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商周時期,太公子牙伐紂凱旋而歸,路遇異象,太公曰:“此異象出,天變,江湖亦變。須阻。”

太公奔異象而去,未見異象其本質,卻見一絕色女子,太公見此女,大驚失色,與這女子交談幾句,便黯然離去,回得軍中,一言不發,衆人不敢做聲,自顧着行路,回到西岐。

沒有人知道姜子牙與那人說了什麼。但不久後,武林之中,出現一個神秘勢力,是爲妖仙宮。其宮主武功蓋世,武林高手皆不是對手,其武功之高不但見所未見,甚至聞所未聞。

妖仙宮變得神秘,妖仙宮宮主亦變得神秘無比。可這來歷,卻又無一人能說清。

“妖女,往哪跑?”

夜幕之中傳來這道聲音。呼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而後又有幾道黑影追趕前一道黑影,這幾人是誰尚不得知,但這幾人武功之高實讓人匪夷所思,他們武功確實高強,只是不知爲何,竟追不上前面那道黑影,前面這道影子竟比後幾道黑影更快!

這是一位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但看得出來,白衣女子受了傷,但受了傷還能跑這般快,武功之高,實已可用高深莫測來形容,至少,中原武林是沒有這樣的武功的,西域也沒有。

白衣女子消失在夜幕之中,那幾道黑影顯出面容來,看上去是幾位武林中成名的高手。人數共有六位。

其中一位身穿青袍的壯漢看向一灰袍高瘦漢子說道:“王兄,現今如何?”

灰袍高瘦漢子答道:“繼續追,這小妖女已重傷,逃不掉的!”

其餘五人點頭,又追了上去,很快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曾經在我家門外睡過一晚。

我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只因爲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是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孤兒,打從記事起,便是這般大,之前的記憶,全然不記得。十五歲那年,我到了一個村,村裡人卻親切的稱呼我爲“小畜生”,有人說,我能活到現在是老天有眼。我不知道“偷雞摸狗”時被抓得少是不是“老天有眼”。

老村長的家裡,廚房的燈常常亮着,飯菜的香味也不時的從村長家裡飄出來,所以,每次路過村長家裡的時候,我都會被飯菜香味所吸引。村長有個女兒,是叫小芳的,小芳喜歡吃魚,所以每天吃飯之時,總有一道菜是魚。我每次路過都會趁村長不注意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拿一些,雖然做得不是很好。當然不單單是村長,其他村民家裡,我也時常光顧。但村長是跟村民們不同的。有一兩次被村長捉了,村長還笑眯眯的給我一些吃的。而村民卻是惡狠狠的打。

記得有一次,那時正值半夜,我當時餓了兩天了也沒找到一點吃的,所以我在夜晚的時候,我偷偷溜進了村裡的王老爺大院裡,剛進他家,我就看到了一條大黑狗,好傢伙,它一看到我就叫了起來,慌張,害怕,涌上心頭。

狗的叫聲吵醒了王老爺一家,也吵醒了附近的村民,王老爺一出來,拿着他家那燭燈一照,一看是我,臉色一變:“瓜娃子,天殺的小畜生,偷偷摸摸的,來老子這幹嘛?”這個時候我真的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被我憋了回去,因爲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的王老爺見我沒有回答,便揪着我的衣領說道:“啞巴了?你從小沒爹沒孃,是個孤兒,老子看你可憐,給了你一套衣服穿,沒曾想到你個小畜生如今恩將仇報,還來偷東西,呵,狗孃養的。”

也不知道他說了多少句小畜生,罵了我多久,不過我知道,小畜生這三個字,早已在村民們的心目中根深蒂固,我咬了一口王老爺的手臂,王老爺吃痛,鬆開了,我迅速的逃離了這個我認爲的讓我受到傷害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臨走前,還聽到王老爺口中不停的罵道:“天殺的小畜生,狗雜種……”

這便是我小畜生的由來了,我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我討厭小畜生這三個字,開開玩笑也就算了,但如果罵我,我絕不同意!可是我無能爲力,區區螻蟻,又如何能夠堵得住衆多村民之口呢?

