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
意識清醒的瞬間,痛感也隨之侵襲了她全身的神經。
眼前一片黑暗,眼睛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想睜都睜不開,她嘗試着擡起手,想要把眼上裹着的東西扯掉,身子動了一瞬,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驚喜的低呼聲。
“然然,你醒了?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有人激動地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傳遞過來,讓她的心裡也泛起了一陣暖意。
“念念。”她低喊了一聲穆小念的名字,因爲昏迷太久,聲音都還嘶啞的厲害。
“是我是我!”穆小念連聲應着,“你醒了就好!嗓子是不是很乾?來,我扶你起來,你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穆小念扶着她坐起身來,動作利索地在她身後加了兩個靠墊,讓她靠的舒服點兒,跟着在杯子裡放了根吸管,把吸管遞到她脣邊:“是溫水,你不用怕燙,慢點喝。”
穆小念這一副伺候重症病人的態度,讓她不由有些疑惑:“我是……怎麼了?”
她把杯子接過來,擰着眉試探着問:“我只記得我被陸珩用藥弄昏了,然後……”
後面的事情她是真的完全不記得了,努力去回想,也只是讓頭疼的更厲害。
“你不用擔心,陸珩他沒把你怎麼樣。”穆小念在牀邊坐下,仔細跟她解釋着那天的事,“凌燁早跟何大哥……不對,得叫總統閣下,他們兩個早就設計好了,那天的行動倒也算是一切順利。陸珩被抓住,他身後的那個‘恩人’這次也跑不了了。”
“陸珩當時把你引到醫院來,只是爲了引權……”穆小念話說了一半,注意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咳了一聲忙把話頭頓住,“他應該也是不想你牽扯進來,所以把你帶到醫院頂樓天台去了。”
安然不動聲色地聽着,總覺得穆小念似乎在刻意的隱瞞什麼似的:“那我身上這傷,是怎麼回事?”
“有個精神病人,自己跑到天台去了,正好看到你,你又昏迷着,她把你在地上又是拖又是拽的,你身上就留了點兒傷。”穆小念解釋道,“不礙事的,都是些皮外傷,很快就能恢復。”
這麼巧合?
安然心裡越發的泛起嘀咕來,擡手朝自己的眼睛上摸了摸:“那我這眼睛是……”
“那個瘋子也不知道在哪兒弄了些化學藥劑,把那東西潑到你臉上了,有一部分進到了你眼睛裡,你的眼睛受到了一點兒影響。”穆小念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有點偏快,“已經做了處理了,你別擔心,醫生說,半個月左右就可以拆掉紗布了。”
她似乎生怕她追問什麼,說完這話立刻轉移了話題:“雖然遇到了點兒事兒,但你這至少是沒出什麼大事兒,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你和陸珩的事,我都聽凌燁說了。你和凌燁約定的事兒,我也知道了。你爸媽那邊兒的事,凌燁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以後他們的不會再來糾纏你,這點你放心。”
“還有……”穆小念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了一句,“你,還是決定要走嗎?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