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來小奶娃?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忽然覺得有些悽愴,再也笑不出來了,接下來的一切就都要靠我自己了。過去我總習慣依賴別人,在現代是楚南江,在古代是歐陽慕楓,現在他們都不在我身邊,是時候自己獨立擔當了。

我得去找歐陽慕楓,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紫羅說要想找歐陽慕楓就去左相府,想要給歐陽慕楓找解藥就混進皇宮,那我就先去左相府找歐陽慕楓,然後再去皇宮把解藥弄出來。而皇宮和左相府都在京城,主意已定,那麼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去京城。我在魎城轉悠一陣,租了一輛馬車,買些乾糧,直奔京城。

趕車的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我通過他了解到魎城離京城不遠,兩三天便能到,我放心的在車內坐着,這大叔趕馬車的技術還不錯,不怎麼顛,本來還擔心做幾天馬車會把身子骨頭都顛散了,晚上就在客棧暫住一晚,白天又接着趕車。“大叔還要多久能到京城啊?”我撩起車簾問在坐車前趕車的大叔。“姑娘別急,估計天黑了才能到,今晚姑娘怕是到不了要去的地方。”“嗯,我知道了,大叔儘量加快速度。”我坐回車內。“好的,姑娘那你坐穩了。”話音剛落,馬車就像上了發條一般,速度不止比先前快了一倍,我坐在車內顛簸的難受,牢牢的抓住車窗才能不被顛得東倒西歪,想着要早些到京城,忍忍也就過去了。

這幾天一直在趕路,累得很,就算是這麼顛的情況下我也還是忍不住睡着了。迷迷糊糊地聽到大叔在叫我,我睡眼惺忪,微微動一動僵硬的身子,身上的骨頭咔咔作響,還好沒散了,揉揉生疼的屁股,撩開簾子問道:“怎麼了?大叔。”大叔在路旁停穩馬車,一臉和藹地對我說:“姑娘京城到了。”他扶我下了馬車,我從荷包裡掏出幾錠銀子遞給他。“姑娘,你一個人可得小心一點纔好,這裡雖是京城,不太好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大叔收好錢,好心的提醒我。我對大叔微微一笑說:“謝謝大叔關心了,我會小心的。”

這時候天還微微透着些光亮,很快天就要完全黑了,看來今天去左相府是不可能了,不如先找家客棧住下,明天一早再動身,順便洗個澡,去去這些天的風塵和勞累。

走了沒幾步找到家客棧,一看門口的牌匾“丰神客棧”,我不禁想到封神榜,叫封神客棧那就威風多了。我笑笑,走進客棧,小二迎上來,“客官這麼晚了你是打尖還是住店。”我只一錠銀子給他,“一件上等的房間,再給我準備好洗澡水。”他歡喜地接着,口中忙答:“好咧,客官樓上請。”進了房,放下包袱,打量起着所謂的上等房間,這京城還就富饒不少,佈置雅緻,樣樣俱全,比起其它地方的客棧強了不知多少,住着還算舒適。不一會小二差人把水送來了,我看着那一個大大的澡桶,小小的興奮一把,脫了衣服,跳進去,去掉臉上的易容物,熱水的溫度正好,把我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水面的玫瑰花瓣散發出陣陣清香,頃刻,我路途的疲勞就消失無蹤,我只留自己的腦袋在外面,白色水霧蒸得我的臉紅紅的,眼睛也睜不開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看見了楚南江,楚南江還是那麼斯文帥氣,一身裁剪精緻的黑色西裝,他微笑着向我走來,我開心地迎上他,他向我張開雙臂,我想要投入他的懷抱,卻發現撲了個空,我四處找也

找不到他的身影,四周只是一片茫茫的白霧,我傷心的蹲在地上,低聲哭泣,“楚南江,我好想你。”“別哭,你哭的話你相公我也是會傷心的。”我擡起頭,發現歐陽慕楓站在我面前,我驚喜地站起來,止住哭泣,着急地去檢查他有沒有受傷。“歐陽慕楓,你沒事嗎?沒受傷嗎?”我沒看見傷口仍是不確定地問他。“沒事,我好着呢!你看。”他裝作神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膛,我放下心來,看着他逗樂的摸樣笑起來。突然,他似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捂着心臟,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他的嘴脣烏紫,連指甲上也佈滿了黑氣,我吃驚的看着痛苦不已的歐陽慕楓,這難道是絕情蠱發作了,已經這麼嚴重了嗎?我想要去扶他,轉眼他又化作白霧散去,我悵然若失,跌坐在地上。

耳邊似有人在叫我,而且聽起來是稚嫩的娃娃音,我奇怪了,怎麼會有個小娃娃叫在我,可是人又在哪裡呢?我環顧四周仍是白霧茫茫,忽然一股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客棧的房間裡,浴桶裡的水已經冷了,我出了浴桶,穿上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從包袱裡拿出匕首,放在枕頭下防身,保不準月白宮的人會追上來。收拾好包袱,再躺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一枚圓玉帶了出來,細膩的觸感,遍體通透,差點忘了當日在月白宮撿到它十分歡喜,就一直把它隨身放在包袱裡,今日再拿出來仍是喜歡,於是把它握在掌心,沉沉地睡去。

