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幾近全裸的何天恕四肢被均勻的擺開,身上高高低低的扎滿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銀針。一旁的姬若蘭則在牀邊靜靜的坐着,眼神裡面充滿了驚喜與敬畏還有一絲成就感。看到這種情形,何天恕知道,她肯定又把自己當成一件試驗品了……
接着,姬若蘭將盒子裡面的金銀鐲拿了出來,又看了一下圖紙上面的步驟,姬若蘭臉上大驚,之前的喜悅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怎麼了?是不是出錯了?”見姬若蘭臉色大變,何天恕連忙問道。
姬若蘭聽了搖了搖頭,然後她蹲下身來,慢慢的伏在何天恕的耳邊輕聲說道:“天恕,這個金銀鐲對逼毒很有作用,不過就是過程有些痛苦,你一定要堅持住!”
何天恕點了點頭,如今像是一隻羸弱的羔羊,而姬若蘭就是邪惡的小魔醫,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都只能點頭,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姬若蘭在何天恕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將金銀鐲戴在了何天恕的手腕上,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了。
當金銀鐲戴在他手腕上的那一刻就感覺金銀鐲涼絲絲的,渾身像是過了電一樣,何天恕不禁暗歎確實是一個寶物。
不過,只有片刻功夫,何天恕的身上開始發紅發熱,不一會兒身上便像是剛經過一番劇烈的運動一樣,變得汗淋淋的。然而這還只是一個剛開始,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的身體所積累的熱量越來越多……
何天恕雖然被熱的很難受,但是他的神志在此時卻是清醒的,他覺得自己身上的這股莫名的熱量極有可能來自這個金銀鐲。
由於何天恕中毒之後,身上的顏色變得灰黑一片,所以當這股莫名的熱量在他的體內翻涌的時候,那黑色的肌膚也如波浪一樣一層層的涌動。對於這一切何天恕只能默默的忍受。在治療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想要把自己身上五毒全部驅除,必須要經歷一番難以想象的痛苦。
其實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在於體內莫名涌動熱量,而是隨着熱量的涌動,身上的那上百根銀針便不停的摩擦着肉體所帶來的疼痛。而在疼痛的時候,何天恕又不能動,因爲越是晃動,那些銀針便越是往肉裡面扎……沒過多久,何天恕的身上便已經如洗過一般,如果這次不止是汗水,還是黑色的血液!
直到這一刻,何天恕纔算深刻的理解爲什麼剛纔姬若蘭會特意交代自己一聲,要自己堅持住,原來這個治療真的如煉獄一樣……
看着心愛的男人受到這種磨練,姬若蘭感覺自己和他承受着一樣的痛苦,她的眼眶溼潤、帶着哭腔問道:“天恕,很……很疼嗎?”
聽到姬若蘭這麼說,何天恕不禁苦笑,心想:我都這樣了,你說能不疼嗎?
不過,當他看到了姬若蘭傷心的樣子,爲了不讓她再爲自己擔心,便硬是咬着牙說道:“還……還行……”
誰知道何天恕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姬若蘭卻又帶着哭腔說道:“嗚嗚……天恕,秘方上寫着,如果不疼的話……是還要再……再扎幾針……”
聽到姬若蘭的話,何天恕也想哭了……
又折騰了十幾針以後,何天恕的抵抗力已經到了極限,他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有一種強大的能力無處爆發一樣,臉上漲得又黑又紅,恐怖之極。
一旁的姬若蘭見狀,臉再次哭花了,趴在何天恕的牀前喊道:“天恕,你要是難受的話,就喊出來吧!這樣憋着真的很難受的,我好想替你來受這份痛苦,可是……”
何天恕自始至終沒有喊出一聲,他的慢慢的感受着這份來自地獄的無名之火,眼睛慢慢的閉上,神智也開始變得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趴在何天恕身邊哭泣的姬若蘭看到何天恕身上的皮膚慢慢的恢復了肉色,連忙起身,大喜道:“天恕,你看,你快看,你的血已經變紅了!”