這年的清明,雨下的額外的大,大雨沖刷着村裡的每一座房屋,同時,也沖刷着每一個村民的心,這幫村民還是挺開心的,開心的有些奇怪,我以前去過許多地方,每年清明,他們都會很痛苦,緬懷親人不說,遇到自己老祖,至少也得有尊敬罷?但這裡的村民不同,他們臉色沒有痛苦,也沒有尊重,這倒是令我奇怪,而且村長也沒有領他們去掃墓,但我沒有多想,我只不過想吃頓飽飯。

我在他們中間是跑腿的。我喜歡做這個,只要能夠吃飽飯就好了,付出過多少也都都不怎麼重要了。

大雨淋溼了我的頭髮,我的全身,看着每一個居民都撐着花傘,我也只是笑笑。我幫助這些村民拿花,凡事都做的很努力,不爲什麼,就爲了能夠有口飽飯吃,村民倒也不討厭我幫助他們,或許對於他們來說,能夠輕鬆一點還是要輕鬆一點的好,畢竟他們也不傻。

雨還在下,並且越下越大,而我,也被這些村民當做反例來教導他們自己的孩子,“看到了嗎?不好好去私塾,不好好聽先生的話,就會跟這個小畜生一樣,就爲了有口飽飯吃,就必須要淋着雨,冒着生病的風險去幹活。”那羣孩子也不在意,倒是自己玩自己的,雖然是雨天,卻玩的比晴天還高興。大人臉上也洋溢着喜悅。

可是,並非什麼事都是一帆風順的,將要臨近天黑時,狀況發生了,因爲雨下的太大,又是山路,泥路也多,李大嬸家的孩子因爲路太滑,直接摔了個狗啃泥,這一跤摔的,那小子直接哭出聲來。李大嬸連忙去扶,不過這與我沒啥關係,我只要做好自己就好了,沒有必要管這麼多閒事。

正這麼想着,我就聽到李大嬸的聲音了,“小畜生,我兒子腳受傷了,走不得路了,你來揹他。”

“不背,我堅決不背,這賠本的買賣啊。”

“如果你不想吃頓飽飯的話,我也不勉強你。”

我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一變,就立馬跑到李大嬸面前,附帶着笑臉說道:“背,背。”

還是吃飯重要嘛,其它的,還是算了吧。不過揹着李大嬸的這個兒子也挺舒服的,至少不必再淋雨了,這就是我的“花傘”。

我們到了村裡的一個祖墳,聽村民說,這是一個村裡地位很高的一位先祖,而且還是什麼黃大仙轉世,不過好像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看着這些村民笑得這般開心,我臉上的疑惑更濃,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拜了祖墳之後,又連續拜了幾位先祖,就下山了,而我也揹着這個“兒子”下山了,山路再滑,也於我沒有多大的影響,因爲我的家就在這山上,也在墳地的範圍之內了,只不過我這個家有點破舊罷了,但是這條路我走多了,自然就熟了。

把李大嬸的兒子安全送下山之後,我也如願以償的拿到了我的食物,比如說,李大嬸家的半隻燒雞,王老爺家的兩個炊餅,村長家的糯米飯等等,反正是收穫頗豐,也因爲這些吃的太多,就向李大嬸借了一個籃子,或許是因爲我背了她兒子罷,所以她也很樂意借給我。

雨停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小破屋,說起來,我的小破屋還有一段歷史呢,這是我親手建的小屋,是這年春天建成的。

那是我一塊一塊木板,一根一根的樹木建造起來的,在建這個破屋之時,我曾經還摔了幾跤,我休養了整整幾天,至於一日三餐,自然是容易解決的,因爲是春天,紅薯野菜什麼的也多,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有的時候還會去光顧一下一些村民的菜園子,偷偷的拿一些菜什麼的生火自己煮......

想到這,我的心情就有些沉悶,不過很快我就調整了狀態,算了,都過去了。

進了屋裡,我把這些吃的放好之後,迅速的拿着空籃子下了山,幫李大嬸送了過去,接着又返回了山裡,不過這一次我沒有直接返回山裡,因爲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些狀況。

我遇見了一個女子,她是我見過最美的一個姑娘,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裙子,五官精緻,有貂蟬之容顏,皮膚白皙,鼻樑高挺,在她身上,我看不到一點贅肉,彷彿,就像是夢裡的仙女。

可惜我所看見的,是這位約莫十六,七歲的仙女坐在草地上,背靠着一棵我常靠的大松樹,我見她背靠的大松樹有血緩緩流下。她的嘴脣有些蒼白,看樣子是受了很重的傷。

我輕輕的走近她的身邊,想去幫她一下,她似乎沒有發現我,可當我走了兩步之後,她就轉過頭來看着我,臉色一變。我覺得太失禮了,隨即輕聲說道:“姑娘,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了這位白衣女子驚訝地叫了一句:“啊呀!”隨後又接了一句:“想不到今日,唉,我命休矣!”

