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有翻上山頭,露珠依然晶瑩剔透。秋天的樹葉,五彩繽紛,將小鎮渲染成了一幅絢麗的山水畫。
西山空地,艾巽帶着一羣少年,正在努力打掃。到處都是碎石巨礫,他們今後還要在這裡鍛鍊身體,所以必須打掃乾淨。
其實搬運石頭,何嘗又不是一種鍛鍊呢,輕的幾斤十來斤,重的數百上千斤。今天,他們的任務,就是把所有的石塊清理出去。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驚恐地抱着一塊石頭,不知所措。
“怎麼了?”
艾巽作爲這羣孩子的教練,快速地跑了過去。只見雜草從中躺着一具屍體,正是昨天下午那個中年大漢。此時他得長劍已經斷裂,皮甲破碎不堪,面色慘白,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你們在這裡別動,我去叫爺爺來看看。”說着艾巽已經朝村裡跑去。
昨晚他和艾雲兩人一起倒立了一個晚上,但是到了早晨,兩人根本沒有睡意。於是艾巽早早跑去西山空地了。
“爺爺,在西山空地,我們發現了昨天下午那個中年人的屍體,我們該怎麼處置。”
艾巽跑到艾禹的房間,急忙說道。
艾禹放下手中的書籍,想了一會,問道:“雲兒呢?”
“雲一個人回房間了,估計有些困,去睡覺了吧。”
艾巽不解地看着艾禹,自己明明問他怎麼處置中年人的屍體,他卻反問艾雲。難道爺爺還在生雲的氣?
“你叫艾德一起,去把人埋了吧。”
艾禹嘆聲道,憑昨天兩人的修爲,可以看得出兩人在自己的教派實力不低。這樣以來必定會引起兩派間的戰鬥,兩派都是名動一方的大派,不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混亂。只是現在自己家族都難保了,還怎麼又閒心去管大陸的事情呢。
一個晚上的時間,艾雲和艾巽兩人都已經突破了真龍怒氣的第一重。第一重主要是慍氣,通過怒氣遊走周身來強化肉體。
艾雲並沒有因爲突破怒氣第一重而感到高興,原來自己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沒想到自己卻揹負着這麼大的仇恨和不幸。家族的仇,父母的仇,自己身體詛咒的仇,這些,都該找誰去報呢?
連艾禹爺爺也不知道仇人是誰,連家族的先輩也沒辦法抵抗的勢力,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拿什麼去報仇。
艾雲坐在牀上,眼神有些迷離。他畢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想到自己詛咒纏身,心裡怎麼會不難受呢。
“你一定行的。”
“對,我一定行的。”
艾雲腦海中突然響起艾德的話,對,自己一定行的。家族就只有自己的巽兩個年輕人了,如果自己再放棄的話,那麼還有什麼希望呢。
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撿到一把劍,昨晚匆匆忙忙,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打量。於是從牆角拿出昨晚撿到的劍,坐在牀上細細打量起來。
劍長三尺多一點,通體呈墨綠色。昨晚天黑,艾雲還以爲是黑色的,和艾德叔叔買回來的黑鐵重劍一樣。
不過這柄劍雖然比艾德買回來的黑鐵重劍要短一些並且看起來要窄一些,而且更薄,不過拿在手中,卻要比黑鐵重劍重許多。粗略估計,至少在兩百斤左右。艾雲五級戰士,拿起來剛好稱手。
劍柄雕有一條蛇,蛇嘴咬住劍身,看不出它的本來面目。
劍身似乎有些鈍了,看不出鋒利的刃體。整個劍身,看上去雖然
光滑,但是卻不反光。
艾雲以爲是劍身上有灰塵,於是找了快布子,沾一些水輕輕地擦拭。
“嘶~”
艾雲剛碰上劍刃,輕輕擦拭,原本看似很鈍的劍刃猶如切豆腐一般,割破抹布和艾雲的手掌。頓時鮮血如注,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艾雲來不及想爲什麼自己的手會被劃破,因爲血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急忙找塊乾淨的布將傷口包紮起來。
“糟糕,流了這麼多血,又要洗被子了。”
艾雲嘀咕着,來到牀邊,他不明白,明明沒有鋒利的劍刃,怎麼會這麼輕易劃破自己的手掌。自己好歹也是個五級肉體戰士,加上一重真龍怒氣的強化,一般的刀刃根本破不開自己的肉體。
“咦,怎麼沒有血跡?”
艾雲看着乾乾淨淨地牀單,有些驚訝。自己明明流了很多血,現在怎麼會看不到一絲血跡呢?艾雲拿開墨綠長劍,牀單上沒有一滴血跡。
正當艾雲百思不得其解時,只見身邊的長劍突然散發出一陣朦朧的光暈。光暈慢慢擴大變強,忽然脫離劍體而出,懸浮在空中,化作一個透明的人體。
“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人影張開雙手,激動的大笑起來,長長散亂地頭髮也隨之飄動起來。墨綠色的長袍無風自動,花白的鬍鬚也跟着擺動起來。臉上雖然寫滿了歲月的痕跡,但是雙眼卻依然炯炯有神。
艾雲癡呆地看着空氣中獨自大喜的人影,不知道該驚訝還是該害怕。一把看似平常的劍,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呢。
老者笑罷,轉過身看着艾雲,臉上露出和藹地微笑。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
見老者在和自己說話,艾雲放下心裡的恐懼,擡起頭看着他。他的確有問題想問,既然老者這麼說了,不妨就大膽地問出來。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把劍裡面?”
