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這兩人便鬥到了一起。
真氣武者確實不同於普通武者,兩相爭鬥招式倒是其次,真氣蘊厚程度倒是成了強弱的標誌。只見場上這兩人你來我往,招式稀鬆,但那一攻一防間的兇險程度卻是極爲駭人。
“王供奉加油,把他揍出去!”
“加把勁哪老王,就看你的了!”
四周看着的衆多供奉們,眼瞧着這兩人竟然是相持了起來,紛紛都扯着嗓子,嚷嚷着給王供奉助起了勁來。
耳中聽着別人的加油聲,王供奉卻有苦在心頭有口難言。他此刻正在招架這周志文的攻勢,意圖反擊,卻是根本得不到機會。
更可惡的是,他感覺到周志文根本就不是全力攻擊,似乎對方在跟他鬧着玩似的。偏偏在外人看起來,兩個人卻是勢均力敵,這讓他很鬱悶!
“王供奉,不跟你浪費時間了,到此爲止吧!”
忽然間,對面的周志文嘴角浮上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眼中精光爆閃,王供奉頓時一顆心猛揪起來,安暗自浸提了起來。
看來,這傢伙是要動真格的了。恰在這時候,身後吳爺的聲音再度傳來,似乎含着幾分不滿之意:“王供奉,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這話聽的王供奉苦笑幾聲:吳爺啊,我倒是想浪費時間來着,可估計對方也不讓啊!
忽然,周志文的聲音讓王供奉毛骨悚然起來:“對了王供奉,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我們林先生說了,他要你一嘴牙!”
“做夢,你休想得逞……”王供奉心中大驚,一時間真氣也催動到了極致,他奮力反擊,想要接下週志文的攻擊。
豈料,一切都只是徒勞。
原本像是鬧着玩的周志文,忽然之間真氣暴漲,那輕飄飄的拳頭瞬間像是灌進了鐵鉛一般,狠狠的朝着王供奉砸了過來。
王供奉的防禦瞬間崩潰,七零八落之間,對方碩大的拳頭猛地砸到了他嘴邊,重重的磕中了牙牀外側!
“咔咔!”
只聽見了兩聲駭人的聲音之後,王供奉原本就掛着絲絲血跡的嘴巴猛地張開,一股殷紅血霧,“噗嗤”一聲噴射了出來。
尤爲讓人吃驚的是,那血霧中竟然還帶着一些白色的東西,衆人細看過去時,皆是嘴邊一緊。天哪,竟然是一顆顆斷裂開來的牙齒。
一拳之後,見王供奉歪着栽了下去,周志文便也收住了姿勢,他撇了撇嘴,朝着重重砸向地面的後者扔出了一句:“太不經打了!”
“砰!”
似乎是爲了驗證周志文的這句話似的,王供奉的身子和地面之間,猛烈的撞擊到了一起,發出一聲悶響。
緊接着,王供奉便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殷紅的血跡從他嘴邊流出,甚是駭人。
周圍看熱鬧的供奉們都愣住了,首座位置的吳爺也愣住了。眼睜睜的瞧着原本勢均力敵的兩人,眨眼之間便有一個敗下陣來,衆人只覺得很不可思議。
更讓人揪心的是,敗下陣來的竟然是王供奉,而此刻王供奉竟然是暈死了過去——吳爺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起來。
不同與其他的供奉,吳爺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眼見王供奉敗得這麼慘,仔細回想了下兩人之前的戰鬥過程,他恍然大悟
。
這林夏派出來的傢伙,竟然在開始的時候留了手,最後才展露實力一招制敵!
真是豈有此理!
“啪啪啪……”
一陣刺耳的鼓掌聲從遠處傳來,躲在後邊看戲的林夏,邁動步子輕輕的走了過來,邊走邊鼓着掌:“不錯不錯,很精彩。不過,就是這老王頭太弱了一些。”
“你……”
吳爺正在氣頭之上,聽得林夏這麼說,哪裡聽不出來對方是在冷嘲熱諷。他頓時便瞪起了眼珠子,朝着林夏怒吼一聲。
林夏卻彷彿是沒聽見似的。
徑直走到了暈死過去了王供奉身邊,他竟然還擡腳踢了踢後者的腦袋,撇嘴道:“吳爺,你瞧瞧,這一嘴巴的牙齒都沒了。可憐啊,老王頭這下可成了無(齒)恥之人啊!”
“無恥之人……”
吳爺咬着牙,強忍着怒意。
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在王供奉都敗了,可林夏竟然還不放過他。如此的冷嘲熱諷,怒意之下,吳爺憤然回擊:“林夏,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過分?”
林夏聳聳肩,冷哼一聲:“這很過分嗎?吳爺,你不要忘了,是你剛纔說的實力爲尊,達者爲師。這老王頭自己不爭氣,被志文打敗了,現在你居然說我過分?”
