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驚,勉強睜開雙目,向着那耀眼的紅色光芒望去。
只見紅芒泛起,黃吟雪的身前,赫然祭出了一條紅色的綢帶,橫在半空,靈動的左扭右擺,光彩動人。
衆人看到這等異象,登時歡呼起來,此時他們都知道,這看起來活潑可愛地小姑娘,定是身懷絕技的修道劍仙之流。
那鎮長緊走兩步,站在了紅光耀耀地黃吟雪身前,強壓住自己激動地聲音,說道:“小仙女,雖然你有這等仙器護身,但那冤魂厲害,卻不知你這小小年紀,究竟能不能順利降服那冤魂呢?”
黃吟雪此時爭強好勝的性子,涌了上來,面露得色的衝那鎮長道:“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咯?也罷,我就露一手,讓你們開開眼界。”
說罷,她環顧四望了一會兒,突然面上一喜,道:“這堵牆,你們有用麼?”
鎮長先是一呆,隨後趕忙說道:“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大用,只是張貼一下告示,莫非,小仙女,你要……”
黃吟雪呵呵一笑,忽然大喝一聲,道:“讓開!”
聞言,在鎮長的指揮下,衆人迅速地遠離了那堵牆的範圍,留出了一大片的空地,讓黃吟雪施展仙術。
只見她凝眉橫手,右手連翻,單手結出了一個印記,口裡低聲疾誦短咒,一聲大喝:“去!”
隨着她的咒語,那原本靜靜漂浮在原處的紅色綢帶,忽然像是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嗡嗡嗡”地,輕輕顫抖了數下,然後,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驀地,化作了一條沖天而起地火龍,怒聲嘶吼了兩聲,便帶着無可匹敵之勢,向着那堵磚牆,猛地撞了過去。
下一刻,在一片“嘩啦啦”地震響聲中,那堵看上去,還算厚實地磚牆,就這樣轟然倒塌!
那巨龍在空中,又是一個轉身,從那龍口中,噴出了一股熊熊烈火,燒向了那已經碎落在地的磚塊。
只聽得一陣刺耳地“茲茲”聲傳來,巨響聲中,塵土飛揚,原本好好的一面磚牆,就這樣,在滔天火海中,化爲了齏粉。
“哇……”在場鎮民,無不看的目瞪口呆,繼而個個眉開眼笑。這小姑娘既然有如此法力,要除去那冤魂,自然是輕而易舉。
鎮長撥開人羣,走到黃吟雪的跟前,呵呵笑道:“姑娘好本領!剛纔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只是……”
說到這裡,他將狐疑地眼神,又瞟向了呆站在黃吟雪身邊的柳辰劍地身上。
柳辰劍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剛想說自己半點道術都不懂的時候,卻被黃吟雪率先搶話道:“怎麼?鎮長還不相信我們啊?我這辰哥哥,可是比我還要厲害的多了,他可是玄瀟天閣門下弟子呢!只是他生性低調,不願意向我這般出風頭罷了。你要是不信的話,那這個忙,我們還不幫了呢,哼!”
說着,她佯裝生氣,再不看那鎮長,而是將頭扭到了柳辰劍的面前,擠眉弄眼地,衝着柳辰劍做了一個鬼臉。
柳辰劍哭笑不得。
那鎮長一聽到“玄瀟天閣”四個字,頓時兩眼放光,再看向柳辰劍地眼神中,除了敬意還是敬意,哪裡還敢再有一絲的懷疑。
由此倒是可見,玄瀟天閣的名頭之大,足以震懾天下人。
此時,這鎮長和鎮民們既然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是師出玄瀟,哪裡還肯放他二人走?要知道,收服冤魂這種事,過了這村,可就找不到這店了啊!
那鎮長焦急之下,連忙不斷擺手,口中解釋道:“哎呀,小仙子誤會了,老夫沒有懷疑你們二位的意思,還請仙子不要怪罪啊”
黃吟雪這才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看你這麼誠懇,剛纔的事就算了。”
那鎮長忙陪笑道:“多謝仙子,多謝仙子!既然二位仙長答應了我們。那這,降服冤魂的事情,就拜託給二位小仙長了。”
黃吟雪大大咧咧地笑道:“你們放心,不擒拿了那冤魂,我們二人是不會回來的”
聞聽此話,那鎮長眼珠一轉,又道:“不過,二位是知道的,那些酬勞都是鎮上百姓的血汗錢,兩位仙長能不能等收服了那冤魂以後,再來此找老夫結算?”
兩人聽了,忍住笑意,對視一眼,俱是暗想,這鎮長倒是個財迷呢!
黃吟雪笑道:“鎮長說的是哪裡話?我輩修道之人,行俠仗義乃是本份,要你的銀兩做什麼?你們只要多給我兩人準備些乾糧糕點,放我們路上吃食就行”
鎮長聽了,大喜過望。想不到還有這等好事。當下連連奉承道:“哎呀,兩位可真是菩薩心腸,行此等爲民除害的善舉,竟然不要酬勞,當真是少年英雄啊!至於點心乾糧之事,請二位放心,我烏月鎮別的不敢說,這特產桂花糕,乃是遠近一絕,保準給兩位管夠!”
說完,他衝着身後一人吩咐道:“阿福,快去給兩位小仙長準備糕點,要最好的!”
