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的故事(下)

吵架歸吵架,打針歸打針,到了出庭的日子樑悅還是拔掉針頭往法院跑。

樑悅這種不要命的勁頭還真讓韓離有點害怕,所以把案卷交過去的時候他指着樑悅的鼻子說:“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在庭上昏倒了,有人能立刻把嚴規拆了,後果很嚴重,你自己負責。”

樑悅虛弱的笑笑,當胸給了他一拳說:“別鬧了,誰拆誰還指不定呢,沒準我們去把中天給拆了。”

“你這是典型的吃裡爬外阿,鄭曦則也不管管?”韓離揶揄道。

那個名字讓樑悅臉上突然發冷,隨後垂下眼皮勉強笑笑算是打岔過去。

那天她昏倒,是因爲低血糖加上中暑。他不聽從醫生的囑咐硬是把她留在醫院住了兩天。本來是個很好的言情橋段,可是他因爲要忙中天的事情轉身離去。也就破壞了增進感情的大好的機會。

機會?其實也不算機會。樑悅甚至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真的再試圖去加強夫妻間的溝通。

畢竟被人損了一下以後,再上趕着扒住不放實在不是她的一貫作風。既然大家果真就是開始冷靜處理了,那她也只能配合。

韓離見她似乎不太高興,話頭也不往那邊帶,叮囑一句:“那你來吧,回去的時候讓盈盈給我打電話,如果有什麼事我開車過來接你。”

樑悅笑着拍拍皮包敬禮道,“老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韓離拍拍她的肩頭算是鼓勵,轉身準備去拿車。結果一擡眼睛就看見鄭曦則的皇冠悄然停在馬路對面,會心一笑的他回頭對樑悅說:“你家鄭總不放心,這不,過來看你了。”他的下巴指了指對面。

她瞥了那黑影一眼,愣愣。盈盈在她身後說:“樑律你臉色不太好。”

樑悅深吸一口氣說:“盈盈,你過去幫我問問,他來要幹什麼。”

盈盈很爲難,猶豫了半天才一路小跑過去,樑悅站在大太陽底下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覺得眼睛疼,趕緊把視線背到一旁。盈盈跑到對面沒多久,轉身又跑回來,手上還拿了一個鼓囊囊的紙袋。

樑悅見沒什麼狀況就先回身繼續爬臺階,盈盈則在她後面氣喘吁吁的說:“剛剛鄭總說他們公司有個併購案希望你可以過去看一下,這裡是企劃書。”

“嗯。”樑悅臉色沒什麼變化,依然是嚴肅深沉,腳步也穩當。

揣揣不安的盈盈察言觀色,見樑悅沒什麼太大反應後接着說:“鄭總還說……”

“說什麼?“樑悅臉色有點黑,不耐煩的停下來腳步問。

盈盈跟上來說:“那個,鄭總說了,讓樑律別在大太陽底下曬着。”

樑悅看了她一眼,停了三十秒,隨後又接着往上走,伸手推開了法院的大門,空調的冷風嗖嗖吹出來,她回身讓過盈盈,借關門的片刻她才悄悄回頭看過去,路對面早就沒了那人黑色車子影兒。

盈盈見她駐足有些不解,悄聲試探着問:“樑律,你忘了什麼嗎?”

樑悅回頭,明白過來,趕緊往前走說:“沒有,就是看看韓律走了沒,我想讓他幫我看看立宇股份的事。”

“走了,我剛剛看韓律往東邊去了。”盈盈手往右邊一指,樑悅的眼睛黯了黯說:“嗯,我也看見了,這人真是的,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八月初樑悅父母要來北京。

結婚時父母都不在身邊一直是樑悅心中的遺憾。不管這場婚姻是真也好,是假也好,沒有親友的陪伴和祝福她總感覺到少了些什麼。

因爲事情之前和鄭曦則商量過,兩個人也都各自分工,像是準備接待某國外賓一樣把行程路線安排妥當,臨到末了樑悅還沒忘補充一句:“如果你忙,我一個人陪他們就行了,中天這段時間事兒多,你不用過來了。”

他從行程表裡擡頭,皺眉:“我沒那麼忙。”

接下來的氣氛有些尷尬,她和他都沒怎麼說話,後來他說:“你父親能喝酒嗎?”

