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扛着巨大的驚雷劍,他身着黑色的緊身衣衫。那張稚氣未脫的臉龐如今已成熟許多,黑黝黝的肌膚上佈滿縱橫交錯的傷痕,身上的衣衫也裂開了許多口子,一身衣衫已經宛如布條。
油黑的頭髮被他用利劍胡亂的剪切,剪輯後的頭髮被他用一根布帶紮在腦後。下巴上佈滿青色的胡茬,看得出同樣是用利劍颳去的。
朱義赤着腳,踩踏着碎石子路上,一步步走的及其穩健。
在整個城市之中,顯得及其的顯眼。
而作爲一名修者,如此裝扮的走着魔族的城池之中,更加的引入注目。
城雖是小城,但作爲一個魔族城池,怎麼也不會讓一個修者如此橫衝直撞。
大半年的時間,朱義翻越過蒼茫山,在靈氣稀薄的山脈中,與猛獸惡鬥。那一套驚雷劍法,如今已經被他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僅僅讓他的劍法精進了,同樣提升的還有他的修爲,已經到達了金丹三層的境界。
這還是他這大半年的時間內遇到的第一個城池,他對於這些魔族的人類一點興趣都沒有。看着街上那些精美的食物,僅僅嗅着那些飄蕩在空氣中的香氣,他的肚子就忍不住咕咕的叫了起來。
可是,這裡流通的貨幣,竟然不是金銀,而是一種特殊的金屬。
朱義能從這種金屬內嗅到淡淡的魔氣,這使得他根本沒有辦法吃一丁點的食物。
哎!
他不自禁嘆息了一聲,他暗暗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弄些魔族的錢幣,雖然魔界的人類長相有些醜陋,但是那些食物卻着實看着讓人胃口大開。
搖搖頭,向着城外緩步走出。
剛走出城門裡許,道路便被三名少年所阻。
朱義幾次突圍,都沒有走過去。他不僅微微的皺眉,定睛去看,只見三個少年都是滿臉的嘲笑戲謔。
“你是什麼人?”赤裸着上身,肌膚上篆刻着一隻蒼勁的青狼,長相卻顯得文弱許多。
“修者!”朱義知道他們想要問什麼,便直言道。
“看你修爲,也不過是金丹期而已,竟然膽敢來到我們魔界。”另一個少年顯然已經看穿了朱義的修爲,他冷笑了一聲。
而另一個少年則在路旁擺了個椅子,正翹着腿拿着一壺酒,在慢慢的品嚐。
“那又如何!”朱義冷笑。
“你想從這裡過去?”翹腿的少年,長相比較奇特,他一身肌膚竟然隱隱泛紅,隱約間可以看到他的肌膚上有陰暗不明的詭異符文一閃一隱。
朱義不答。
“想過去也簡單,只需要兩個條件。”他伸出兩根手指,戲謔的笑道。
“什麼條件?”朱義問道。
“從這裡爬過去,”他指指自己的襠部,然後哈哈大笑道,“爬過去後,就滾回你的修真界去吧!”
哈哈哈~
“不知第二個條件是什麼?”朱義臉色不變。
“戰勝我們,也可通過。”少年嘻嘻的笑着。
其它兩個少年也一起大笑了起來,在他們眼中,朱義便是那拈板上的魚,在魔界對付一個修者,一個金丹期的修者,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挑戰性。
“怎樣纔算得上是勝?”朱義並不在乎他們的嬉笑。
“你死了,便是我們勝。”少年嘿然笑曰。
“那意思就是你們死了,我就勝了。”朱義冷笑一聲。
“看來你是選擇了第二條路。”少年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一揮,“阿三、阿五,幹掉他!”
兩個魔族少年,修爲都頗爲高絕,都達到了金丹期的修爲。而魔族天生肉體強悍,後天修煉的更是提升肉身的功法。
兩人展開身形,竟然都是空手赤拳,揉身而上。
朱義並不在意,手中的驚雷劍上陡然爆發出無量的光芒,絲絲電茫纏繞其上。他在山中已經承受過蠻獸的攻擊,也嘗試過兇獸的強橫肉身。現在,他斷然不敢以自己的弱處面對兩名少年的強處。
躲避過兩人轟擊而來的拳頭,手中的驚雷劍順勢向前一刺。
一道閃耀着電茫的光弧劍氣,陡然激射而出。
啪!
劍芒狠狠的抽打在其中一名少年的身上,那少年只是微微的悶哼了一聲。他身上亮起一層熾熱的赤光,劍氣碎,而他身上的光華僅僅是微微的一暗。
果然強悍!
朱義心中由衷的稱讚了一聲,手中的驚雷劍法卻順勢而爲,厚重的巨劍微微一抖,便化出兩道劍氣。劍氣如芒,雷電之力充盈其中。
兩人各自掄起胳膊,一拳擊中攢射出來的劍氣。
劍氣再碎,無數細小的電茫在兩人身上游走不,衣衫盡皆焦黑,他們的的頭髮都根根豎起,肌膚焦黑。
狼狽不堪!
