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師父,不小心把你放在心裡了(求首訂,求打賞)
察覺到喬傾的眼神,樺雲輕輕說道:“無礙。
“哼,殺生,樺雲,你們那道貌昂然的仙界不會放過你的!”鬼閻半是諷刺半是幸災樂禍,轉眼看向喬傾,“還動了情,想必那些人,即使動不了你,也會……”他陰笑幾聲不再將話給說下去。
讓那些鬼兵上了那些魂魄尚未完全消散的人身上,完全是那個粉衣女子的要求,他之前不知道她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但是現在總算知道了一點。
她是想讓樺雲不容於天庭嗎?
可是以樺雲之能力,又怎麼可能會被天界所驅逐,不過……那個被樺雲護着的女子倒是難說了!
難道這纔是她的最終目的?
只是又是爲何不讓人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樺雲不好動,一個凡人的女子還不簡單?
那個女人也真是奇怪,反正也是互相利用,他利用她來恢復身體,而她利用他來牽制樺雲,各取所需,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他也懶得多想,反正不管今天一戰之後結果如何,倒黴的終歸是樺雲。
“誰能左右本尊。”樺雲淡淡說道,動情?
樺雲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一臉不明所以的喬傾。
“哈哈哈!樺雲,你還是這般……讓人討厭啊!”鬼閻說着,整個人仿若大鵬展翅一般衝着樺雲與喬傾飛了過去,同時手中凝聚起一串黑氣。
樺雲將喬傾輕輕一推,而後不閃不避的衝着鬼閻迎面而去。
喬傾落到離他們有一定距離的平地上,集中注意力看着上面的那兩個已經動起了手的兩個人,全身的靈力蓄勢待發,打算瞅到哪一個空隙就上前去給那個鬼閻一掌。
對於偷襲這種事情喬傾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那個鬼閻並不算正大光明,而且陰險又狡詐,要不然怎麼會在昨天晚上偷襲,將那些無辜的人給殺了奪了魂魄就算了,居然還讓他們來害他們自己的親人。
雖然無法正面對上鬼閻,但是如果將自己全身的靈力都集中起來,至少也能夠讓那個鬼閻受到重創吧!
就在喬傾思緒流轉之間,樺雲與鬼閻之間已經過了上百招,兩個人的速度越來越快,若是以肉眼的話,就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與一道黑色的影子相互糾纏。
突然白色的影子與黑色的影子迅速分開,樺雲與鬼閻兩人各站在一邊。
鬼閻捂着*口,微微喘着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修爲倒是降低了不少!果然她說你爲了那個璇傾廢了半生的修爲,看來是真的啊!”
樺雲本是冷冷的注視着鬼閻,聽到他的話之後愣了一下,璇……傾?怎麼這麼耳熟,好似曾經念過了千百遍一般,有着徹骨的悲傷。
“怎麼?現在有了新歡了就忘了當初那個因爲你而跳下誅仙台的璇傾仙子?”見樺雲好似陷入了沉思當中,鬼閻放於身後的掌頓時凝聚起了一道重重的黑氣。
那個女人說的果然沒錯,只要提起璇傾這個女人就能夠讓樺雲走神。
“誅仙……璇傾……”樺雲低聲喃喃,他的記憶中並無這個名字,可是爲什麼想起來,卻令他冰封的心好似出現了裂縫一般,痛徹心扉?
腦子裡好像開了一條縫,一些畫面閃爍而過,卻是一點都看不清楚。
鬼閻背於身後的手掌中的黑氣更甚,如果這一擊得逞的話,即使要不了樺雲的命,也能夠令他受很重的傷了,到時候再趁勝追擊,他就不信報不了當年被封印之仇。
他們在的空中離喬傾有些遠,並且聲音有點小,喬傾並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能看到他們嘴巴的微動。
但是樺雲沒有注意到,不代表喬傾看不到鬼閻藏於身後的那隻手!
