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親,”天行眼眶微紅地看着面前的老者,這些年兩人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不過遠方匆匆一眼,然後分別。
雲若生老淚縱橫,哽咽地抱住天行,“我的,我的孩兒,讓你受苦了。”
“主席,既然已經接到了公子,我們便趕緊離開吧。”隗強十分不捨地打破着團圓的氛圍,對着兩人說道。
“不可,”天行與雲若生同時說出這兩個字。
“若是楚江沒有順利逃脫,我便不算真的解脫了。”天行開口說道,鬆開環抱的雙手。
雲若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平穩情緒,“天兒說的沒錯,我們還需要依靠楚江背後的勢力才能真正的與鴻蒙宗劃清界限。”
天行看向鴻蒙宗方向,低喃道,“楚江啊,我相信你可以出來的。”
宗內,由於金屬怪獸的形成,將整個鴻蒙宗都攪得是一團糟。
楚江趁着混亂,朝着鴻蒙宗外快速接近着。
忽然,一道紅色的光芒照耀在其身上。
“不好,”楚江向右翻滾,其原來的地方轟得一聲,炸出一個大坑,泥土飛濺。
楚江破隱,順着攻擊的地方看去,只見金氓奎懸浮在半空中,手裡拿着一塊鏡子類型的靈寶,散發這淡淡的紅色光芒,也正是着靈寶將其的行蹤尋了出來。
“好你個楚江,竟然敢擅闖我鴻蒙宗,並且還劫走我的愛徒,”金氓奎對着楚江喝道。
楚江嘴角微揚,對着金氓奎啐了一口唾沫“屁話,我是光明正大的從宗族大門而進,拿來的擅闖,還有劫走愛徒,更是妄言,有何證據!”
“你,”金氓奎氣的鬍子發抖,“那你鬼鬼祟祟地隱匿行蹤,並且還施展秘術阻擋我護宗大陣的形成是爲何!”
楚江挺直腰板,“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對我圖摸不軌,我這是正當防衛。並且,我可是三域丹會的執行主席,丹火宗大長老的弟子,你若是不拿出證據來,休想隨意處置我!”
魂力包裹着楚江的聲音震天動地,因爲鴻蒙宗的響動而投來關注的人聽的是一清二楚。
金氓奎冷下來,瞧着楚江,“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早先聽聞金宗主爲了脅迫東域丹會而綁架他人愛子,如此卑鄙之事都做得出來,我還當真有些害怕金宗主會對我下手。”楚江響亮地說道。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小子,”金氓奎面色陰沉地說道,現在若他動手,就相當於直接告訴其他人他就是楚江嘴裡說的那種人,也相當於間接承認了綁架的事實。
“你要證據是吧,我就給你找!”金氓奎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此期間,你哪裡都別想去!”
兩人交談着,忽然護宗大陣的金色光膜停了下來.
楚江與金氓奎朝着鴻蒙宗中心看去,一個小小的身影握住了護宗大陣的控制陣石。
“宗主,明浩公子硬是闖了進來,我們攔都攔不住,也不能傷害他,”一個宗人趕緊趕到金氓奎身邊,臉色難看地對着金氓奎說道。
“有我在,你們一個都別想傷害楚哥哥。”
孫明浩握着陣石,也走了過來,擋在楚江的面前,硬氣地說道。
“我不是讓你不要管我嗎?”楚江眉頭緊鎖,對着孫明浩呵斥道,“他不敢傷害我的。”
孫明浩對着身後的楚江,小聲說着,“楚哥哥你快走。”
“你還聽不聽我的話了!”楚江一把推開孫明浩,“你不要趟這趟渾水,趕緊回家去。”
“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當時接近明浩,不就是爲了此時可以利用他脫身嗎?”金氓奎嗤笑一聲,對着楚江說道。
楚江收斂怒氣,“金宗主也何必在這裡陰陽怪氣呢,若拿不出證據,我可就要離開了。”
“你敢,你要是離開鴻蒙宗一步,我就直接剁掉你的雙腿,”金氓奎喝道。
“你……”孫明浩還想說些什麼,被楚江直接給瞪回去了,將嘴邊的話嚥下去,退到一旁。
嘴角噙笑,楚江緩緩說道,“金宗主真是好霸氣,就看我的腿你剁不剁得了了。”
說着,楚江一步兩步朝着鴻蒙宗外走去,速度不快,但沒有任何停下的趨勢。
金氓奎目露殺意,跟在其後,手裡拿出一把長弓,拉起弓弦,對準楚江的右腿。
不少人的神識盤旋在天空之上,密切的關注着場上的變化。
