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當然是真的,媽媽,我一點事沒有。多虧一個小箱子哥哥。不說了,一會你就知道了。”小星嬌滴滴說完,把電話還給王隊長手裡。
王隊長再去聽,那邊已經掛掉了。
“搞定!又不用寫作業了,謝天謝地!額滴神啊!”小星撫着胸口,仰面閉眼嘟囔着。
前面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上的警官互相看了兩眼,實在忍不住了。兩人“哈哈”爆笑起來。
天啊,想不到堂堂的市長夫人,也是這樣一個作業控。想不到市長家的千金,也和咱家丫頭一樣,這樣狡獪淘氣。抓住家長心理最脆弱的機會,提“非分”要求。
王隊長沒有笑,他再沒心沒肺,這會也笑不出來。
小箱子也沒有笑,也沒有理他們。自己坐在鐵柵欄裡,靠着車廂。心裡平靜如水,不憤怒,也不興奮。
就在這時,耳邊的荷官姐姐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主人,捨身搭救小星,天眼獎勵一次擲骰子機會。”
“獎勵擲骰子?”小箱子有些木然,剛纔自己一時心軟,救了小星,怎麼,還有獎勵。
“是的!”荷官說:“主人,成功做了好事,不管有沒有人感謝,有沒被認可都沒關係。蒼天是有眼的,只是受氣候環境惡化影響,有時有些遲鈍。但天道昭昭,天眼不可欺,天命骰子不作僞。主人,你快擲骰子吧。”
今天的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像做夢一樣,荷官的話,小箱子聽起來有些茫然。光覺得,自己十幾年沒砰過好運氣,今天怎麼都來了?
“那就試試運氣吧。啓!”小箱子有氣無力地說,清脆的骰子聲陡然響起來。小箱子有意讓骰子多轉了一會。
“畢!”隨着一聲令下,骰子停下來,上面只有一個圓點。
“是1點”,荷官姐姐聲音又響起來:“雖是一點,也不錯了。主人,現在你有了臨摹術一品。”
“什麼是臨摹術?”小箱子更茫然了。
“主人,臨摹術就是其他人技藝的直接模仿複製。主人看到別人有特別的技能,像那吟詩作賦、投壺蹴鞠、醫農卜算、騎射刀矛,甚至房中秘術等等,都可以開啓臨摹術,只要片刻之功,就能把他的本事都學過來。你現在是一品,每天只能用一次。”
“荷官姐姐,我聽不懂你說這麼多。”小箱子覺得,自己和荷官說話,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自己不識字,可她說的都是書上的,就脫口說:“姐姐,我把你肚子裡的這些古書臨摹下來,好不好?”
“啊嗯!”荷官一下石化了,語塞半天才說:“主人,我不是實體的人,不方便臨摹,以後,我碰到古文化的大師,再提醒你臨摹他們吧。”
“姐姐,沒關係的。你說話,儘量讓我聽懂就行。鬼才喜歡學那些古書”,小箱子剛纔只隨口一說,這會子自己都沒興趣了。
在市平安局門口,一排黑色奧迪轎車打着雙閃。車邊站着一羣警官模樣的人。
王隊長他們的車剛停穩,一個嫵媚的少婦和一個黑風衣的男子急匆匆地向這邊走來。正是陳凱和他的夫人樂琴。
小星拉開車門,飛了下去,“咯咯”笑着,“媽媽,爸爸”,一頭撲在少婦的懷裡。少婦卻摟着孩子失態地哭起來,旁邊的那個男子摸了摸小星腦袋,把臉別過去,看着一邊。
“同志們辛苦了,你們趕緊休息吧。我們先帶孩子回去了”,陳凱對跟在身邊的孔局長說,一眼都沒有看從車上下來的王隊長。
“市長,等等,是不是回我們所裡,協助做個筆錄……”王隊長還渴望着找機會,再和陳市長道個歉,套套瓷。
孔局長瞪了王隊長一眼,伸手一攔大聲說:“首長,請您先回去。後續工作我們處理。有什麼需要,請隨時指示。”
孔局長不知道王隊長的小九九就,只是覺得:乖乖,這小子真是個山炮,逼着市長做筆錄,還要回你們所裡去?這腦袋,是從小被驢踢大的嗎?
看着陳凱他們一家上了車子,目送車子走遠。
孔局長轉過身,邊向院裡走,邊問:“你是小王吧,人到底是怎麼找到的?聽說有傷亡?簡單說下。”
王隊長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氣喘吁吁地報告:“報告局長,是從鹿角山垃圾場找到的。我們上山時候,正好一個醉漢駕車從山頂衝下來,在山路上,撞壞了我們兩輛警車,然後,自己失控,汽車墜毀身亡。”
“哦。”聽到不是警官傷亡,孔局長放下了心:“小星怎麼會在那裡?她是一個人走出來的嗎,是迷路了?”
“報告局長。不是迷路,是……”王隊長說到這裡,不知道怎麼說,就站住了。
孔局長不耐煩地也站住了,疑惑地看着王隊長:“說,怎麼回事?”
“小星應該是被拐騙,不過老驢死了,線索就斷了。小星不是自己出來,是被一個殘疾小叫化帶出來的。”王隊長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局長面前隱瞞,支支吾吾都說了:“其他的情況剛纔沒來得及查。”
“一個殘疾小叫化?他在哪裡?”孔局長越聽越糊塗了。自己撒出去幾萬警官,還動員了十來萬的城管、聯防隊,怎麼到最後,小星是一個殘疾小叫化救回來的。
這一晚上折騰的,這讓天朝平安局,讓我這局長的面子朝哪擱啊?
“局長,他就在車上。”王隊長一側身,用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孔局長不滿地看他一眼:“那不早報告,讓我走半天。”踩着沉重的腳步又朝回走。
打開車子後門,孔局長看了一眼小箱子,不由自主捂了捂鼻子,挺了挺腰桿,派頭十足地問:“就是你嗎?你是怎麼救小星的?”
小箱子沒去聽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小星走了,有些失落。這會子,看着孔局長亮晶晶的扣子、星型肩章還有胸前一大堆條條牌子。覺得挺新鮮,靜靜看着沒說話。
“臭叫花子,局長問你呢,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回事?”王隊長在旁邊狐假虎威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