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四皇子看着滿院的‘俘虜’,小聲的問道。
“還能幹什麼,等!等待消息。從現在開始,咱們的任務算是結束了,蓋子已經揭開,剩下的就是你老爹和你舅姥爺的事情了。我說老四,你爹這次要是服軟,我可就要逃命了。不然的話,所有的罪名都得由老子一個人承擔。”朱天降鬱悶的看了四皇子一眼。
四皇子知道朱天降說的沒錯,一旦父皇向老太后和周家低頭,朱天降就是承擔所有罪名最合適的人眩就算父皇不殺他,恐怕周家也會殺了朱天降,要給所有人一個警示。不過,這小子有粘杆處這個秘密身份,四皇子不知道周家敢不敢動他。
朱天降走進偏房,朱一等四人都在那裡等着。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們知道朱天降肯定會有所吩咐。
“朱二,用最快的時間給京裡通報消息,需要多少時間。”朱天降問道。
“大人,用飛鴿傳書,只需要兩天的功夫,京城就能接到密報。”
“那好,馬上把這次的事件彙報給皇上。記住,說的越重越好。還有,靖王和郭將軍那裡,也把消息傳到。告訴那倆老傢伙,就說我朱天降說了,如果不趕緊想辦法救我,老子就把他們的女兒禍害了。”朱天降認真的說道。
朱二四人互相看了看,心說咱們這位大人還真是個什麼都敢說的主。在京城裡,誰不知道靖王疼愛玉格格比自己的命都親,這話要是傳給了靖王,那老傢伙沒準就敢拎着宗人府的打王鞭來追殺朱天降。
朱天降發現四人的表情有點怪異,把臉一本,“就按我原話傳遞,一個字都不許改。還有,告訴靖王和郭將軍,就說如果皇上服軟,趕緊派人通知本大人,我好帶着倆丫頭找地方躲起來,沒準來年能給他們抱回去一個大胖孫子。”
朱二擦了把汗,趕緊鋪開紙張寫密函。反正這消息最先到達朱雀使穆其的手裡,至於是不是按照朱天降原話說,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朱天降這樣做,就是逼着靖王和郭天信趕緊調兵,這年頭什麼狗屁聖旨都不管用,有了兵權纔是最安全的。以靖王和郭天信的關係,私自從南疆調動一兩萬人不成問題。蜀天府距離京城遠,距離南疆卻是相對近了不少。朱天降以狗仔的眼光,看出了周家有謀反的前兆。只有郭天信那邊敢私自調動兵馬,朱天降心裡纔算是有了底。不然的話,就算成武皇把老國舅一家都滅了,周大忠一樣能在蜀天府把他們幾個都弄死。
“大人,秘密銀庫的事情,還要不要查?”朱四悄悄問道。
“查,當然要查。不管誰勝誰敗,銀子還是很重要的。”
朱天降早就想好了,只要渡過難關,等那筆銀子一找到,說什麼也要貪污一部分。有了錢才能招兵買馬,朱天降要暗中訓練一批忠於自己的隊伍。
一名護衛慌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朱大人,不好了,外面來了三隊官兵。爲首的是唐齊力,他讓大人您出去聽令。”
朱一等人面色一變,三支兵馬按照大豐朝的兵員編制,那就是六百人。難道說,周大忠真要來抓人了。
朱天降不屑一顧的冷笑了一聲,“不用緊張,周大忠要想抓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了,直接衝進來多省事。朱一,你陪我走一趟。”朱天降說着,拔出金筆,邁步向外走去。
四皇子早已經驚恐的站在後院門口,一看朱天降過來,抓住朱天降的袖子緊張的問道,“天降,他們不會是想魚死網破了吧?”