我不太懂他說的這句話,難道這棵松樹會對她造成什麼危險?又或者她現在正在面臨什麼危險?還是說她以爲我會在這時對她做什麼?想到這,我又輕聲的對這位白衣女子說道:“姑娘,你不要害怕,這棵松樹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這棵樹已經陪伴了我很久了,每一次我被這些村民追的時候,我都會躲在這棵樹的上面,很安全的,還有,如果有人要傷害你,我絕對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當然,這種事情就是說說而已,我是絕對不會付諸行動的,可能真到了那個時候,我都不知道跑了多遠了,開玩笑,逃命要緊。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這白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但是我也跟着笑了,笑得傻傻的,憨憨的。她笑了一會之後,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了,虛弱的說道:“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可能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都不知道逃哪去了,人族,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人族?我還妖族呢!開什麼玩笑,其實不瞞你說,我是魔族的!”

這句話當然是開玩笑的,而白衣女子沒有吭聲,只是細緻的看着我好一會,沉默了許久之後才似乎鬆了口氣,她對我說道:“小孩,有休息的地方嗎?”

“有啊,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

“少廢話,快帶我去。”

“你說帶就帶,我不是多沒面......”最後一個字我沒說出來,因爲她已經把一錠銀子拿出來了,我淡然一笑,而視線就在那一刻離不開這個女子了。我緩緩說道:“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再問你最後一遍,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來吧。”原來她又拿了一錠銀子出來。

我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她倒是很識趣的上了我的背,我揹着她,我知道她的傷勢比較嚴重,而且我看到了她的後背還有點流血的跡象,所以我走得比較慢。

半個時辰不到,我看到了我的家,可就在這個時候,又突然下起了雨,我把她放在我睡的地方,然後準備出門。

“你……你幹嘛去?”

“桌上有吃的,自己拿着吃,我一會就回來。”

我出了門,雨越下越大,我走遍山的每一個角落,找到了一些草藥,我帶着草藥回到了家中,她依舊躺在牀上,沒有動,我把草藥放在了桌子上,拿着一個餅到她的面前,“吃點吧,會餓的。”我再一次輕聲的對她說道。

她沒有回答,我突然間反應過來,再次對她說道:“對喲,我真傻,你受傷了,怎麼能夠動?”

我連忙坐在她的身旁,將她扶起,拿個枕頭墊着,接着把這個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一塊塊的喂她吃,她也沒有拒絕,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她吃得很慢,但我也有足夠多的耐心,喂完這個餅之後,我拿了一個碗倒了一點水給她喝,因爲補充了一點食物,她有了些氣力,所以自己端着碗喝了起來。

在她喝完之後,我又問她:“還要嗎?”她搖頭,我把碗從她手中接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我打開了米缸,拿了一些米出來,燒了柴火,幫她熬粥。這些米還是村長的女兒小芳給我的。小芳每次見我的時候有些靦腆,我每次見到她時,她都會臉紅,哪怕是幾句話也不願意說。我見白衣女子看我生火,我就對她笑了笑。熬好粥之後,我又開始處理這些草藥,把這些草藥搗碎,我並沒有在乎自己身上有多溼,也沒有在乎自己的身體,我只是單純的覺得,人家的事比我的事情更重要。

草藥弄好之後,粥也差不多熬出來了,我把粥盛出來,讓這碗粥冷一下,趁着這段空閒時候,我吃了一點點東西,胡亂吃了兩三口炊餅,就拿着這碗粥拿到了她的身邊,我拿了一個勺子,舀出第一勺粥,緊接着對她說道:“有點燙,慢點吃。”

我對準勺子上的粥輕輕地吹了兩口,然後遞到她的嘴邊,這次她拒絕了,她奪過我手裡的碗和勺子,自己慢慢的在品嚐粥的味道,我也沒有繼續呆在那,進裡屋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雖然依舊是破舊的衣服。但至少還是乾淨的。當我洗完出來之後,他已經吃完了,而且碗已經平穩的放在了桌子上。

我把碗收了,她盯着我的穿着上下掃視着,我臉一紅,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麼看?我有這麼好看?”而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她的身邊,對她說:“把你的衣服脫了!”

