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切後,林浪趕緊抓了抓自己的手臂,又摸了摸胸口。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浪瞪大了雙眼,原本應該斷掉的手臂完好無損,就連塌陷下去的胸口也沒有任何異常。
不光如此,自己渾身還光溜溜的,連衣服都不見了蹤影。全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就是宗門發的火紅色儲物手鐲。
難道是有人把我給治好然後離開了?那他爲什麼會扒走我的衣服呢?
林浪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
但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到宗門,告知大家自己安好。洛錦茵那個小妮子肯定擔心的要死。
林浪這纔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四周的樹木叢生,看起來茵茵翠翠,不遠處似乎還能聽見水流的聲音。
“這裡,是懸崖底嗎?”
林浪很納悶,看這環境反而像一片森林纔對。難道說,後山的懸崖底本就是一片森林?
心中大概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林浪朝着南邊走去。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林浪纔看見人跡。
不遠處有淡淡的炊煙升起,還能聽見小孩在戲耍。
林浪大喜,剛加快了腳步想要靠近,但是想起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出去怕是要被別人當成變態了。
於是林浪只能藉着樹叢的掩護,一點一點朝那戶人家靠近。
沒走多久,一個偌大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林浪撓了撓頭髮,望着府邸前看門的兩個守衛,有些不知所措。
直接上去要衣服嗎……
但是走過街道勢必會被街上的行人看見。
怎麼辦呢……
就在林浪抓耳撓腮時,他的眼神不自主的瞟向了府邸中的晾衣杆。上面掛着白白的衣物在隨風飄揚。
因爲隔的太遠,林浪看的並不清楚。但應該是衣服不錯。
林浪靈機一動,繞着樹叢,緩緩的來到了府邸大院的牆邊。望向院內似乎沒人,輕輕鬆鬆的跳進了院內。
“呼!對不住這家的主人了!暫借你的衣服一用!等我回到宗門,定會雙倍賠償與你!”
林浪一邊左顧右盼的唸叨着,一邊伸手去抓衣架上還在晾曬的衣服。
但當他抓住那白色衣物時,有些愣住了。
白色衣物摸起來十分絲滑,衣服的邊緣還繫着幾根細繩。
這衣服要怎麼穿?林浪的腦袋在努力的思考着,衣服上又傳來一陣陣屬於女子的幽香。
這,這竟然是女子的褻衣?!!
“啊!!!”
林浪剛剛反應過來時,院子中傳來了女子尖銳的叫聲。
“變……變態……”
一名身着火紅衣裙的年輕少女,捂住了眼睛驚聲尖叫。
眼前這個脫的光溜溜的變態,竟然在捏着自己的衣服,還露出一副癡迷的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
林浪大驚,慌忙擺手。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情況下哪裡解釋的清楚?
而且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護衛們趕來的腳步聲。
林浪又望見了一同掛着的其他衣服,不遠處還有一件看起來相當寬鬆的袍子。
就你了!
他當機立斷,裹上袍子就翻牆,但依舊不忘對那少女解釋。
“小姐!在下決非變態……只是,暫借衣服一用!來日定會奉還!”
“呸!淫賊!!!”
紅裙少女用手死死捂住了雙眼,免得被眼前的東西污了眼睛。
“對不住了!”
林浪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只能雙手一抱拳,縱身躍下。施展出流雲步,能溜的多快就有多快。
“淫賊!不要被我逮到你!要不然一定打斷你的狗腿!!”
紅裙少女仍在原地張牙舞爪,氣憤不已。
“小姐!發生了何事??”
數十位護衛匆匆趕到,爲首的頭領單膝跪地,對紅裙少女恭敬無比。
“你們幹什麼吃的!等本小姐被別人抓了去,你們估計都不知道!!”
紅裙少女使勁踢着跪在地上的頭領,要把他們當成剛剛的淫賊泄憤。
“知鳶!不可胡鬧!!”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快步趕了過來,連忙拉住了紅裙少女。
守衛們轉身跪向了中年男子。
“老爺!”
“爹爹!!”
