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武功提升了等級以後,我就選擇了下線,雖說我時間充裕,不過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找不到那種繼續玩遊戲的激情。
套上一件衣服,關了門,鎖了窗,我一個人,下了樓。我還是習慣性地一個沿着街邊的人行道走下去,不知道前方的終點是在了哪裡,我只是一個人走下去,只要能找得到回家的路,一切就無所謂。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來往的行人都很多,一個個臉上帶着各色各樣的表情,拼命往家裡邊趕。
忽然,我看見在前方的十字街口處,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分別拉着一個女孩子的手往一輛黑色奧迪車裡拉,旁邊的行人有的放緩了腳步瞟了一眼繼續趕路,有的人則是站在遠處指指點點。
搶人嗎?
我心裡第一感覺就是這兩個男人正在搶劫,或者說是劫色。作爲一個合格的公民,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報警。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準備找手機打電話報警,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口袋裡空蕩蕩的。出門又忘記了帶手機,這是第幾次了,唉!
然而就在這時,我看見了那個女孩的面部。在女孩被拽進車後座的時候,她奮力掙扎,我看見了她的臉。
梅凝!
梅凝?
竟然是梅凝!?那輛灰色的車子緩緩發動,我心中一緊:梅凝有危險,看這個樣子,估計是被挾持了吧!
不管什麼打電話報警了,我攔住街邊一輛的士,一臉緊張、憤怒地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說道:“師傅,麻煩您跟上前面右轉的那輛黑色的奧迪車!”
說着,我從錢夾裡拿出兩百元放在他的擋風玻璃前,還催促道:“快一點,千萬不要讓車子跑了,也不要讓車子裡的人發覺!”
司機看見錢後,開心地道:“好嘞!我老王開的車子在整個KM城最快的,路線也是最熟的,兄弟,你坐我的車子跟蹤行蹤神秘的妻子絕對可以放一萬個心,不會跟丟的。這種跟蹤人的事情,我已經做過很多次了,沒有出過一次差錯。”
呃,難道我就這麼像是結婚的男人嗎?還有,現在的人就這麼喜歡跟蹤別人嗎?
如今KM城的交通總算好多了,多年以前,下班高峰期堵車就不說了,而且還打不到的士。那個時候,打的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不要它的時候,它一輛接一輛地從你身邊飛馳而去;當你着急着要打的的時候,從你身邊開過去的都已經有人乘坐了。
怎一個鬱悶了得!
我沒有回答司機的話,不過他自己卻把話匣子打開了:“現在的女人啊!怎麼就那麼愛慕虛榮,喜新厭舊呢?明明家裡面有男朋友、有老公了,卻不知足,還要在外面找一個年輕多金的小白臉,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家樓下那對夫妻,就是因爲這事情鬧離婚的,不過男人也一樣,我家樓上的那對夫妻,男的在外面養小三,女的包小白臉……”
我皺眉看了一眼這個四十歲左右的司機,心裡暗自想道:“難道說年過中年的男人,就開始喜歡嘮叨了嗎?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師傅,專心開您的車,千萬別跟丟了!”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兄弟,你放心,看這輛奧迪開的方向,應該是準備上繞城高速,然後到城郊的鳴鳳山……咦,去鳴鳳山幹嘛?難道是去拜佛嗎?”
鳳鳴山是KM城郊區的一篇連綿山脈上一座很有名的大山,在古代,鳳鳴山上多廟宇,香火很是旺盛。
奧迪車一直開到城郊,此時路上的車子已經很少了,司機嘀咕道:“這到底是去哪裡,都已經過了鳳鳴山了,難不成準備離開KM了嗎?那我豈不是要虧死了!”
忽然,前面的奧迪車在一個轉彎處停了下來,我立刻提醒道:“師傅,不要停,繼續開上去,不要被他們看出來!”
“好!”男的司機乾脆地說道。
我看了看車窗外周圍的風景,卻發現路邊已經沒有人煙,卻是一片植被覆蓋的小山,這已經是鳴鳳山附近範圍了。
那兩個男人下了車子,梅凝此時已經被人用繩子捆了起來,嘴上還貼了塑料膠紙,被一個男人扛在肩膀上,兩個人迅速朝路邊的樹林裡跑去。至於奧迪車,竟然就這麼停靠在路邊,難道就不怕罰款嗎?
“啊!這是搶人嗎?”司機忽然驚叫道,原來他這個時候才發現,敢情身旁這個年輕人不是跟蹤出軌的妻子,而是跟蹤被搶的劫匪呀!
我讓司機停下車,沒有時間理會正在打電話報警的司機,我也跟隨着那兩個男子,進入了樹林。
樹林裡的樹木很高大,好在樹木很虛疏,那兩個男子一進入樹林就沒有了蹤影,我找了十來分鐘,才找到他們留下的腳印。好在這樹林裡幾乎沒有人來,兩個男人留下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也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發現自己的心裡面升起了一種非常刺激的感覺,原本發生在電影電視上面的情節,此時卻是發生在我身上,還真有點行俠仗義的味道。
唉!看來我在《天下》裡面呆長了。
只不過,我有些疑惑,難道說我對梅凝還真有意思,不然的話怎麼會二話不說就跟了上來呢?
如今我走在這樹林裡,空蕩蕩的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那兩個男人會什麼時候突然出現,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可是,我依然沒有退縮,不會真看上她了吧!
不不不,這不過是我《天下》這款遊戲玩多了,受到了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士風範的影響。
我自己安慰着自己。
在樹林裡一直順着那兩個男人留下的痕跡,我找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在樹林深處看見了一間護林人住的小房子。此時的我已經氣喘如牛,口乾舌燥了。
我躲在一棵大樹後,讓自己急促的呼吸放平緩,平緩了呼吸以後,我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疼痛。這幅身子骨,還真經不起折騰啊!
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我悄悄繞到了小房子的後面,藏在離房子不到三米的一簇綠樹下面。
“飛哥,吃飽了,我們是不是該審問這個小妞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聽上去甕聲甕氣的,難聽死了。
另一個男人說道:“好吧!大牛,你去將梅小姐嘴上的塑料膠紙撕開,先問問她,看她怎麼說。”
“是,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