白衣女子臉色一變,眼中殺意一閃即逝,喝道:“大膽!本宮……你想死了嗎?信不信我殺了你?”

見她這副模樣,我一愣,忍不住笑了出來。白衣女子疑惑道:“你笑什麼?”我收起了笑容:“且不說你已受傷,即便是你健健康康,完好無損的,就憑你,也想殺了我?”白衣女子聽完這話,冷笑道:“若我未曾受傷,殺你不過是輕而易舉,不過誓言所束……唉,罷了罷了。”

我不太懂她這句話,但我也知她顧慮,便繼續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要是我有那心思,我還會等到現在?我不過是想看看你的傷勢罷了,快把衣服脫了,然後轉過身去。”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我也不理睬。進了裡屋,打了一盆水出來,放在桌旁。不過讓我驚訝的是,她真的把衣服脫了,轉過了身去。我笑道:“這膚白肉嫩的,不做我媳婦可惜了,喂!真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開口道:“任你多逞口舌之利,若你有半分對我不敬,我定要讓你粉身碎骨!”我微微一笑,也不搭話,先看了看她的傷口,沒一會就“咦”了一聲。心道:“奇怪,當真奇怪,她中的是十分罕見的毒,但這毒卻並未流入她體內,而一直停留在這傷口處,奇怪!”

白衣女子似乎知道了我心中所想,又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你學過醫?”我搖搖頭:“沒學過,但前幾年我在京城見到一個行醫手段十分高明的大夫在街上給他的弟子們授醫,我勉強看會聽會了一些。”

白衣女子聽後點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

既知病因,我把搗好的藥草拿到她的身邊,放好之後,拿了我的一個小籃子來,這個籃子裡有一些草藥,這些草藥本來是每一次我被打的時候療傷用的,沒想到今天又派上用場,只不過不是給我用的。我用毛巾開始擦她傷口旁邊的血,處理好之後,那一盆水已經變成了血水了。接着,我又開始了給她的藥,以草藥將毒逼出來,這就是我的方法。我嘗試着慢慢給她上藥,上藥我不是第一次,但是給姑娘家上藥我是第一次。所以我每一步都必須要做到特別的細心。

不一會兒我的額頭上已經滿頭大汗,我心道:“給病人上藥還真是體力活,還沒老母豬聽話,給老母豬上藥時它都不會動的,這姑娘這麼愛動。”

突然,白衣女子開口了:“你纔是老母豬!”我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退後幾步,卻一腳踩進了那一盆血水之中,即將朝後摔倒,這若是摔倒,也不是那麼好受的。我急中生智,左腳朝右一翻落地,右腳順勢從盆裡抽出,落在實地,雙手朝地上一撐,借勢站了起來。雖說有些狼狽,但是沒有摔倒。

“身手不錯!”一道聲音響起,是那白衣女子的。我一聽見這聲音,剛要說幾句謙虛的話,卻突然想到這女子說的話,背後一涼:“你……你怎地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白衣女子不屑的說道:“你一介凡人,我當然能知道你心中所想,這很難嗎?”我一聽這話,恍然大悟似的,開口道:“我知道了!你是仙女姐姐是不是?”

白衣女子搖頭,答道:“我不是神仙。”

我臉上疑惑之色更濃:“咦?這可奇了,你不是神仙,難不成是狐狸精?”

白衣女子臉色驟變,嚴肅道:“誰跟你說的?”我聽了這話,彷彿明白什麼似的:“你真是狐狸精?怪不得。”

白衣女子聽後,搖搖頭:“不是,我不是!”我道:“不是?那你是什麼?我聽小芳說,有的狐狸修行許久之後,便會變成狐狸精,變爲人形。”

“小芳?小芳是誰?她怎麼會對你說這些?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道:“小芳是村長的女兒,至於爲什麼會對我說這些,我也不大明白,至於她如何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她有句話說錯了。”

“什麼話?”

“她說狐狸精擅長誘惑男人,而且長得不是很好看,我覺得不是,姊姊你就挺好看的。而且還不會誘惑我。”

白衣女子一拍額頭:“我不是狐狸精!”

