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念沒說話，只轉過身來用力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半晌才啞聲說了句：“對不起。”
“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別說是五年裡所有紀念日的份兒了，一份單純的禮物都沒有。
那時候她是心裡存着怨念走的，在外的那幾年還一直……恨着他。
單是想想那五年裡凌燁一個人煎熬的等待着，她就覺得自己實在虧欠他太多……
“傻瓜，誰說你沒給我準備禮物。”凌燁擡手擦去她眼角的淚，“你把牙牙生下來，辛苦把他養大，又把他帶回我身邊，給我這麼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寶貝，這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了。”
他說着朝着她的小腹瞄了一眼：“而且現在又附贈了一個。”
“好了，別哭了。”他看她眼圈都紅了一圈，心疼地厲害，索性把她抱起來抱到牀上去，扯了放在牀頭櫃上放着的溼巾，小心地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乾淨。
看穆小念還咬着脣，他笑着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兒：“你這懷的絕對是個小公主，看看這還沒出生呢，就惹得你跟着天天哭鼻子。”
“我纔沒哭呢。”穆小念從他手裡把紙巾拿過來，飛快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牙牙怎麼能算是禮物。”
她小聲嘟噥着說：“反正……你等着，我會給你補一份禮物的。”
想想又覺得凌燁什麼都不缺，索性直接問：“你想要什麼？”
凌燁聽着她的話簡直哭笑不得，擡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哪兒有你這樣送禮物還直接問的，你的誠意呢。”
“我不是怕我送的禮物你會不喜歡嗎。”他見的世面多，什麼稀奇的東西在他看來也都是平常的。
她最想給他的，就是永遠健康的身體，可是現實是……現在她根本給不了他。
想到這兒的時候，穆小念的眼神都暗了下來。
凌燁以爲她還是在在意剛纔說的那禮物的事兒，猶豫了一下道：“你要是真想送我什麼的話……送我一條圍巾吧。”
“你親手織的，紅色的。”
見穆小念詫異地揚起頭來想看他，他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她的視線低聲道：“我母親去世之前，本來是在給我織一條圍巾的，但是圍巾還沒織好，她就……”
他的眼神微暗，沒把剩下的話說下去，只輕揉了揉她的發道：“你幫我織一條，就當圓了我這麼多年來的一場念想。”
穆小念想起他之前和她提過，他的母親和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鬼K給害死了，他母親給他織的那條圍巾，最後怕是也沒能織好吧。
“好。”她用力握着他的手鄭重答應了下來，“我會把圍巾織好送給你當禮物。”
“不過……”她沒什麼底氣的小聲道，“那個，我其實手挺笨的，以前也沒弄過這個，可能……你要等等。”
凌燁輕笑着點了點頭：“好，那我等着。”
穆小念點頭，心裡暗暗琢磨着，一定要儘快把這個禮物準備好。
至少……在他的病情還沒有惡化之前，把禮物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