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起手來,客棧中的店小二和店家全部站在角落。他們驚恐的看着正在上演的屠殺,這是一場遊戲,一場殺人的遊戲。
而在這幾個強盜動手的那一刻起,整個天意客棧中的客人竟然都爆發出一股力量,一股僅屬於修者的力量——靈氣。
肖飛發現這些人之中修爲最高的就是那個指揮山賊去殺人的傢伙,而這些山賊也不知是先前就已經練過,還是被這個指揮者訓練過。
他們的刀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當他們灌注進去真氣的時候,整個刀身上爬滿扭扭曲曲的紋路。這些紋路上都發出奇異的光亮,如同被點亮的燭光。
刀劍交鳴,桌翻椅倒,一時之間血肉橫飛,怒吼聲、痛呼聲在這個頗算巨大的客棧上響徹了起來。
肖飛鎮定的坐着,端着茶杯喝着茶,而這個剛認識的小兄弟也是一臉的平靜,只是那隻右手微微的握成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芒,那光芒中閃耀着的是憤怒。
空氣中的味道變了,先前的濃香味消失了,或者說被遮掩了,而最明顯的問道是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和屎臭、尿騷的味道。
地面上流淌着死人的鮮血,有人驚嚇過度而失禁尿了一褲子,有人被開腸破肚,一肚子‘黃金’傾瀉而出。
這股味道聞之讓人作嘔,肖飛在領悟劍意的時候感悟過六識,他非常簡單的就關閉了六識中的嗅。而季悠竟然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因爲,他一臉的漠不關心。或許是他有其它的方法吧。
八位山賊殺掉了所有反抗的人,有幾個搖尾乞憐的也被他們砍了幾刀,傷口不重不輕,如若不及時治療也會死亡。
但是,現在他們能及時治療嗎?
不能,所以他們在等死,抑或是在賭。
肖飛原本覺得這八個山賊肯定能搞定所有的人,但是沒有料到速度能這麼快。他們的修爲並不高,但是那種悍不畏死的拼命姿態卻爲他們的快速勝利添加了許多籌碼。
看着八位大漢身上流淌着鮮血,雖然這些鮮血不知是他們自己的還是被他們斬殺的客人的,又或者是既有自己的鮮血也有客人的鮮血。
八個山賊看着肖飛和季悠一臉鎮定的喝着茶,他們手中的大環刀便不知是否該落下。
便在這時,那名一直隱藏在角落的年輕男子緩緩的走了過來,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眼肖飛和季悠,說道,“兩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想必是出身名門大派。”
“既然能看出來我們的修爲,也能猜測出我們出身名門,你們還敢打擾我們吃飯品茶。”肖飛雙目微闔,說話的時候雙目驟然睜開,一道精光從眼中一閃而逝,直刺前方的年輕男子。
“呵呵,”年輕男子渾不在意的輕拂衣袖,便把肖飛發出的一擊攻擊消匿於無形中。“我既然能猜測道兩位兄臺出身名門,並且修爲不俗,還敢前來,難道我沒有什麼依仗。”
年輕男子表現的非常自信,說話的時候輕笑着,更加顯得高深莫測。
“哦,那看來我們應該趁亂偷偷的溜走纔是明智之選了。”肖飛沉吟着說道。
“兩位既然沒有溜走,就是想要和我過過招,想必兩位對自己的修爲非常的自信。”年輕男子雙目直視着肖飛,緩緩的說道。
“打打殺殺的多沒有意思,萬一有人受傷那多不好。你們既然是山賊,無非就是想要打劫一些財物罷了,”肖飛同樣的微笑着,一股淡淡的其實從身上散發出來。“可惜我們身上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如我們就這樣離去,你就當做沒有看到過我們,你覺得如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呢?”年輕男子笑的非常的詭異,這種笑讓人感覺到一陣滲人。
“沒有啊,我覺得閣下是聰明人,纔會這麼說的。”肖飛一臉的認真,那眼中完全是最最真誠的眼神。
“能修煉到兩位兄臺這個地步,再加上出身名門大派,身上能沒有幾件像樣的法寶嗎?”年輕男子淡淡的語氣中帶着反問的韻味。
“那絕對是必須的。”肖飛點頭稱是。“但是這個風險實在太大,恐怕閣下不願意冒這麼大的險,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所以,我應該退走,或者當做沒有看到兩位小兄弟。”年輕男子如同看白癡一般的看着肖飛,嘴角掛着一抹邪邪的笑。
“真是。”肖飛頷首表示同意。
“有一句話,相信兩位小兄弟一定聽過,”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收起了臉上邪笑,變的嚴肅了起來。“富貴險中求!”
