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看出了什麼？”天刑看向乾元老祖。
“有些像吞噬大道。”乾元老祖思索道。
“像？”天刑不解。
“嗯，吞噬大道老夫見過，吞噬一切，連自身的意識都會吞噬，但她不是。”乾元老祖搖了搖頭道：“吞噬只是爲了獲取足夠的供給。”
小灰皮腦子不好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天刑有些擔心的看向小灰皮，這丫頭不會最後自個兒把自個兒給吃了吧？
“不知究竟是何大道？”天刑也不解，按說小灰皮平日裡也不悟道，怎麼晉升的金仙？而且除了吃之外幾乎沒有其他資源的她，光靠吃，這進步速度可不比陸玄着重培養的那些人差。
“不知。”乾元老祖搖了搖頭道：“應該是她的這種狀態，無形中符合了某種大道，然後在她自己都不覺間，融入其中，這大道萬千，老夫也不能盡知，或許他日若能得聖人指點，能知自身之道吧。”
“聖人！？”天刑豁然擡頭，看着乾元老祖，這個世界有聖人？
“可遇不可求，只能隨緣。”乾元老祖沒有過多解釋，這個層次還不是天刑有資格接觸的。
“她與你親近，你需好好勸導，這每次聽道，對老夫有益，但對她也有益處。”乾元老祖看向小灰皮，感慨道。
這個天刑之前就猜到了，若非對乾元老祖有益，非親非故的，幹嘛對一個小灰皮這麼縱容？甚至自己能當這個記名弟子，都是託了小灰皮的福。
“弟子明白。”天刑點點頭，起身告辭道：“若無其他事情，弟子便先告辭了。”
“去吧，你身上因果極重，伱之此身在此倒是無恙，但這分身與本尊之間，因果相連，若遇上修因果大道的，想要推算你本尊在何處並不難，好自爲之！”乾元老祖提醒道。
“多謝老師提醒。”天刑點點頭，自己身上的因果，幾乎牽動了整個九黎星界，別的不說，如今這天靈星域，就有一位大羅化身等着想要對付自己呢。
告別了乾元老祖後，天刑帶着小灰皮徑直往回走。
“陛下，可不可以不聽道？”離開乾元道場，小灰皮興情緒有些低沉。
“怎麼了？”天刑不解的看着小灰皮：“有人欺負你？”
今日在道場，能明顯感覺到那些弟子對小灰皮有排斥之意。
“那倒沒有，師兄們對我都很好，還經常給我吃的！”小灰皮搖了搖頭，在她樸素的認知中，只要給吃的，那就是好人。
“怎麼個給法？”天刑聞言眯起了眼睛，就剛纔那些弟子對小灰皮隱隱間透出的敵意，他可不覺得這些人會友善。
“唑~谷師妹，來吃這個！”小灰皮將手裡的仙果放在地上，勾了勾手指：“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天刑面色頓時沉下來，大概能想象有人用這種方法給小灰皮吃的，而小灰皮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的場面。
“怎麼了！？”小灰皮察覺到天刑面色不好看，有些心虛。
“這是一種特殊的禮儀。”天刑想了想道：“你一定沒給人家還禮吧。”
“我說了謝謝師兄。”小灰皮回憶道。
“不夠，這是一種特殊的禮儀，是邀請你切磋的，結果你吃了人家的東西，卻沒跟人家說謝謝，這是不夠的。”天刑搖了搖頭。
“那要怎麼做？”小灰皮不解道，她以前沒遇到過這種禮儀。
“都說了是切磋邀請，自然要全力與之交手，記住，把你的拳頭用盡全力往對方臉上撞，一定要毫無保留，這樣才能體現出對他的感謝和尊重，不然人家會說你沒教養，這不好！”天刑摸着小灰皮的腦袋諄諄教誨道：“出門在外，一定要講禮貌懂嗎？”
“嗯。”小灰皮點點頭。
“我要出去一段時日，不會太長，這幾天在家裡要聽雪瑤的話，懂嗎？”二人回到家中，天刑將雪瑤招來，這次給她留下一萬枚元靈石。
“哦~”小灰皮聞言有些低落的點點頭。
“很快便會回來！”天刑笑道，隨即看向雪瑤：“阿然出關後告訴他，等我回來。”
“是。”雪瑤頷首道。
告別了小灰皮，天刑出門，尋了一處空曠之處，將申屠榮召喚出來。“見過大人！”申屠榮看到天刑，沒了往日的桀驁，他知道天刑這裡機緣多，想要獲得，只能放低姿態爲天刑所用，這四萬年一次都沒出去，讓他有些煎熬。