眼看着那股黑氣已經越來越大,而樺雲卻依舊走神的樣子,喬傾咬了咬牙,腳下微轉,而右手掌心凝起了一道明黃色的火焰,將它們收在掌心裡,不注意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昨天晚上她留了一個心眼,將那能夠將鬼閻一魂一魄燒傷的火試着收進自己的空間袋中,沒想到竟是沒有被燒燬,而且看起來也不會熄滅。
並且她發現了一件事情,只要在她手上的話,再添加她的靈力,那股火焰會好似被添了燃料一般,燒得十分明豔,雖然同時會給她帶來**的疼痛,但是現在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原本也只是想以備不時之需而已,但是現在,眼看着樺雲好似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再叫他的話他應該也無法及時反應過來。
腳下用力往上一躍,喬傾悄無聲息的往鬼閻的背後而去。
鬼閻的臉上閃現出猙獰之色,手掌彎曲成爪,就要將手中濃黑如墨的一團朝着樺雲送去。
這是那個粉衣女人送給他的,據她所說只要將這團魂焰**樺雲的身體裡,雖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也會隨時燃燒着他的修爲。
不管她有什麼目的,但是這對於鬼閻來說無非是如虎添翼!
與天地同生之神者與天地同壽,不生不死不寂不滅,他們受到非常大的重創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會陷入沉睡,沉睡的時間與修爲受損的程度有關。
即使不能讓樺雲死,這加了自己半生修爲的魂焰,也能夠讓樺雲沉睡至少萬年了!
鬼閻的嘴角詭異的彎起,樺雲察覺到那逼近的邪氣,終於從雜亂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來,躲閃已經來不及,樺雲手掌以極快的速度翻轉着,手掌前面的虛空中淺淺的顯示出一朵金色的蓮花,隨着樺雲手中翻轉的速度,那朵金色的蓮花越來越亮。
烏髮白衣在獵獵風中向後飄動,樺雲臉色越來越蒼白,嘴角淺淺的溢出了一抹紅色。
這一招雖然有些損害修爲,只是原本對於樺雲本並無大礙的,但是如果與鬼閻手中的那股魂焰碰撞之後,會令法力飛速反噬,是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倘若不是因爲剛剛腦中的紛亂,樺雲絕對不會讓自己走到這個地步。
眼看着兩隻手掌即將相碰,樺雲眼角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眼睛猛地睜大!
鬼閻只覺得一股**的衝擊力從他的左側而來,眼角看到那抹紅色的時候就知道是喬傾,但是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只是繼續往前衝去。
昨日碰到喬傾的時候他就已經清楚的知道她的修爲如何了,即使半魔半仙之魂魄,也是對他毫無威脅的,更何況是在爲了將他制服主動將那天火引致身上的情況下,想來她自己的魂魄也已經受損了!
魔之魄,又怎麼能夠支撐得起天火的燒灼。
鬼閻只覺得身側一痛,整個身體的平衡頓時被打破,往樺雲的右側摔落而去,同時身上一陣灼燒般的痛苦!
竟又是天火!
天火最多隻能在人間存放一日,除非用鬼魂魔魄來餵養它們!
天火存於誅仙台之中,有專人看守,天火生長極慢,取一次則少一次,其他神仙都是不能取用的,即便是樺雲,也只能天上一百年取用一次。
因此鬼閻才能夠那麼肆無忌憚。
而且他還帶來了魔界之魂火,這是一種與天火相同的存在,本以爲對這一次的勝利是勢在必得了,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了這麼一個小丫頭!