樑悅點頭:“我的酒量遺傳我爸媽兩個人。他們倆都挺能喝。”

“哦,那我知道了。”鄭曦則低頭拿筆在行程上又加了幾個字,這時候樑悅說:“那個。”她看看低頭的他,“……算了。”

她起身要走,鄭曦則扭頭看她,他的目光給了一點勇氣,樑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想跟你說一下,過兩天見面還是隨我叫爸,媽吧,嗯,就這樣子。”

她說這句時很緊張,手抓在門框上用力極大,關節上泛紅也表明她對此在乎程度,鄭曦則蹙眉問:“什麼意思?”

“雖然我們目前是合作關係,但是老人家肯定希望能看到我們親密一些。尤其我老家那邊對這些禮節是很講究的,我父親爲人比較保守,不能接受這些,我覺得我們還是做一對兒正常一點的夫妻給他們看,讓他們覺得我們的婚姻沒問題,這樣他們也能比較放心。”

“我有說過我不叫嗎?”鄭曦則側臉反問。

樑悅一時語塞。從頭到尾都是她以爲他不會叫而已,鄭曦則確實沒說過。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她點點頭又說:“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

“嗯,說吧。”他掏出一支菸,點燃後放在指間。

“我以前有男朋友,你也知道。但是我們之間事情的原委,你可能不知道。”樑悅靠在門框上用指甲摳牆壁,一下一下。她不想說,但是父母來北京的日子越來越近,不說恐怕也瞞不住鄭曦則。當年鬧的那麼大,如今又換了一個人結婚,估計父親那一關就可能過不去。就算是父母能夠接受事實,但是話裡話外帶出來當年那點事,對鄭曦則來說也是很不尊重的。所以她寧可先自己說出來,給他打個預防針,也好過父母說漏了嘴。

“然後?”他懶散的倚在椅子上,不動聲色的又吸了一口。

可是真到要說的時候,樑悅又想沉默了。

他和她僵持着,並不着急。

“我以前在老家訂過婚,後來因爲前任男友的關係分手了,然後我獨自一個人來的北京,一直和他在一起。本來父母也同意我們交往了,但是最後還是分手。現在他人在國外,我也結婚了,就是這樣。”樑悅用最簡短的描述了事情的經過,說完以後就一直低頭看腳,聽他發落。

他不鹹不淡的問:“鍾磊?”

樑悅並不吃驚他知道鍾磊的名字。因爲那天的包裹上寫的清清楚楚,所以她點點頭,閉了嘴。

“我知道了。”他說。

樑悅擡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大量他,見他神色自如,若無其事的看着手裡的行程表,“你說,要去長城嗎?”

怕他察覺自己在偷看,樑悅立刻收回視線,忙回答說:“天太熱了,就不要去了。”

“爸媽來一回不容易,還是去吧,我們多準備點就行了。”他仍在低頭,樑悅心裡卻有點暖融融的。

他的稱呼到底還是變了。不管是爲什麼,多少還是可以給她帶來一點安慰。

樑悅和鄭曦則去接父母的時候有點擔憂。

鄭曦則這身裝扮着實讓她痛苦了一下子,雖然是工作需要,但實在太過正式。八月的天還是全套的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悶熱。中天有空調,車內也涼爽,可他獨忘記了北京站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所以北京站外停車場她在車裡對他說,“要不你在車裡待着,我去接?”

他沒回答,但還是一同和她站在出口那裡等着。

父親和母親從出口出來的時候,樑悅有點想哭。經歷那麼多事的她本來已經不覺得委屈了,可是就像離家的小孩子總要莫名的在父母懷裡扭上一扭,來表示自己過的不好一樣,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和思念。

父親個子很高,鄭曦則比父親還要高一些。看樑悅急步上前,他也跟了幾步,她有些尷尬的回身拉過他的袖子跟父親說:“爸,他是鄭曦則,我,我結婚的那個。”

樑悅母親微笑點點頭,又拍了樑悅緊攥着人家衣服的手一下:“這孩子就是不會說話,你是小鄭吧?你好。”

鄭曦則爲人老成,對於這種場面更是遊刃有餘。所以他拎過行李箱說:“爸媽,咱們先回家,等休息好了出去吃飯。”

樑悅父母雖然對她閃電結婚有些不滿,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無論從人品長相都看起來不錯的鄭曦則根本就把一面都沒見過的鐘磊比了下去,再看他這麼懂規矩,反而加了不少的分。

樑悅母親和樑悅走在後面時,還拽着她悄悄問:“大熱的天他穿那麼多不熱嗎?”

