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弦早早的到了學校,一看寢室,卻就他一人來了,整個樓層也空蕩蕩的,冷清得讓人不習慣。
周餘弦簡單收拾了一下,躺在牀上,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忽然看到任竹一個半月前發來的消息,才發現自從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跟任竹聊天后,他們兩人就再也通過信。
周餘弦翻了翻任竹的朋友圈,也沒見她發新動態,腦補了一下任竹現在正忙碌着幫她爺爺煮麪,照顧生意,有些莫名的心疼這個姑娘,心道:“我上次一時魯莽,竟把人家給吻了,她打了我一耳光後嘴上沒有再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心中已經把我當作個色狼禽獸了……”
周餘弦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如此,決定下次看到任竹,一定要正兒八經的嚴肅道個歉,以免誤會,失去了這樣一個朋友。
自從那一夜過後,周餘弦真的覺得自己有很多跟任竹相同的地方,大有同病相憐之感。過年在老家的時候,他也時不時的會想起任竹,有時想給任竹發個消息,但又不知如何開頭,所以作罷了。
正自胡思亂想,周餘弦的手機猛然震動了起來,有人打進了電話,他一看屏幕,來電歸屬地是北京,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周餘弦直接接了。
“是我,還記得我嗎小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極富磁性的低沉男聲。
“啊哈……我怎麼會不記得方大隊長這麼好聽又有威嚴的聲音,你好你好,給你拜新年了……不過,你只給了我你的名片,你卻是從哪知道我的號碼的?”周餘弦馬上就聽出了這是方朝臣的聲音,大覺意外。
“哼,我堂堂天龍局,這點事都辦不到,早就都滾回老家種田了!”方朝臣對周餘弦低估天龍局的態度,很是不滿。
“那是那是……方局長日理萬機,我想也不會打電話找我閒扯吹牛,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周餘弦心裡打起了鼓,方朝臣別又想讓他出力出人。
卻聽方朝臣聲音一下子嚴肅了起來:“現在確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需要提醒你。長話短說,
美國MIT的羅素教授,你在九頂山也見過,我突然聯繫不上他了……”
“聯繫不上了,管我什麼事?”周餘弦真是莫名其妙。
“年輕人急躁什麼?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應該還記得羅素教授也說了,他回美國也想研究關於‘武功原理’的項目,他說到做到,回去後真的搞起了這方面的研究,還跟我交流了很多看法。”
“就在一個星期前,他失聯了,起初我還沒在意,直到一天前我有點事找他,仍然聯繫不上他。迫不得已,我電話都打給羅素家人了,他父母卻也說聯繫不上羅素,他們已經跟警方報案了。我一琢磨,擔心是羅素的秘密研究泄露了,被那個神秘組織盯上,如果羅素口風不夠緊,他們很容易就能知道曾在中國九頂山,有你這麼個會武功的小子,那你就危險了……”
周餘弦心中一緊,自上次長髮男以後,他已經體會到這種被不明人士追查跟蹤的恐懼了,驚道:“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有什麼危險?”
“小子,看來你還是太嫩、太無知了,想得太淺!這其中涉及到我局的一些機密,我也沒辦法透露給你,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這段時間注意安全,切記不要再展現出一丁點會武功的樣子,再靜待其變吧……最好還是祈禱羅素沒有出什麼事!”
不過就用武功做了一件好事,救下了一百多條性命,一樁樁的爛攤子便接踵而至,周餘弦已經隱隱感到自己被捲入了一個無形旋渦,他的神經一下繃緊了,心中惴惴,說不出的迷茫。
“王爺爺無時不刻的苦口婆心提醒我不能顯露武功,原來並不是危言聳聽……可是當時的情況,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周餘弦的思緒被拉回到了九頂山的那個夜晚,想象着如果再重來,自己會不會再出手相救。
方朝臣聽周餘弦沒說話,在電話那頭也猜到了周餘弦此時此刻的心情,說了兩句安慰的話:“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一切現在還只是我的個人推測,做不得準。放心,有什麼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有我老方在,我就一定會給你撐起!”
打
完電話,周餘弦心亂如麻,腦子裡亂作一片:“難道從今以後,真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這些壓力讓我們老一輩承受就可以了,你們年輕人本就是局外的人!”
恍然間,周餘弦想到了吉望的這句話,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血淚、苦楚,他總算舔嚐到了一二。
周餘弦倒在牀上,幾乎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周餘弦睡着了,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天已經黑了,寢室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
周餘弦拍了拍睡得昏昏沉沉的頭爬起身,打開了燈。看着窗戶玻璃反照的自己的影子發了一會兒呆,周餘弦肚子餓得咕叫,心道:“再心煩也要吃飯,算了,死也要被撐死的好……”
周餘弦自嘲着,鎖上寢室的門準備出去吃飯,一轉身卻見宿舍狹長的走廊裡空無一人,走廊頂上只有兩盞瓦數低得可憐的燈,有一盞還時明時暗的出了問題。不時有寒風,從走廊盡頭樓梯間的窗戶鑽進來,嗚發出聲響。
周餘弦忽然感到有些害怕,趕快鎖了門往樓梯走去,才走到樓梯口,他似乎隱隱看到下面有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從一樓上來了。
既然看到人了,周餘弦也沒再那麼害怕,甩了甩腦子讓自己清醒些,慢慢往樓下走,不想才走出幾步轉過樓梯,與上來的那兩個人一打照面,周餘弦陡然間瞳孔放大,一怔之後駭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緊接着連退三四步,背部緊緊貼着身後的牆壁,身子不住打顫,他很想往樓上逃回去,但腿痠軟無力,根本不聽指揮。
只見此時站在周餘弦面前的兩個一高一矮的人,很明顯能感到道他們是花甲以上年紀了,但偏偏又不顯老,全白的頭髮下是一張皺紋甚少的很精神的臉。一個瘦高斯文,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一個矮壯豪氣,雙臂交叉着,顯得很乾練。
這兩個人周餘弦都認識,他們卻幾乎把周餘弦嚇暈過去了,因爲這兩張臉跟掛在老房子裡的周幾周何兩兄弟的合照相,一模一樣!除了他們二人年紀看起來稍微老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