“阿三、阿五,殺掉他!”少年看到自己的兩個手下,竟被打的如此狼狽,他頓時怒吼了起來。在邰月城,從來都是他讓別人狼狽,什麼時候自己狼狽過了,而現在這樣的狼狽,絕對是恥辱。
“是,公子。”兩人應了一聲,氣勢也隨之大漲,一人抽出一柄闊刀,一人拿出一柄*。刀身幽藍,泛着森然寒意;*通體雪白,唯有槍頭一點泛着黑光,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
這兩件兵器都不普通,加上兩個少年氣勢大漲之後,以魔族的功法,都是修煉肉身,力量便是他們最強的所在。
刀法大開大合,槍法刁鑽狠辣!
朱義眼睛一亮,猛然呵氣開聲,手中的驚雷劍舉到胸前,雙手緊緊的握在劍柄上。
這一次,他不再使用劍氣,而是直接砍殺。驚雷劍上道道電茫纏繞,滋滋滋的聲音不絕於耳,就如同整柄劍身上鍍了一層銀光。
驚雷劍被朱義高高的舉起,迎着對方砍來的闊刀,猛然斬下。
“叮!”闊刀被從中間砍斷了。
一聲脆響後,驚雷劍從下劈之勢立即該做斜上挑。
“砰!”
妖異的*正好刺在驚雷劍的劍身上。
對付這些魔界的修士,就如同對付山中的蠻獸一般,不管對方的力量有多大,不管對方的爪牙有多利,對付起來,並不需要什麼複雜的劍招,那些華麗的劍招根本對他們造不成傷害。
朱義用的方法最簡單,最直接。
將三分之一的真元力打入驚雷劍中,催動劍身上孕育的雷霆之力,讓劍氣和雷霆之力纏繞在劍身上。
在這一刻,驚雷劍宛如仙器,一般的法寶都可被輕易摧毀。
*再次攢刺而來,朱義不管不顧,只是把驚雷劍同樣的向前猛刺。
這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打法,考較的便是雙方的應變,還有雙方的膽識。誰先害怕變招,誰便要失去先機,而失去先機的同時應變錯誤,那麼就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死或者重傷。
槍劍相交而過,少年的眼睛一跳,嘴脣輕抿,牙齒咬緊。他纔不信對方敢和自己拼肉身,就是自己捱上一劍,最多重傷,但是對方只要捱上一槍,那肯定必死無疑。
這是一個划得來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他不僅嘴角微微的上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意。
然而就在槍劍快要刺中兩人的同時,朱義手中的驚雷劍,陡然一變,猛然斬在*的槍頭與槍桿交接的地方。
滋!
*瞬間便被斬斷,朱義收劍,後退一步,拉開與兩人之間的距離。
“讓開!”朱義低喝一聲,兩人被朱義的氣勢所懾,不由微微的後退,朱義接着冷笑一聲,提着驚雷劍大踏步向前走去。
“想過去!”端坐在椅子上的赤臉少年怒吼一聲,一躍而起,阻擋在朱義的身前。
“莫非你也想試試我的劍。”朱義沉聲,提着的驚雷劍上電光閃現,一道道電弧跳躍着,如同舞動。
然而這時,朱義的肚子卻非常不爭氣的‘咕嚕嚕’大叫了起來。
飢餓,瞬間侵襲而來。
少年聽到這一聲‘咕嚕嚕’的叫聲,縱聲大笑了起來。
少年笑的非常大聲,一張赤紅的臉愈發顯得紅潤了起來,似乎要滴出鮮血一般。
他伸出手指着朱義,嘲笑道,“原來是一個沒錢吃飯的傢伙,還在這裡充什麼英雄,乖乖的給公子我磕三個響頭,我便給你一千魔幣,讓你好生吃一頓好的。”
說着,他還真摸出十個魔幣,每一個魔幣上面都篆刻着一頭銀狼。
看着在手中拋着魔幣的少年,朱義強忍住心中的怒氣,向前跨越一步,驚雷劍向前猛的拍出。
“咚!”
驚雷劍撞到少年的身上,少年身上血色更勝,竟然以肉身硬抗。
朱義眉頭微微的一皺,這名少年的肉身強橫的讓他有些心驚,就算是在山中遇到的那些蠻獸,肉身都沒有這麼強橫的。
“不要這麼吃驚,你們小小的修者怎麼會理解我們魔族的強大。”少年非常自負的笑着。
“強大?”朱義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知道你還是不服,現在我便讓你心服口服。”少年說着把脖子伸的老長,伸出右手指着脖子說道,“只要你的破劍能斬破我脖頸處的肌膚,我便讓你過去。”
“殺!”朱義看到另外兩個少年都是一臉的嬉笑,並沒有半點的擔憂之色,他猛然沉聲,一劍向下砍去。
“嗤啦!”
劍光乍現,血飛揚。
少年臉上的血色遽然退卻,他愕然的看着朱義,接着看向地面。地面上正躺着一條手臂,這條手臂非常的熟悉。
“對不起,我砍偏了。”朱義一臉的歉意。
少年鬱悶的要死,但是又無可奈何,不一刻,他便大聲的嘶吼了起來。
“大劍士,你等着。”阿三和阿五兩人立即架起受傷的少年,並撿起地上的斷臂,急速的向着城內背馳而去。
“看來手臂上沒有那麼強勁麼。”朱義喃喃自語了一聲,再次提着驚雷劍,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