“這楚江也是有幾分膽識,竟與金宗主硬碰硬。”“我看啊,他這雙腿是不想要了,金宗主是何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的人,楚江這樣大庭廣衆之下打他的臉,他怎麼能放出楚江。”“我倒不這樣覺得。”
一時間,衆人也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很快,楚江特意繞着走到鴻蒙宗的大門,距離門檻不過幾步之遙。而背後長弓上的箭矢閃爍着寒光,已經蓄勢待發。
“哎呀,不用這麼劍拔弩張的,大家都消消氣,消消氣。”
武慶強出現在門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着楚江與金氓奎說道。
金氓奎臉色微變,他原本以爲武家會保持中立,沒想到其竟然站到了楚江那邊。
“我說了,只要金宗主能夠拿出證據,那我便認了,不會做任何反抗。”楚江環抱雙手,對着金氓奎說道。
金氓奎沒有接話,雖然他有證據,比如監視傀儡裡楚江的火焰,還有天行房間之中斷開的鎖鏈,但是他不能拿出來,因爲一旦拿出來,就承認了他大費周章將天行軟禁,目的也就呼之欲出了。
“你取出金屬怪物大肆破壞我鴻蒙宗,這就是大罪一條。”金氓奎說道,取出幾塊破碎的金屬片,上面還殘留着幾滴玄冥水。
楚江哈哈笑了幾聲,“方纔污衊我擅闖你宗族、劫持你的愛徒,現在又說我破壞攻擊,真當是信口雌黃,謊話連篇。不過既然宗主都這般說了,那就對比一下這金屬怪物與我在器會存檔的寶器就知道是不是出自我的手。”
“來人通知器會讓人前來鑑別,同時覈查一下近一個月這個類型的金屬怪物在器會以及黑市的流通的情況。”金氓奎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楚江十分平淡地等待着,沒有任何懼意。
另外一邊,雲若生在楚江身份暴露之後,讓隗強帶着天行先偷偷返回器會,藏了起來,而本人則繼續觀望着。
不久,器會來人將金屬片與楚江煉製的破雷昊金劍詳細數據記錄對比了一番,對着金氓奎與楚江說道,“此金屬片屬於兩次煉製,其中手法已經混雜,不可辨認。”
金氓奎一把奪過楚江的記載數據,自己比對了一番,連楚江煉製的影子都沒瞧見。
“金宗主這下相信我了吧,”楚江嘴角上揚地說道。
“不急,再等等交易記錄,”金氓奎繼續說道,這種二次煉製的東西都在黑市之中流通,畢竟不能辨認是出自誰手。
不過二次煉製也有一定的難度,需要風格不相同的兩個人先後煉製,兩人需要對煉製的寶物十分熟悉,且有較強的控制能力才能做到。
良久,楚江與金氓奎就這般僵持着,有着武家出場,金氓奎不能隨意對楚江出手,而楚江也不能直接離開。
“稟告宗主,最近黑市沒有蛇類的金屬怪物的交易記錄。”來人此話一出,金氓奎徹底的陰起臉。
楚江笑着看着金氓奎,當然查不出交易記錄,因爲這是鄭京浩給楚江的東西。當初爲了出海,鄭京浩準備了相當多的金屬怪物,在珊瑚宮裡的大魚就是這類武器。
“金宗主,這下我可以離開了吧。”楚江對着金氓奎說道。
金氓奎語氣充滿殺意地迴應道,“可以,不過你要想好,只要你走出了這一步,之後的後果你可要能夠承擔下來。”
“這就不要勞煩金宗主擔心了,”楚江轉過身去,聲音如驚雷一般宣告道,“對了,我也要告訴金宗主一件事情,東域丹會我接下了。”
說完,楚江大步走出鴻蒙宗,上了馬車,朝着東域丹會的方向而去。
金氓奎咬緊牙梆將手中的紙張揉着一團,砰得一聲,將其震成粉末,“傳我的命令,今後鴻蒙宗與東域丹會,不,四域丹會斷絕一切往來。但凡我鴻蒙宗出品的武器靈寶,一概不得出售給丹會成員!”
一直旁觀的雲若生嘴角噙笑,“這小子狂妄地很啊!”
不止雲若生一個人這般認爲,在楚江說出“東域丹會我接下了”這句話之後,用神識圍觀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已經有好久沒有人能夠這般對鴻蒙宗宗主這般說話了。
並且更讓人咂舌了一點,就是楚江完好無損地離開了鴻蒙宗,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還不回家,是準備繼續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嗎?”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孫明浩的耳邊。
孫明浩一驚,趕緊丟下陣石,離開了鴻蒙宗。
“我也走吧,”雲若生笑了笑,上了馬車,“那小子應該在丹會等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