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4日,距離武展大會只剩兩天。炎峰交待完楊氏集團的議事和尋找陳詩瑤的事情,應嶽震之邀與炎冰一同前往岳家所在的鄭州新區。
鄭州作爲中國八大古都之一,除了高新技術產業區,其餘分區一直保持着歷史文化風貌。沿路上風景無限,倒令炎峰心中的積鬱消散了不少。炎冰性格冷清,儘管心裡歡喜,表面上卻沒有太多顯露。
下了特快列車,炎峰淡淡地道:“這裡離岳家已經不遠了,我們先吃午餐,然後直接過去。”
他們這次參加武展大會算是沾了岳家的光,總不好意思再要勞煩岳家派人來迎接他們。炎冰於這些禮節並不是很瞭解,只是默默地跟在炎峰身側,不久便走進五星級餐廳。雖說楊家的用餐頗爲高檔、講究,但炎冰還是第一次與炎峰在外邊用餐,心裡多少有些緊張。
“先生,小姐,請問想點些什麼?”女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問道。
炎峰瀏覽了一下菜單界面上的菜式,擡頭瞟了炎冰一眼,見她纖手生疏地點着界面按鍵始終不得要領,琢磨着她的口味點了幾樣菜餚。
炎冰貝齒咬着下脣,尷尬地收起菜單界面,偷偷瞄了炎峰一眼,看到後者嘴角掛着淡笑,頓時羞得俏臉飛紅。
餐廳飄蕩着柔和音樂,讓人心情舒暢。
楊氏集團的能源站遍佈全國各地,在鄭州也有幾處子公司,不過炎峰這次是因爲私事過來,倒沒有動用楊氏集團的交通網。待吃完午餐,兩人直接乘車前往岳家。
與防守嚴密、建築氣勢恢弘的秋家相比,岳家顯得要疏鬆得多,環視一圈,房屋園林錯落有致,一草一木俱是大道,沒有任何矯飾,也沒有任何雕琢,給人一種自然怡靜之感。順着石板大道,兩人徑直走向中央的房屋羣,纔在院子裡看到幾個人影,正想上前詢問,這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個洪亮的男子聲音:“什麼人?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嗎?”
炎峰尋聲望去,見一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粗壯青年氣勢洶洶地向他們走來,不急不緩地道:“我叫楊峰,應嶽震族長的邀請前來岳家,麻煩你通傳一下。”
“族長的邀請?”那、粗壯青年略略打量了一下炎峰,見後者身材普通,衣着打裝與外界人無異,頓時起了輕視之心,不屑地喝道:“少在這裡裝蒜,憑你這小子也有資格得到我們族長的邀請?外邊每天前來拜訪的富商高官都可以排成一條長龍了,就算事先預約也不一定能見到我們族長。跟他們比起來,你連個屁都不是,也敢在這裡說大話。在老子沒發火之前,趕緊滾蛋,要是被我其他師兄弟看見,恐怕要把你攆出去了。”
炎峰眉頭微皺,他事先與嶽震約好來訪的時間,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等事情,琢磨着嶽震閒淡的性情倒能理解幾分,這時卻不便發作,平靜地道:“我有沒有接受到嶽震族長的邀請,你一問便知。”
粗壯青年見過不少死皮賴臉到岳家求助的人,一見炎峰的外表便將他劃到“外界富少”一類,哪裡肯相信他的話,不耐煩地道:“你滾不滾?再不滾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炎峰也不想與他糾纏,隨手取出vc機準備聯繫嶽震,跟着便聽到長廊盡頭傳來另一個男子聲音:“周華,告訴你幾遍了,別在武院內大吼大叫。是不是又有冒失的人闖進來了?你把他們打發走就是了……武院長老也真是的,每天都有這麼多人絡繹不絕前來,他卻不安排接待的下手,我們光應付外界人就夠了,哪還有時間練武……”
那男子只是有事經過,根本連看都不看炎峰、炎冰二人一眼,轉身拐進一處別院,被稱作“周華”的粗壯青年壓低了聲音喝道:“聽到沒有,岳家武院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趕緊滾蛋,免得受皮肉之苦。”說罷兩隻大手向二人伸過來,想把他們推出去。
炎峰還未動,只見炎冰秀眉微蹙,一道黑影閃過。下一刻,粗壯青年整個人向後倒飛,“嘭”撞向長廊的柱子上,好不疼痛,饒是他身子板結實也差點撞得吐血。
“剛纔是她出的手?”周華連炎冰的手影都沒有看清楚,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擊飛,此時再看向那冰若冰霜的俏美少女,心中更是驚駭不已。
“沒想到炎冰解除陰寒之毒和血毒後,內功修爲提升這麼多。”炎峰心中微微驚訝,表面上卻依然保持平靜。
炎冰那一擊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已經顯露了深厚的內力,炎峰也知道她只是隨意出手,並未使盡全力,顯然內功修爲已達到大成之境。
武院門口的聲響很快又引來幾名青年,看到周華滿臉充血地捂着胸口,頓時吃了一驚,目光紛紛鎖定炎峰、炎冰二人。其中一名國字臉的平頭青年快步走到周華身側,問道:“周華,怎麼回事?他們是哪個世家的弟子?”
