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海線上,第十二軍司令部。司令部內氣憤頗爲緊張,十二軍諸將已經聚齊。
魏師樑開口說道:“諸位,天狼軍九萬弟兄;正在奮力進攻敵軍的碉堡傷亡頗大。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爲了吸引敵軍主力;掩護我們殺出重圍。如今敵軍又調走了一個兵團,所剩下不過殘兵敗將而已。三個小時以後,我們就要發動總攻;一舉殺出重圍,各位有沒有信心”。
670高地,是阻擋第十二軍的主要陣地之一。天色微亮,機器隆隆的聲音響起;數百輛坦克排成一條黑線向670高地駛來。此時670高地變成一片火海。第十二軍大部分的炮火,都集中在670高地上。第十二軍也急紅眼了,拿出自己所有的家當;準備致命一擊。
防守670高地,是第十八軍的一個師;他們也不是善茬。當年守羅店,十八軍名震天下。他們同爲國軍五大主力,一旦交手;就像兩頭相遇的猛虎勢不可擋。
硝煙滾滾,飛機呼嘯;大炮怒吼。地上淌滿了屍體,黃色的土地被鮮血染紅。他們並沒有仇恨,他們可以坐下來也可以成爲朋友。上層達官貴族,爲了個人的榮辱得失;動則犧牲數十萬將士。這些將士不是死在抵抗外辱的戰場,而是喋血在民族的爭鬥之中;這是一個民族的悲哀。
第十二軍一路過關斬將,衝破重重包圍;通過隴海線迅速向太嶽兵團靠攏。
一直浩浩蕩蕩的部隊,正在向北急速行駛。大卡車、坦克一輛接一輛急駛而去。
正在這時,一眼望不到邊的黃色浪潮迎面殺來。這黃色浪潮正是中原野戰軍之太嶽兵團。他們正是中原野戰軍,接應第十二軍的援軍。太嶽兵團跨過第十二軍,迅速與十二軍後面的敵人交上了火。第十二軍停止撤退,匯同太嶽兵團反攻;將追擊的國軍打得落花流水。
易天城冷哼一聲,怒聲道:“進攻碉堡,我天狼軍諸部傷亡嚴重。好在第十二軍已經突破出去。我們也該撤退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筆帳我們要記住”。
諸將一個個怒髮衝冠,他們在碉堡下吃了大虧。自從淮嶺大戰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大的虧。
“易總司令,我們報仇就在眼前;用不了十年。主席剛剛來電,西北野戰軍匯同中原野戰軍;再加上你的天狼軍。這次一定給薛嶽一點顏色看看,爲我陣亡將士報仇雪恨“。鄧書記沉聲道。
”真的“!諸將士先是一愣,然後驚喜萬分。
”還等什麼,與我中原野戰軍匯合;全殲薛嶽所部“。易天城大喝道。
”薛總司令,大事不好了?易天城太奸詐了。除了嚴莊通道,他還有大蟒山通道“。黃維垂頭喪氣地說道。
”大蟒山怎麼可能會有通道?那是一條陡峭無比的大山。我早派人偵察過了,根本沒有通道“。薛嶽堅定的說道。
”他爲了開通通道,專門運過去一門大炮;又派工兵挖了三天三夜。大軍強攻碉堡,只是一個幌子;他目的就是吸引國軍主力。掩護擁有重裝備的第十二軍,突破重圍。總司令,第十二軍已經突破重圍。如果天狼軍主力,再大搖大擺的離開;我們兩個就等着回家種地吧“!黃維擔憂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命令所屬部隊全力阻擊天狼軍“。薛嶽起身大吼道。
正在這時,一名軍官走了進來;手拿一紙電文,一臉的憂鬱。
薛嶽正在氣頭上,看到猶豫不前的軍官;怒聲道:”有什麼事“?
”叛將易天城發給薛總司令一封信,卑......卑職,不敢念“。軍官說話有些結巴。
”念“薛嶽虎目圓睜。
“不勞伯陵遠送,我還會回來的”。念過,軍官將電文遞給薛嶽。
薛嶽一把將電文撕得粉碎,大吼道:“給我滾出去”。
國防部,白崇禧將眼前局勢;大致的講了一遍。一向沉穩的蔣介石暴跳如雷,將眼前一個花瓶摔得粉碎;嚇得一屋子高級將領噤若寒蟬。
“命令!立刻將薛嶽就地免職;讓他給我滾蛋”。蔣介石咆哮道。
“第十二軍逃了出去,天狼軍主力也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伯陵這是怎麼指揮的”。白崇禧暗下埋怨道。
以隴海路爲中心的大戰展開,數百里之內;都在發生激戰。黃色浪潮與綠色浪潮,不斷的對撞;綠色浪潮處於絕對的劣勢。
大戰進行了一個月,解放軍完勝;國軍慘敗。從此以後,中原戰場形勢逆轉;全國戰場形勢逆轉。
1995年洛陽城摩天大樓上,清風徐徐。一位老人手持柺杖步履蹣跚,望向遠方。摩天大樓是洛陽城最高的一座,在樓頂可以俯視全城。
“今日的洛陽;跟七十年前的洛陽完全不一樣了”。老人沙啞的聲音響起,聲音中滿是滄桑悲涼。
“父親,如今的洛陽;已經跨進國家大城市的行列。國民豐衣足食,科技工業日新月異”。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中將,上前一步說道。
二十幾名身穿西服的的中年人,分佈在樓頂各處。他們不斷的打量着四周。雖然他們沒有穿軍服,但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他們受過嚴格的訓練;並且是軍隊中的佼佼者。
“國家歷經百年動亂,終於安定下來。我無疑是幸運的,見證了國家一步步走向強大。可惜你舅舅和二叔,卻不能見到了“。易天城感慨地說道。
王疾風在文化革命中受到衝擊,又因爲征戰多年身有痼疾;他在1978年去世。白名揚自抗日戰爭結束以後,就隱居在上海郊外;陪伴着溫淑珍。一個人孤孤獨獨十幾年,那裡最終又添了一個新墳。誰能想到,一個低矮平凡的墳頭下;躺着一位縱橫無敵神秘難測的閻王。
正在這時,一名中年走上樓頂;慢慢來到易天城身邊說道:”首長,總書記請你到中南海一趟“。
“又找我去下棋,我走了半月;不知他的棋藝有沒有進步”。易天城喃喃自語一般。
“首長果然厲害,一猜就中。你走的這些日子,總書記又掌握了新的殺招;想找首長比劃一下”。中年人恭敬的說道。
“這些年他悟出的殺招還少嗎?那一次不是一敗塗地。回中南海,我再虐他一次”。易天城自信地說道。
中年人笑了笑,沒有答話。恐怕也只有眼前這個人,敢對一國元首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