奇怪的是睡着睡者,感覺有個滑滑的東西在我臉上蹭來蹭去,我不耐煩的揮去,翻個身又睡過去,不一會又有什麼東西在我胸前蹭啊蹭的,還有唧吧唧吧的響聲,我一驚,睜開眼睛一看,一個粉嫩嫩的小娃娃正在……吃奶!我怒了,一把扯下他 ,他還意猶未盡的咂巴嘴。“你是哪裡來的小娃娃?怎麼會在這裡。”我生氣的問他。小娃娃被我嚇了一跳,哇哇大哭起來。我見他哭了,粉色的小臉滿是委屈,頓時手足無措,這哄孩子還真不會,我忙替他擦掉眼淚,可他的眼淚像是和我做對似的掉個不停,我只好妥協了,把他抱進懷裡,輕聲哄他,“好了,小娃娃別哭了,姐姐給你買糖吃。”他一聽有糖吃立馬喜笑顏開,稚嫩的小手拍着叫:“好耶!我要吃糖,孃親給我買糖吃。”“嗯?孃親?小娃娃我可不你孃親。”我認真地告訴他,小娃娃怎亂認孃親,他扯着我的衣角,不依不饒地說:“不,你就是我孃親,我見過孃親的畫像,爹爹說畫裡的孃親死了,不要我了,我不信,所以我來找孃親。”

我驚訝地看着這個一臉認真的小娃娃,雖然眼裡還有晶瑩的淚花,臉上也滿是淚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目測不超過三歲的小奶娃,自己來找孃親?我趕緊解釋:“小娃娃,我不是你孃親,你認錯人了。”“沒有,沒有,我認得孃親的,孃親我們去買糖。”他不聽我解釋,扯着我就走。我下了牀,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收好匕首,把玉佩佩在腰間,跟着小娃娃出了門。

“孃親,那有冰糖葫蘆,我們去買好不好?”口上是問我,可實際上早就拉着我過去了。我無可奈何的給他買了幾串,看他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我不禁也笑了,這小娃娃還真是可愛,可是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到處跑,要是遇到壞人怎麼辦?還好遇到的是我,我把他送回家好了,不然

還真不放心。“別光顧着吃,來告訴姐姐你的家在哪裡?”我蹲下來問他,順便幫他擦掉粘在嘴角的紅色的糖水。“在那!”他擡眼指着前不遠的某個地方。“乖乖,姐姐送你回家。”我拉着他的手走着,他只管津津有味地吃着冰糖葫蘆。

到了他手指的地方,我吃了一驚,這小娃娃不會是在耍我吧!眼前分明是一座廟,幾個和尚在裡面唸經,我拍了下他的小腦瓜,“小娃娃,你騙姐姐哦!這裡分明是座廟,你家怎麼可能在這裡?”小娃娃,扔掉手中的冰糖葫蘆的棍子,神神秘秘的湊到我耳邊說:“孃親我悄悄地告訴你哦!我是離家出走的,新娘親好壞壞,欺負我,我不喜歡她,我想要去找娘,結果爹爹不讓,還告訴我孃親死了,不會回來了,我好傷心的,但是我不相信,我一定要去找孃親。”“所以你就離家出走,住到這座廟裡了嗎?”我接着他的話說,止不住地驚訝,他這麼小小年紀竟敢離家出走?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被欺負了就知道哭,哪裡敢做離家出走這樣的事。

他興奮得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像一隻小狗似的蹭啊蹭,用小孩特有的糯糯的嗓音說:“是啊!是啊!孃親好聰明啊!我終於找到孃親了,我好開心心。”聽得我渾身一顫,我阻止他繼續在我的腿上蹭,可憐我白雪一般的羅裙,到處是紅斑,我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他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抖着肩膀,低着頭,扁起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樣,我趕緊哄住他,“小娃娃,別哭別哭,對不起啦!來你要蹭的話就蹭吧沒關係的。”小娃娃瞄了我一眼,快速地撲到我身上蹭啊蹭, “孃親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我寵溺地摸摸他的頭,還真是隻小狗,哄哄就開心了,就做個好事把他送回家,他父母怕是急壞了。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啊?”

“我叫月寶,今年3歲了,孃親你不記得了嗎?”

“怎麼會呢?我當然記得,我是怕月寶忘了,那你家在哪裡啊?”

“恩恩,孃親對我真好,我最愛孃親了,我們在相府啊!孃親你又忘了啊?”

“沒忘沒忘,那我們回家好不好啊?你離家出走你家裡人肯定急壞了。”

“好啊!孃親跟我一起回家,我要和孃親在一起,我討厭新娘親。”

“好,好,月寶我們回家。”我心中竊喜,我正好要去左相府,乾脆做個順水人情,把月寶送回家,說不定我又可以藉機在左相府住下等歐陽慕楓,一舉兩得嘛!

月寶拖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回家,他那肥肥的小短腿跑得比我還快,我在後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累死我了。“月寶,不行我跑不動了,好累啊!我要休息會。”我叫住月寶,蹲下來喘口氣。“孃親,堅持一下,就在前面了。”月寶硬是把我拉起來,我嘆口氣,這什麼年頭啊?我連個孩子都比不上,不過人家這孩子也太強悍了點,怪不得敢離家出走去找孃親。好在月寶放慢了速度,乖乖的偎着我的手臂,一臉甜蜜的笑容,不知道,這小娃娃在美些什麼?不過看着他那天真美好的模樣,讓我忍不住想要疼愛他,還有那粉嘟嘟的小臉蛋,太可愛了,我手一癢,不小心在他那可愛的小臉蛋上捏上一把。頓時,傳來月寶殺豬般的尖叫聲:“啊……孃親謀殺親兒子啦!”逗得我哈哈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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