“我竟是小看你了!”鬼閻將撞了他之後正要脫身而出的喬傾抓住。
喬傾被猛的一扯,頓時摔進鬼閻的懷裡,鬼閻身上的天火馬上向喬傾的身上蔓延。
喬傾的靈力大部分都用來幫助天火的燃燒了,昨日在它們即將熄滅的時候也嘗試着用靈力去嘗試,沒想到居然成功了,因此今日在幫那個老婦的時候纔會有些力不從心,被那個人撞得往後退。
而現在被鬼閻一抓,竟是直直的跌落,毫無反抗之力。
“我就不信他能夠看着你和我一起燒死!”鬼閻的眼睛彷彿浸了血一般,手中的黑色順勢**了喬傾的身體。
“唔……”喬傾一聲悶哼,嘴裡有濃重的血腥之氣,全身好似被刀剮一般疼痛起來。
天火的疼痛她還能夠忍受,可是現在加上鬼閻手裡的那團東西,喬傾疼得面色發青。
“你以爲我會成爲你禁錮我師父的工具?”喬傾咬緊牙關,手瑟瑟發抖的舉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鬼閻推向迎面而來的樺雲。
她看到了他手中泛着白光的長劍。
鬼閻有一瞬間的怔忪。
就在喬傾以爲那把劍也會順勢穿透她的身體的時候,身上已經瞬間被拖離鬼閻,跌進一個帶着竹香的懷抱中。
眼神迷濛的時候,只看見一把白劍將鬼閻穿透,而後鬼閻帶着驚愕的面孔慢慢的化成了灰。
成功了嗎?
喬傾心想,抓住她的手臂十分有力,已經沒事了吧?
緩緩的閉上眼睛。
爲何要如此拼命?
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在問她。
“我……不會照顧人啊……”
喬傾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因爲我不會照顧人,所以你還是不要受傷了……
而且……我好像不小心把你放在我心裡了……師父……
樺雲將仙氣不斷的往喬傾身上輸送,剛剛天火與魂火同時灼燒,令她的魂魄受到了很大的損傷!
只是心急之時,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粉紅色的身影正在悄悄接近。
就在那雙**的手正要接近從鬼閻消散的身體當中掉出來的泛着黑色光芒的拳頭大小的珠子的時候,一道如火焰般的紅色猛然將那黑色的珠子捲入。
“你是,什麼,東西!”蒼月立在樺雲的身前,冷冷的看着面前蒙着臉的粉衫女子,肩上則是站着嘴裡面叼着一顆珠子的火柴。
“哼,你一個畜生,哪有資格問我。”粉衣女子手中輕撫着自己肩上的發,眼神看着那蒼月後面的白與紅,嫉妒而又憤恨。
“仙氣?仙者?”蒼月對於對自己毫無價值的信息一向是完全直接過濾,他吸了吸鼻子,看着那個粉衣女子,“敗類。”
這個是他這一次出行當中學到的一個罵人的詞。
而他肩上的火柴口中咬着那個珠子,嗚嗚嗚的叫了幾聲,好似是贊同一般。
樺雲一門心思都放在修補喬傾受損的魂魄之上,根本無暇顧及那個女人,傳音道:“看清她的臉。”
蒼月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但是勝在身體靈活。
蒼月聽到樺雲的命令,馬上將人身轉換成了獸身,前爪微微前屈,後腳伸直,腳上騰昇起了一團火焰。
“今日我不是來與你們打架的。”那個粉衣女子卻是不慌不忙的說道:“鬼閻的內丹能夠令她迅速復原。”
樺雲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中的輸送的仙氣不停,他一停下來,剛剛修補好的魂馬上變得透明起來。
他也知道鬼閻的內丹能夠助她修補魂魄,但是喬傾身體裡的半仙半魔魂魄也勢必會被打破平衡,到時候對喬傾的身體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他不能冒這個險。
女子看着樺雲眼裡的焦急,妒恨的神色一閃而過,沒一會兒卻又輕笑出聲,“你可知道,她那一半的魂魄來自於你!服用了鬼閻的內丹,再輔之以你的仙氣,她並不會有事!”
