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錄音室裡，王威廉見到了在認真工作中的樸振英。
也聽到了樸振英爲WonderGirls準備的那首新歌，捎帶着，樸振英還把她們從出道開始他爲她們定製的一系列的復古風的主題歌曲都聽了一遍。
不得不說，確實相當的復古。
充滿了樸振英自己都承認的那種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舞曲的調子。
他本人還很引以爲傲……
至於王威廉，對於這種風格也並不討厭。
那話怎麼說的，人越上了年紀越懷舊。
對於一個已經兩千多歲的人來說，似乎已經不止是懷舊的問題了。
所以，聽着樸振英的那種復古風的曲子，王威廉一時間想起了很多事情。
終究，王威廉並沒有給出太多靠譜的關於歌曲的建議。
畢竟相對於樸振英這樣專業的音樂人來說，他這種野路子二把刀或許偶爾能有點神來之筆的閃光之作，但是真要到了硬碰硬的拼內功的時候，他肯定是犯怵的那一個。
露醜不如藏拙。
王威廉對於音樂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倒是提出來了幾個關於這首歌的造型建議。
盤發緊身連衣裙配上落地麥克風的百老匯歌女造型。
而出於一種“人道主義關懷”……
好吧，就是想把鍋甩掉又不至於姿勢太難看，王威廉向樸振英推薦了可以讓李祉那來給WonderGirls拍這個MV。
“他應該能非常完美的幫你實現這首歌的企劃的。”
王威廉如是說。
樸振英是聽了他的說法，至於聽沒聽進去，王威廉就不知道了。
反正樸振英就只是想找個茬回頭請李祉那這面幫忙安排海外推廣而已，這首歌真正怎麼做，估計人家可能早就有計劃了呢……
而王威廉也不是真的關心這個，畢竟WonderGirls再紅，那也是別人家的孩子，跟自己沒關係。
就算是他自家的孩子，他都還不太關心呢！
在從清潭的JYP回宣陵的William娛樂的時候，王威廉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於是到了公司之後，並沒有直接去找李祉那，而是來到了公司的舞蹈練習室。
打算補救一下他的不關心。
練習室裡的人很齊，七個作爲idol練習生在準備的女孩子都在。
“前輩，您怎麼來了？”
率先問好的，依舊是裴珠泫。
不過現在公司裡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喊她Irene了。
而在她的身後的姐姐妹妹們，則是省掉了這句話的後一半，對王威廉鞠躬。
“過來看看你們。”王威廉努力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有幾個月沒見了嘛！”
“這樣嗎？我們都以爲前輩你已經忘了公司裡還有我們這樣一羣人了呢。”Irene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我看你們剛剛在練舞？是什麼舞啊？”王威廉稍微有點尷尬的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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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東方神起前輩的舞蹈。”剛剛看到王威廉進來，鞠躬鞠得最深的樸善英……嗯，現在已經開始被公司的同仁稱爲樸孝敏的姑娘回答道。“舞蹈老師幫我們改成了七個人可以一起跳的版本，我們在練習。”
她依舊還是有些怕王威廉，更怕王威廉跟Irene吵起來……
“東方神起……哦，S.M公司的那個組合啊！”王威廉點了點頭。
他現在終於對於歌謠界和idol圈不是那麼無知了。
“不過你們爲什麼不跳女idol組合的歌呢？”
“出名的都學過了啊！也沒有那麼多可以給我們學的呢。”接話的是金泫雅。
對於跳舞這件事，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樣嗎……”王威廉還以爲有很多的女子組合呢。
“要不要我們給前輩你表演一下我們學過的？”在旁邊裴秀智像只小兔子一樣的一邊蹦達着一邊插嘴。
