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你們真的就不管管我們嗎?”羅伯特拽着繩子飛奔,喘着粗氣問道。
夏晨轉過頭,笑眯眯地說道:“啊,你還在啊?”
羅伯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夏晨,彎腰躲過飛過的利箭。
怎麼着,我就多餘了唄?
夏晨看着羅伯特奇怪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放心放心,不會忘了你的~”
用僅剩的魔力構建一個擴音陣,浮在半空。
“現在,這個院子存活的人類聽好喲~如果想活命的話,三分鐘後,宮本宅院門口集合,否則,後果自負~”
白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宮本藏一充滿血痕的右手,忽然想到一個傳說。
每當妖刀產生所謂的憤怒,刀身就會不自覺的侵入宿主體內,刀柄死死綁住宿主的手,並向上蔓延,支配宿主意識。
如若想要平復憤怒,那隻能滿足妖刀所提的要求。
有些妖刀需要無盡的靈魂彌補空虛,有些則是用無限的鮮血填補胃口。
比如,現在餓了一千年的村雨。
如果沒猜錯,夏晨想要讓這些魔物來填補村雨的胃了。
所以纔要清場。
夏晨向藏一示意,便將那幾個不明所以的人帶走。
藏在靈魂深處打哈氣的藏一皺了皺眉,勉強同意的點點頭。
他一手抓住羅伯特的脖領,一邊構造浮空陣,讓宮本錦浮在半空,又轉頭看向白羽點了點頭。
白羽則是比了個OK的手勢,便消失在原地。
夏晨身體內的魔力所剩無幾,他只能勉勉強強將這幾個人帶到宮本家族的門口。
要不然,他會選擇構造高級隱藏魔法陣,然後看戲~
此時,處在宅院中心的藏一,表情突然空白一瞬。
緊接着,就看她輕啓紅脣,語氣嚴厲:“村雨!”
夾雜着冰碴的聲音淡淡迴響,而原本已經蔓延到藏一小臂的妖刀瞬間歸爲。
佈滿半張臉的紅痕也消失不見,眼神回覆原本的清明,通透又冷靜。
她看着周圍蓄勢待發的魔獸和遠處不知生死的邪師,輕輕一笑,只有一瞬,那勾起的嘴角便消失不見。
表情依舊冷漠,彷彿天下萬事不經心。
不屑的搖搖頭,隨手結了個印,那印不像是任何魔法陣,反而像是古老東方流傳的陰陽印。
這是這個世界不曾存在的手印。
藏一表情依舊淡淡,忽然,眼神有一瞬間犀利,厲聲喝道:“解印·天開”
就在這時,原本還是晴空萬里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隱隱有雷聲顯現。
而本是刀型的村雨忽然消失不見,變成一團黑漆漆的東西。
那東西不斷變形,隱隱傳出烏鴉的嘶吼。
一直紫紅色的暗瞳顯現在黑團中央,巨大的鳥鳴聲響徹整片宅院。
只見,一隻身形碩大的烏鴉停留在半空中,俯視這下面的渺小魔物。
‘嘎!’
藏一看了看空中的村雨,心底想着,還如往常一樣,黑漆漆一片,小姐姐怎麼會看上你呢?
一定是我的外貌比較好!
走到一旁,拿出剛剛夏晨給的蘋果,也不嫌髒,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起來。
靜靜的看着村雨表演。
正常情況,要到這種完全釋放的狀況,只有當它將宿主吞噬後纔會顯現,可藏一以一己之力,將這種情況變成可控的狀態。
至於怎麼做的,藏一也解釋不清楚。
不過藏一佛的很,解釋不明白就不解釋,自己何苦爲難自己呢,這樣也能活,就先這樣活着吧,哪天出現狀況哪天再說好了。
就這吧,挺好的。
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心態好,反正,她活得挺快樂的。
而現在,下面的魔物活的可不是很愉快。
他們就像是口糧一般,被村雨這隻烏鴉囫圇吞棗地咽肚。
它吊起幾隻魔物,向上一仰頭,便吃了進去。
‘嘎吱嘎吱’
“村雨,你吃飯能不能不要咂嘴?”