“可能罷!”

“什麼可能?我說我不是就不是!”

“好了,我給你上藥罷,藥還沒上完呢!”

她似乎很倔強,繼續道:“小子,我真的不是……”她說着說着頭轉了過來,我把食指豎起,“噓”了一聲,輕聲道:“姊姊,老母豬比你乖,因爲老母豬不會講話吵我。”

她一聽,臉色一變,說道:“你……”接着擡起手要打我,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將她的手輕輕放下,說道:“要乖!”她臉一紅,掙脫了我的手,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了。

上好藥之後,我把一些破舊衣服撕開,給她綁好止血之後,我端着這盆血水,倒在了外面,然後把盆放好,此時雨已經停了。我就在家拿着一些乾柴,背對着風在外面生了一堆火,今晚,我,小畜生,將要睡在我家門外了。

冷風颼颼,柴火不斷搖曳,我盯着那堆火,在想着以後該何去何從,該怎麼做。想得太過於專注,以至於那位白衣女子出來,坐在我的身邊,也絲毫沒有察覺,她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你只是勉強會醫術?”

我回過神來,看着她,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怎麼傷沒好就出來了?”

“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再說也已經好了很多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

“沒有必要,我也不太喜歡人家對我說謝謝。”

“你就繼續裝吧。”

“好的。”

“......”

話音落,緊接着的是沉默,我不斷的添火。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這時,白衣女子突然再次開口對我說道:“小孩,你覺得,姊姊和其他的女子比起來,哪個更美?”

“那自是姊姊美。”

“說謊……”

我突然跪在了地上,朝天看去,開口道:“我向天發誓,剛剛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雷聲響起,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好好的天怎麼突然打雷了?”白衣女子笑了笑,卻不說話。而我隨即正色起來,繼續開口道:“風塵中的女子,即使再美,又怎麼及得上姊姊你半分呢?”

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迷離,然後輕聲說了一句:“謝謝”雖然她說的很小聲,但是我還是聽見了。

“早點休息吧,已經很晚了,況且你還有傷在身,好好調養。”

“你就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

“不要,你若是願意說,自然會說,若是不願,我便是求着你說,你也不會說的。”

“我叫夏侯若曦!”

“哦......”

“你就不表示一下?”夏侯若曦慍怒道。

“表示?什麼表示?”

“你不說你叫什麼?”

聽了這句話,我也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學着她的語氣說道:“我叫小畜生。”說完之後,我的臉紅紅的,燙燙的,實在想不到這世間怎麼會有人叫這名的。

夏侯若曦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我也佯裝慍怒道:“笑什麼,她們都叫我小畜生!況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夏侯若曦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禮貌,隨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哪有人生來就叫小畜生的?”

我不作回答,是啊,這麼多年了,一直被村裡人小畜生小畜生的叫着,早就習慣了,雖說不情願,也無法爭論,因爲我連自己究竟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小畜生,難道就用這個名字一輩子?

“這名不太好聽,這樣吧,我給你取個名字,叫什麼好呢?本……我家裡有一先輩是姓韓的,那你姓韓,韓什麼好呢?就叫韓戀惜,如何?”夏侯若曦看着我,對我說道。

“韓戀惜麼?”

“對!就叫韓戀惜!”

我笑了笑,開口道:“好,韓戀惜,就叫韓戀惜,這三個字怎麼寫?”

“你不識字?”夏侯若曦驚訝的看着我。

我點頭。

“是麼?今兒太晚了,明兒再教罷!”

“你要教我認字?”她沒有說話,往屋裡走,而後又突然想到什麼,又問:“你今晚睡哪?”

“就在這睡!”

“你……你確定?”

我笑道:“我家牀太小,可能容不下兩個人。”

夏侯若曦聽後,臉一紅,說道:“沒個正經的。”迅速進了屋,也不理我了。

我拿了些柴火鋪到地上,躺在了地上,不是很舒服,但是勉強還能睡。我想着夏侯若曦給我取的這個名字,“韓戀惜”,我閉上了眼睛,但是嘴角卻揚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當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是卯時,醒來時聞到一股焦味,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件衣服,而且自己也睡在了牀上,奇怪,昨天晚上我不是在屋外邊休息嗎?

