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向龍島駛進,氣氛多少有些尷尬。不過水仙是個心軟的女孩,而秦可欣最見不得心軟的女孩,如此一來,她有話也不好說,只得憋在心裡。我邊開着汽艇邊想着背後的三個女人。一個是相濡以沫的李翠,一個是“結髮”並寸步不離照顧昏迷的我一年半時間的聖女水仙,還有一個擁有舉世容顏和天籟之音的我的最愛秦可欣……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識。
真是一個緣字過一生啊!
“李翠,以前你說冒衝我的人,你有點眼熟,仔細想一下,他有可能是誰?他竟然能勝得了閃電和鬼僕的聯手,這太不可思議了。”我說。
李翠皺下眉頭,頓了一下道:“是誰我不清楚,不過他的舉止和先生的很想像,精通內家拳的人好像都是那個樣子。我懷疑他是先生的兒子,至少也是先生的徒弟!”
秦可欣搶道:“纔不會是展白,秦曲兩三招之內就能擺平他。再說就他那個猥瑣的模樣,怎化裝成魁梧的華善。單看身高就不可能是他!”
“哦?你知道他?”
“恩,他來過我家好幾次,我實在不想見他,就讓哥哥攔住他,結果兩人就打了起來,展白一下都沒碰到哥哥,當哥哥還手時,他就招架不住了。”
“哦?聽別人說展白已得先生的真傳,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哼,我很懷疑呢!我看他就是一個敗家子。”
“哦?”我在心裡默唸道:“那會是誰呢?”
上了岸,閃電早已在等待我們,之後由他帶着我們來到龍島的中心,影子的基地——龍洞。隨着我們的進入,嘈雜的聲音嘎然而止,龍洞裡的設計完全是按照清時早朝時的宮殿。如果我沒猜錯,坐在帝王位置的蒙面黑衣人就是影子,左手位是個二十幾方的女孩,看起來超不過二十六歲的樣子,而他右手的那個女子看起來三十來歲,也是個驚豔異常的女人……這個女人是,秦可欣的媽媽!因爲她的眉心處有個清晰的滴水印記。
這時閃電突然用村落語重聲叫道,意思是:“慕秋卡,你想死嗎?你有什麼理由站在比聖主公更高的地方!”
“對不起,我不知道!”影子右手位的女人一邊用村落語回道,一邊匆匆的下了臺階,然後直奔向我,距我三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跪了下去:“慕秋卡,參見聖主公!”
我不想過多解釋,便忙說道:“快起請起,無需見禮!”
當她慢慢擡起頭來,我才猛然發現,這女子當真是秦可欣的媽媽,她就像個年齡大一點的秦可欣,只見秦可欣瞪大眼睛,捂着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慕秋卡,慕秋卡看到秦可欣也是一驚,眼淚剎時就流了下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家都回去吧!”
影子說完,衆人都紛紛離去,即時,諾大的龍洞變的空蕩蕩的。
“媽媽!”秦可欣失聲叫了一聲,緊接着衝了過去,抱住了慕秋卡,嘴裡不停的說着:“爲什麼……”
慕秋卡搖頭流淚:“孩子,你還沒死?太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相認的母女才平靜下來,秦可欣緊張的小聲問道:“你們一定在苦衷!是嗎?”
慕秋卡嘆了口氣,影子拍了拍她道:“是時候了,我來說吧!”
“學武時,我有個師姐,因爲一直不是我的對手便離開師傅修練邪功,邪功大成之日就有數十人死在她的手中。我與她交過一次手,發現並不是她對手便遁逃,然後她就在殺手江湖中下了追殺令。我的小老婆憐兒就死在她的手中,當我絕望感到無處可逃時,我最好的朋友找到了我,給我一張人皮面具,告訴我以後沒有楊雄這個人,只有熾天使影子,他給了我五十個在官的名單。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五十個貪官全死在我的手中,然後他讓我繼續懲奸處惡,由他來幫我擺脫鬼婆。”
影子嘆了口氣,“我當時只是嘲笑他,一介書生怎麼可能幫我擺脫鬼婆,只是我忘記了他是個易容高手。再後來就傳出影子死亡的消息,他穿着警服死在家中,陪葬的是他的老婆和僅僅一歲的孩子。而鬼婆也沒有停止追殺我,那時我才明白,我不能再逃避了,逃避下去只會死更多的親人。”
“再後來,鬼婆死在了我的懷裡,她笑着說我還真殺了她,沒錯!我不是她的對手,原來師姐從一開始就愛上了我,只是她不明白如何征服一個男人,她恨我的多情,短短几個月,我有了六七個老婆。這對她來說,不可原諒。她是帶着對我的愛和恨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她嚥氣的那一刻,也許她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愛我還是恨!也就在那時,我並不知道毒郎君就躲在暗中偷看。更不知道的是,我一直想要追殺的毒郎君就是和鬼婆抓來練邪功的男人。
而我更沒想到的是,鬼婆竟然是狠毒無雙的毒郎君的至愛。他斷指發誓要讓我付出代價。”
“一年後,我的小女兒小美降生時,我就打算放棄殺手江湖的生活了,同時也放棄了最後的一塊心病追殺毒郎君。就在我憧憬放棄殺手江湖以後生活的時候,家裡爆炸了,毒郎君聯合龍上天帶來了衆多扶桑忍者在我家中大開殺戒,因爲當時慕秋卡尚是聖主母,所以作爲生死護法的閃電救了我倆,還保留一分清醒的鬼僕順手抱着我的兩個孩子逃走了,之後喑無音訊。我的雙腿因中了毒郎君的毒針,當了十幾年的殘廢!”
“你說的小美是?”我忍不住打斷他道。
“你的妹妹!”
“那我……”
“沒錯,你是我的兒子!”影子看着我堅定的回道。
“這……”
“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原本打算等一切事情都過去再與你們相認,但現在又憑白無敵多出一個高強的假華善,我不得不讓你先過來,也是爲了你們的安全!想我影子半生惡夢,不知還要做多久,何時才能告慰我妻兒的在天之靈!”
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了四歲時的我,夢見了爆炸聲和悽慘的呻吟聲,還夢見了秦天賜在屍體堆上狂笑,然後拿劍指着我,步步向我逼近……
“華善,你怎麼了,華善!”
秦可欣的聲音把我從夢中拉了出來,看到她我長吁了一口氣,然後緊緊抱住她。
“做惡夢了?”
“恩!”我這才發現我渾身已經溼透了。
“夢醒就好了,別怕,我在你身邊呢!”秦可欣說着輕輕推開我,然後打開了燈,依偎在我懷裡,抓着我的手把玩着,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了?有心事啊?”我擁住她問道。
“我一直都沒有睡着。”
“不習慣嗎?”
“不是!你沒有感覺到彆扭嗎?”接着秦可欣鬆開了我的手道:“命運真會抓弄人,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是嗎?”
我不解,握住她的手道:“你到底怎麼了?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爲什麼要那麼說?”
秦可欣掰開我的手,然後拿開我的胳膊向旁邊挪了挪,沉默了片刻,眼淚突然流了下來,然後突然趴在我懷裡失聲痛哭道:“華善!我們在一起會遭天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