“嗯?”
村雨轉過頭,繼續嚼着嘴裡的食物,迸濺出的鮮血從它的喙邊留下,細聽,還能聽見魔物的慘叫聲。
‘咕嚕’
嚥了下去,村雨歪頭,“親,體諒一下,我都多長時間沒吃飯了?咂咂嘴纔有味道嘛。”
藏一看了眼這隻粗魯的烏鴉,嫌棄的撇撇嘴,“食不言,寢不語。”
“對一隻烏鴉計較什麼,算了,我還是快點把。”原本村雨還想和藏一爭兩句,可看到藏一冷下來的眼神,默默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惹不起惹不起。
解除烏鴉形態,村雨恢復成一把刀的樣子。
趁着那羣受驚的魔物沒有反應過來,它衝進裡面大開殺戒。
每一個被斬殺的魔物都像是被吸乾血一般,呈現枯屍之態。
即便是血液淌在地上,也被村雨逐漸吸收,所過之處,只留遍地乾屍。
這就是夏晨讓所有活人離開的原因。
進入這種狀態的村雨,會無差別攻擊所有生物,而被攻擊者,那怕身上只有小小的一道刀口,也會被村雨這種吸血特性吸乾!
而這些被吸走的血液,一部分成爲村雨的力量,另一部分會融入宿主體內,補充恢復宿主的體力以及傷痕。
所有,被村雨附身的每一代宿主,都是不死不滅的存在,直到耗盡最後一絲精神意識,過勞而死。
每一代宿主,都是死在殺人的路上!
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藏一腳下蔓延着一條黑紅色的細線。
一端纏繞在她的腳踝處,另一端連着村雨的刀身。
藏一顯然是習以爲常,完全沒有理會不斷增長的魔力值以及心中不斷膨脹的憤怒和慾望。
她啃着蘋果,環顧四周,發現此地風水不是很好啊!
這當年搬家的那羣人怎麼想的?住宅背靠陰,陰至極,必存鬼。
連她這個半吊子都懂的事,他們不會請人給看一看,怎麼都跟沒長腦子似的?
這頭,宮本家族的院門外,蹲着三個原地畫圈圈的人,還有一個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你們這是,行爲藝術?”拖着兩個俘虜的羅源,忽然出現,他從後院跳落到地面,推推眼鏡,疑惑地問道。
“啊,我們在等老祖宗。”宮本錦舉手回道,又一邊和夏晨說道:“不可以耍賴,我贏了!”
說着,將三個連起來的圈圈用木棍連上。
“啊,你都連贏三把了,讓我一把唄~”夏晨哭喪着臉,小心翼翼地揪着宮本錦的一角。
而白羽則是滿臉生無可戀,就這吧,毀滅吧。
還救什麼世界,就看這救世主,世界還有得救?
“馬上我們就放煙花了喲!!”宮本錦不理睬蹲在地上威威去去的夏晨,揮舞着手裡的木棍,興奮地對羅源說道。
“煙花?”
“啊,等祖宗喂完食,我們就可以把家炸了。”
對,夏晨對藏一現在得行爲解釋是,喂~食~
而天然呆的宮本錦,對此沒有任何疑問,並且熱心的要去幫忙。
還是夏晨又編了個理由才糊弄過去。
比如,你家老祖宗不喜歡別人喂她的‘寵物’,那樣她會吃醋的!
白羽扶額,所以,炸家=煙花?
“道理我都懂,但爲什麼要白天放煙花?”羅源歪歪頭,看着已經東昇的太陽,疑惑地問道。
白羽抓狂,有些崩潰。
“問題是這兒麼?你看看你家小祖宗,要炸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