“秀智啊！”Irene淡淡的對裴秀智說了一句話。
裴秀智立刻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你怎麼欺負秀智啊……”看到這個畫面，王威廉笑了。
“秀智說話總是嘴上缺個把門的，要是不管一管，將來也會惹禍的。”Irene拿出來了姐姐的架勢。“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在訓練她沒事不要亂接話。”
感覺倒是也不怎麼突兀，畢竟如果真說年紀，Irene給她當奶奶都富餘很多。
“沒事，她還小呢嘛！”
“Kei和Jisoo也沒有像她那樣啊……”Irene指了指兩個95年的妹妹。
“好了，有沒有你們跳的比較好的舞？我也想看看你們練習的怎麼樣了。”王威廉轉移了話題。
“跳的比較好的……”七個人裡的老三金泫雅再次結果了話頭，掃了一眼隊友們，然後，目光落在了王威廉進來以後一直都沒說話的李智恩，IU身上。
IU似乎有點臉紅。
“怎麼了？”王威廉自然注意到了這個小動作。
“因爲我的舞蹈練習進度一直比較慢，所以……”IU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少女時代前輩的那首再次重逢的世界吧。”在旁邊的Irene接過了話題，拍了拍手，“算是我們跳的最熟的了。”
“嗯，可以。”金泫雅也點了點頭，“那首歌倒是應該不會讓前輩失望。”
“我可不會失望的。”王威廉笑着接過去了話，“不管怎麼樣你們肯定都跳的比我強，我可沒資格看不起你們。好了，我來看看你們的練習成果吧！”
七個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朝王威廉這裡點了點頭。
樸孝敏跑過去了到練習室一個角落裡放着一臺音響設備那裡按了幾下，然後又很快跑了回來。
七個女孩子站成了一排。
剛剛被Irene訓了，臉上還依舊一臉委屈的裴秀智站在了最前面。
“沒看出來你的個子還是最高的一個啊！”王威廉看着裴秀智站在那兒，把後面的姐姐妹妹都擋住了，笑了起來。
裴秀智愣了一下。
臉上的委屈表情不見了，轉而變成了一個鬼臉。
對着王威廉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音樂響起了。
說起來，少女時代的這首再次重逢的世界，應該算是王威廉最熟悉的一首idol歌曲了。
畢竟當初爲了金泰妍，他還是看過了幾次打歌節目，有認真的看她們的舞臺的。
因此，對於這個舞蹈他也還有印象的。
一首歌，王威廉看着面前的幾個孩子跳完，點了點頭。
“前輩，要點評兩句嗎？”
Irene在那裡微微喘着氣，一邊對王威廉說道。
“我又不會跳舞，有什麼資格點評你們啊……”
“看得懂又不代表要自己會做。”插嘴的是金泫雅，“前輩您剛剛在看的時候，好幾個地方都有皺眉頭呢……”
“你還有空看我皺眉頭啊？”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這個舞除了運動量大，走位比較複雜之外，單純說舞蹈本身的難度，其實還好。”金泫雅笑了笑，“按照分工我還要督促一下隊友們的走位什麼的，所以我看的東西比較多。”
“嗯。”王威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Irene。
怎麼感覺金泫雅比你更像隊長啊……
Irene很明顯也感覺到了從王威廉那裡發出來的疑問，笑着搖了搖頭。
似乎並不介意這個。
“其實我覺得沒有你們剛剛我進來的時候跳的那個東方神起的舞好看。”王威廉想了想說道，“當然，我說的不算數……”
“沒事，前輩你說就是了。”Irene接過去了話，“我們也需要多聽一些批評的。”
“那我就說了……”王威廉點了點頭，“這首歌我也看過少女時代的表演舞臺，總體來說，你們在跳舞的時候，感覺都沒什麼勁兒。胳膊也好，腿也好，揮和踢的時候，都軟軟的。”
說着，王威廉看了一眼Kei和IU。
“尤其是你們兩個負責唱歌的。”
“對不起，前輩。”
聽到了王威廉的話，IU和Kei兩個人連忙鞠躬道歉。
“之前舞蹈老師也是這麼說的。”在旁邊Irene看似無心的補了一句。
其實是給王威廉打強心針。
你說的沒錯。