我沒有多想,也沒辦法多想,因爲焦味越來越重,我迅速從牀上爬起,四處一看,聽見廚房裡有聲響,而且還冒出一卷濃煙,我暗道不妙,連忙起來,跑到廚房卻見廚房竟着了火,裡面有一位白衣女子呆立在那,正是夏侯若曦,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我拍了拍額頭,還好火勢並不是很大,我兩桶水一澆,火就滅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剛要說什麼,卻見夏侯若曦轉過頭來,看見她的樣子,我大笑起來。夏侯若曦不知我爲何笑,還以爲我是氣極反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火剛着起來,沒有損失什麼……”

我卻一直在笑,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走到水缸邊對着水一看,卻見到自己臉色已經被煙燻黑得不像話了。她“啊”了一聲,跑出去洗臉了。

而我也將廚房收拾乾淨,過了許久她才進來,見到我在煮粥,也沒打擾,我看着她,臉上已經不黑了,現在的她好似出水芙蓉一般,臉上的皮膚水嫩水嫩的。

我的視線有些移不開了,夏侯若曦沒好氣道:“有那麼好笑嗎?”

我回過神來,開口道:“我說夏侯大小姐,你是富貴人家出生的,這些髒活累活還是讓我們這些下人做的好。”

“我也只是希望能夠學學做飯,覺得有些稀奇,便嘗試一番,誰知道,這火都生不着,昨天看你生火時挺輕鬆的,爲何我就生不着,我偏生不信,去生火,結果把屋子燒着了。”說到這,她有些尷尬。

我就這麼看着她,也不說話,她看我看着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而她這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命令你,從今天開始,你教我做菜,我教你識字!”

我聽後,開玩笑道:“大小姐吩咐,小人照做!”我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她被我這表情逗笑了,心情似乎很不錯,說了一句:“做好了叫我!”便出了廚房門。

飯後,她開始教我識字,她寫了三個字,我看着陌生(其實我看什麼字都陌生),她告訴我,這三個字就是我的名字,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韓戀惜”這三個字是這樣寫的。

中午,我教她做菜,告訴她該如何洗菜,切菜時的刀法應該如何用,還有炒菜時應當如何我都一一教給她,她聽的很認真,像我學認字時這般認真。我告訴她,雖說這是一道小菜,但做法卻也有所不同,我還讓她炒了一個小菜,雖說不是很好吃,但至少也算是成功了一步了。

下午繼續認字,但在下午之時,她的傷口有些反覆,我看得出她的臉色有些不對,但她沒有吭聲,我剛要說話,突然一聲貓叫想起,我無法確定這貓叫是從何處發出,但我卻隱約感到有些不妙,看向夏侯若曦時,她的眉頭也是一皺。

夏侯若曦站起身來,語氣嚴肅的對我說道:“我有敵人找過來了,我先躲躲,不管什麼人問你我的行蹤,你都說不知道,聽明白了嗎?”

我點頭,她連忙進了我的房間。果然,沒過多久,就有六個人到了我家門口,我見他們是飛過來的,便知他們有輕功,是武林中人,我疑惑,爲何夏侯若曦會有這樣的敵人呢?

忽然一個灰袍高瘦漢子滿臉笑容的看着我,和藹的說道:“小兄弟,你看沒看見一個白衣美貌女子經過這裡?”

我心道果然是來找夏侯若曦的,便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找她有事?”

他們幾人一聽大喜,而躲我房間的夏侯若曦臉色一變,心道:“這小子不會出賣我罷?”

灰袍漢子道:“對!對!找她是有些事,小兄弟可知她往何處去了?”我眼睛一轉,開口道:“我當然知道,昨天我還看到她了呢。”一個壯漢有些急躁,問道:“她在哪裡?說!”我坐在凳子上,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你怎麼着急幹什麼?”

那灰袍漢子白了那壯漢一眼,壯漢頓時沒有說話了,灰袍漢子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她是江湖上臭名遠揚的大魔頭,我們哥幾個好不容易抓住了她,誰知他竟下毒,將我們幾個手下毒暈逃了出去,所以我們需要抓她回去給我們的幾個手下解毒,所以還望小兄弟說出她的下落。”

若不是我對夏侯若曦有些瞭解,還真信了他,我神色一動,說道:“好,原來她竟這般壞,我告訴你你們,她昨天往村北方逃了,看她那樣子也逃不了多遠,你們往北方去找,應該可以找着。”

幾人聽後,迫不及待想要動身,可那灰袍漢子卻一直看着我,我有些慌,他見我這般模樣,卻突然說道:“小兄弟,我們有些渴了,能否討口水喝?”