“哈哈,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把劍裡?這個問題問得好。”老者大笑,飄到艾雲身邊,接着說:“我的名字叫金成子,是金天帝國最偉大的怒師。當年……”
“你騙人,金天帝國已經滅亡幾千年了,你怎麼說自己是金天帝國的人。”
艾雲不滿地打斷金成子的話,有些不相信。
“滅亡幾千年了?”
金成子收斂笑容,突然變得滄桑起來。雙目失神地看着窗外,嘴裡不知道在喃喃地說些什麼。
“小朋友,今年是哪一年?”
金成子忽而問道。
“今年是天元8261年。”艾雲老實地回答道。
“8261年,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了,五千年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呢?”金成子喃喃地說道。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呢?”金成子掃去回憶,臉上又重新掛起微笑。
“我叫艾雲,還有,不要叫我小朋友,我已經成年了。”艾雲實在是有些搞不懂,爲什麼眼前這個老人,一會笑一會又有心事一般。就像這兩天見到的艾禹爺爺一樣,看起來,那樣滄桑。
“難道他也有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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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雲,好,好。”金成子連說了兩聲好,忽然又笑了起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在這把劍裡面呢。”艾雲漸漸地相信了金成子前面說的話,他是金天帝國的人。也許是因爲有不得已的原因,才被關進劍體裡面。
如果他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就盡全力幫他吧,也許他
也像自己家族一樣,有冤屈仇恨。
“五千多年前,有人約我決鬥,我可是當時最偉大的怒師,怎麼會怕他。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用惡毒的手段,找人對我使出邪惡的詛咒。而且還找人埋伏,在我們比武的地方。
所以當時不幸隕落,爲了不讓他們抓走我的靈魂,我就將自己封印在這把墨血中,然後將墨血送進山中。
沒想到你居然得到墨血,而且還將我放了出來。”
金成子輕描淡寫地講述了自己當年的隕落,似乎又很多事情他並不想說。
“我放你出來!”艾雲有些不懂。
“是啊,墨血原本是我的武器,從我隕落後,它就變成無主之物。吸過你的血後,你就是它的主人了。而我,由於長期呆在劍體裡,則變成脫離不了劍體的劍靈。它重新認主後,我才能隨意出入劍體。所以說是你放我出來的,也沒錯。”
金成子臉上一直掛着笑容,耐心地解釋道。只是艾雲卻聽得似懂非懂,不知道什麼是劍靈,什麼是認主。只知道自己的血沒有了,原來是被這把墨綠色的劍吸走了。
難道武器也可以認主?
不過艾雲不着急問這些了,剛纔聽得金成子說自己中了邪惡的詛咒,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呢?
“你剛說自己中了詛咒?是什麼樣的詛咒呢?”艾雲緊張地看着金成子,如果能從他這裡得到解決詛咒的方法,爺爺應該會很高興吧。
“呃,這個詛咒說起來就邪惡了,它們只有巫界的巫族纔會釋放。我當時中了這種詛咒之後,體內的怒氣在短時間內,被壓制住,真是的實力發揮不出來。
但是即使這樣,我也將自己的仇人打的落花流水,他們幾個人合夥加上偷襲,才……”
說道自己的光榮史,金成子似乎找到了感興趣的話題。只是看着興趣缺缺的艾雲,他很識趣地停了下來。
“不是一樣的。”艾雲有些失望。
“什麼不是一樣的?”金成子收斂笑容,他沒想到,這個小小年紀的少年,原本應該開開心心的,是什麼事情讓他這麼失落呢?
“我也中了詛咒,我們家族就是因爲中了詛咒,才快要滅亡了。”艾雲放下心中的失落,只要事情還沒有到最後,自己就不能放棄。
“哦,是什麼樣的詛咒,這裡遠離巫界,應該不會有巫族的人才是啊。”看着一下子失落一下子堅強的艾雲,金成子心裡升起一股慈愛,只是自己現在是個靈魂體,也幫不到他什麼。
“這種詛咒,就是讓人不能生育。交~合之後,男人會被吸盡精氣而死,女人如果不懷孕或者懷的是女孩,也會死。懷上男孩的話,等小孩出生,女人也會死。”
艾雲低着頭,看着自己受傷的手掌:自己父母也是這樣死的吧?
“會有這種詛咒!下咒的人真是太邪惡了。你放心,不管什麼詛咒,都會有解咒的方法的。不要太擔心了。”金成子看着再次失落的艾雲,忍不住安慰道。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幾千年後的一個小孩這麼投緣,居然有一股想現在就突破劍體,出去幫他需找解藥的衝動。
“這個我知道,爺爺說天露草可以解除我們的詛咒。只是爺爺他們也沒有辦法弄到,應該很難弄到的。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弄到的。”
艾雲緊緊地握住拳頭,目光堅定地看着牀上的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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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