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衆人所在的公寓是棟筒子樓,所謂的筒子樓,應該是中國九十年代以前最具有特點的建築,因爲那時的住房緊張,居住在城市的居民有沒有條件購買較大面積的住房,所以每間大約十幾平方米,衛生間,浴室和廚房每層都是公用的,這樣的樓房三至六層不等,兩端有樓梯,因爲貫穿中間的樓道如筒子狀故此得名。
想要離開這裡,就要答應房東的奇怪要求,衆人無奈只能答應,房東取出鑰匙從招待臺裡走出,因爲裡面的燈光昏暗,直到這時大家才發現,這房東駝背的厲害,而且走路一瘸一拐,跟隨着他走出小屋進入樓道,昏暗的燈光照在哪裡都顯得髒兮兮的。
走到四層,原來這筒子樓是個四面爲房間,中間空着的建築,樓道外面擺滿了雜物,舊衣物,破櫃子,甚至還有蜂窩煤,幹木柴,走廊的欄杆早已掉漆生鏽,大家一面走着,一面躲避眼前掛着的衣物,牀單,放眼望去,哪裡都是亂糟糟的讓人很是不舒服,而變現最爲強烈的那就是墨雪了。
只見墨雪眉頭緊皺,雙手攥着拳頭,若真的像蕭晴所說,墨雪有潔癖,那這筒子樓對於她來說就是地獄,每家每戶的垃圾就堆在門外,等着積攢多了再一併扔下去,有素質的會拿到樓下,沒素質的甚至會趁着沒人時直| 接從走廊掃下去,一直落到這建築中間的空檔,這也是爲何筒子樓裡總是異味的原因。
說起異味,這每層的公共廁所可比那些亂丟的垃圾味道更大,別說是墨雪,就連其他幾人也難以忍受,跟隨着房東沒走多遠便到了要打掃的房間,擡頭看這門牌號,414!
“有沒有搞錯,這層一共才幾戶人家,怎麼會排到414,第14個房間!這也太不吉利,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幽谷很是介意這門牌號,於是問道。
“哼!讓你們打掃,又沒說讓你住這間,再說了,你年紀輕輕的信這些做什麼?沒出息!”房東說着,擰動鑰匙,生鏽的鐵門“吱呀”地向裡打開。
“嘿!你這老頭,說誰沒出息……咳咳!咳咳!我的天,這是有多髒啊!”幽谷還想理論,哪知道打開的房間迎面撲來塵土嗆得不能讓人說話。
“被廢話了,要是乾淨讓你們來這做什麼?就這麼一個小屋子,你們這麼多人打掃應該沒問題吧!”老房東向後退了幾步,似乎不願進去了。
“好吧,那麼我們一言爲定,打掃屋子後分給我們房間,七天後……”蕭晴還要說着,突然被房東打斷。
“噓!別聲張,這可是對你們的優待,不能讓其他人聽見!別嚷嚷,記住,一定要把不乾淨東西弄出去!明白沒?”那房東翻着三角眼,神秘兮兮的說道。
“哼!故弄玄虛,我們弄好就到樓下找你!”靈兒冷冷的說道,似乎已經相當反感這房東。
“不用了,找我做什麼?把這鑰匙給你,你看着四層哪間沒人就住在哪裡吧!”說着,房東給了靈兒一大串鑰匙,分量還不輕呢。
不等衆人反應,這房東轉身就走,別看他背上羅鍋,一瘸一拐,可他走路的速度一點不滿,在這筒子樓裡行走,不僅要小心走廊上的瓶瓶罐罐,還要躲避兩旁堆滿的雜物,地面上的垃圾,對了,還有頭上掛着的衣物,即使這樣,眨眼間房東卻已經下樓了。
“墨雪,你去別處轉轉,想去外面也可以,只要注意安全!”死神還沒進屋,卻先對墨雪說道,因爲他已經看出,墨雪光是看着已經是很勉強。
“死神大人!”墨雪突然一陣臉紅,一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哼!偏心眼!我也怕髒,我也要出去!哎呦,好髒,我要死了……”靈兒看死神這麼關心墨雪,於是撒嬌似的說道。
“好了,好了!你倆全都是公主,娘娘!都去外面吧,就交給我們吧!”蕭晴說道,不時還看向死神。
墨雪和靈兒轉身離開,雖然沒有打掃,但她倆也沒閒着,開始檢查這筒子樓,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剩下死神,幽谷和蕭晴三人,看屋裡那亂糟糟的一片,簡直讓人頭痛。
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已經擠得滿滿當當,也沒什麼正經東西,破沙發都已經漏出棉花,破茶几都已經缺了一條腿,地上擺滿了舊書,報紙,破爛衣服,還好蕭晴長期自己居住,雖然家裡會請保姆,但每次她都會跟着收拾,所以做家務還是很擅長的,由她指揮,死神和幽谷在這小屋子裡打起轉來,乾的是渾天暗地。
“我擦,這是什麼東西!不會是血跡吧!”將所有東西搬出,幽谷剛開始掃出地上的垃圾,只看到地上一片紅色,而且是早已乾枯的紅色。
“血?幽谷你仔細看看,這整塊地面都有這種顏色,怎麼可能是血!好了,一會兒用拖布擦,也許還能擦掉!”蕭晴對幽谷說着。
“拖布,哪裡有啊?”
“沒有就去傍邊那間借啊,快去,快去!別藉機偷懶!”蕭晴催促道。
“好,好!我去,誰偷懶了,偷懶的哪兩個早就跑了!”
“當!當!當!”幽谷敲響旁邊那戶家門,接着喊道:“有人嗎?我想借拖布……”
“嘭!”的一聲房門打開,一隻慘白細長的胳膊伸了出來,受傷還拿着拖布,這反應簡直迅速的不可思議,幽谷話還沒說完,那人也沒應答,居然他連幽谷想借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那樣子好像是早就聽這幾人談話,早早的等在門口,就等着幽谷敲門,如果不是這樣,根本沒有人能這樣迅速。
“告訴那個女孩子,你說的沒有錯,那片紅色不是染料,更不是油漆,你剛纔說的沒錯,那就是血!早已經乾枯的血!”遞給幽谷拖布的那人在屋裡說話,那是幽幽的男人聲音。
幽谷心中一沉,小心翼翼的去接拖布,但那人卻沒有放開,於是向屋裡望去,裡面一片漆黑,只能模糊的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