可是姬若蘭再擡頭看向何天恕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過去了。姬若蘭連忙將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胸口,發現只是昏睡過來,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又過了兩個小時,姬若蘭將何天恕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去,看着被帶毒的血液染黑了的牀單,姬若蘭的眼眶又流下了淚水……換下牀單,又用溫熱的毛巾將何天恕的身體擦拭之後,姬若蘭將何天恕安置在牀上,自己則輕輕的躺在了他的身邊……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戶邊照射進來的時候,何天恕慢慢的甦醒。感受着陽光的溫暖,身體覺得無比的輕鬆,想伸個懶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耳邊有輕微的呼吸聲均勻的響了起來。何天恕見狀連忙回頭,結果看到了一張精緻的臉龐。
沒錯,這個人就是姬若蘭,這兩天她由於擔心加上勞累已經疲憊不堪,所以當何天恕醒來的時候,她還在熟睡。何天恕擡頭看了一下,發現姬若蘭的身上只蓋了一半被子,連忙把自己的被子拿給了她。
而經過昨天的治療,何天恕除了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之外,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他在姬若蘭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柔聲說道:“若蘭,這幾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接着,何天恕便從牀上下來,看到自己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短褲,心裡面不禁有一絲奇怪的感覺。找到衣服之後便速速的穿上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說話的聲音。
“天恕,你怎麼樣了?”
何天恕一聽便知道是魯剛和鐵興邦他們來了,應了一聲之後便去開門。
再說魯剛和鐵興邦,其實他們已經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已經來過一次了,不過當時看到他們兩個躺在牀上雙雙入睡便沒再打擾。而這一次進來,鐵興邦也有了上次的經驗,不敢在冒然開門。
看到門開了,兩人也長出了一口氣,老實說他們還真的害怕姬若蘭沒有那個能力治好何天恕的病,可是現在看來,兩個人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天恕老弟,本來還擔心你呢,現在看來恢復的不錯嘛!姬昌先生果然是天下第一神醫啊!對了,姬若蘭小姐在……哦,還在睡覺啊!”
鐵興邦說着說着,突然看到牀上的姬若蘭,連忙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魯剛比較年長,也沒有鐵興邦那麼神經大條。他看了看何天恕的身體,心中也很高興,“真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恢復的這麼快!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嗯,這個速度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何天恕說着,突然問道:“魯叔叔,兄弟會那邊算是已經確定了嗎?我……”
魯剛一聽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捋着下巴上那一小撮若有若無的鬍鬚說道:“天恕,你難道還不放心我嗎?說定了讓你做老大,那這個老大就一定是你的!不過……兄弟們還有一點要求……”
天恕一聽要求,連忙問道:“什麼要求,只要合理而且是我何天恕能夠做到的一定會盡力!”
鐵興邦拍了拍何天恕的肩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往屆的兄弟會老大在當選之時都要開一個任職大會,可是你那天出了意外,所以……不過他們聽說傷的很嚴重,也都很擔心你……”
聽到鐵興邦的話,何天恕二話沒說,拉着鐵興邦和魯剛他們兩個就要往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我這就去見見兄弟們,讓他們知道他們有一個打不倒的老大!”
鐵興邦和魯剛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何天恕已經走出了門口。無奈,兩人只好緊跟其後,關上門之後一起下了樓。
幾個人一起來到兄弟會的會議大廳,何天恕看到夜妖嬈正在那裡坐着跟一些兄弟會的高層交談。突然看到何天恕,她的臉上立即現出了驚喜:“天恕,你……這麼快就好了?昨天我都擔心死了……”
何天恕微微點了點頭,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輕聲說道:“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安慰完夜妖嬈,何天恕讓魯剛先把所有的兄弟會高層都叫大會議大廳,接着便在魯剛和鐵興邦的跟隨下慢慢的走向會議大廳的高臺處。
看到高臺處的何天恕,臺下的那些高層不禁竊竊私語起來。有驚奇、有欣喜,更多的則是震驚。
那天,羅天的變態他們都已經見識到了,而且也有兄弟親眼見證了何天恕的重傷,可是竟然會在兩天之內完全好了,這簡直就是一大奇蹟!
“難道他開了外掛嗎?爲什麼別人中毒都在數秒內死掉,而這個傢伙卻可以安然無恙?”
“什麼這個傢伙?他是我們的新老大,你不知道嗎?”
十分鐘之後,等到所有的高層都到齊之後,何天恕看了一眼臺下衆人,然後朗聲說道:“兄弟們……”
何天恕的話一出口,嘈雜喧鬧的現場霎時就安靜了下來。
滿意地點了點頭,何天恕繼續說道:“說到混社會,你們都是我的前輩。也許在你們的眼中,我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娃娃!現在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不過……我會用時間和實踐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一年之內,我保證會讓‘兄弟會’名震華夏、走出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