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給姍姍準備材料,不管怎樣,一定要奪回孩子的撫養權,跟着齊斌只會不學無術,學不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
而且,齊斌最多也只是會找個阿姨帶孩子,那子熙的童年不是太可憐了嗎?
光北最近查到了孩子在哪兒,被安排在了一個房間裡,有專人看着,可是,幾乎沒有出過房間,還一直有人把守着,應該就是怕我們搶孩子。
姍姍去偷看了一眼,也只能在遠處張望着。
只有早一天開庭,孩子才能早一天回到我們身邊。
“媽。你說子熙最近過得好嗎?”
姍姍回來之後一直跟我重複這句話,我跟她說,一定過得很好,有專人照顧,沒事兒的,我們不用太擔心。
而且,齊斌就再不濟,他也是子熙的爸爸,不會做出傷害孩子的事兒的。
“但願他真的能像個父親一樣吧!”
姍姍轉身又準備材料去了,我們家已經下定了決心,勢必要贏回孩子的撫養權。
這中間,齊斌再也沒來過我們家,但是卻時不時的威脅珊珊,他不會讓我們好過的,而且,子熙也絕對不會給我們的。
看到這個短信,真是又氣又可笑。
你說不給就不給嗎?這是法律說了算的。
等我們得到撫養權之後,應該怕的好像是你纔對,我跟光北還有姍姍都已經決定了,要給孩子神情距離保護。
這樣一來,以後齊斌怕是沒機會跟孩子親近了。
他才應該更心虛纔對,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嚇唬我們。
總算堅持到了出庭那一天,齊斌不帶孩子來也不行了。
子熙遠遠地看見我們,就奮不顧身的朝我們跑了過來。
那小臉眼淚汪汪的,感覺比之前瘦了很多。
姍姍一看到孩子就忍不住想要抱他,卻被追上來的齊斌攔住了。
齊斌抱起孩子,很得意的跟我們說,就算要抱孩子,也得等法院一會兒判了才知道,不能說抱走就抱走,好歹孩子也跟了他這麼多天,父子還情深呢。
這話像是一個父親說的嗎?
我聽着乍然寒心。
進了法院,姍姍還有些擔心,怕材料不夠,我反而不擔心了,齊斌現在應該才更心虛。
光北早就派人打聽過了,齊斌根本沒有什麼有作用的材料,準備了那麼多文件,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齊先生,我們認爲你要求孩子撫養權的材料並不充分。”
當法官說完這句話,我心裡瞬間明朗了。
即使齊斌在進行任何辯解,都毫無作用,最後還是把孩子判給了我們。
閉庭後,齊斌極其不情願的看着我們,剛剛那胸有成竹的氣息全無。
說好把孩子給我們的,可是齊斌的父母一直說等出去之後再給我們,畢竟孩子已經判給我們了,他們就再抱上一會兒吧。
說着,劉大英就哭了起來。
我覺得不管她說什麼,或者怎麼撒潑,我們都要先把孩子抱回來。
可是,姍姍卻心軟了,跟我們說,就讓他們抱到門口好了,她希望從此以後和他們之間都再無關係。
那邊齊斌父母卻出乎尋常的答應了,點頭點的和個撥浪鼓一樣,我當時一看那個眼神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急忙追上去,一直小心的拽着劉大英的衣服。
劉大英卻好像一直在跟別人使眼色,我急忙留了個心眼,在他們出門之前就死死地拖住了,讓他們把孩子交出來。
光北也跟着過來,摁住齊大壯。
劉大英一看這情景,立馬撒氣潑來,死活不肯給我們孩子,她說這是齊家人,憑什麼要交到我們手裡。
然後剛剛的判.決也死活不承認了,姍姍這才惱怒了起來,上去就給了劉大英一巴掌。
“把孩子還給我,他是我的孩子。”
姍姍氣的直蒿劉大英的頭髮,可是,即使這樣,他們都死活不鬆手。
而我們怕傷到孩子,也不能硬搶,只能跟劉大英僵持不下。
齊斌趁機推了我們一把,我差點兒就傾倒了。幸好姍姍扶我一把,我纔沒摔倒。但是卻不小心鬆了手,劉大英抱着孩子撒腿就跑。
這時,孩子已經哭得不行了,本來我們都要放棄了,看到了法官出來把他們攔住了。
於是我們急急忙忙過去,繼續跟劉大英對峙着。
“現在判.決書已經生效了,你們搶孩子也沒什麼用,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把孩子給人家,讓人家母子團聚。”
法官是一位老者,她看着孩子哭成那樣都要看不下去了。
其實他的工作已經結束了,現在卻在這兒幫我們討回公道,我們都挺感激他的。
誰知,齊斌突然衝過來說,剛剛就覺得法官在以權謀私,沒想到是真的,現在看來,這個官司怕是要重新打一次了,這次的根本不算數。
“小夥子,你有本事就連我一起告了,我做法官這麼多年,還沒人這麼說我,你是第一個,你要拿得出證據,儘管去告,老者奉陪到底。”
那位法官當仁不讓,根本不在乎他這點兒小計倆。
齊斌頓時嚥了嚥唾沫,指着我們的臉,又是咬舌頭,又是咬嘴脣的,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哆哆嗦嗦的說,
“我,我一定要,要告你們。”
他說我們都狼狽爲奸,就是爲了奪他的兒子,然後竟然賣起了眼淚。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兒蜂擁而至一大批記者,然後對着我們狂拍不停。
齊斌和他父母這時候樂了,開始光明正大的面對着鏡頭,指責我們這次判.決是不公正的。
就因爲判給我們就變成不公正的了嗎?