他身後一人點頭應是,瞬間便靈活地竄出人羣,往那糕點坊的方向跑去,買桂花糕去了。
兩人等了不多時,那叫做阿福的家丁,就把桂花糕和乾糧給買了回來,衆人又找了一個大包袱,將一應吃食給裝進了那包袱中,由柳辰劍揹着,一羣人,簇擁着二人向着鎮子東邊的出口行了過去……
夕陽漸漸西斜,衆人將柳辰劍二人送到了鎮子東口後,便一一向二人告別。
臨行前,鎮長面色肅穆地囑咐二人道:“兩位小仙長,雖說你們師承名門,但那冤魂行蹤詭秘,應該也是有不少駭人的手段。”
頓了頓,那鎮長又道:“二位不可一味逞強,若是情勢危機時,二位當以自身性命爲重,可先行撤回,我烏月鎮上下,絕不會怪罪二位的。切莫爲了收服冤魂,而賠了兩位的性命。若是那樣,我烏月鎮上下都會心存愧疚的”
看着鎮長此時一臉嚴肅地模樣,連黃吟雪都收起了滿不在乎地神色,鄭重地回道:“鎮長放心吧,我們心中自有分寸。你還是帶着鎮民們趕緊回去爲好,馬上天就黑了,等下若是那冤魂出來傷人,我倆未必能護得你們這麼多人周全。”
聽黃吟雪如此一說,鎮長心中害怕,連忙招呼着衆人,向着烏月鎮的方向,原路返回了。
不一刻,方纔還人聲鼎沸的古道,此刻,便只剩下了柳辰劍和黃吟雪二人。
夕陽的餘暉灑下,將這幽寂地古道,照耀的一片荒涼。
待衆人都退散了之後,鎮外的小林子內,就只剩下了柳辰劍兩人,柳辰劍將背上的包袱整了整,一臉苦相地衝黃吟雪埋怨道:“吟雪妹妹,你可把我害苦了!你會道法我知道,可是你看看我,除了力氣比別人大上一些,哪裡會一點兒道術呢?等下到了那離魂井,真的遇到了那冤魂,我豈不是要拖你後腿嗎?”
聽了柳辰劍的埋怨,黃吟雪卻並不生氣,嘻嘻哈哈的走近了柳辰劍的身旁,一手攬在了柳辰劍地肩膀上,嬉皮笑臉地問道:“怎麼啦?辰哥哥,你怕了嗎?”
柳辰劍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便是有氣,也難以撒出,只得衝她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我哪裡是怕那冤魂,我是怕等下,萬一你們鬥法起來,我在一邊不但幫不上忙,反會礙了你的正事”
黃吟雪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咯咯笑道:“哎呀!辰哥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
她這話說的奇怪,令柳辰劍一頭霧水,當下呆呆地反問道:“吟雪妹妹,你在說什麼呢?我知道什麼?”
黃吟雪見他這副呆樣子,心中着實可笑,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才笑道:“辰哥哥,你真的以爲,自己一點道術都沒有麼?”
柳辰劍大奇,忙問道:“這話怎麼說?”
黃吟雪不再賣關子,爲他解釋道:“辰哥哥,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爲何往仙村其他村民,都拉不開這“落雪鎮魔弓”,卻偏偏你去了,就能拉的開?”
聞聽此言,柳辰劍心中一驚,訝異地問道:“咦,對啊!爲什麼我能拉開呢?”
黃吟雪看着他一臉呆滯地模樣,心中好笑,回答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你脖子上掛着的那枚玉佩的功勞。”
“玉佩……”聞聽此言,柳辰劍不自覺地低下頭,向着自己的胸前看去,那裡,柳縱雲給他的玉佩,正安然地掛在他的脖子中,迎着夕陽的點點餘暉,正在發出溫潤地黃芒。
黃吟雪道:“正是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個玉佩的來歷,但它給我的感覺,可不是凡物呢!也許,你的爹孃,真的是十分厲害的劍仙呢!”
其實,她又哪裡知道,這玉佩之所以神奇,全是因爲黃婉兒當初,突發奇想,將那梵音寺的鎮派寶典“焚天烈焰決”給藏在了其內,所造成的呢?
直到黃吟雪向柳辰劍道出這玉佩的玄奇,柳辰劍才第一次注意到了這塊玉佩。
他將那玉佩從脖子上取下,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琢磨了好大一晌,但那玉佩卻如同一個死物一般,任憑他如何研究,都沒有露出一絲地異樣。
如是研究了好大一會兒,柳辰劍才無奈地衝黃吟雪道:“你又在騙我吧?這分明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哪裡有什麼神奇之處呢?要說它唯一有價值的地方,也就是我爹孃在離開時,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而已。”
黃吟雪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衝他道:“辰哥哥,雖然我並不清楚你這塊玉佩,具體有什麼神奇之處,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你這玉佩來歷絕對不凡。還有哦,你現在的體質,可是比普通人好太多了,我想,這應該不是你天生的吧?”
說到這裡,柳辰劍心中又是一驚,他瞬間便想到,上次自己被黑熊所傷,只用了三個月光景,就康復了。這種強大的恢復能力,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又低下頭,凝視了那玉佩好久,才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的說道:“爹,娘,這就是你們留給我的財富嗎?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早日修到玄丹之境,和你們團聚的!”
看着柳辰劍低頭不語的樣子,黃吟雪笑了笑,又道:“所以啊,我這次非拉着你跟我一起來,可不是胡鬧的哦。”
看着柳辰劍不解的眼神,她又嫣然笑道:“辰哥哥,其實你現在,體內已經有了很少量的真元之力了,可以說,你現在已經達到了修真中人,所說的鍛體境一重了,你若是用力揮拳下去,那力道足有二百斤之重呢!”
“只是之前從未有人指導過你修行,所以你自己並不知道而已。那玄瀟天閣地孤鴻子,爲什麼要對你那麼好?說白了,還不是看你資質好,才生出了,收你爲徒的想法麼?不然,你以爲憑他名動天下的“玄瀟七子”的身份,怎麼會對你青睞有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