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店小二唱喏一聲,高興的下去安排去了。
秦嵐倒了一杯茶,靜靜的等待着她的飯菜,心道,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要到哪裡去呢,心中正在胡亂的想着,耳朵卻在認真的聽着周圍的訊息,要想知道江湖上發生的事情,在客棧吃飯絕對是最方便的一個途徑。
很快,有一桌人的談話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張家二小姐貌美如仙,有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誰要是娶到她,那可是享不盡的豔福啊。”
這一桌子人正好在秦嵐的左上邊,她只要一個擡眸就能看到他們,此時說話的正是一個留着小山羊鬍子的中年男人,他的旁邊坐着兩個人,一個彪形大漢,一個有些文弱,打扮的有些像是書生。
彪形大漢說道:“沒錯,張家二小姐我是娶定了,嘖嘖,那小妞……”
“你什麼你啊,什麼叫做你娶定了?張家二小姐可是本公子的未婚妻。”
那彪形大漢還沒說完,就被一個人蠻橫的打斷了,秦嵐擡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青年帶着一幫家奴走了進來,態度囂張,鼻孔朝天,很是看不起人。
這個青年皮膚黝黑,說好聽點,那是健康的顏色,說難聽點,就像是從黑炭裡面撈出來的一般,真不知道他娘生他的時候,是不是天天吃黑炭,才能將人生的這麼奇葩,秦嵐心中想到。
那彪形大漢見有人這麼囂張,拍着桌子就要站起來,卻被一邊的文弱書生拽住了,這纔沒有發火。
但是他是忍住了,別人還不想放過他呢,只見那個黑炭青年眼睛一吊,一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你小子活膩歪了是吧?”
“你說什麼呢?”彪形大漢本就是個火爆脾氣,此時見有人挑釁自己,怎麼能忍得住,就算是一邊的文弱書生好說歹說,這股怒氣他還是忍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瞪着黑炭青年,大有一個不對付,就要上前揍人的趨勢。
秦嵐忍不住皺了皺眉,打什麼打啊,自己要聽得消息還沒有聽完呢,那個張家二小姐是蒙國的人,她到了適婚年齡,要進行比武招親,然後呢?
“我說什麼?難道你耳朵聾了,沒聽見啊?”黑炭青年惡形惡狀的說道:“我告訴你,你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我很生氣,還有,本公子要是生氣了,可沒有你好果子吃,看到我身後的人了沒有,這些可都是高手,你小子等着倒黴吧。”
聽了這話,他身後的那些人向前一步,惡狠狠的瞪着彪形大漢。
彪形大漢被他們的氣勢所攝,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隨即又覺得有些丟人,上前一步,吼道:“他們是高手,爺也是高手,我告訴你,臭小子,別以爲你們人多勢衆,我就怕了你們了,你們這羣雜碎……”
文弱書生見這彪形大漢脾氣上來了,這就要開罵了,心道,這下子可不妙了,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了,於是忙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呢?好好地吵什麼架,張家二小姐貌美如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她的修煉天賦也很出衆,年紀輕輕已經有了金髓後期的修爲,更是難得,她說要舉行比武招親,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有……”
“你閉嘴。”黑炭青年怒道,將文弱書生撥到一邊,瞪着彪形大漢怒道:“你剛纔說什麼?雜碎?雜碎也是你能罵的?”
“揍他,給我狠狠的揍他,什麼東西,也敢辱罵本公子。”黑炭青年大手一揮,只見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哄而上,圍着黑炭青年一通亂揍。
秦嵐看着這出鬧劇,有些哭笑不得,吃飯的餓時候看着這些,還是很有助於消化的,但是自己現在還沒吃飯,他們這一鬧,自己的飯菜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上來了,他們這是要自己餓肚子啊。
還有,那彪形大漢的修爲也太弱了吧,只有鐵骨期的修爲,被人揍一頓也是理所應當的,就連那個黑炭青年都比他的修爲要高啊,那傢伙現在已經是金髓前期的高手了。
不過秦嵐也能理解,像一些大家族的子弟,他們雖然修煉天賦不是很高,但是奈何他們的家族底蘊比較深厚,家族中爲他們找來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供他們修煉,爲他們打基礎,他們想要不進步都是不可能的。
黑炭青年讓人將彪形大漢揍了一頓,心情舒暢,得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只見人們離得他遠遠的,站在一邊,心中更加得意,什麼叫權勢,這就是,只要咱有權有勢,玩你們還不是跟玩一個螞蟻一樣。
“店小二,給我們家公子來一間上房。”黑炭青年身後的一個奴才高聲吼道。
店小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口中有些支吾,很是爲難。
“怎麼,害怕本公子付不起錢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黑炭青年見店小二這般支吾,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扔了一個金元寶過去,說道:“就這一個金元寶,夠我住好幾天的了,本公子只住一天,剩下的賞你。”
黑炭青年得意洋洋的說道,那得意的嘴臉讓人恨不得甩他幾個嘴瓜子。
店小二雖然很想要掙那個元寶的錢,他在這裡工作一輩子都不見得能掙一個元寶呢,但是現在不行,真的不行,不捨的看着那個元寶,只得說道:“這位公子,真是不巧,本店的上房剛纔最後一間已經被人定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公子你看看別的房間行嗎?”
