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莖葉上墜着紫色的像串鈴一樣的花朵，很小的一束，一隻手就能輕鬆握住。
他送的竟然不是玫瑰。
而是迷迭香。
“不是討好你。”凌燁低聲道，“只是想告訴你，這就是我的心意。”
穆小念的脣角輕彎起一抹淺笑：“我對花語可沒研究。”
“你只要看到我爲你做的就夠了。”凌燁上前一步牽住她的手，這次，穆小念沒有掙開他。
今天的事情，是她不對在先，他都已經主動低頭了，她也不能不給他臺階下。
“自助餐我要吃海鮮。”她邊朝電梯那邊走，邊說道，“我不會剝蝦，你要幫忙。”
“好。”知道穆小念這是肯揭過中午那一茬了，凌燁的眸中也不由掠過了一抹笑意，朗聲應了下來。
牙牙跟上他們，小聲嘟噥：“那我也要！”
“忘不了你的份兒。”
穆小念一手被凌燁牽着，一手拿着花，騰不出手去牽牙牙，凌燁順理成章地伸出另一隻手牢牢握住牙牙的小手：“你可別跟丟了。”
三人一起下了樓朝醫院門口走，天色已經稍稍暗了下來，穆小念擔心凌燁的眼睛，刻意的放緩的步子。
因爲注意力都在牙牙和凌燁的身上，她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樹叢後，一雙怨毒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秦小姐。”
凌燁他們走遠了之後，一名護工慌忙跑了過來，找到秦芷惜的時候，她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您身上多處骨折，需要臥牀靜養的，怎麼就一個人跑出來了！”
那護工說着推着輪椅就準備把秦芷惜推上樓，不經意看到秦芷惜臉上那猙獰的表情，她登時嚇地一個激靈，那簡直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穆小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這五年，你竟然連孽種都生了！”
她的手用力摳在輪椅的扶手上，指甲劃過硬塑料，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刺耳聲響。
“別以爲這樣就完了，五年前我能讓你對凌燁死心，現在……我照樣可以！”
“秦……秦小姐？”那護工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聲，“我先送您回病房吧。”
秦芷惜沉默地點了點頭，待那護工把她送進了病房裡，她這纔開口吩咐道：“你幫我撥一個電話。”
她的兩條手臂都斷了，根本連手機都拿不住。
那護工幫她撥了號碼之後就被她給趕出了病房。
電話響了許久，久到快要被自動掛斷的時候，這才被人給接了起來。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跟我聯繫了嗎？”那話那邊兒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聽上去隱隱有些不耐煩，“本來按照我的計劃，絕對萬無一失的。是你自己要耍聰明，到最後竟然還被穆小念算計了一把，還和你小叔叔……呵，真是夠丟人的。”
秦芷惜死死咬着牙，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怒火，冷笑了一聲道：“我是失手了，可你別忘了，我們兩個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五年前的事，雖然是我在張羅，但背後的主謀是你！你逼急了我，我連你都一起咬死！”
那邊兒那女人冷哼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聲音明顯沉了下來：“少說這種廢話來威脅我，找我什麼事，直接說吧。”
“穆小念已經有兒子了……凌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