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沿研究中心的事情，大家怎麼看？”
目光掃過辦公室坐着的衆人，方年開門見山。
早在上午接完楊餘良的電話後，方年就將事情結果簡單通告給了前沿辦公室。
包括楊浦區府的一些附加提議。
自然也包括兩免三減半的政策。
陸薇語率先接過話頭，冷靜問：“我想先再一次確定，方總你是真的決定完全獨立研究中心，總部產業園另擇地嗎？”
“其實不是個太重要的決定，畢竟白澤和朱厭都獨立着。”方年心平氣和道。
遺憾也好，妥協的藝術也罷。
對方年來說，這一切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式。
他已經選擇了坦然平和的去接受。
聽方年說完，關秋荷順勢接過話頭：“楊浦區府的提議很有吸引力，將前沿研究中心以公司形式落實，前沿的非投資業務營收大頭就基本免稅了。”
“這也不會影響前沿創新的領導權。”
陸薇語表示認同：“實際上前沿創新在目前的發展階段更像職能部門，給各個實驗室提供全方位的商務支持。”
“……”
溫葉、穀雨、吳伏城沒發表其它意見。
畢竟前沿辦公室可不涉及到那麼多權力糾葛的問題。
這也是爲什麼要有獨立的前沿辦公室的原因。
相反具體到包括前沿公司在內，都或多或少存在權力競爭。
再有就是關於女媧實驗室和已經在規劃上的勝遇實驗室，包含女媧保密實驗室完全獨立運營的利弊，是早就清楚明白的。
考慮到長遠發展，自建辦公樓是最好且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
而且……
也能在輿論形式和對外形象上，具有更多的優勢。
在確定下來後，方年望向劉惜，安排道：“劉惜，單獨針對前沿研究中心做一份預算方案，節後提交就可以。”
“好的。”劉惜應了下來。
稍頓，方年笑着道：“接下來要討論的基本都是預算事務。”
“安排給申城前沿院的1個億打款了嗎？”
劉惜嗯了聲：“在三點之前安排了劃款。”
“……”
也沒等方年開口，劉惜接着說了下去。
“目前公司公賬上可動用的總資金爲8億元，根據之前的規劃，本月將投入1億元在長安籌備饕餮材料實驗室；
爲了推動各地前沿院的進度，根據之前的方案，我完成了擬定預算：
中科大前沿院擬在四月份投入1.5億元，京城前沿院擬投入1億元，哈工大、羊城前沿院擬共計投入5千萬元……”
“……”
最後，劉惜進行了總結：“雖然各個子公司的公司賬戶上留有部分運營資金，算上前沿研究中心的預算案，總賬戶應該還會有2.5億左右可用資金……
但根據公司財務風險管控辦法，參考相應模型推算，以目前的形勢，前沿將在六月中旬陷入中度財務危機。”
“按照現有體系和運營狀態，根據數據模型，屆時前沿只能通過轉讓前沿天使所持有的部分股份緩解財務狀況。”
“……”
聽劉惜說完後，大家紛紛陷入了沉思。
從前沿成立開始到現在爲止，雖然前沿的紙面資產從0變成了數百億，但其實一直都處於財務危機中。
這是因爲方年對前沿的規劃稍顯龐大，且全部是基礎科學類投入。
是完全的重資產、重投入、慢回報型企業。
並且是商業模式不完善的企業。
單以目前來講，除了前沿天使是正常運營以外，其它三家公司都是‘異常’運營狀態。
以前沿學術舉例，投入了海量現金，覆蓋幾乎整個中國所有高校，支持了大量學術研究型項目。
這是見效最不可控的部分。
經過將近一年時間的孵化，目前已完成的項目總共只有37個。
參考市場分析，目前最值錢的是基於3gpp lte框架下時分雙工技術標準的部分技術專利。
更清晰的表述是：LTE-TDD。
目前國內研究這個技術標準的有菊廠、大唐電信、貝爾、中興、中移動以及低調進行的前沿學術。
雖然研究是一些高校的教授做的，跟前沿學術沒有直接關係。
但前沿學術有51%的專利所有權權限，以及35%的專利授權分成。
除了第一份跟程潛所在的導師研究組簽訂的項目協議外，其它所有學術投資項目都這麼籤的。
程潛那份是純三七開。
而51%的專利所有權權限主要是爲了一些附加條款服務。
