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大結局

三個月後

比夏日還要明媚的春光灑在寬闊乾淨的馬路上, 一個明眸皓齒的美麗女孩正蹲在花壇旁,對着一個紙板箱作眼神憂鬱狀,三分憐憫, 七分同情的神情惹的路人紛紛好奇, 產生想要對紙板箱一探究竟的慾望。

“哎!好可憐哦!”少女一聲嘆息, 眼神更憂鬱了。

像是迴應似的, 紙板箱中發出一聲細微的叫聲, 接着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箱子裡伸了出來,張大着一雙綠寶石似的眼睛望進了少女黑曜石一樣的瞳孔中,原來是一隻蘇格蘭摺耳貓幼崽。

“不能把你放在這兒啊, 難道把你放在這裡的人不知道,80%的交通事故都是由路邊突然竄出貓貓狗狗造成的?”少女在心裡譴責隨便遺棄寵物的不道德行爲。

“喵~~!”貓咪張嘴一叫, 聲音又細又尖, 如同它嘴裡的細小的牙齒。

少女伸出左手輕輕摸着貓咪的小腦袋, 手腕上的紫晶石眩出一道七彩的光芒。小貓親近的在她的掌心中來回磨蹭,皮毛的柔軟是世界上最上等的觸感。

“啊!要是龍馬在的話就好了, 龍馬在的話就能讓他養你了。”少女說道,一想起那個桀驁的拽拽眼神,少女漂亮的嘴角劃出了一道俏皮的弧度,眼神柔和的宛如一池春水。

“呵呵,你能和卡魯賓和睦相處嗎?”少女點了點貓咪的腦門問。

“喵~~!”算是回答了。

“吆嘻。”少女站起來, 抱起小貓崽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裡, “好了, 乖乖的別亂動哦, 我帶你去找個新家。”

溫暖的春風捲着白雲在頭頂來去自由, 天空清透湛藍的像一大塊冰,東京的櫻花已經到了最繁茂盤開的時節……

東京

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東京賽區都大會選拔地

去年的傳奇至今都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誦着, 在這綠色的球場上,像萬丈光芒的詩篇。

此時,一撮男孩子正圍在一堆,個個愁眉苦臉怨天尤人樣,從他們穿的校隊制服上可以知道,是銀華學園的參賽隊伍。

“真倒黴,初賽第一場就抽到了青學,部長,你的手氣可真差。”銀華男生甲覷了眼面如菜色的自家部長。

“青學啊,可是去年的冠軍啊,我們能贏嗎?”銀華男生乙的語氣同他的八字眉一樣。

“根本不可能!”所有人的結論出奇的一致,完了,都重重的嘆了口氣。

“唉~~!”

“大家不要說喪氣話!”一個低年級的部員跳出來,慷慨激昂的說,“部長,我們不是辛苦練習了一年了嗎?難道大家都不試試就想要放棄了嗎?”

“雛田說的對!手冢國光已經畢業了,大家其實根本不用害怕,我們好歹也是種子隊伍啊!”銀華部長作信心十足狀,可是去年還是二年級的他,對越前龍馬單挑了整個銀華網球部的情景,至今還是歷歷在目,突然覺得沒什麼信心了。

“啊,青學來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

‘嗖’的一聲,原本聚在一起的一堆人都不見了。

“真是的,我們爲什麼要躲起來?”銀華男生丙唏噓的說。

“去年留下的陰影太深了,條件反射啊。”有人回到。

“來了,來了,是青學!”

隨着腳步聲的接近,銀華衆人屏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見以越前龍馬爲首的青學正選們由遠及近的走過來,藍白相間的隊服衣襬飄飄,步伐是何等的自信與堅定,渾身散發着渾然天成的王者氣質,像是站在顛峰目光遼遠一樣的淡定從容,又似經過千錘百煉後的金剛石一樣鋒芒畢露,不嚴自威。

空氣在他們周圍凝結,帶着攝人的壓迫感,宣告王者的到來。

等他們走後,銀華衆人終於嚥下口中的唾沫,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

“瞧他們沒有志氣的樣子,簡直虧對網球精神。”一個鄙視到不行的聲音在銀華衆人身後響起。銀華部長回頭一看,像觸電一樣渾身一毛。

“冰、冰帝的向日嶽人、忍足侑士、日吉若還有鳳長太郎?你們怎麼在這兒?”

“我們來收集青學的資料,哎,你們可別輸的太快。”冰帝的現部長日吉面無表情的說。

“那他們怎麼也來了?”銀華部長指着向日和忍足,大腦抽筋的說,“難道你們留級了?”