“準備一下，延墨又派人來了，應該還是分身，這次最好莫要讓他元神跑掉。”天刑沉聲道。
有了上一次交手經驗，血瞳神通對延墨恐怕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沒關係，四萬年修行，天刑或者說陸玄本身還真有些再跟這位大羅較量較量的想法，畢竟能跟大羅級別人物生死相搏的機會可不多。
申屠榮聞言面色微變，猶豫片刻後，咬牙點頭道：“此事之後，大人可否讓在下留在天靈星，爲大人做個管家？”
鎖魂塔他是不想回去了，陸玄一次閉關，他直接在鎖魂塔裡跟一羣金仙待了四萬年，這也是爲何他出來後主動放低姿態的原因，這種被囚禁的感覺可一點兒都不好。
就算裡面一樣可以修行，但三千多人擠在一處空間裡，那鎖魂塔的空間也不大，基本擡眼就能看到一人，這對於申屠榮來說，絕對是折磨。
“可！”
天刑頷首，至少眼下，他還製得住申屠榮。
“多謝大人！”申屠榮微微鬆了口氣。
當下二人直接撕碎虛空，出現在天靈星系之外，天刑元神一掃，很快，一道流光劃過星空，一名赤發男子出現在二人面前。
“爾等終於肯出現了！！”赤發男子冰冷的目光落在天刑和申屠榮身上，毫不掩飾殺機。
“延墨界主，何必呢，這宇宙至寶，有德者居之，界主籌謀多年卻依舊功虧一簣，早已說明界主所求之物與界主無緣，又何必強求？”天刑一伸手，一把開天神斧出現在手中，微笑道：“太過追求外物，可未必是好事！”
“休要多言！此番卻不會讓爾等輕易逃脫！”延墨化身也不廢話，揮手間，四周空間一凝，卻是直接封鎖了空間。
這在太乙金仙境界絕對是犯規的能力，陸玄要凍結一片空間花費的代價極大，而且對於境界高於自己的人幾乎沒用，想要控制住一名大羅金仙幾乎不可能，而對方卻是揮手間便叫空間凍結，讓他們無法通過空間裂縫逃離。
動手！
天刑沒有廢話，雙方根本沒有和解的可能，開天神斧一揮，浩瀚的毀滅法則在空間凝聚，朝着延墨化身洶涌而來。
“四萬年，也不見長進！”延墨見狀卻是冷笑一聲，對方的攻擊，與四萬年前如出一轍，這也難怪，宇宙中很多人到了太乙境界後，別說四萬年，四十萬四百萬年沒有寸進也是常有之事。
單手捏了一個印訣一推，那洶涌而來的毀滅之力瞬間裂開，似乎不堪一擊。
然而天刑卻沒有繼續動作，任由那印訣向前，但見隨着那印訣不斷推進，四周的毀滅之力卻如同潮水般重新閉合，將那印訣包裹其中，延墨化身隨手推出的印訣，就這樣在毀滅之力的包裹下，逐漸被消磨殆盡，而毀滅之力卻是依舊洶涌朝延墨化身而去。
嗯？
正要對付申屠榮的延墨心底一驚，也顧不得再對付申屠榮，雙手結出一個寶塔印，隨即大喝一聲，洶涌而來的毀滅之力瞬間潰散。
但下一刻，天刑的身影卻已經來到他近前，手中開天神斧揮動間，四周本已被凍結的空間，竟出現無數道細密的裂紋，開天神斧帶着恐怖的毀滅之力狠狠劈在那寶塔印之上。
“轟隆隆~”
一擊落下，在申屠榮震撼的目光中，延墨化身情急之下幾乎使用了全力的寶塔印，竟然出現崩潰的徵兆。
延墨化身手中多了一杆奇特的長槍，長槍上挑，無盡大道法則在出槍的瞬間匯聚在長槍之上，帶着無可匹敵之勢點在那開天神斧之上。
“轟隆隆~”
兩人交手的中心處，竟出現空間坍塌的異象，同時一股震盪波以兩人爲中心迅速蔓延向四面八方，不遠處那顆恆星在瞬間出現潰散的狀態，整個無人小星系中，無論是行星還是隕石在這一瞬間被震碎，整個星系除了恆星還能看到輪廓，其他天體竟在兩人交手的餘波中被盡數震碎。
那恐怖的法則波動，便是連申屠榮這位老牌太乙金仙都感覺到死亡氣息。
天刑的身影被震飛出去，足足飛出百萬裡方纔停下，延墨化身晃了晃身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天刑，相比於四萬年前的天刑，如今的他，實力之強，竟讓這具化身產生危險的感覺。
而且對方對毀滅之道的運用，就算是延墨也不得不暗暗稱讚，在太乙境界能將大道用到這種程度，着實罕見。
就在二人準備再鬥之際，一聲怒喝響徹星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