最重要的一條是：必要情況下，前沿學術有權拒絕研發團隊自行授權專利。
這就是爲什麼要多出來1%。
所以，基本可以說是泛屬於前沿學術在研究。
當然，額外還有一些附加條款。
就以目前已經完成全部研究的37個項目爲例，前沿學術都拿到了全權委託。
前沿創業的存在感十分低下。
並不是沒做事，而是幾乎完全在整合前沿社團與附屬項目基金的資源中。
基本是純支出狀態。
當然，因爲跟復旦科技園聯合成立了私募基金，未來會有一部分投資獲益。
前沿創新……
其實前沿創新在陸薇語的打理下，真是最不用操心的公司，井然有序。
但奈何攤子鋪開得太大，投入遠比收益大得多。
拿已經產生營業收入的女媧實驗室爲例。
不算去年的授權費，光是今年至今爲止收取授權費都接近1億了。
看起來是很可觀。
但支出極其恐怖。
單算系統數據中心，就是上億的純投入。
還有各類新特性的投入，那簡直就是慢刀子燉肉，乍一看沒啥，仔細一算，心都要碎掉。
可千萬別提白澤。
白澤就是個燒錢不眨眼的存在，成立至今，已經燒進去47億人民幣。
好歹不是白燒的，已經計劃進行實際流片了……
在大家沉思中，方年平靜開口：“前沿這麼大的攤子，除非六大實驗室全部正常運轉，產品開始迭代，否則一直都會有財務危機。”
“財務問題不需要擔心，三月份在資本層面的奔波不是白乾的。”
“……”
方年一錘定音後，關秋荷無奈道：“好吧，反正能把攤子鋪這麼大以及能解決這麼大攤子下的資金來源，都只有你能搞定。”
“……”
關秋荷這是一句大實話。
不過卻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之後簡單討論了清明放假事務，也包括各項事務的落實。
最後還提到了一些額外的事情。
比如方年一直沒空去關注的‘刀塔重生’經典內測。
3月底結束了第一輪有獎經典內測，一個幸運團隊拿到了500萬的獎金。
‘刀塔重生’大熱。
一度有超越英雄聯盟的趨勢。
這場針鋒相對的比拼，當康遊戲隱隱約約佔據了上風。
其次也提到了白粥。
白粥在前沿公司的表現十分出色。
很有幹勁，提交了幾項有意義的發展建議。
是關於前沿大學、前沿實習部、前沿社團三者問題的。
算是歪打正着的撓到了前沿的癢處。
吳伏城受到了不少啓發。
額外的……
吳老哥總算開始展現出了他那些可能藏在骨子裡的優秀能力。
已經在起草關於全國365個前沿社團人才協調、資源整合、區域聯動的規劃方案。
申城的二十來個前沿社團的井然有序，江浙皖三地的實地協調，都給他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見識。
與此同時，吳伏城也還騰出手整合了前沿大學的相關事務。
前沿大學畢竟是有參照物的，這對他來說反而更加容易。
末了，包括關秋荷跟陸薇語在內，大家都忍不住送給了吳伏城一陣喝彩的掌聲。
最後，方年曲指叩敲着桌臺，懶散道：“關於前沿辦公室候選人計劃，你們也要放在心上。”
“難道是想要早晚把我給累死是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辦公室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
西方愚人節的傍晚五點。
輕聊推送了版本更新。
在頁面風格上，有了一定程度的新設計元素。
有別於之前的版本，也並未朝着後世大家早已習慣的微信風格去。
而是類似於後世的米聊風格。
底部工具欄被一分爲三。
依次是消息、尋找、更多。
聯繫人部分被集成在消息頁面的頂部工具欄中，只是一個簡單的圖標。
尋找裡面列出了分享、掃一掃、搖一搖、附近的人。
分享即朋友圈的形式。
更多裡面的功能模塊則暫時只有設置。
總而言之，方年的提議並沒有被照本宣科的採納，而是進行了更廣泛意義的討論。
在手機QQ是用戶最廣，最主流的即時通訊軟件的時代。
微信也好，米聊也罷，各自的風格都沒有形成絕對的用戶使用習慣。
米聊的這次更新，加大了兩者的差異化。
從風格語言上，米聊的極簡白色風格俘獲了更多用戶的心思。
