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梓涵盯上的人通常都會被訓的很慘,不到十天的訓練,新兵們的分數就被扣的唏哩嘩啦,其中被扣的最多的就數龍鳳和呈祥了,他們一個被扣了五十分,一個被扣了五十五分。也就這幾天,龍鳳和呈祥對於公梓涵喊‘扣分’的聲音都已經習慣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蝨子多不癢債多不愁’嗎?
這段時間的訓練可真是累慘了新兵們,當他們完成前兩天的適應性訓練之後,真正的地獄拉練就開始了。早晚五公里越野各一次,每天俯臥撐、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靠牆深蹲各五十個;四百米越障、徒手攀巖各一次,所有的項目要求負重不得低於十公斤,而且必須在用餐時間前完成。這還都是白天訓練的內容,到了晚上,還有一些軍事技術方面的課程,比方說軍事外語、軍體格鬥、野外生存知識、各國特種兵貫用的手語等等。總之這羣新兵們整天都忙得像陀螺,累得像騾馬。
這天晚上結束所有訓練和課堂,龍鳳和呈祥回到自己的房間,現在他們看到牀比看到爹媽都親,幾乎一進屋就立即撲了上去。用龍鳳的話說,他家太后都沒有這待遇。
“呈祥,你還好吧。”與呈祥的狼狽相比,龍鳳相對還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嗯……估計離死不遠了……”呈祥趴在牀上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去,亂說什麼。”龍鳳從牀上爬起來,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走進浴室。“我先去衝個澡。”
不多時,浴室內就傳出了嘩嘩的流水聲和龍鳳哼着的流行小調。
呈祥擡起頭,望向浴室。
她有多久都沒好好洗澡了?每天的訓練讓她的身上總是粘糊糊的,卻因爲怕身分暴露,每次都只是沖沖就出來了。
唉!這樣的地獄般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呈祥哭喪着臉再次把頭埋進了枕頭,睡意漸漸籠上心頭。就在呈祥的意識要消失的時候,一個念頭從她腦中閃過,她這個月的生理期好像就在這幾天了。雖然覺得這事挺重要的,但呈祥實在是太累了,念頭一閃而過,她就沉沉的睡着了。
剩下的日子還是訓練再訓練,呈祥覺得她每天都在生死線上掙扎,一不小心就會掛掉。就像現在,明明已是初秋,教官卻還要安排泅渡訓練。
今天一大早,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新兵們就被公梓涵和程昊天押上軍卡,來到了一處深山中的人工湖邊。
沒有陽光的照射,湖水泛着青綠色的寒光,只看着這一池子冷水,呈祥就已經開始混身發冷。要說呈祥水性還是不錯的,可要遊三公里對她來說還是太難了。不過對於今天的泅渡訓練她已經做好了扣分的打算,但是爲了不拖大家的後腿,她還是決定拼一把。
輪到呈祥所在的小隊下水的時候,她還是有點膽兒顫。雖然思想準備做的很好,但到了真正入水時卻又是另一種感覺。剛剛下水,刺骨的寒意就從腳下瞬間傳遍呈祥全身,那種冷到骨頭都要結冰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一輩子不會忘掉。
下水前行沒多久,呈祥已經被湖水的寒氣凍的牙齒打顫。也許是因爲生理期快到了的原因,她的小腹開始一抽一抽的痛了起來。
該死!呈祥暗咒了一聲。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昨天才琢磨生理期的問題今天就來拜訪了。怎麼辦?呈祥從水裡探出頭來,她已經落在隊伍最後面了,再不加速的話,可就要落後他們一個來回了。算了,反正肚子痛到真的拜訪還有段時間,總不能因爲她一個扣大家的分數。拼一把吧,呈祥下定決心,揚起手臂加快了游泳的速度。
一百米……又一個一百米……呈祥數着經過的浮漂,倒數法對呈祥來說似乎就像興奮劑一樣,激勵着她繼續前近。可是當呈祥數過了十幾個浮漂之後,在距離終點還有五、六百米的時候,她突然感覺下腹一熱,好像有股熱流從身體裡往外流。
壞了!呈祥心底一驚,身上的動作就亂了起來。手腳動作的不協調讓呈祥
一不小心就喝下了一大口冰冷的湖水,嗆得她不停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
呈祥的咳嗽聲不大,還是引起了從前折回同伴的注意,但也許是爲了自己的成績,又或許是怕扣分,所以往返遊過呈祥的同伴都大多隻是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只有龍鳳和陳成停了下來詢問呈祥的情況。
龍鳳和陳成這時正從前面折回,遊最後五百米,當他們聽到呈祥的咳嗽聲就停了下來。
龍鳳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問呈祥:“你沒事吧?”
呈祥也摸掉臉上的水,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努力剋制不讓自己發出顫抖的聲音。“咳!咳!沒、沒事。就是不小心喝了口水。”
“可是你的臉色很不好!”陳成撲棱着手腳,努力讓自己保持浮起的狀態,他水性不太好,能游到現在也挺勉強的。
“沒,沒事,剛纔嗆水嗆的。”呈祥不想讓他們停下來耽誤成績,她道:“你們快遊,不然又要被扣分了。”
“你真的沒事?”龍鳳還有些不相信。
“沒事沒事。”呈祥像是證明一樣,向前遊了一下,開始催促龍鳳和陳成快點離開。“你們快點吧,前面就是終點了,我就剩最後五百米了。”
看呈祥好像直的沒事,龍鳳也就放下心來,拉了陳成一把,準備完成他們最後的一段水路。
看龍鳳和陳成離開,呈祥再也笑不出來了,剛纔她遊的那一下讓她的左小腿抽筋了。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呈祥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消失,她試圖向岸上求救,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冷水一口口的灌入呈祥的嘴裡,她的身體也越來越重,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人也慢慢的沉進了水中……
“呈祥!”
湖水很快就沒過了呈祥的頭頂,就在這時,湖岸邊突然傳來一聲大喊。讓已經迷離的呈祥有那麼一瞬間清醒。
是誰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