“唱歌問題並不算太大。”王威廉看着兩個主唱在那兒一臉心裡打鼓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IU你的高音唱的不錯，不比Jessica差。Kei的中音也很穩，對於你的年齡來說，這已經挺不容易的了。”
打一巴掌給一顆棗。
王威廉的話讓兩個女孩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但是泫雅你可是隻有一句歌詞，唱成那個樣子……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吧？”王威廉看向了金泫雅。
金泫雅一愣。
她是壓根沒想到王威廉居然會說自己。
愣神之後，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的主職確實是跳舞，但是既然給你分配了歌詞，你好歹要把自己的那一句唱好，像剛剛那樣，一句歌詞換了三次氣，肯定是過不了關的。”王威廉深深的看了一眼金泫雅，“除了跳舞的部分，你也要跟Kei學一下，看看她的氣息是怎麼練的。”
“……聲樂老師也說過這個。”Irene一臉古怪的看了一眼王威廉，然後又點了點頭。
“Irene姐姐……”聽到Irene的話，金泫雅覺得自己被補刀了，有點傷心。
“這話兩個月前我們剛學這首歌的時候，聲樂老師就說過，你要早點改過來了，就不被前輩這麼說了。”Irene倒是一點讓步的想法都沒有。
“……對不起。”金泫雅有點無奈，但是不得不承認Irene說的是對的。
王威廉微微的扯了下嘴角。
嗯，自己之前擔心金泫雅在這個隊伍裡能頂替Irene當隊長有點多餘了，她在這幾個姐姐妹妹裡的權威還是有的嘛！
“前輩您今天來除了看我們跳舞，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啊？”Irene很明白王威廉到底是什麼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
“嗯……是有點。”王威廉點了點頭，“你們有聽過WonderGirls的歌嗎？”
“當然。”Irene點了點頭，看了一下隊友們，尤其是表情略微有點尷尬的金泫雅，“我們還把WonderGirls的所有舞臺都學過的。畢竟我們的簡稱也是WG的嘛！”
說完，嘴角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弧線。
王威廉有點尷尬的瞪了Irene一眼。但是他也知道，Irene這拿自己開涮，是爲了幫金泫雅這個前WonderGirls成員化解尷尬。
“我想問的是，你們是喜歡少女時代那種青春活潑的風格呢，還是更喜歡WonderGirls那種偏成熟的風格？”王威廉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從年齡上來說……肯定少女時代前輩的我們更容易接受一些。畢竟Kei和Jisoo她們今年才14歲。”Irene看了一眼妹妹們，“但是如果說是真說起風格的話……其實我們更喜歡Bigbang前輩的那種。”
“Bigbang？大成？”王威廉微微愣了一下。
那個阿呆與阿瓜兄弟的？
“哦！對了！前輩您跟大成前輩很熟啊？”裴秀智一下子興奮了起來。
“之前不是家族誕生GD前輩也去了的嘛！”Jisoo也連忙接話。
“……他們是什麼風格啊？”王威廉是真的不知道。
“嘻哈吧？”樸孝敏在旁邊接了一句話。
“嘻哈？嬉皮士那一套？”王威廉依舊不懂。
“不是……前輩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比較好。不過您爲什麼問這個啊？”樸孝敏真的很想吐槽王威廉來着，但是不敢。
“就是問問……”王威廉搖了搖頭。“還有，如果你們將來出道了，要去海外發展，是願意去島國還是願意去美國啊？”
“前輩，你拿這種問題來問我們這個平均年齡才16歲的組合，你覺得合適嗎？”Irene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威廉。
王威廉一愣。
對哦……自己怎麼把這個茬兒忘記了。
除了Irene，這還是一羣小孩子呢。
唉，真是對於年齡沒有概念了啊……