“我的……魂魄?”樺雲怔了一下,思緒紛亂,已經忘了自己平時的自稱,看着喬傾慘白的臉。
“本尊爲何要信你?”收拾好頭腦中紛亂的思緒,樺雲皺眉盯着粉衣女子。
“你還有的選擇嗎?”女子笑出聲,指着樺雲懷中的人,“你看,她的魂魄,馬上就要碎了。”
“你可以問他。”女子指着那隻叼着珠子的紅色狐狸,“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火柴看着樺雲懷中的喬傾,眼底裡有些擔憂,接收到樺雲詢問的眼神之後跳到了喬傾的懷中,小爪子搭在了喬傾露出的手心上。
“炎亦,你應該不會也忘了吧?斷了三條尾巴,想來要忘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吧?”粉衣女子看到紅色狐狸紫色的眸子裡露出了驚訝,得意洋洋的說道。
火柴看着那個粉衣女子,眼底裡有着恍然大悟,而後眸子裡盛滿了鄙夷。
將嘴裡的珠子吐出來,珠子自動的飄到空中,樺雲將它抓住,“如何?”他對於粉衣女子叫紅色狐狸炎亦一點驚訝都沒有,從剛剛見到這隻恢復了原型的狐狸的第一眼開始,他便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火柴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而後伸出爪子,在空氣中劃出了幾行字出來。
“若用此丹,需得每日定期爲她固魂,直至九天。
щшш ▪ttκǎ n ▪¢ ○
每日需得耗費”
字還沒寫完,樺雲就已經將珠子**到喬傾的腹中,衝着想要攔住他的蒼月冷聲道:“退下。”
“主人,用我的仙氣吧!你的修爲已……”蒼月嗚嗚直叫,用契約與樺雲對話。
修補魂魄豈是小事,待到完成之時,主人的修爲必定大損,原本主人近期的修爲便不穩,甚至有時候連與他的契約都快維持不住了,他跟了主人那麼多年,怎麼能夠看着主人變成這個樣子。
“無需多言。”樺雲見喬傾蒼白的臉色漸漸的紅潤了起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喬傾放在蒼月的背上,“看好她。”白衣翩飛衝着粉衣女子而去。
粉衣女子卻是不閃不避,笑盈盈的等着樺雲。
樺雲的原本的攻勢看到女子這個樣子卻是停了下來,“幻影。”
女子笑出聲,眼中悲慼,“你堂堂一個上古神尊,修爲竟是損耗成這個樣子,現在才發現我是幻影……若是從前……”
樺雲卻是不再管她,自顧自的退回到蒼月身邊,將喬傾抱了起來。
“樺雲!”女子的身影慢慢的消散,“遲早有一天,我要你親自動手殺了她!眼睛裡只有我一人!”
###分割線###
喬傾睜開眼,看着上面帶着蟲眼的**,腦袋有些眩暈。
支撐着頭坐起來,這裡是……
頭腦裡有些空白,喬傾敲了敲腦袋,看着身上深藍色的被子,這裡好像是……她和樺雲住的那間房間啊!
只是她怎麼睡在了*上?她不是睡地上嗎?難道她自己爬上來的?而且看着窗外,居然已經是傍晚。
她居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而且中間還毫無知覺!
門突然打開,藍色的少年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走了進來,見到坐起來的喬傾愣了一下,沒一會兒臉色卻臭了起來,將碗重重的放在桌上,然後坐在椅子上,把臉撇到了一邊,“喝了!”
“蒼月!誰欺負你了?”喬傾很納悶,原本看到他突然出現還是很欣喜的,但是看到他這一副好像別人欠他錢的樣子實在是丈二*不着頭腦。
喬傾下chuang,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湊到蒼月面前,“告訴姐姐,我幫你欺負回去!”
蒼月哼了一聲,只是臭着臉將喬傾推到一邊去,將那個碗推到了喬傾面前,重複道:“喝了。”
之前在訓練的時候,她每次欺負蒼月他都用這一副表情來對着她,喬傾懷疑道:“難道是我欺負你的?我纔剛睡醒怎麼欺負你?”
