慕初晴在咖啡館裡的找了一個靠着窗戶的偏僻的座位,朝着服務員要了一杯咖啡,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就靜靜地等了起來。
自從她知道了夏安獲得了最佳女配的提名之後,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了她的心裡,在她看來,那個一輩子註定都紅不了的夏安要不是獲得了蔣奕宸的青睞根本就沒有機會電視上露臉,更別說還是那樣一個重要的配角。
看不慣夏安這個人一方面,不顧令她真正下定決心的還是蔣亦宸,自己從認識了夏安,蔣亦宸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提起夏安的名字,別人或者認爲蔣亦宸對夏安只是一種老闆對於新發現的出色演員的欣賞,可是深深瞭解蔣亦宸的慕初晴卻感動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夠讓夏安就這樣輕輕鬆鬆地紅起來,下定了決定了慕初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壓夏安的機會。這一次的最佳女配獎,如果得獎的本就不是夏安,那當然好,可如果真是夏安得了獎,那可就別怪自己狠心耍手段了。
暗箱操作這種事情,在娛樂圈裡雖然說很是招人反感,可只要手段隱秘,根本發覺不出來,獎項評定又沒個具體的標準,就算是夏安落選了,別人除了惋惜一句外,也找不出來那裡好指責的地方。
“慕小姐?”一箇中年男人走進了咖啡廳,掃視了一眼,看到在咖啡廳角落中的慕初晴,然後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看見來人,慕初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招呼着他坐下,然後開口道:“張先生,很久不見了,最近你可是個大忙人呢。”
“嗨,每年都這樣,沒到快評獎的時候,就忙開了,不僅要收集每個提名演員的資料還要進行各種的討論,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能清閒下來。”中年男人正是這一次獎項的評委之一,在大衆的面前可能沒幾個人見過,可在娛樂圈裡面,都是惹人眼紅的貴人,那些個二三流的小演員哪一個看見他不得是畢恭畢敬的,生怕得罪了他。
“忙起來纔好,像我這種閒人可是羨慕你們這些人呢。”慕初晴問招手服務員再端上一杯咖啡,客氣地對着中年人說道。
慕初晴和這個中年男人僅僅是見過幾次面,這次是通過幾個娛樂圈的朋友好不容易搭橋才認識的。
“好了,言歸正傳吧,不知道慕小姐這一次找張某出來有何貴幹?我這也是好不容易纔抽空出來一趟,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呢。”中年男人知道慕初晴的未婚夫是誰,語氣中客氣了不少,像蔣亦宸那樣的集團總裁,可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反而是隨時有可能有事得求到蔣亦宸的身上,所以對於他這個未婚妻也沒有那種平時盛氣凌人的模樣。
慕初晴抿了一口咖啡,貌似不經意地淡淡問了一句:“其實也沒什麼,這不是最近獎項快要揭曉了,我有些好奇罷了。”
中年男人沉默了下來,這種頒獎典禮開始之前就泄露獲獎情報的事情,真是很是犯忌諱,要是讓組委會知道,自己這個評委的身份立馬就要完蛋。要是換一個別的人來問,他二話不說立馬就甩手走人,可是不說慕初晴未婚夫的身份,就是慕初晴本人在娛樂圈的地位,也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小評委能夠得罪起的。
“慕小姐,這個,你也知道,現在告訴你,這個事情它不符合規矩,您也別讓我難做。”中年男子一臉爲難的樣子,只好委婉地拒絕了慕初晴的要求。
“規矩也是人定的嘛。”中年男人反應完全在慕初晴的意料之中,她只是輕輕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不急不緩地說道,“放心,張先生,我也不願意讓你難做,關於這一次的獎項,我只想知道一個,就是關於最佳女配角的獲獎人選,您只要告訴我這一個獎項就行。”
“呼”中年男人暗暗地鬆了一口氣,比起最開始的要求來,僅僅是最佳女配角的獲獎況,要讓他心中的壓力減輕很多,雖然也是不符合規矩,但只要不是最受人關注的男女主角獲獎情況,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是一個最近逐漸火起來的新人,叫夏安,她在《妃子笑》中表演得很出色,而且觀衆對她出演的角色,反響也很不錯,所以這個最佳女配角的得主很早就定下來了,”
聽到是夏安獲了獎,而且中年男人一直在誇獎夏安,慕初晴心中別提有多麼不舒服了,連捏着咖啡勺的手都不自覺地加緊了力道。
夏安啊,夏安,你別以爲在娛樂圈紅起來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既然這事讓我遇見了,就別怨我心狠手辣了。
慢慢平復下來心情的慕初晴,漫不經心地用着湯勺攪動起咖啡來,緩緩說道:“這個夏安,無論資歷還是演技都還不夠格,現在就獲得最佳女配角獎還是太早了點,張先生,您看這個最佳女配角是不是緩一緩?”