強忍住笑的她小聲說:“可能是不熱唄,要不就是神經末梢壞死。”

“這孩子怎麼沒大沒小的,什麼玩藝兒都胡勒勒。”樑悅母親打了她一巴掌,樑悅趕緊作出“端莊溫婉,賢良淑德”的表情。

鄭曦則到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再把行李箱送到後備箱裡面,樑悅被樑悅母親推過來幫忙,手足無措的站在他旁邊。他用力把東西都塞進去後小聲說:“你像你父親,但是長相像你母親。

樑悅悄聲說:“謝謝。”

他低頭看她假模假樣的笑,突然笑了:“我神經壞死?不是你說的你們那邊第一次見父母都要穿着正式一點?”

樑悅磨牙:“穿正式了也得看天氣,你在三十五度的時候穿西裝就是神經壞死。”

他沒管她的嘲諷,轉身上前,開了車門坐進去,樑悅也跑過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一回頭說:“小悅特別不聽話,早飯晚飯經常不吃。”

小悅。她橫了一眼,心裡開始發嘔。

“那可不行,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太讓人操心了。”樑悅母親恨恨的說,而樑悅父親則說:“先開車吧。“

鄭曦則和樑悅同時回頭,他掛檔的時候故意摸了她的手,捏一下後笑笑。

車子後面就是自己的父母,任樑悅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反抗,所以她只能讓他佔了甜頭何便宜,臉漲了個通紅。

其實這樣沒什麼不好。至少在父母眼裡他們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偷偷摸摸的弄些小花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接下來,鄭曦則面臨的考驗是前所未有的。

樑悅父親話不多,吃晚飯的時候也只是多點了兩瓶白酒放在餐檯上。

那是五十六度百年二鍋頭。

樑悅心中暗叫不好,鄭曦則的酒量她根本不清楚,幾次三番去喝酒他也沒有表現過醉意,眼下第一樁考驗就是喝酒,以樑悅父親的酒量,二鍋頭一斤半是沒問題的,可是他,就不好說了。

五十六度二鍋頭在大夏天喝,本身就是一種折磨,可是父親這次的態度很奇怪,樑悅怎麼勸都勸不住。

所以菜沒吃多少,鄭曦則先倒酒敬過去,“爸媽,婚禮沒有機會請到你們是我們做晚輩的失責,我先賠禮。“說完一飲而盡。

樑悅見他第一杯沒費吹灰之力,心先落了地。以他現在的態度證明,酒量不錯。

接下來就是推杯換盞,而樑悅則被母親纏住問東問西,再一回頭酒瓶已經空了倆,一個沒留神,樑悅父親再回身又和服務員要了兩瓶。這時樑悅才意識到事情果真不妙。

可冷眼打量鄭曦則態度仍然輕鬆,神情還是很自如,他接過酒瓶恭敬的給樑悅父親倒酒,抿嘴的笑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誠懇。

樑悅母親探身在她耳邊悄悄說:“這孩子酒品不錯。你放心,你爸不會灌醉他的。“

有苦無處說的樑悅只好苦笑一下,在下面拉着鄭曦則的衣袖說:“要不,這杯我來喝吧?”

父親立眉:“老爺們喝酒你參合什麼?”

樑悅勉強笑笑,用腳在鄭曦則腳上點了一下詢問,誰知他笑着側臉對她說:“別怕,這是岳父大人考驗我呢!”