“你……”
蒼月的話還沒說完,臉上被猛地一蹬,捂着鼻子怒視着蹦進了喬傾懷中的紅色狐狸。
“醜狐狸!”只有這三個字蒼月說得特別順溜。
火柴的淡紫色的眼睛流光四溢,斜着的眼角瞥了他一眼,好似不願意與他一同見識一般,躲進了喬傾的懷中。
“咦?”喬傾將死命往她懷裡鑽的紅色狐狸給揪了出來,抓住它的前爪,對蒼月說道:“這是你從哪裡撿回來的?火柴呢?”
眼前這隻紅色狐狸有着淡紫色的眸子,看起來好像是紫色的水晶一般,毛髮順滑,在急速飛躍的時候好像是一團鮮紅的火焰一般,而且後面晃盪着六條毛絨絨的尾巴,看起來就像是掃把一樣。
它的身子有些重,體長超出了火柴很多。
“它是,火柴。”蒼月接收到火柴威脅他的視線,不情不願的說道。
喬傾抓着火柴的兩隻爪子上瞧下瞧,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它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難道是聽到了我的心聲?”喬傾嘀咕道,突然想起來之前自己本來是想把它養肥了當作存糧的目標,又高興了起來,“哈哈,這一回可不只是一口了!而且手套也夠了!”
火柴張大了嘴巴,原本喜悅的眼神在聽到喬傾這一句話之後頓時呆滯。
“嗯。”蒼月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強調道:“狐狸,肉,好吃!”
“……”
“咳……”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輕咳。
喬傾擡眼望去。
樺雲站在門口,墨黑的眸子定定的注視着她,好似突然退去了冰封的外層一般,樺雲此時就像是潤澤的玉,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溫和的氣息。
“醒了?”樺雲走了進來,看到桌上只有微微冒着煙氣的藥,臉上一寒,“怎的不吃藥?”
“主人……”蒼月這纔想起來他這一次的任務是什麼,被喬傾和醜狐狸一攪和就全給忘掉了!
蒼月連忙想要跪下,樺雲擺了擺手,“下去吧。”
蒼月手放於地上,瞬間變爲藍色毛髮的獸形,正要往外出去之際,突然回過頭來,看着喬傾手中的火柴。
紅色狐狸則是當作沒看到他那個下驅逐令的眼神,一躍一蹦又跳進了喬傾的懷裡,將自己整個都縮進了她的懷中,眼睛裡露出一種十分享受的神情。
樺雲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表情頓時有彷彿寒風過境一般,手中一伸,揪住了那搖晃着的紅色尾巴,瞬時往蒼月的背上一丟。
蒼月連忙駝着摔得東倒西歪的火柴離開。
喬傾望着手中空蕩蕩,無語望天,她怎麼覺得……一切都怪怪的?腦子裡面好像忘了什麼一樣。
“對了師父,那個鬼王來過了嗎?”她好像聽到了外面的叫賣聲,還有熙熙攮攮的腳步聲,怪了,昨天他們來的時候明明還都恨不得躲在房間裡一輩子的樣子,怎麼今日竟然變得如此繁榮?
樺雲正要去端碗的手頓了一下,“你忘了?”
“忘了什麼?”喬傾搖了搖腦袋,“師父,你怎麼也不叫醒我啊?害我一覺睡到那麼晚!”難怪她的腦袋暈乎乎的,想必是睡多了。
“咱們來這裡幾日了可還記得?”樺雲想了想問道。
“兩天啊!”喬傾掰着手指頭數了半天,狐疑的看着樺雲良久纔回答道。
他怎麼會問她這麼絲毫不需要用到智商的問題?難道這裡面有什麼奧妙?