店小二心中也很憋屈,能住上房的客人都不是好惹的人,這要是在平時,也許能有一兩個客人可以給他讓房間,但是現在真的不行,憑藉他多年的眼力,他心中清楚,這些住在上房的人,根本就不是好說話的主,雖然有的風度翩翩,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他更值得,越是這樣的人,就越不好說話,就像旁邊這位姑娘。
秦嵐見店小二偷偷的看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店小二說的最後一間上房,不會就是自己要的那間吧?自己不會這麼好彩吧,不就是一間房間嘛,這也能惹出事來?搞什麼啊。
秦嵐覺得自己很無辜,非常的無辜,但是讓她讓出房間,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要是有人跟她好好說說,講講道理什麼的,她有三成的可能性就將房間讓出去了,這要是再來一些可憐的人,不住上房不行的話,那麼她有五成的可能性就將房間讓出去了,但是現在絕對不行,這些人明顯就是想要強搶,她什麼都能忍,但是就是看不得有人搶她的東西,尤其這些人還這麼可惡,讓人噁心,更是不可能的了。
黑炭青年也看到了店小二的小動作,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將店小二推到一邊,走着八字步,來到秦嵐的桌前,將一隻腳放在凳子上,瞪向秦嵐,這一瞪不要緊,他覺得自己像是見到了仙女一般,這女人簡直是太漂亮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簡直就不能形容她的美——
“這位姑娘,請問貴姓啊。”黑炭青年努力的讓自己保持着翩翩的風度,殊不知,他剛纔已經將那種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風度早就敗壞光了,現在再怎麼裝,在秦嵐眼中都是一坨臭狗屎,臭狗屎還有什麼風度可言嗎?
秦嵐只是喝着茶,並不說話,她能給親人笑容,給朋友和善,但是對待這樣的人,只能是冰冷以對了。
殊不知她這種冷,更是能激發出男人的劣根性,這樣的冰山美人才是男人想要征服的對象。
“不知姑娘嫁人了沒有?現在有沒有男人?你看在下怎麼樣?在下雖然長得很帥,但是你不要自卑,”黑炭青年努力的在美化着自己,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種美化已經將美人給得罪了。
其他人嘴角有些抽搐,這傢伙腦子有病吧,腦子被門給擠了吧?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啊,他這是在追求美人,還是在得罪美人啊。
“這位公子,你今天吃藥了嗎?”秦嵐冷冷的說道,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說話,肯定就被這人給氣樂了,有這麼說話的嗎?真是奇葩啊。
“藥?什麼藥?”黑炭青年愣了一下,回頭看向自己的奴才。
只見那奴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這黑炭青年露出一副瞭然的猥瑣的笑容,對着秦嵐笑道:“原來姑娘說的是那種藥啊,雖然我年輕體壯,不須要那種藥助興,但是如果姑娘想要的話,在下也勉爲其難的服用一些,不知道姑娘可否滿意呢?”
這下子輪到秦嵐愣住了,這丫的在說什麼呢,什麼助興?什麼藥是助興的?請原諒她吧,雖然她經歷了兩世,但是真的是不知道這人說的是什麼藥,因爲她的男人實在是很強壯,很有哪方面的能力,根本就沒有機會讓她瞭解這世上居然還有爲男人助興的藥。
其他人也是嘴角抽搐,人家姑娘說的不是那個意思,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奇葩,這都是怎麼理解的呢?但是現在他們看到秦嵐被人佔便宜,也都不敢出來說句話,只是瑟瑟的躲在一邊。
秦嵐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心中也知道這傢伙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這位兄臺,我看你腳步浮誇,下盤輕浮,可不像是不吃那種藥的人啊。”一個清雅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秦嵐擡頭,只見一個身穿錦衣白衫,手搖摺扇的青年從樓上走了下來,這人面如冠玉,眸如朗星,身上自有一種貴氣。這不禁讓她想到了兩個人,夜羽堂與方諍言,這人的氣質倒是與那兩個人挺像的。
這位青年身後跟着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那個青年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像是白衣青年的貼身侍衛。這兩個人一白一黑,走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突兀,反而非常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