更加突出米聊的核心定位：社交。
連聯繫人模塊都被特地集成在一個小圖標中，而不被單獨列出來，更是足夠清晰的讓用戶完全定位在社交屬性中。
這個版本的功能特性改動並不大。
也就是多了一個‘分享’，以及藏在聊天選項中的表情中心。
卻在發佈後一小時登上各大門戶網站熱門新聞。
包括搜索風雲榜前列。
引發了極其熱烈的討論。
“這是愚人節給我們開了玩笑嗎？輕聊忽然就換了一個模樣，太清爽了！”
“也說不出是哪裡好，就是忽然覺得，用輕聊纔有正經聊天的樣子。”
“……”
“這次輪到我來炫耀了！我是全網第一個使用輕聊分享功能的用戶，由我發送了第一條分享內容！”
“我還以爲是另類的QQ空間，進去了我才發現，原來是個說說升級版，不過感覺比說說用起來舒服，可以拍照配圖。”
“哎呀呀，我發現一個很棒的功能，不是共同好友就看不到對方在分享內的操作。”
“……”
“你們這幫人真是吃得太飽了，真的！我來給你們統計一下，新版本上線一小時，我的分享裡面一共是哪幾類消息嗷：
1、愚人節的驚喜？（12條）
2、愚人節快樂！（31條）
3、我就發一下試試。（108條）
4、打個廣告……（7條）
咋的，你們是要在我的分享裡面過個年吶？”
“……”
連……
親自下廚的方年同學都感受到了網絡上的熱議度。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這一個小小的功能更新，都堪比輕聊在小米1發佈會上忽然表示可以打語音電話的轟動。
越是在網上吐槽，就說明這東西是真的火。
所以……
不可避免的，方年同學在做菜過程中接到了激動的雷軍雷老闆的電話。
“方總，天大的喜訊。”
“輕聊用戶剛纔突破了五千萬，一小時漲千萬！”
“……”
雷軍的興奮是溢於言表的，都不等方年開口，激動的說了一堆。
很是感慨萬千。
方年一邊顛勺，一邊嗯嗯啊啊的附和着。
他是真一點都不激動。
整個戰略規劃都是他提出來的，包括後續的部分商業化。
方年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在花了好幾個月時間，並藉助春節這樣的時間節點，讓軟件覆蓋到功能機上的輕聊，完善了陌生人關係鏈、熟人關係鏈、線下關係鏈。
驅動了大量用戶離開手機QQ，選擇輕聊。
儘管因爲在小米公司旗下受到了發展限制，但輕聊的發展依舊是不錯。
在完善了這整個社交關係鏈後，不管是叫朋友圈還是叫分享的功能出現，盤活了關係鏈，完成了信息傳播的最後一個環節，形成閉環。
這都不火。
還有什麼能火的？
“……”
結束跟雷軍的電話後，方年同學也完成了晚餐的烹飪全過程。
嗯！
現在不能叫下廚了，得叫烹飪。
畢竟是方大廚師。
陸薇語拉着方歆，與關秋荷一道上了餐桌。
瞅着一桌子的菜，關秋荷跟陸薇語笑眯眯地道。
“方總牛逼。”
“方總辛苦了。”
“……”
方年都不稀得搭理她們。
摸了摸方歆小朋友的腦袋，笑着道：“快吃，吃完小語姐姐輔導你做作業。”
方歆點着腦袋，這才伸出筷子夾菜。
隨着年齡的增長，方歆一年年長大了，也變得乖巧了。
至於好玩，不是很想寫作業，偶爾還要撒個嬌，掉個淚，那很正常，小孩子嘛。
“……”
時雨時晴的清明時節裡，降低了出門的慾望。
再一眨眼。
清明節小長假都結束了二天。
林鳳女士也回了申城，茅壩一切都好。
這個一整天都陰雨綿綿的下午。
無論是上學的還是上班的，都沉浸在節後的疲乏與春困中時。
當康手遊平臺低調公告消息，支持通過輕聊第三方賬號登錄。
消息一出，小規模遊戲玩家們激動起來。
門戶網站有新聞報道：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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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破碗的熬夜生活繼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