樺雲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了*喬傾的頭髮,“是兩日。”
其實喬傾已經睡了足足有十天了,許是靈魂損耗太過嚴重,因此纔會喪失了那兩天的記憶,雖然魔魄已經被修補好了,但是仙魄並沒辦法一次性修補好,就像是一個氣球一般,若是太過則會爆裂,樺雲無法*清楚那個度,魔魄與仙魄在喬傾身體裡面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倘若平衡破裂,喬傾很有可能就此身隕,魂飛魄散!
因此樺雲只能每一次小心的一點點的將自己的仙氣送進去,這也是炎亦所說的需要九天的原因。
在蒼月帶着炎亦出現的時候,樺雲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畢竟縱觀三界,唯有魔界之主擁有紫瞳九尾,喬傾身體裡面的魔魄與炎亦的氣息十分相似,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喬傾身體裡的那一半魂魄應該就是炎亦的,這大概也是……他的九尾只剩六尾的原因吧!
與他不同,九尾狐並沒有如他一般擁有上天那麼優待的條件,因此也無法利用修爲來補全殘魄,只能以三條命來換一半的魂魄。
可是萬年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知道有一種修補魂魄的方式是利用仙魔兩魄之間的微妙平衡來將原本破碎的魂魄給束縛住的,再結合那個鬼閻所說的誅仙台……樺雲覺得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了。
只是,樺雲斂目,萬年之前的種種,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很好。
喬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陪笑道:“師父,那個chuang……應該不是我自己爬上去的吧?”
她應該沒有夢遊纔對。
樺雲對於喬傾跳脫的腦回路早就已經習以爲常,聽到她這麼問也不覺得驚奇,只是點點頭,在喬傾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我抱你上去的。”
喬傾好似被雷霹了一般,“師……師父,你沒事吧?”抱自己上去就算了,他居然自稱爲……我!
樺雲沒弄懂喬傾這一副表情是爲了什麼,只是將手中的藥碗遞到了喬傾面前,“喝了。”
喬傾乖乖接過樺雲手中的碗,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渾濁的樣子,古怪的氣味,還有血腥之氣,是和當初讓她喝的那個藥一樣嗎?
那應該是不苦的,喬傾還記得當時的味道,好像入口之後是淡淡的甜味。
“師父,爲什麼要喝這個藥?”她最近的身體好像沒有什麼問題。
“你病了。”
“我沒有……吧?”喬傾看到樺雲篤定的眼神,也有些不確定了。
“有。”
“……”
喬傾捏住鼻子,將那烏黑的東西往自己嘴裡灌。
樺雲這纔將臉上的冰冷表情收了起來,果然對付這個笨蛋徒弟,用這種方式最管用了。
“叩叩叩。”
村長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探着頭,看到喬傾之後眼睛笑得眼角皺成一團,“仙子,你醒了啊?”
喬傾*了*鼻子,她睡了那麼久的事情應該很奇怪吧,不然怎麼這個村長見到她的樣子那麼欣喜?
“村長,有什麼事情嗎?難道村民又出事了嗎?”喬傾說出來之後又仔細打量着村長的表情,不太對勁啊,要是出事應該不會是這樣子的表情的吧?
“這倒沒有,那妖怪已經被大仙給趕走了,我們現在每個人都好好的!”村長老臉笑成一團,“是這樣子,村民們爲了感謝大仙和仙子,晚上打算舉辦一個感謝宴,而且本日我們村子裡面有一對新人成親,特意邀請仙子與大仙前往,希望能夠爲他們證婚。”
喬傾眼睛亮了起來,“是流水席嗎?”她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古代很多村莊在紅白喜事的時候都會舉辦流水席,既然有人成親的話那麼就能夠稱之爲紅事吧!