搖了搖頭，王威廉笑了。
“我肯定選島國。”Kei舉起了手說道。
“啊？”看着七人組合裡的老幺居然第一個回答這個問題，王威廉有些意外。
“島國的吃的東西應該更合胃口吧？”Kei有點弱弱的說明了一下理由。
尷尬。
王威廉抓了抓頭髮。
算了，自己就不該問的。
……
“你剛剛去看了艾琳她們？”
幾分鐘後，在李祉那的辦公室。
“嗯，我想看看這羣孩子到底適合什麼風格。”
“……你怎麼忽然開始關心這個了？”
“就是今天去JYP聽了樸振英寫的那首歌，忽然有了一些想法。”
“……什麼想法？寫歌的想法？”
“那倒不是。”王威廉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手裡的咖啡，“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了，S.M和JYP，他們之所以能成爲國內頂尖的經紀公司，是因爲他們海外推廣做的好吧？”
“那個是肯定的。海外的收入遠遠比國內的收入多很多的。尤其S.M的招牌東方神起在島國的影響力很大的。”李祉那點了點頭，“不過這個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想實現你的那個明星夢，就算不爲了賺錢，也肯定是不能就只盯着你國內的這一畝三分地的。”王威廉笑着說：“所以如果你要推女團的話，從一開始定位最好就國際化一點。像JYP，到現在想起來了要把WonderGirls推到歐美去，可是從一開始他就沒做好準備。”
“……什麼意思？你是說JYP搞砸了？”李祉那一愣。
“他說所的復古風……嗯，可能在你們國內算是復古。”王威廉點了點頭，“但是在國外，根本說不上是什麼具體的風格。所以我幫他提議了在造型上下點功夫，算是能讓她們在外國人的眼裡有點認知，跟復古靠得近一點。”
“……你居然還懂這些？”
“因爲我是從古代來的。”王威廉兩手一攤，“幾十年前是什麼樣的，我比你們可清楚太多了。”
“……你給他提的什麼建議？”
“你知道奧黛麗赫本嗎？”王威廉忽然說道。
“……你別跟我說你跟她還有什麼……”
“那是你想多了。”王威廉瞪了一眼李祉那，“我給樸振英的建議其實是比照着奧黛麗赫本的經典小黑裙的造型來說的。”
“……你倒是有想法。”
“回頭樸振英要是真找你給他拍MV，你就照着那個感覺來給他做就行了。仿那個造型，MV場景就按照百老匯的歌劇院的設置來，對於歐美人來說，那種風格才能說的上覆古。”
“……找我拍MV？”李祉那瞬間無語。“你給樸振英推薦的？”
“當然！就當練手了。”王威廉笑着點頭，“然後也好幫助你認識一下，如果要推出一個女團，你首先要搞清楚她們的定位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話說，威廉啊。”李祉那笑了，“你怎麼忽然對這個事情這麼上心，而且一副你很懂的樣子啊？從你女朋友那兒學來的？”
“泰妍又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哦，你現在也認了泰妍是你女朋友了。”李祉那笑的很壞。
“……我就算不認，你們也都在這麼說，無所謂啦，反正我又不吃虧。”王威廉擺了擺手，“我就只是站在一個企業經營的角度來說的，就像經營一個飯店，你要推出一款新品菜，你首先得知道你這款菜品是打算賣給誰的，而那些顧客又喜歡的是什麼口味，你纔能有針對性的添加調料，配置食材。總不能就那麼隨便炒出來一盤菜，端上桌，誰愛吃誰吃啊！”
“……嗯，你這麼解釋倒是有道理。”李祉那點了點頭，“那你的建議是？”
“我是顧問，只提大方向。”王威廉立刻本能甩鍋，“只是提醒你而已，既然DCG已經進入了出道準備階段了，這些魚決定性的東西，不能再拖了。”
“好的。”李祉那點了點頭，“那我們明天開會討論一下，你要不要也來？”
“我只是顧問……”
“反正你明天沒事吧？”
“……”
“來唄，隨便說兩句，不用你做決定的。”
“那行吧。”王威廉點了點頭。
確實，今天在JYP那兒聽了歌，回來又看了公司這羣姑娘的表演，再加上那個現在還在他耳邊念念叨叨自說自話的金泰妍……
他對女團這件事，越來越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