“這……這……”吳爺瞠目結舌。
他這才明白過來,爲何林夏剛纔爲什麼要那麼問他了,敢情人家是在這裡打了個埋伏,就等着他吳爺自相矛盾呢。
一時之間,吳爺想爲王供奉說句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竟然是愣在了原地。
林夏卻沒有閒着,朝着周志文使了個眼色,後者麻利的走到了吳爺面前,挺身抱拳就是一句:“吳爺,請賜教!”
“什麼?你要挑戰我?”吳爺眼珠子瞪得老大,四周的衆人也都目瞪口呆,乖乖,這傢伙竟然要向吳爺挑戰。 _Tтkan_C〇
吳爺一時之間,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原本看着王供奉被掀翻在地暈死過去,他只覺得心裡面堵得慌。可眼下這叫做周志文的傢伙,竟然一本正經的抱拳請他賜教,他又覺得如此的滑稽?
莫非,這周志文以爲自己打敗了王供奉,便野心大增,想要一舉擊敗自己嗎?吳爺心裡面暗自嘀咕着,有些搞不懂面前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了?
無視周志文的動作,吳爺瞥了一眼遠處的林夏:“你到底要幹什麼?”
“吳爺,剛剛周志文是打敗了王供奉,對吧?”林夏淡淡的拋出了一個問題。
“對!”
“那按照吳爺的意思,周志文便有資格那把椅子了,對不對?”
“這個……可以這麼說。”吳爺心中一個咯噔。
“好,既然吳爺那麼說了,事情就很簡單了——既然有實力就能有好位置,我覺得志文有實力坐你那個位置,對吧?”
說到這,林夏朝着周志文看了一眼,後者連忙點頭應是:“林先生說的是。”
全場寂靜!
聽着這兩人的對話,一些膽子小的供奉們,都隱隱間後退了好幾步,起身躲開了會議桌旁邊——這眼看着就要開打啊。
剛剛大夥可是都看見了,那周志文跟王供奉之間過招的時
候,最後一下才是乾淨利落的置敗之招——很顯然,這傢伙的實力遠勝於王供奉。
但終究和吳爺比起來,誰勝誰弱還未可知,可以想象到的是:這兩人要是動手的話,絕對是風雷涌動,旁人還是躲開點好,免得遭殃!
吳爺卻是沉默了起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林夏居然會直接挑戰自己,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和周志文之間的關係——吳爺看的出來,周志文對林夏言聽計從。
從剛纔周志文跟王供奉動手的情形來看,此人的實力幾近真氣中期,算起來也是高手了。可就這麼一個高手,竟然對這小子言聽計從?
這背後,莫非有些別的東西?或者是這小子的有某種外人不知的背景?
吳爺原本就出身隱族門派,故而很清楚隱族之中的一些做法。似林夏這個年紀,正是隱族門派子弟們行走世間歷練本事的時候,莫非,這傢伙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念及此處,吳爺試探着問道:“林夏,問一句旁的話,你也是六門中人?”
“不是!”
冷笑一聲,林夏搖頭否認了這種說法,六門?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隱族六門是哪些呢,這吳爺竟然懷疑他是六門中人?
吳爺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竟然不是?這倒是奇怪了,瞧着這小子的本事,頂多就是個內息境武者,可竟能讓一個真氣武者言聽計從?
看來,這小子身上有古怪的地方?
不過既然不是六門中人,那他吳爺也不需要忌憚什麼了!輕咳一聲,吳爺擡起了腦袋:“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陪你們玩玩。”
話音剛落,吳爺猛地伸手一掌拍向了身前的桌面,只聽見一聲脆響,那把鬼頭大刀被這一掌力氣反震,凌空飛了起來。
吳爺看都沒看,探手一抓便將鬼頭刀抓在了手裡,隨手環身一繞擺了個架勢。若有若無的勁氣波動猛地釋放而出,厚重的刀身剎那間顫動了起來,絲絲寒氣駭人心魂。
四周的供奉們眼前一亮,紛紛拍手叫好了起來,就連對面的林夏也暗自點了點頭。平心而論,這傢伙的實力卻實挺強的。
不說別的,單單就是這一手真氣震刀,沒有渾厚的底子,一般人是使不出來的!
“周志文,請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夏,目光中滿是蔑視之意,吳爺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旋即將目光轉向了面前的周志文,語出霸氣:“十招之內,我若不能勝你,便算我吳某輸了!”
“斯”
周志文倒吸了一口冷氣,好狂妄的口氣。不過,眼瞧着這傢伙的架勢,實力倒也不弱。可即便是如此,十招之內想勝我,也沒那麼容易吧?
好歹我也是老周家的子弟,整個濱海說來,善使刀的周家排第二,沒人敢拍第一,當年血刀的赫赫威名便是一個例子。
我周志文縱使沒有血刀厲害,可還不至於十招之內就被人打敗了吧。
心中不忿間,周志文環視四周,正要跟人借一把刀使使,忽然身後傳來了林夏的聲音:“志文,會用劍嗎?”
“還行!”周志文一愣,轉頭看去時,卻見林夏忽然從身後摘下了一個包裹。凌空一甩,內中便冒出了一把精緻的劍,拋了過來。
木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