“只要閣下能接住十劍,我們便認輸。”一直悶着頭吃東西的季悠突然擡起頭,插話道。
肖飛一怔,看着面前這個剛剛認識的傢伙。他剛纔說什麼?十劍,上天啊,這開什麼玩笑,對方可以金丹期巔峰。
“我其實也是一個生意人,既然能十劍解決問題,就沒有必要動用十一劍。好,我答應你了。”年輕男子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問道,“不知是那位兄弟出招呢?”
“他!”季悠伸出手指着肖飛。肖飛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莫名其妙的被季悠推出去做了擋箭牌。
“季兄弟既然敢答應十劍,那麼就由季兄弟親自上場吧!”肖飛可不願意這麼幹,雖然他看得出季悠的修爲不過凝脈巔峰,而自己對付眼前的這個男子更加合適。但他就是不願意。
“嘻嘻,”季悠突然做出一副嬌羞的神態,雙目中露出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紅紅的朱脣輕聲細語道,“難道大哥不保護我了?”
“好。”肖飛看着季悠眼泛淚花,嬌柔的身姿,不自覺的應該答應了。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一定不捨得讓我去冒險。”季悠抓住肖飛的手,親暱的說道。肖飛被捉住手,頓時一個激靈,甩掉季悠的手,暗叫了一聲這是一個妖精,幸好不是女人,要不然怎麼能吃得消呦。
“兩位好雅興啊,這會了還卿卿我我的。”年輕男子看着眼前兩個男子,他們之間好似有一種奇特的關係,看的他直打顫。
“報上名來。”肖飛站起來,腰桿挺得筆直,雙目如電,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大家都叫我屠龍先生!”年輕男子非常驕傲,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土龍?”肖飛一怔,不解的問道,“泥土中的龍,好奇怪啊?”
“不是土龍,而是屠龍,屠殺的屠。”屠龍先生非常的惱怒,暗暗的恨到,師父當年起的名字是在太過難聽。雖然屠龍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但是真正能見到真龍的並屠殺的機會,在浮圖世界已經不存在了。
“哦。”肖飛表示知道了,突然反問道,“你屠殺過龍?”隨即有自言自語的說道,“就我所知,好像現在沒有龍了。”
“這是我師父取的名字,代表了一種願望,沒有人可以侮辱我師父。”名叫屠龍先生的男子顯然已經勃然大怒,只是儘量的壓制着即將爆發的怒火,聲音變得十分的低沉陰狠。
“既然如此,那就打啊。”肖飛正在要激怒對方,因爲對方的修爲比他要高出那麼一截,只要讓對方失去理智便可以增加勝算。
右手虹影劍,左手火鴉劍,雙劍快速的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在空中猛的一頓,接着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中的漣漪。
八名山賊大驚之下,忙四散而逃。
土龍先生鼻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接着身子一晃便閃出了客棧之外。
就在他的身子剛剛出去的瞬間,他的身周就出現了四道劍氣,其中兩道劍氣化做巨龍,兩道劍氣化做巨大的火鳥。
劍氣呼嘯,猛然向着屠龍斬殺而去。
“小子,別因爲你的劍氣厲害。”屠龍先生手中驟然拋出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鏡,鏡子中閃過一道銀色的光華,繞着他的身體快速的旋轉。
“撲哧、撲哧、撲哧、撲哧。”
四道劍氣被鏡子反彈了出去,肖飛頓時驚呆了。雖然他沒有使用陰陽劍意,但是剛纔的劍意也非常的雄偉,竟然被對方反彈了攻擊。
天下間還有這很法寶嗎?
“肖大哥,他的法寶只能反彈一部分攻擊,只要攻擊力足夠強大,他的鏡子就無法反彈了。”季悠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雙方的戰鬥,說道。“其實飛劍,最大的優勢除卻了戰鬥力高之外,另一個特點便是飛劍速度快。”
“天下武功無快不破。”季悠在這一刻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手中突然多了一柄青色的小劍,小劍上面沒有一絲奇異的力量,宛如凡鐵所鑄之物。
並且,這柄小劍上面好似沾染了一些褐色斑點——竟然是生鏽了。
就是這麼一柄飛劍,它飛駛的速度快的驚人,繞着季悠的身體快速的懸着。
“疾!”他嘴中輕呼一聲,那柄鏽跡斑斑的飛劍便消失不見。
肖飛在強大的神識面前,清晰的看的了那柄飛劍在屠龍先生的身上繞了許多圈。
“饒命啊!”屠龍先生大喝一聲,他的面前驟然蹦出一柄劍光,劍光中一柄鏽跡斑斑的小箭遙遙的指着他的喉嚨。
季悠伸手一點,這柄飛劍驟然一顫。肖飛突然發現這柄飛劍竟然向着自己飛斬而來……
這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
難道他兩個是一夥?
肖飛來不及思索,迎着危險,再次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