平頭青年腦筋轉得倒快,一下子就判斷清楚形勢,將周華扶了回來,這才細細審視着炎峰、炎冰二人。周華緩了幾口氣,這才說道:“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沒有預約就闖了進來……”
周華受驚不小,一時沒把炎峰的來意說明白,後邊的幾名青年一聽沒有預約,登時怒火暗生:“哪個世家的弟子這麼沒教養,竟敢闖到我們岳家武院來鬧事!”
炎峰見他們個個怒目而視,只是眉頭微皺,隨意掃視了一眼,心裡便有了底。這幾名青年身材俱是高大粗壯,大胸肌、肱二頭肌和股三頭肌壯實無比,顯然雙臂功夫不弱,不過在他看來卻是平庸至極,猜想着這處“武院”便是岳家提供給異姓弟子習武的地方。
“先把這小子拿下再說!”
幾名青年見炎冰身子骨嬌細,臉色蒼白猶有病相,目光很快鎖定炎峰,怒喝一聲施展擒拿手撲向炎峰。
“有你們這樣待客的嗎?”
炎峰冷哼一聲,雙腳未動,一隻手見招拆招,另一隻手施展點穴手法,一點一甩,幾下功夫便把他們全部放倒。那平頭青年體質最爲堅韌,小腹痛穴被點竟能硬撐着站起來,手掌往長廊牆壁一按,竟觸動了警鳴,衝炎峰怒罵道:“好小子,仗着自己有幾分本事,以爲就能在岳家橫行無阻了嗎?我們武院雖然都是外姓弟子,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待會就要叫你知道厲害!”
警鳴一響,武院內的古武者盡皆被驚動,紛紛向門口聚來,炎峰感應到院子前後圍了數十人,心下登惱:“怎麼越扯越麻煩了?”
正思索着如何解決此事,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長廊口,中氣十足地喝道:“全都給我住手!”
長廊上的古武者聞聲都自覺地讓出過道,被炎峰放倒的幾名青年忍疼站了起來,對中年男子畢恭畢敬地道:“嶽賓長老!”
炎峰聽到他們對眼前中年男子的稱謂,心下稍寬,他聽吳東晨提過嶽賓,知道後者是門外長老,專門負責教授外氏弟子武功。
嶽賓打量了炎峰一眼,臉色和氣地道:“楊少爺來岳家怎麼不先打個招呼,我也好派人過去接你們,這裡是岳家武院,他們都是外氏弟子,並不知道你們要過來,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炎峰不擅長客套,隨口應道:“是我欠缺考慮了,還出手傷了幾名弟子。”
“無妨,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好,以後能長點記性。家父一直在內院大堂待久,楊少爺請吧,”嶽賓微微一笑,向炎峰作了一個請勢,接着轉頭瞪了那幾名青年一眼,“你們幾個先去罰堂待着,回頭再找你們算帳!”
那幾名青年聞言心頭一個咯噔,目光含怒地瞪向周華,像是在說:“族長請的貴客你怎麼不清楚?害得我們平白捱揍,還要接受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