“瞧你這點出息,怕什麼。我去會會他們,你不用出面。”朱天降暗暗嘆息一聲,真爲找了這麼一個沒用的皇子而失望。這傢伙腦子倒是聰明,就是膽子太小,看來還得慢慢的培訓。
驛站之外,三隊官兵整齊的排列開,唐齊力趾高氣揚的站在隊伍前面。他巴不得朱天降反抗,他好一聲令下把這小子按倒在地,然後上去狠狠的踹兩腳再啐一口。
“朱天降,本官奉周大人之命,特來帶你去府衙走一趟。”一看到朱天降出來,唐齊力扯着嗓子就大喊了一聲。
“唐大人,那還等什麼,走吧。”朱天降擺了擺手,讓門口的幾名護衛去給四皇子等人說一聲。
“呃……!”唐齊力沒想到這麼容易,這傢伙竟然連句反駁的話都不說。
朱天降和朱一跨上馬,直接奔向府衙打馬而去。唐齊力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下令跟上去。他本是來帶人的,好傢伙,弄的成了跟班似得。
府衙距離官驛不是很遠,朱天降到了府衙,連招呼都沒打,邁步走向大堂。唐齊力下了馬,一溜小跑追了過去。
“你站住,聽見沒有,你給本官站祝”唐齊力那個氣啊,緊追慢趕纔算追上朱天降。他是個文官,本身就不會騎馬,唐齊力走不快,那些官兵也不敢超越他。
按照規定得唐齊力稟報完後,再帶朱天降上堂,周大忠一看,好傢伙,兩人跟搶錢似得就跑了上來。
“啪……!”周大忠一拍驚堂木,“大膽的朱天降,竟然違背朝制,帶人毆打捕衙官差,你可知罪。”
周大忠說完,兩旁衙役高喊一聲:“威……武……”
“周大人,本官正要向你稟報,捕衙巡司姚一平辱罵皇上,輕則仗罰重則充軍。而他的手下,竟然不顧皇子和格格的身份,衝擊驛站,按罪當斬首。本官的手下正在審問,估計他們馬上就能簽字畫押。周大人,希望您能按照大豐律法公斷。”朱天降昂首挺胸,平靜的看着周大忠。不過他的手指,卻在暗暗的發抖。
周大忠咬了咬牙,冷笑了一聲,“朱天降,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爺了。實話告訴你,闖了這麼大的禍事,本官就是殺了你,陛下也不敢把本官怎麼着。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罰酒,來人!把罪臣朱天降給本官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周大忠抽出官籌,擡手扔了出去。面對朱天降的囂張,周大忠決定給這小子立立規矩。就算是上報到朝廷,重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
兩旁衙役剛要衝上,朱天降手中金筆一揮,“慢着!周大人,我有話說。等下官說完,是打還是不打您看這辦!”
朱天降冷冷的看着周大忠,他知道五十殺威棒打下來,不死也得落個殘廢。這殺威棒打的可有技巧,要說人緣不錯,打的時候只聽棒音不見出血。但蜀天府這幫傢伙恨不得敲死他,幾棍下去準備皮開肉綻。五十棍下來,朱天降覺得最輕也得落個陽痿的後遺症。
周大忠冷笑的看着朱天降,不知道這小子還能拿出什麼底牌。既然朱天降這麼說,周大忠到不介意讓他多說兩句。
“朱天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周大忠高高在上,一股威嚴的氣勢壓迫下來。
朱天降看了看有點幸災樂禍的唐齊力,緊張的出了一身的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周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有些事情,下官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朱天降說着,瞟了一眼唐齊力。
唐齊力牙咬的嘎嘎直響,心說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囂張,等會讓你知道厲害,看打不死你。
周大忠盯着朱天降微微點了點頭,招了招手,讓他上前說話。周大忠既然正面出手,他就有掌控局面的能力,並不怕朱天降耍什麼花招。
朱天降低頭走了過去,腦子裡開始琢磨着要說點啥。看來拿皇上壓他是不行了,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周大忠雙手放在案上,身子向前探了探,冷笑道,“怎麼,怕了?”周大忠眼中一副戲弄的神色。
“有點,因爲下官不想遭罪。”朱天降跟着低聲說道。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你小子老老實實的呆在驛站,本官看在四皇子的面子上,或許多少會給你們一點面子。但是現在,本官要不制你,恐怕天下人都要看本官的笑話了。”周大忠從牙縫裡冒出這兩句話,顯示着他的決心。
“周大人,下官斗膽問您一句,周家就這麼有把握斗的過京城朝堂上的那位嗎?”朱天降忽然說了一句誰都不敢說的話。
周大忠臉部顫抖了一下,“即便是鬥不過,只要有老太后在,周家依然是皇親國戚。小子,你做的這麼過火,根本就是在找死。”
“周大人,其實下官只不過是一枚棋子,我這樣做,也是受上面的指令。”朱天降轉動着眼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語氣上軟了很多。
“呵呵,晚了,就算你有皇令在身,那也要看看在什麼地方。這裡是蜀天府,不是京城。”周大忠嘲笑的看着朱天降,他認爲已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眼前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在求饒。
“您錯了大人,下官並不受皇令所轄。如果只是接受皇令,下官當然會走走過常其實如果姚一平和唐齊力不先發難,下官絕對不會主動出手。下官這樣做,也是要保住某人的顏面。”朱天降神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