“正是。”村長點了點頭,“不知……”他看向樺雲,在他看來,這個大仙才是最終的決策人,可是他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也不敢催促。
即使他只是一個鄉野村民,但是大仙身上的氣勢和風度他也能夠看得出來,大仙絕對不是一個如百姓對神明所認爲的那樣好相與並且有求必應的神仙,甚至連看他,他都不敢去看大仙的臉,只敢盯着他的腳尖,彷彿待他一聲令下之後就會匍匐在地,隨時聽候他的差遣。
如果仙子待在他的身邊的時候這個大仙還能看得出一點人氣,如果他單獨一人之時,他一看到他就渾身冒着冷意,全身發冷,腿腳發軟,甚至想要直接跪在地上。
“師父去吧去吧!”喬傾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樺雲,滿臉都是期待,流水席啊,那可是好吃的東西!
“而且還有人成親呢!我來到這裡這麼久可從來沒有見過人家成親吶!”鳳冠霞披,想起來都是一個很好的場景,也不知道她將來能不能夠有這樣子的一種時候。
“成親?”
“是啊!”見樺雲的神色微有些鬆動,喬傾晃了晃樺雲的手臂,“去吧?”
“……好。”也就只有求他的時候她纔會那麼乖,也罷,他本來就想來體驗一下人情世故,參加這種人多的集會,雖然比較繁雜,但是應該能見識得比較多。
也是時候該弄清楚自己最近心神不寧的原因了。
至於那些萬年之前的糾葛,雜亂的模糊記憶,暫時就放在一邊吧。
“那小老兒就先過去準備了!”村長恭敬退出,臉上是掩飾不了的喜氣。
###分割線###
喬傾看着一條條的長桌,眼睛越來越亮。
從村口到村子最低端的長街上,處處擺滿了長桌,而長桌上已經放上了酒水與各種各樣的菜餚,雞鴨牛羊肉俱全。
在末尾的桌子已經都坐滿了人。
喬傾跟在樺雲身邊眼神掃着,想要看哪裡還有位置,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她來這裡可不是光想看着的!
“仙子!大仙!你們來了!”原本亂哄哄的長街,隨着一個大嗓門的村民大吼,全部都安靜了下來,然後紛紛站了起來,齊齊跪在地上,“感謝仙子與大仙救了我們整個村子!不然我們哪裡有今日……”一邊說着一邊磕着頭。
“哎!你們這是……”
喬傾對於處理這些事情真的十分不在行,而看樺雲根本就是將跪在地上的人直接無視掉的樣子,喬傾只能硬着頭皮喊道:“各位鄉親,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暢飲慶祝一番,就算是對我師父最大的感謝了!”那個鬼閻怎麼除去的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她睡完一覺就能夠發生那麼多事情呢?
但是現在樺雲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喬傾只能把自己攬下了這個活兒。
眼見那些村民聽到喬傾的話之後磕頭磕得更甚了,喬傾也很無力,掃視着人羣,突然發現宴席最前面一個穿着土布衣服的人,喬傾跑了過去,將他拉了起來,不顧他的反抗帶到剛剛她所站的地方,“村長,你讓我們來的要搞定啊!不然我們就走了!”
她愛美食沒錯,但是這麼多人跪着,她怎麼可能吃得下去。
果不其然,村長聽到喬傾這一句話之後頓時一慌,舉起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道:“各位鄉親,仙子說得是,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爲表示對仙子與大仙的感謝,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大家先站起來歸席吧!我們不要讓仙子與大仙爲難纔是!”
衆村民看了站在一旁的樺雲與喬傾一眼,眼底裡都帶着遲疑,他們生怕神仙會怪罪,畢竟在他們看來,神明與他們並不相同。
喬傾接收到村長的眼神,連忙說道:“村長說得是!大家先起來吧!”
衆人卻依舊不敢起來,只是拿着眼角偷偷的瞧着樺雲腳底下那白色的衣襬。
喬傾心裡面竊喜,又有些無奈。
竊喜的是怕樺雲的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而無奈的則是她家師父到現在這種情況居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敢保證他那皺起的眉頭肯定是因爲嫌這些村民吵吵鬧鬧的十分鬧心!