“你才留級了!”向日一把打掉指着他的那根手指,唬着臉不想對這種白癡多廢口舌,解釋他和忍足因爲是高一新生而不能參加正式比賽,所以纔來看青學的比賽。

“啊咧啊咧,想指望他們讓青學發揮實力根本是不可能的。”忍足毫不客氣的徹底打擊銀華。

“但,至少能堅持三場比賽吧。”鳳善良的以爲。

“哼,只要別輸的太快就行了。”日吉還是這句話。

“喂喂,你們什麼意思,我們就這麼不堪一擊嗎?太瞧不起人了吧!”銀華的人火了,志氣高昂的樣子與先前的垂頭喪氣簡直天壤之別。

“那麼,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忍足鏡片一閃,微笑着說。

開賽第一場比賽正式開始了,銀華和青學雙方都嚴正以待的隔着網球網站在兩邊,相互致意鞠躬。

“銀華的,好象還有點氣勢的嘛。”向日趴在鐵絲網上說,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兩秒鐘,就聽見……

“對不起,我們肚子不舒服,所以全部棄權。”

‘哐當’向日倒地不起,腿腳抽筋。

忍足也受不了了,很不優雅的反了個紳士的白眼。

球場上,荒井不幹了,一把拽住銀華的一個隊員吼道:“老子好不容易當上正選,還沒打過一場吶!怎麼說不打就不打了?不行,一定要跟老子打一場。”

“可是,我的,肚子,真的,很不,舒服。”對方戰戰兢兢的說,眼角餘光瞟見自家隊員全都不見了,典型的見死不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連串銀玲聲般的笑聲自場外傳來,聲音通透的像冰塊搖碎在玻璃杯裡。

龍馬眼神一緊,望了過去。

“哈哈,我緊趕慢趕的趕回來,居然看到跟去年一樣,哈哈,笑死我了。”笑聲還在持續,琉璃彎着身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如花火的燦爛怔住了所有人。

白色的跑鞋出現在笑出淚水的眼簾中,琉璃擡起頭,看到一雙清晰如星辰的金色眼眸,還有勾勒着氳氳動情光芒的面容。耳邊是一句小心翼翼的低沉絃音: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八重櫻的花瓣瞬間抖落出一片眩目的天國煙霞。

“琉~璃~?!”

只見某人發動‘月返’升級版撲了過來,龍馬把琉璃朝身邊一拉……

一陣塵土飛揚過後,向日從‘人’字型土坑裡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轉過頭皺着臉說:“侑士,我果然看錯了,琉璃應該在美國啊,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忍足靜佇的看着站在越前龍馬身旁笑顰倩兮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眼裡有種朦朧感在緩慢流動。可是忍足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呦!嶽人,你沒看錯哦,我真的回來了。”

從水晶裡破裂出來的聲音像是從包裝盒裡倒出來的禮物,所有的狂喜統統被釋放出來,在身心叫囂。所有人都跑了過來,歡笑聲、尖叫聲、問候聲直衝雲霄。

“哇啊啊!琉璃、琉璃,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我不在做夢。”向日不可置信的大叫。

“呵呵,嶽人,真的是我,我只是從美國回來而已,不要搞的好象我是從外太空回來的一樣。”琉璃按住高興的上竄下跳的向日。

向日嶽人被無法言語的驚喜圍繞,心情像坐了趟過山車,血液往腦袋上一衝,控制不住的一下子抱住了琉璃。

“喵~!”

一個黑影忽然從琉璃懷裡竄出來,快如閃電的劃過向日的臉,然後又跳進琉璃的懷裡。

“哇啊啊,好痛!琉璃這是什麼啊?”向日捂着臉哇哇亂叫,兩道紅印子像兩根貓須一樣生動。難道是暗器?

“哦,這是貓咪啦,可能你剛纔擠着它了。”琉璃把小貓從懷裡拎了出來,對着龍馬說: “龍馬,我給卡魯賓找了個伴哦。”

“切,又是馬路上撿的吧。”龍馬對琉璃已經是知根知底,知心知肺了。

“可是,它好可憐哦,龍馬,你就養它吧!”琉璃露出棄貓一樣的眼神,可憐兮兮的說。

龍馬撇了撇了嘴,看在那隻貓替他拍蒼蠅的功勞上,龍馬決定養它了。

得到龍馬的首肯,琉璃高興的把小貓崽往龍馬懷裡一塞,小貓咪滴溜溜的看着龍馬,然後伸出粉嫩粉嫩的舌頭添了添龍馬的臉,琉璃確定這隻貓一定是母的。

“琉璃,什麼時候回來的?”忍足推着眼鏡問,優雅的招牌動作掩蓋了內心的躁動。

“昨天。”

