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警察聲音一下子嚴厲起來。
“到！”劉輝立馬配合到爽。
“嚴肅點。”
“是。”
“爲什麼打架啊？”警察估計硬不行，溫和了一些。
“不知道，看他不爽。”劉輝瞄一眼張筱悶聲回答。
“不爽？你看我爽麼？”警察貌似穿着*，這要脫了估計更牛叉，劉輝心裡嘀咕臉上沒敢反應出來。
“嗯嗯，怎麼會呢？我只是看他不爽。”劉輝嘟囔着用手指指張筱，張筱沒反應。
“你說，爲什麼打架。”這次是問張筱。
“我沒打架。”張筱很老實的回答。
“對，一直都是我在打他。”劉輝這小子腦子一定被門夾過了。
“你好端端的打他做什麼？你們有仇？他偷你錢包？”
“沒。”
“他走路撞你？”
“不是。”
“搶你飯碗？”
劉輝心裡那個煩啊，警察吃飽了撐的？問那麼多。隨便問問罰款算了，心裡嘆息，嘴巴還要老實回答。
“不是。”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打他幹什麼？”警察今天估計很閒。
“沒，我就是想打他，不然你問他。”劉輝心裡那個火又被勾上來，把球踢給了張筱。
“嘿！我這個累的。我這問你們半天都不當回事，好吧繼續。”警察收起和藹的態度又開始例行公事。
“籍貫？”
“忘了。”張筱搶先回答，嗨！這小子今天是死扛到底了，估計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老家是哪裡的。
“好吧，忘了。你呢，劉輝？”警察一反常態的不生氣了。
“上海吧？”劉輝的語氣卻激怒警察了：“吧？還吧？你不知道自己是哪裡的麼？你小子長的老祖宗都不認識了吧？”
這話一出，劉輝立馬跳起來指着警察的鼻子就罵：“呸！你以爲你是誰啊？我不認識祖宗你認識？我家祖宗你怎麼認識的來啊？警察了不起啊？你打我啊？”張筱奇怪的看着劉輝，不明白他好好的發什麼脾氣。
“你小子抽什麼風啊？我說什麼了你就發神經？毛病樣，港督樣！”警察順口罵了一句。那劉輝更好找到出口，跳的更歡：“你港督，你別以爲你是警察我就不敢揍你，告訴你惹毛了老子一樣揍你，你看什麼？不信啊？”
“好好，你狠！你給我坐下。”警察反而不喊了，示意劉輝坐下來。
“好吧，我們都認真嚴肅點，現在我問你們什麼都不回答，那就告訴我家庭住址，單位地址、名稱，聯繫電話，其他不要多說。”警察被氣暈了，這大白天的也不能打，要是半夜麼還能考慮考慮，哼哼。
“你要打我麼？”劉輝看見警察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想想要被打那才冤。
“打你幹什麼？你有病我也沒有。”這警察嘴賤，喜歡罵人。
“那就好。”劉輝想想在人家地盤上就是打你，也白打，自認倒黴，所以想想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實點算了。
“好吧，電話18026739222，住址靜安區長城花園27棟A單元805，還有什麼要問的？”劉輝一口氣報完。
“好，早這樣配合沒準現在已經回家了。”旁邊那個輔警來了一句。
“是是是，我錯了。”劉輝笑眯眯的跟輔警敬個禮，輔警跟警察都笑了。
“你呢？說吧。”
“我住朋友的房子，我給他電話問問地址，我是外地人。”張筱問警察能不能打電話，警察示意他登記下號碼再打，得到准許後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明翰嗎？你在哪？”看看警察跟劉輝直接說主題了：“我在警局，啊？我也不知道，請問這裡是？”
劉輝別過臉去，聽見警察說：“靜安區東長街派出所……”
這纔想起自己光顧着生氣，也沒打個電話告訴艾塵自己在派出所，不然休息天不見人影，她會瞎想的。
“警察先生，我能打電話麼？”劉輝邊說邊拿出手機一看喊了起來：“哇！這麼老多的電話，我怎麼都沒聽見呢？警察先生我給家裡打電話。”
見警察沒反應，劉輝撥通了艾塵的電話：“艾塵！哈哈，想我了吧？啊？我在外面有事呢，你說什麼？揚晴？哦，她人呢？生氣？氣什麼？小丫頭氣蠻多。回去回去，馬上就回了，掛了啊？”
掛上電話還不忘記跟警察笑笑：“嘿嘿，家人家人。”
“你小子蠻滑頭，來吧，簽字，交錢走吧。”警察忽然就不糾結他們爲什麼打架的問題了，看來沒出什麼事，錢還是不錯的辦事通行證。
“哦哦，多少錢？”劉輝簽字的時候問了一句。
這時打完電話的張筱也問了句：“多少錢？”
“五百一人。”警察的臉部肌肉一動未動，那五百兩字不知道怎麼蹦出來的劉輝連連點頭：“好好，不多不多。”
張筱漠然的看着心情不錯的劉輝，想起他說家人兩字時候的神氣，心裡很不爽，那麼多年早已忘記什麼是家，要不是好友明翰，自己估計早就活膩跳黃浦江去了。
正想着，電話又響了：“明翰啊？什麼？好。”
“警察先生，我沒帶錢，我朋友馬上來接我。”
“嗯，簽字這裡。”
順從的簽字，坐等好友的到來，眼睛瞥着將自己暴揍一頓的劉輝，心裡悲哀的很：“家人！是啊，家人！有家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得意麼？媽，您聽見了嗎？有家的人就這樣的幸福，而我，卻早已忘記什麼是家了。”
兩行熱乎乎的東西順着臉頰流下，張筱感覺到有異物爬到臉頰，狠狠的抹去，門外已經響起明翰的聲音：“警察先生，請問你們有沒有抓一個叫張筱的人進來？”
“我查查。”接待的人看看登記簿：“有，在3號。等下吧，我問問情況。”
“好，謝謝了啊！”
聽明翰的聲音張筱開心又難過，在好友面前其實沒什麼好裝，但是沒有家人的庇佑似乎就是矮人一截，閉上眼睛不去看四周，眼前又出現了母親那張從未老去的笑臉，很溫暖很幸福。
這真是：有家怎知無家苦，同是天涯淪落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