她心底陰暗,趕緊撇清自己的關切:“我怕啥,我爸再來一瓶肯定把你灌倒。”

他突然伸手過來,渾身僵硬的樑悅震驚之餘還沒忘偷眼打量一下桌對面父母的表情,最後他的手臂橫過胸前幫她把胸口衣領翻好說:“你看你,這事兒我說過好幾次了,就是不聽。”

他的眉和眼在燈光中央清晰分明,連笑容也是那般清晰分明,那般真真切切。

樑悅還是那樣迎着他的動作笑,只是表情裡多了一絲困惑。

他是借酒裝瘋嗎?明明知道對面是她父母還能表現出對她的親暱關愛,這簡直就是在逢場做戲,而且還是如此逼真的一場戲。

看她怔怔,他笑着把筷子放在她手裡,示意她吃飯,樑悅實在無力研究父母審視的表情,只好盡力把頭埋得很低。

又一瓶下去了,樑悅額頭開始冒汗。父親年紀不小了,這是何苦呢?鄭曦則到底能喝多少啊?一會兒怎麼回家?

握手言歡的時候樑悅差點蹦起來放鞭炮慶祝。還剩下少半瓶的白酒,算起來他們喝了三瓶多二鍋頭。鄭曦則對她一笑說:“你放心,我還是有酒量的。”

那笑動人心魄,慌了神的樑悅連忙對父親笑笑:“爸你跟他拼什麼啊,你那麼大年紀了。”

樑悅父親至此眉開眼笑說:“我沒拼,我就看看小鄭酒量怎麼樣,小鄭酒量不錯,酒品也很好。”

樑悅母親聽到這話站起來說:“小鄭,你喝好了?”

鄭曦則笑着說:“我喝好了,媽。”

“那現在我和你喝。”樑悅媽笑容燦爛。本來正在喝水的樑悅噗的一下噴出來,咳嗽個不停。

鄭曦則幫她拍後背,樑悅拿手把他的胳膊一擋直接和母親說:“媽,再加上你他肯定不行。”

樑悅母親微微一笑說:“我又沒說要他和我拼。我說我和他喝一杯。”

再阻攔就說不過去了,樑悅的手被鄭曦則按在桌子下面,他左手端杯說:“媽,這杯應該是我敬您。”

“我敬你。樑悅這孩子是我和她爸唯一的孩子,小時候就被我嬌養慣了,她第一次離家就走這麼遠,有時候我們老兩口想看看都不容易。所以要是她有什麼不對你一定多多包涵。”樑悅母親說到這裡眼圈發紅,這樣一來樑悅也忍不住要哭了。

鄭曦則此時少了往日那種傲慢和精明,在樑悅母親提到希望他照顧樑悅時表情很溫和,嘴角邊還噙着一點點笑意。

他說:“媽,樑悅很好,在我眼裡她沒缺點,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

也不管下面的樑悅什麼反應了,兩個人對喝光了杯中的酒。

後來從飯店出去樑悅才知道鄭曦則早就安排好了中天的司機送父母去酒店入住,而她則被他拉到另一輛車上讓司機送回家。

她想去安排父母入住事宜,可他就箍着她的腰不放。

樑悅估計鄭曦則是喝多了,腦子有點不清醒。所以她只好充當老媽子的角色拍着他的後背問:“是不是不舒服?想吐說一聲。”

“樑悅。”

“嗯?”

鄭曦則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許多,過了一會他又喃喃的說:“你很幸福,父母對你都那麼好。”

“我也這麼認爲。”樑悅接着拍他的後背。

“樑悅。”

“嗯?”

他翻個身攬住她的腰,拖進自己懷裡。“放心吧,以後我照顧你一輩子。”

“嗯?”

沉重的呼吸就噴在樑悅頭頂,樑悅來不及掙扎被他當成枕頭按在下巴下面,他很快就沉沉睡去。無奈的樑悅吩咐司機回光毓苑,鑑於他的力道太大,她只好躬身蜷縮在他懷裡減輕負重。

“你真笨。男人不一定要說那個字纔是對你好,有些東西比那個字還重要。”他在睡夢中說着醉話。

“嗯。”樑悅蹶着脖子胡亂敷衍。

“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忘。”

“嗯。”

“樑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鄭曦則突然把頭擡起來,捧着她的臉問:“如果有一天他帶你走,你會跟他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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