“誒?幹嗎不事先打個電話說一聲,琉璃,你跟越前一樣喜歡搞突然啊。”桃城勾了勾琉璃的脖子說。

“呵呵,因爲我想看大家吃驚的樣子,不過我沒想到荒井竟然當上正式隊員了。”

“怎麼樣,很帥吧?”荒井整了整校隊制服,擺了個自認爲很有型的造型說。

“嗯嗯,很帥。”

“琉璃,怎麼突然回來了?回來後準備待多久?”鳳問。

“我爺爺覺得一個人在日本太孤單了,所以把我爸爸從美國調回來了,爸爸媽媽又不放心留我一個人在美國,所以我也就跟着回來了。”

龍馬倏忽看向琉璃。

“咦?那就是說……”大家的嘴邊呼之欲出一個可能。

“那就是說,我不回美國了。”呼啦啦,迴歸的候鳥飛向溫暖的南方,翅膀覆蓋翅膀的聲音在天空下清晰可辯。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琉璃?”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嶽人。”

“那哈佛呢?”日吉問。

“因爲不能當醫生了,所以我決定不跳級讀大學了,我要像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讀完國中,然後上高中,我不想錯過屬於我的青春。”琉璃笑着說,笑容像春日裡最透明的陽光。

樹枝上飄落了櫻花瓣,染紅了灼灼年華。

“那,琉璃還回來冰帝上學吧!”鳳說,教室裡你的座位依舊空着,網球部經理的頭銜始終爲你保留。

“對對,琉璃還是來冰帝。”向日把琉璃拉到冰帝的陣營中。

“不行,琉璃要來青學。”桃城把琉璃拉了回來,琉璃要是來青學,那他以後考試就又能讓琉璃給他猜題劃重點了。況且琉璃的第六感那麼強,今後的比賽都可以讓琉璃算一卦測吉凶了。

“琉璃是冰帝的經理,應該來冰帝。”日吉插聲道。

“……唔,龍馬。我要是去冰帝,你要不要一起來?”琉璃問龍馬。

“我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我都願意。

“不可以!”桃城一聽急了,龍馬可是答應了手冢部長要帶領青學三連霸的呀,怎麼可以去冰帝呢?於是拉過琉璃,笑的討好獻媚,彭恰恰地說:“琉璃,何苦去冰帝給兩百個人當保姆吶,還是回青學吧,即輕鬆又沒人管,讀書沒壓力,還能隨時見到越前,多好啊!”

“也是哦!”琉璃覺得蠻有道理的。

忍足和向日一左一右的又把琉璃勾了過去。

忍足壓着嗓子,幾分媚惑幾分誘拐的對着琉璃說:“琉璃,你當經理的時候,我們有讓你做事嗎?”

Wωω ⊙тTk án ⊙¢ ○

“沒有哎。”

“那當兩百個部員的經理,是不是很拉風?”

“恩,蠻拉風的。”

“那麼還是來……”忍足對琉璃笑出了十萬伏特電壓。

“喂喂喂!忍足侑士、向日嶽人,你們都是高中生了,就算琉璃去冰帝也和你們沒關係的吧。”桃城不懂他們打什麼主意。

“冰帝的高等部離初等部也就十五分鐘的路,中午的時候也是可以一起吃午飯的呀。”向日插着腰說。

“哈啊?那也不行,越前、蝮蛇,搶人!”

“嘶!”

……

在喧鬧歡快的背景樂中,少年握着少女的手一路狂奔。他的左手,她的右手,彼此最重要的手,握着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陽光在他們腳下鋪出未知的道路,他們以青春爲基,義無返顧的向前衝去。少年英俊的眼眉,少女泛紅的臉旁,成爲一首歡快的抒情曲,命運的齒輪終於轉出幸福的軌跡。

“琉璃,我們以後不會再分開了吧?”

“嗯,我想遵守約定,要和龍馬一起長大的約定,要和龍馬一起旅行的約定,我想要遵守。龍馬的每一場比賽我都不想錯過,龍馬每一次的成長我都想親眼看到。我也不想以後因爲回憶裡沒有龍馬而後悔,我想在我未來的生命裡,要和龍馬同手同腳的走下去。”

琉璃,雖然我們生命的先後順序不讓我滿意,但是,你是存在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唯一,未來的每一步一個腳印,就讓我們踏着彼此的夢想前進,就算路上有困難有坎坷,我也不想鬆開你的手心,永遠記得彼此的約定,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

琉璃,即使你的手輕的像一片花瓣,我也會親自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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