我實在氣不過,也站到鏡頭前,把他兒子有外遇的事兒一下子說了出來,我們這一家人夠仁義的了,非得逼我們把不好的事兒說出來纔算嗎?
但是,吵了一會兒之後,我感覺劉大英手裡的孩子不見了。
孩子呢?是不是趁亂被齊斌的人帶走了,我急忙跟姍姍說,讓她找找孩子。
“齊斌,你把孩子藏哪兒了?”
齊斌看了一眼劉大英手裡是空着的,頓時也有些慌亂起來。
劉大英說根本沒看見孩子啊,她剛剛一激動就把孩子放地下了,不是在這兒站着嗎,怎麼不見了?
我們立刻都找起孩子來,他纔剛會走路,能跑到哪兒去呢。
忽然,有個記者大喊一聲,
“有車,小心啊。”
我的心立馬和這個聲音糾結在一起,下一秒鐘,就聽見“咚”的一聲。
我們立刻衝出人羣往前走,看到馬路中間有個小小的身體躺在地下,姍姍奮不顧身的奔過去,緊緊地抱着孩子。
沒想到趁我們吵架的功夫,子熙竟然跑到了馬路中間,然後被一輛車給撞了。
光北急急忙忙打電話給醫院,我蹲在地下陪着姍姍。
感覺姍姍都要哭暈過去了,一直喊着子熙的名字,子熙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旁邊的人頓時也慌亂起來,唯獨齊斌他們都沒過來看孩子一眼,直到我們到了醫院,孩子已經進了手術室之後,他們三個人才出現在那裡。
姍姍一看到他們來了,眼睛都紅了,扯着嗓子撕扯着劉大英的衣服,問她爲什麼沒有看好子熙,如果這麼不在乎他,就別放手啊,爲什麼,爲什麼能那麼輕易的丟開孩子的手。
劉大英這時候有些害怕了,她說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誰讓我們一直跟她爭執呢,要是我們不朝她要孩子,她也不會放開孩子的手啊,現在說不定好端端在家裡坐着呢。
“你還有理了嗎?”
子熙都進去了,他們就不能體會下一個母親此時的心情嗎?
齊斌看着我們這般拉扯,一句話也不說,在角落裡發呆,我替姍姍衝上去給了他一耳光,齊斌卻淡淡的跟我說,打了他一耳光就能解決問題嗎,孩子現在還在裡面做手術呢,我們吵來吵去的有個屁用。
雖說齊斌態度不好,可是話是對的。
我跟光北把姍姍攙起來坐下,勸我麼大家都冷靜一些。
事已至此,的確只能祈禱子熙平平安安的出來了。
可是,我心裡卻焦躁得很,特別的心虛,感覺自己空落落的。
來的時候,醫生說子熙大出血,很多部位都受傷了,所以需要緊急手術,能不能撐過去,就看這場手術了。
而且,我們在手術前就已經簽了病危通知書。
“燈滅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我們急急忙忙的往手術室看,亮着的紅燈真的滅了。
這時候,出來一個醫生,拿了一張表格,我們都以爲孩子手術成功了,激動的拿過來一看,卻是一張死亡證明。
那張紙上上面赫然寫着齊子熙搶救無效去世。
無疑,就像晴天霹靂一樣,劈頭蓋臉的砸到我們頭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剛不是還蹦蹦跳跳的嗎?怎麼就死了呢,我們當時誰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且,幾近悲傷的我們都忘記了哭泣,而是呆呆的看着那張死亡證明,遲遲下不去手。
醫生一定搞錯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