我知他不信,這可有些麻煩,但也無奈,只得去倒茶,剛要倒出,忽然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是那灰袍漢子的。

灰袍漢子語氣一變,喊道:“小妖女,還想躲嗎?你再不出來,我就殺了他!”

他喊了幾聲,卻不見回答,他的手用力的幾分,我有些踹不過氣來,想要掙脫,卻沒有辦法,因爲他力氣實在太大了。

我要死了嗎?也好,死就死罷,至少能救夏侯若曦一命,夏侯若曦!姊姊!你可千萬別出來啊!不然我就白死了。

我心裡這般想着,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住手!”這句話極有威嚴,這灰袍漢子聽後,手不自覺的鬆開了,我連忙趁他愣神時掙脫他的束縛,邊吸氣便逃開,房門打開,夏侯若曦走了出來,我看着她,急道:“姊姊你出來幹什麼?你這樣做不就……唉……”

夏侯若曦看着我,開口道:“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他們殺了。”

“爲什麼?”我問。

“因爲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恩人。”

我沉默,但夏侯若曦目光一凝,忽然一動,我感到一陣風吹過,又聽見“啊”的一聲,有人被夏侯若曦傷了,我看向前方,卻見那幾人與夏侯若曦打了起來。

夏侯若曦先發制人,一掌拍過去,先傷一人,幾人都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速度不慢,其中一人使出一套掌法,掌法精妙,我看不出什麼門道,還有一人使劍,再看她穿着,白色武服,我想起了近些年來遊歷江湖見到的一些人,他們也穿白色武服,佩把劍,有男有女,他們自稱是封妖閣的,我不知道鎮妖殿實力如何,但他們做事十分霸道,不給任何人面子,我有一次見鎮妖殿的人追一位武林高手,好像僅僅是這武林高手多看了他們閣中一位女子一眼,就要把他眼珠子挖出來,若不是那高手跑得快,可能眼珠子就真被他們挖出來了。夏侯若曦若曦怎麼會得罪這一幫人?

其他勢力的人我不太清楚,但看他們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攻向夏侯若曦,灰袍漢子武功高強,與夏侯若曦能夠對上許多招,夏侯若曦武功高強,卻因受了傷,氣息運用不暢,卻還苦撐着,其他幾人也在圍攻她,夏侯若曦尚能抵擋,但她的臉色去越發不對勁,我有些心急,卻沒什麼辦法,我左看右看,突然看到一些麪粉,我靈機一動,抓起一袋麪粉,叫道:“姊姊,閉眼睛!”

夏侯若曦想也沒想,閉上了眼睛,我將手中麪粉一撒,麪粉一進他們眼睛,他們的眼睛就睜不開了,夏侯若曦睜開眼,一拳一掌,又有三人倒下,還有兩人剛要睜開眼睛,夏侯若曦速度更快,將他們傷了。夏侯若曦一一點了他們的穴道。

我連忙找出繩子,將他們綁了,才鬆了口氣,待看向夏侯若曦時,她去暈倒在地上,我連忙過去扶她,將她放在了牀上。

我見夏侯若曦臉色不對,連忙拿了些草藥來,希望能助她療傷,卻看到牀上隱約有一些血,我知她因適才的打鬥而傷口破裂,反倒比昨天見她時更爲嚴重,我心急之下,也沒多想,如果她失血過多的話,必死無疑,我連忙幫她止血,搗鼓了半個時辰之後,血是止住了,但她的傷,卻不見好,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想了想,還是救人要緊,一咬牙,在房間裡找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一顆白色的像藥丸一樣的東西。

這是我前幾年在一個將死的妖怪手中所得。對,就是妖怪!我陷入了回憶。

那年,我迷路了,闖入一座無名山,裡面樹木濃郁,我偶然發現一個木屋,我轉了許久早就餓暈了,便想討口飯吃,誰知一進去,便見到一個老者在牀上盤膝而坐。

我剛要開口,他卻突然掙開眼睛,吐了口血,我大驚,忙問老者如何,老者搖搖頭,平復好久才道:“孩子,我不成了,我要死了,你能否幫老頭子一個忙?”

