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三隻大老虎,碧幻彤突然想到了水滸傳的吊睛白額大老虎,這白老虎可是虎中之王,一隻已經夠厲害了,現在還來三隻,若是她自己一人便沒什麼問題,最怕的便是這老虎若懂得合作,襲擊流冰那就麻煩了!
這地宮很久沒有使用了,出口早已被猛獸所佔據,看來這是個老虎窩,除了這三隻成年大老虎外,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別的老虎。
看了一眼身後的流冰,見他早已嚇得直冒冷汗,心裡一沉,這一次,就算拼了她的命也要把流冰保護好!
“陛下,能不能把石門關上?”
“呃……嗯,小彤你要做什麼?”
“退回到地宮內,然後把石門關上,這裡就交給我吧。”
“不行,朕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絕對不可以!”流冰雖是害怕,卻很堅決的反對。
“陛下若是在這裡,會讓小彤分心的,陛下快退回去!”拿出彎刀,碧幻彤與老虎對峙着,看着寒光閃閃的彎刀,三隻老虎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不……朕不要回去,不要!”想到碧幻彤被老虎撕裂的情形,流冰不由得一陣揪心,不知爲何這女子雖然他纔剛認識,卻像已在一起很久似的。此種緊急關頭,竟有種生死共存的意念在。
“陛下,你是無憂國國主,身份尊貴,若是你出事了,無憂國國民怎麼辦,民女出生卑微,死不足惜的!”地宮內那些營養品也可以維持好一段時間,流冰生命暫時不會有危險,最逼在眉梢的,便是把這虎穴掃清,確保流冰的安全。
“不,要死的話就一起死吧!朕意已決,小彤你不要再說了!”流冰厲聲道。
看來流冰是鐵了心不肯退回去,碧幻彤無奈,只得道:“那陛下離小彤遠一點,地宮裡面有武器,陛下你選一把防身吧!”
“吼!”碧幻彤話音剛落,爲首的那隻大老虎大叫了一聲,像是向左右打信號般,前身壓下,雙眸發着嗜血精光。
這姿勢,便是意味着它要發動進攻了,碧幻彤握緊手中彎刀,直直的對上大老虎。
又是一聲低吼,大老虎後腿一蹬,往前一躍,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遮蔽了日光,光亮瞬間便暗了下來,碧幻彤不退反進,提氣一躍,刀尖對準了白老虎,迅速的往前一劃,老虎前爪吃了痛,頓時嗚咽一聲,來勢也減了大半,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四爪站不穩,整個虎身摔倒地上。
老虎身體倒下的一刻,碧幻彤也下了地,目光轉向了其餘兩隻大老虎,看到同伴失了勢,兩隻老虎微微一凜後對望了一眼,嘶吼着齊齊撲向了碧幻彤!
就算身形再快,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內同時攻擊兩隻大老虎,若是她失手的話,身後的流冰便性命不保!
腦內靈光一閃,她收起彎刀,身體站直,手指對準了大老虎,就在大老虎離她還有一尺的距離時,碧幻彤扣動了戒指手槍的按扭,只聽得兩聲尖銳的破空之聲,兩抹火光直衝大老虎而去,大老虎收掣不及,避無可避,只見大老虎鼻子處鮮血四濺,兩聲響徹天空的慘叫聲起,兩隻大老虎雙雙倒地,虎眼圓瞪,鼻子處一片血肉模糊,斷了氣。
看到同伴慘死,第一隻老虎眸裡閃出懼怕之色,縱然前爪受傷,也急急後退,碧幻彤眸裡一狠,身形躍起,刀尖對準老虎前額,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的一聲,刀尖沒入老虎前額,這次老虎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便軟軟的倒在了一旁。
不用一刻鐘的功夫,碧幻彤便搞定了三隻白色吊睛大老虎,身後的流冰看得目瞪口呆。
把彎刀從老虎頭上抽出,面無表情的抹乾刀上的血漬,然後把彎刀收回自己手臂處。
舉目四望,這是一片叢林,地上不時的有石頭冒出,若是坐銅馬車的話便行走不了,那隻能讓流冰先下地了。
“陛下,能下地走嗎?”她走回來問道。
流冰點了點頭,便要撐起來,碧幻彤連忙上前扶着他下了馬車,流冰離開馬車後,馬車竟自動的走回地宮中,隨後石門緩緩關上。
從遠處看,這只不過是一塊巨石而已。
“皇城內發生了緊急事情,陛下要快點趕回皇城裡面纔是。”碧幻彤邊說邊把流冰的手跨過自己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摟着他的腰,扶着他便要往前走。
要快點回去,不知道軒轅鈺麟怎麼樣了。
“小彤,朕自己……會走。”流冰臉上微紅,便要把手抽回。
“別逞強了,要不是傳出去不好聽,小彤還打算揹着陛下呢!”碧幻彤微笑道,“若陛下不讓小彤扶的話,那小彤只有把陛下背起來了。”
“不不,不用,就這樣子吧,朕只是怕你太累。”流冰連忙拒絕道。
“沒事,能爲陛下服務,小彤心裡榮幸呢!”碧幻彤話畢,手裡加重了力道:“陛下現在能走嗎?”