“我師父也希望大家這麼做的,所以大家還是先起來吧!”喬傾扯了扯樺雲的袖子,“是吧師父?”
樺雲拿着眼角斜了喬傾一眼,見她那滿臉請求的神色,終於將心思分一些到跪在地上的人身上,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起吧。”
衆人這才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但是並不敢入座,而是偷偷看着樺雲與喬傾。
村長心知肚明,恭敬的彎下/身子,“大仙,仙子,你們的席位在前面,小老兒帶你們過去吧!”
終於可以入席了,喬傾那滿心的歡喜都在臉上表現了出來。
直到喬傾與樺雲入座之後,村民們才紛紛坐在了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雖然只是一個鄉野小地方,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村民們爲了準備這一次的宴席,也是十分用心了,魚蝦肉俱全,看起來的賣相也十分不錯。
“仙子與大仙好好享用,小老兒就在隔壁,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
喬傾剛想讓村長一同入座,但是想了想大概瞭解他們的心理,因此也沒有強留。
“師父,這一桌……都是咱們的啊!”喬傾覺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樺雲看着喬傾好像是一條小狗一般眼珠子骨碌骨碌轉,臉上全是滿足的樣子,終於也是忍不住溫暖了眉眼,“都是你的。”
見到周圍的人都沒有動手好像在等着什麼,喬傾原本伸向桌上的筷子的手也只能收了回去。
村長向身旁的人說了幾句話,那個人往一棟房子那邊跑了過去,然後村長端着一杯酒向着樺雲與喬傾這一桌而來。
身旁已經有人拿着酒瓶爲喬傾與樺雲前面的杯子給斟滿了。
“這一杯小老兒代替村中所有人向大仙與仙子表示感謝,我們整個村子裡的命都是你們所救,這一杯酒小老兒先乾爲敬了!”村長說着就將杯中的酒液倒進了自己的口中。
樺雲依舊是一如既往的一句話不說,喬傾只能自覺地把自己當作他的代言人,在村長期待的目光之下,將杯中的酒湊到了自己的嘴邊,鼻尖是沖鼻的酒液醇香,故作瀟灑的一飲而盡。
“咳咳咳……”喬傾捂住嘴猛咳,她以前也只喝過啤酒,那種酒精度非常之低,而剛剛喝的這一杯,絕對比得上白酒的純度。
樺雲見到喬傾咳成這個樣子,眸子一冷,掃向村長。
村長本來笑米米的臉頓時一僵,大仙這種眼神,好像不說個合理的理由就不會放過他一般,“呃……這個……仙子應該是因爲從未喝過這樣子的酒,初次喝酒的人都是如此!而且這些酒都是我們村子裡面自己釀的,比較醇,仙子喝得有點急纔會這樣,一會兒就沒事了!”
“咳咳咳……師、師父,我……咳咳……沒事了!”喬傾猛地被嗆到,眼角都咳出了淚水出來。
看來還是不能太過逞能纔是。
“仙子沒事吧?”村長連忙問候道,接過身旁的人遞過來的水壺,在喬傾的杯子裡面倒了一杯水,“喝點水就好了!”
村長見到喬傾止住了咳嗽頓時鬆了一口氣,看到不遠處那個之前吩咐去辦事的人正在衝着他招手,連忙說道:“吉時已經差不多了!不知仙人是否能夠讓新人來面前拜天地?”
“在我們面前?拜天地不是要在堂室當中舉行麼?”喬傾問道。
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新郎,新娘進門後,接着就要“拜堂”,又稱“拜天地”。
拜堂的地方一般在洞房門前,設一張供桌,上面供有天地君親師的牌位,供桌後方懸掛祖宗神幔。
新郎、新娘就位後,由兩位男賓引導,行三跪九叩禮,參拜天地、祖宗和父母。
然後女東男西,行夫妻對拜禮。
這露天席地的,好像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