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上發生的事,楚佑霖一概不知,他只知道這一次趙地能不能安成任務,將是他的最後一次考驗。
所以謂用人不疑,是指對對方有一定的瞭解,畢竟楚佑霖與趙地認識的時間不長。
一定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了看出一個人的品格與操守。
楚佑霖開着車,一路駛向機場。
他要去接李老,早就定下來了,李老要來南陵一趟。
一同去接李老的人,並不是蘇詩茗,而是戚雪。
秋風迎面而來,揚起戚雪的發:“你不會出賣我吧?”
戚雪還是有些擔心,不怕別人,但不能不怕外公。
楚佑霖看也不看戚雪,經過了一個秋季明裡暗裡的較量,楚佑霖對戚雪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事實上我希望你能在現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有一天我會毫不留情扳倒你。”
“你……”戚雪微微愣了一下,她相信楚佑霖說的真話,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迴應:“有點冷,把敞篷放下來吧。”
楚佑霖把敞篷放了下來,不再說話。
機場高速上,沒有幾輛車,楚佑霖開的有點快。
“我外公應該退休了,他那麼大的年紀,還在操心。”戚雪不想再說那些比較敏感的話題。
楚佑霖這時看了一下戚雪:“你根本就了你外公,他一生的努力都是在爲這個國家。其實國家這兩個字說出來容易,但我們都說不清楚國家是什麼,只有像你外公那樣的人才明白國家的重量,他不會退休,他會把最後一絲力量獻給他一生事業。”
光是這兩句話,就足以說明,楚佑霖比戚雪更瞭解李老。
到了機場,航班還沒有降落。
像李老這樣身份的人,是不會與他人乘同一次航班的,不是他怕出事,是因爲京城方面的規定,因爲李老本身具有着另一種意義。
南陵機場接到京城方面的指令,在楚佑霖到達機場的時候,機場已是半戒嚴的狀態。
“老爺子不太喜歡離開京城,就是因爲每次出來,都搞出這麼大的陣勢。”楚佑霖下車後這麼說了一句。
擡頭看到了誰廖妮也在,她帶着紫陽警局的警員,也參加了今天的安保工作。
廖妮相比以前,更有女人味了,看來她和沈軍的感情進展的還算順利。
“楚佑霖,你們怎麼也來了。”廖妮也看到了楚佑霖,於是走過來,但沒有和戚雪打招呼,她纔不管那麼多呢,戚雪是楚佑霖的朋友,又不是她廖妮的朋友,不但不是朋友,準確一些來說,應該是對頭。
“我們來接李老。”楚佑霖說。
廖妮一手壓在腰間的配槍上:“早知道你來,我們就不用這麼大張旗鼓了。”
“我沒那麼神吧?”楚佑霖可不想搶了廖妮的風頭。
“你當然不神,只是你從不吃虧。”廖妮說着,自己笑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戳中了他的笑點。
戚雪面無表情站在一邊,別人都的理她,她也不會主動沒話找話。
“別和我說話了,去做你的事吧,李老的航班馬上就要到了。”楚佑霖看了一眼時間。
在電話裡說是十點四十就到了,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待廖妮轉身離開,戚雪對楚佑霖說:“你覺得她對我有敵意?”
“對你有沒有敵意,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就算是有敵意,也不會是個人偏見,肯定是你做了讓別人小心你的事情。”楚佑霖沒有說透,但他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戚雪心裡當然清楚,明白楚佑霖在說什麼。
還想接着再說些什麼,機場內出現一陣小小的躁動,楚佑霖大步過去:“到了。”
李老在六個武警的簇擁下走出安檢通道,沒有搞特殊。
所有責任安保的人都空前緊張起來。
戚雪緊跟楚佑霖,也跑了地過來:“剛纔我們可是說好,你千萬不要出賣我,是個男人我們就在南陵較量。”
這是在激將,直到現在,戚雪對楚佑霖都放心不下。
“我會滿足你的。”楚佑霖馬上就應了下來。
李老依舊是以前的樣子,也許他與其它的老人沒有不同,但他身上的那種強大的氣場,並沒有因爲年老而有所遲緩,相反更因爲一些說不清的東西讓他越顯剛毅。
剛出安檢口,李老就看到了楚佑霖和戚雪。
“老爺子,這邊!”楚佑霖揮着手,衝了過去。
說是衝過去,不太恰當,準確的說是撲了過去。
六個警衛並不認識楚佑霖,看到有人撲過來,馬上掏出了槍,這種情況,他們是可以不經指令直接開槍的。
“都別動。”李老馬上說,他再晚說兩秒鐘,六個警衛就會一齊扣動扳機。
楚佑霖撲過去,做了一件讓李老想不到的事,他給了李老一個大大的擁抱,這讓李老措手不及。
“臭小子,鬆開我,注意影響。”李老樂的合不攏嘴,被楚佑霖抱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在所有的人眼中,李老是威嚴的,但今天這一幕讓衆人大跌眼鏡,原來李老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啊。
戚雪倒是像個外人,走過來中規中矩地叫了一聲:“外公。”
以前的戚雪是活潑的,不似現在這樣,李老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他並沒有說什麼。
“小雪,佑霖,這次過來我就是看看,沒有公事。”李老說:“你們給我準備好吃的了嗎?”
“當然準備了,本來詩茗也要跟着過來的,但我告訴她,在她在家裡準備些好吃的,就是防着你這一招。”楚佑霖在李老面前,就是一個晚輩,所有的勾心鬥角,所有陰謀算計都經拋開,因爲李老那雙眼睛足能看透一切:“有你最愛吃的糖醋魚。”
“好,我們現在就去吃。”李老讓跟隨他的六個警衛去招待所,說有楚佑霖在,他就不會出事的。
這是一種很大的信任,保護李老是種責任,也是種榮耀。
六個警衛有些不放心,但李老堅持,他他也只得執行命令。
“出發吧,我難得清閒一次。”李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