“什,什麼?”慕初晴淡淡的一句話在中年男人的耳中如同驚雷,開什麼玩笑,資歷不夠演技不行那都是屁話,娛樂圈裡面比一夜暴紅的男女演員比比皆是,和資歷又有那門子的關係?而起已經定好的獲獎人選怎麼可能說換就換,真的這獎項你們家設立的?你一句話 說改就改,那還要自己這些個評委幹嘛?
驚訝之下,中年男人一個沒注意就將本來端在手中的咖啡給灑了出來,可是他根本就來不及收拾,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毫不容情地拒絕道:“慕小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打壓夏安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想通過我們的手,更改獲獎人選,就算是您,我們也不會答應。”
“哦?”慕初晴臉色露出玩味地笑容來,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中年男人爭辯什麼,而是從包裡邊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支票,放在桌上,胸有陳竹地說,“據我瞭解,張先生最近欠了不少賭債吧,那些亡命徒追債起來,可是什麼手段都敢用。”
“你?”中年男人本想斥責慕初晴調查自己,可是想到最近收到的那一封封滿含威脅的信,語氣就軟了下來,嘴上仍不願就範,勉強地辯解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這次的最佳女配角是誰,沒有一點 關係。”
“張先生,在獎項揭曉之前,誰獲獎誰不獲獎,人選是一直會變動的,你現在只是發現夏安這個人並不適合獲得最佳女配角而已,變動一下,自然沒有違反規矩不是?”慕初晴說着,把桌子上的支票推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這裡是四百萬,比起夏安來,其實自己的安危才更重要,是不是?人嘛,都是自私的。”
中年男人猶豫了起來,慕初晴的話正戳中了他的軟肋,有了這四百萬,他不僅能還清自己的賭債,還能瀟灑地享受一下生活,僅僅是在獎項沒揭曉之前改換一下女配的獲獎人選,這種事情以前也有,操作得當的話,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終於,貪念戰勝了所謂的職業操守,中年男人環視了四周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悄悄地把支票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張先生是個痛快人。”慕初晴不鹹不淡地讚了一句。
中年人收了錢,索性一咬牙,乾脆地說:“既然收了錢,這事就交給我了,不過要是把夏安剔除,最佳女配誰來當,如果你有推薦的,我索性也一起給你辦了!”
慕初晴有些驚訝於中年人的爽快,她找這人來目的無非是讓夏安得不了獎,藉此來打壓她而已,至於讓誰來得獎,她根本就不關心,此時聽到這個問題,她想了想,一個名字突然蹦了出來,於是說道:“喬思雅這個人還不錯,就給她吧。”
天色已經晚了,喬思雅洗漱完畢正準備躺上牀休息,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她來是不想去理會的,可是一看來電顯示是“慕初晴”,立馬就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初晴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思雅,就是想給你說說這一次最佳女配將的事情。”電話中,慕初晴明顯有些開心。
一聽到是最佳女配角獎的事情,喬思雅避免也期待了起來,聽着此時慕初晴的語氣,怕是有好事情呢,忙追問道:“有什麼結果了思雅姐?”
“這個最佳女配角獎,他們定的是夏安。”
喬思雅愣了愣,知道是夏安慕初晴的語氣又怎麼可能會這麼開心,這太不正常了。
“不過,我讓他們換成你了。”慕初晴故意大喘氣,就是想 逗逗喬思雅。
“初晴姐,你這玩笑開得,這……”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喬思雅還是感到由衷地開心,既能打壓夏安,自己又能上位,這真的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