“嗯。”流冰點了點頭,心裡涌着一股暖流,便讓碧幻彤扶着自己,兩人緩緩前行。
路上的石頭不少,碧幻彤深怕流冰摔倒,有時竟二話不說的便把他整個抱起走路,流冰身體瘦弱,這重量她負擔得起。
“陛下,你咋這麼瘦哦,平時處理公務很累嗎?”這兩天與他在一起,碧幻彤揩了不少油,越揩心裡越糾結,凌月軒雖然也是瘦,但他是修長瘦削,身材還算可以,而流冰呢,身爲一國之主,竟瘦弱得彷彿一掐就碎,還虧他天天對着林寄芙這條毒蛇,若是林寄芙真想殺他,手指動動他就沒命了。
流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朕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好幾次都是被御醫們從地獄裡硬拉回來的,能活到現在已是一個奇蹟了,朕也不求什麼了……”說到此處,流冰頓着不說,眸裡現着悲悽之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想着皇后嗎?”流冰不想說,碧幻彤卻點了出來。
流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點了點頭。
“心好痛對吧?”
流冰點了點頭,卻又嘆了一口氣:“朕是不是好傻?”
“傻什麼啊,我比你更加傻呢!”碧幻彤自嘲一笑。
“爲何這樣說?莫非小彤你也與朕一樣?”看着她一瞬間掠過的悲慼神色,流冰心裡微微一痛,急急問道。
碧幻彤淡淡一笑,並沒有立刻回答。
面前是一條小溪,碧幻彤便把流冰扶到一塊大石旁坐了下來,採來了些大葉子捲成杯狀裝了些溪水給流冰,他們也走了挺久,她倒不累,但流冰卻是要休息一下的。
淺淺的喝了一口水,流冰便又催促般問道:“小彤你遇到什麼事情了,爲何會說比朕傻?”
碧幻彤坐在他旁邊,眼神看向地面,緩緩道:“陛下,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嗯?那人是誰?”
碧幻彤抿了抿嘴,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但對他來說,我就不確定了。”曾經以爲可以滄海桑田,曾經以爲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卻只是一轉眼,他便變成了索命閻羅,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施加一道道傷痕。
“他怎麼樣對你了?”流冰聽着覺得很是不對路,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
“呵呵,”她苦笑了一下:“他下手比皇后狠毒一千倍。”
此話一出,流冰愣在當場,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咆哮道:“那男人究竟在哪,看朕不把他剁了!”
“他不在這裡了。”碧幻彤抿着嘴,拿起一條樹枝在地上比劃着。
“死了?”
“沒死,不過是找不到他了。”
“……他叫什麼名字?”
看着流冰大有幫她討回公道的神情,碧幻彤不禁淺淺一笑道:“陛下,感情的事情沒有誰對誰錯的,我愛上他,但我輸了,我就要認命,畢竟這都是自找的,別人勉強不了你。”
流冰無語,直直的看着碧幻彤。
“陛下長得跟他很像。”
“不要把朕與那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對比!朕不是他!”像踩到他痛處般,流冰火冒三丈。
“呵呵,民女怎麼敢拿陛下與他比,陛下可是一國之主啊,陛下的身份比他尊貴多了,陛下是明,他是暗,不同的兩個人,對比不了。”這句話,她表面上是說給流冰聽,暗裡卻是在安慰着自己,提醒着自己,他與他,是不同的。
看着碧幻彤自怨自艾的樣子,流冰柔聲道:“不要再想他了,那種男人不值得你記掛的。”
“既然陛下知道那便行了,陛下知道小彤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的,不需要記掛的人,便不要記掛。”
柔弱的目光一下子便變得執着堅定,話語裡帶着的信息直逼流冰感情深處,刺刀沒入身體的那一幕立時便出現在腦海內,流冰黯然不語。
“陛下,不要躲避,痛得多,便不會再痛了!”
流冰眸裡掠過一抹閃爍,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剔亮的眸子變得深沉起來,像是在下着什麼決心。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快速的往他倆這處移動,碧幻彤警戒起來,抽出了藏在兩臂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