紅裙少女帶着哭腔,像一隻雛鳥一樣撲進了中年男子的懷裡。
“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深皺着眉頭,顯得不怒自威。
“剛剛有個變態!不穿衣服!跑到我們家院子來還想偷我的內衣!!”
紅裙少女把頭埋在了中年男子的懷裡,生氣的直跺腳。
“此話當真??!”
中年男子青筋暴起,他一直將女兒視爲掌上明珠,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偷自己女兒的衣服。
“人呢!他人在哪裡??”
“他已經翻牆跑了出去!嗚嗚嗚……”
紅裙少女指着林浪翻走的方向,埋頭大哭起來。
“追!!趕緊給我追!!人找不到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守衛們見老爺發怒,趕緊一抱拳,順着林浪翻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中年男子也是氣極,在這新月城中竟然還有人敢欺負到他木恆天頭上。
但時間過了這麼久,想要再將那人尋到,估計很難了。他只能撫着女兒的頭髮安慰道:“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沒……那人光着身子,我怎會去看他……”
“不過……那人的背上似乎印有黑白色的印記。”
木知鳶擦了擦眼淚,努力回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卻也只記得這些線索了。
穿上衣服後的林浪立馬跑到裁縫店裡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平定了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在了街上。
望着周圍的街道與人羣,林浪總覺得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怪異。而且有一點很奇怪,這個地方他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按理說朱雀宗周圍的城鎮他都有去過纔對,爲什麼眼前這個街道又如此陌生呢?
林浪只能攔住了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路人:“兄臺請留步!”
黝黑的年輕人看起來孔武有力,很難招惹的樣子。
“何事?”
他的鼻孔裡呼出熱氣,整個人也像牛一樣強壯。
“兄臺,不知朱雀宗該忘何處走?”
“朱雀宗?”
黝黑的年輕人並沒有立刻回答林浪的問題,而是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浪,皺眉道:“你也是今年的考生嗎?雖說今年朱雀宗擴招弟子,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摻一腳的。我看你這小身板,還是回家練練再來吧!哈哈哈!”
年輕人大聲笑道,響亮的聲音能傳三條街還遠。
今年朱雀宗擴招了嗎?
林浪心中納悶,好像自己入門時招收的人數和往年一樣啊。不過他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問路要緊。
“不是不是。”林浪連連擺手。
“在下前幾日通過了考覈,已是朱雀宗最新一屆的弟子了。”
“嗯?”
黝黑的年輕人立刻眉頭大皺。
“你怕不是在逗我呢?今年的考覈七日後纔開始。你怎會已經通過了考覈?而且你若是朱雀宗的弟子,怎會不知朱雀宗所在?有病!”
黝黑的年輕人不等林浪回話,徑直走開了。
留下滿頭霧水的林浪。
今年的考覈還沒開始?林浪只覺得莫名其妙。
但剛剛那年輕人不像是說謊……想到這裡,林浪又拉來了一個路人直接問道:“大叔!今年是天玄多少年??”
路人大叔不假思索道:“天玄15573年啊。”
“15573年??你在逗我嗎?你確定沒有記錯嗎??”林浪瞪大了雙眼,使勁搖着大叔的肩膀。
大叔趕緊甩開了林浪的雙手,有些生氣道:“當然不會記錯了!今年可是封帝一百週年,這麼重要的時間,我怎麼會記錯呢?小夥子,你是不是出來沒吃藥啊。”
大叔的眼神頗爲鄙夷,彷彿在看傻子一樣看着林浪。
林浪腦袋有些怔住了,他又跑向了一旁賣菜的大嬸那裡:“大嬸,今年的年份是多少??”
大嬸也是張口就來:“當然是15573年了。小夥子要不要買兩把青菜呀,你看看我這剛從地裡摘的……”
大嬸的話還沒說完,林浪就又瘋了一般跑到路上逢人就問。
“兄臺!今年是天玄多少年??”
“姑娘留步!可否告知我今年的年份?”
“小妹妹!我問你個問題,你可不要騙我!”
剛剛被問路的大叔看着得了失心瘋一樣的林浪,掩面嘆息道:“這個小夥子果然是忘記吃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