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是她的愛人啊，經過了多少年，遇過了多少事情，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的。
可喬亞……葉霆，他是她的親哥哥啊！
現在卻死在她最愛的男人手裡！
讓她什麼都不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留在凌燁的身邊，享受着那些虛僞的幸福，她做不到！
可要讓她爲了給喬亞報仇，就要和凌燁敵對，甚至，殺了他……
“不……”她痛苦地搖着頭，聲音嘶啞而哽咽，“哥，我對不起你，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對凌燁下手！”
“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哥，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喬亞安靜的躺在那裡，眉目沉靜，不管她怎麼哭喊都沒有給她半點回應。
凌燁站在停屍房的門口，聽着裡面兒穆小念的哭聲，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他想衝進去，告訴她，只要留在他身邊就好！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用他的行動來讓她相信，他不是那種會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就傷害她親人的人。
可聽着她那些近乎絕望的哭喊。
聽着她那心酸的問話。
他根本就沒有進去的勇氣。
只是知道喬亞死了，她就已經覺得自己有責任了。
如果再讓她知道，喬亞的死和她的藥有直接的關係……
與其讓她恨她自己，一輩子沉浸在絕望裡。
不如讓她……恨他。
……
穆小念從停屍房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
“我哥說過，他不希望自己死後就被燒成一團灰扔進小盒子裡。”穆小念啞聲道，“我不要他火葬。”
凌燁點頭：“我會安排，葬禮……”
“不用了，他在帝都本來就沒什麼親人，我親自送他最後一程就夠了。”
只有她……
在她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再出現在喬亞面前的資格了吧？
凌燁暗暗握緊了拳，想說什麼，但終還是忍住了，只低應了一聲：“好。那明天安排下葬。”
“嗯。”穆小念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可這次，她的腳步卻沒能邁出去，剛有動作，便被凌燁一把攥住了手腕。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對你的傷害很大，你也很難原諒我。”
“但念念，你相信我，那只是一個……意外。”
“我錯了我認！我可以向喬亞道歉，向你道歉，我會努力去彌補！我不求你現在能原諒我，但……”
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驟然收緊：“不要離開我！無論如何不要從我身邊離開！這是我的底線！”
“底線？”穆小念喃喃重複了一遍，突然就笑了起來。
她揚起頭來看向他，眸中一片冷厲：“之前不是還說，我哥哥是叛徒，死不足惜嗎？現在怎麼就又變成過意外了？”
“我……”
“說要向我哥哥道歉，向我道歉，彌補我……呵，凌燁我不缺你的施捨！人都已經死了！死在你的手裡！你能把我哥哥還給我嗎！你能嗎！”
穆小念根本就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不要離開你身邊……”
她閉了閉眼睛，苦笑了一聲：“從你動手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我們已經在沒有所謂的以後了不是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話竟然會是我先提出來的。”
“凌燁。”她睜開眼睛，眼神堅定又決絕，讓凌燁的心裡驀然生出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變了臉色，想喝止她讓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可她的話，卻已經如跗骨毒蛇一樣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