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微笑着而平靜的話語一出,卻是直接將屋裡的另外兩人鎮住了。
蘇淺靜回過神來之後,在高瑞看不到的角度,衝張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可愛的眨巴了眼睛。
那意思很明顯,是在爲張行的語不驚人死不休點贊。
不過內心深處也有些憂慮,把命題搞的那麼大,最後能不能收的回來啊?別崩了設定纔好啊……
高瑞恢復正常之後,也是皺起了眉頭,語氣略帶不滿的說道:“張先生是不是太誇張了?要知道我這房子,可是請高人來佈置的。”
“這房子,也是那高人給你選的?”張行沒有回答高瑞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高瑞點頭說道:“沒錯,港島的劉一週先生,是我公司的風水顧問。我這房子是他幫我找的,也是他着手幫我佈置的。”
隨即語氣有些傲然的說道:“劉先生可是茅山道第三十四代傳人,我還看過他的家譜呢。”
很明顯,高瑞對張行把自己的家給批的一無是處而感到不滿。
甚至連帶着,對張行是張天師傳人的身份,也開始有了懷疑。
張行卻是不着怒,微笑着點頭說道:“那就對了,這房子的風水,跟屋子裡的佈置,全都是亂七八糟的。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反倒奇怪。”
就連蘇淺靜都不爲高瑞的懷疑所憂慮,反倒是心中暗喜,張行的表現簡直比他想象的更棒。
作爲旁觀者,她更能看清楚問題的本質。
當張行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裡,高瑞
這個主場作戰的人,反倒是要跟着張行的節奏走。
他之所以生氣,那是因爲張行扣住了他的脈門。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的二樓,一個穿着長袍,留着山羊鬍子的小老頭,手裡託着一個羅盤,慢慢悠悠的走下來。
人沒到,不滿的聲音先傳了回來:“好一個亂七八糟!年輕人,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衝你敗壞老夫名聲這一遭,我也跟你沒完!”
高瑞見到來人之後,熱情的起身相迎,笑道:“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從港島請來的風水大師劉一週先生。劉大師,這位小友,是張天師的傳人,另外一位是富貴臨門的蘇總。”
劉一週下來之後,手捏住了山羊鬍子,冷冷的看了張行一眼。
冷冷的說道:“張天師一脈的高人,我也見過不少,但像你小子這麼狂妄的,卻是頭一個。”
劉一週一眼就看的出來,張行跟他一樣,都是過來忽悠高瑞的。
不同的是,他劉一週收的是東方地產的錢。而張行收的卻是富貴臨門的錢。
所謂同行是冤家,所以劉一週一開始,就跟張行有着很深的仇恨。
一旁的蘇淺靜,看到劉一週下來之後,心裡就咯噔的一下。
千算萬算,都沒算準這老忽悠就住在高瑞家裡,以至於要讓張行跟劉一週面對面的拼刺刀。
劉一週的出現,直接讓蘇淺靜對張行的信心都打消了不少。
畢竟這老頭的穿着打扮還有身上的裝備,跟張行赤手空拳相比,是佔據優勢的。
可張行卻出人意料的平靜,起身直接往外走:“幾位跟我來,我帶你出去看看,你就明白我說的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高瑞一心想爲自己的房子正名,劉一週則是想看張行會耍什麼花招。
所以三人都沒多想,直接就跟着張行來到了屋外的花園。
來到花園門口,張行指着大門兩旁的一排鬱蔥蔥的桑樹,平靜的開口。
“所謂,前不栽桑,後不栽柳。桑同喪,兆頭不佳,不宜門前種。這門口鬱鬱蔥蔥的桑樹,活像兩排招魂幡,不知道劉先生當時是怎麼考慮的?”
劉一週臉色鉅變,港島桑樹、柳樹不多,所以他壓根沒聽過這句話。
當時爲高瑞選這房子,只不過是收了這地產商的錢,而且這地產商也的確是把這有念頭的樹木當賣點。
現在張行挑了出來,的確讓劉一週有些慌亂,不過身爲一個老騙子,劉一週還是很有急智的。
數了一下桑樹一共有九棵,然後裝作淡然的說道:“我自然是聽說過,可是這桑樹一共九棵,九爲極數,物極必反,喪就變成了生。”
誠然,劉一週解釋的看上去合乎情理,但是高瑞心裡卻有些不痛快。
種桑樹不吉利的忌諱,劉一週可是從來沒說過。
張行聽到劉一週的狡辯,只是輕輕一笑:“九之極適用不適用在風水中,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免得你偷師。劉大師,你跟我解釋一下,後院那顆大柳樹是怎麼回事吧,那裡可沒有九棵。”
“這……”劉一週面色有些難看,支吾的說不出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