我點頭,此事當真不巧,本想討口飯吃,哪知一進來就要料理後事,只不過這料理的,是別人的後事。

他拿出一本書,告訴我,這本書是他畢生所學,讓我好好保管,等一個時機,交給一個人,我看都沒看,便將書收起,問道:“敢問前輩讓我把書交給誰?”

老者見我反應,也是一愣,便道:“你看都不看?”我道:“前輩看起來是武林中的名宿,既是畢生所學,那自是高深無比,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會什麼武功,自然是看不明白的。”

老者聽後,笑道:“很好,你很好,咳咳……臨死之際,我也不必瞞你,其實我是妖,現今已修煉八千年了……”

我聽後瞳孔一縮,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者,我第一次接觸到了妖這個行列,原來妖可以化形,老者也沒多說什麼,又道:“我……我時間不多了,咳咳,待我死之後,你便什麼都知道了,我死之後,體內會有一顆妖丹,你用盒子裝起來,一併交給那人……這妖丹普通人吃了……”

我搖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語重心長的說道:“前輩所託,豈有不完成之理,放心罷,這顆妖丹,我不會吃,即便它對我大有增益,我生於草芥之中,這些年見過太多不平之事,在酒館也聽過不少的書,郭靖郭大俠武功蓋世,一生匡扶濟世,守衛襄陽,神鵰大俠楊過懲奸除惡,一顆飛石殺蒙哥,換得襄陽三年安穩,這些都是我該當去學的榜樣。”

老者點頭,說道:“好,我將死之際還能見到你這般有趣的小子,當真算得上死而無憾。你……把書和我的妖丹,交給妖仙宮的……宮主,咳咳,只是你不可向任何人打聽妖仙宮,不然,恐怕你有殺身之禍,你若是能遇到,那是最好,若是不能遇到,那也是命該如此……咳咳,小兄弟,你很好,立碑時,便將碑文立作飛客夏侯扇之墓,咳咳,小兄弟,有你在……我就……就放心了……”話音剛落,他一口氣上不來,斷了氣。

後來我才知他說他死後我就什麼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死後,現出原形來,是一條白狐狸,而他確實體內出現一顆白色的像藥丸一樣的東西,我連忙收起,找出一個盒子放進去,把盒子和書收好,便將這老者埋了,按他所說,立了碑,題文是“飛客夏侯扇之墓”。

救命要緊,此時也顧不得什麼,我將夏侯扇的妖丹塞入夏侯若曦的口中,都姓夏侯,希望有效。

令我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夏侯若曦服下妖丹,體表的傷口迅速痊癒,嘴脣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一股青氣入體,四周忽然升起了濃霧,一道身影浮現,看這體態,便是夏侯若曦了,夏侯若曦漂浮了起來,眼睛無神,似乎變傻了,過了許久,她的眼神才變得有神起來。

忽然一陣風吹過,我眼睛一花,夏侯若曦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的臉色大變,眼角還有幾滴清淚,語氣冰冷的說道:“這妖丹你從哪得來的?說!不說我殺了你!”

她突然這樣讓我有些手足無措,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夏侯若曦,夏侯扇,真的有如此之巧?

我突然問道:“你是妖仙宮的人?”

“是又如何?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她道。

“夏侯前輩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爺爺。”

這也太巧了,沒想到我救的那位竟是夏侯若曦的爺爺,於是我把我如何遇見夏侯扇,如何練功岔氣,如何他讓我給他料理後事的這些話都告訴了夏侯若曦。

夏侯若曦聽後,許久都未說話。我把夏侯扇給我的書拿給了夏侯若曦,夏侯若曦接下,翻看了起來。我也不打擾。這一夜是出奇的靜。直至第二天,夏侯若曦告訴我,他要融合她爺爺的妖丹,還需要不少時間,於是這段時間她繼續教我識字,我繼續教她做菜。

此後也沒有再睡門外,我搬到了堂屋睡。

至於那六人,夏侯若曦把她放了,還告訴他們,與中原和西域的武林高手約定,三年後,妖仙宮與中原和西域的武林高手決鬥。

這般週週轉轉也有半年罷,我學的很快,還多抄了一些文人的文章,其中就有一篇《逍遙遊》。

這一日,我照常起來,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桌上多了一條玉戒,我四處尋找夏侯若曦,卻不見她的身影,她走了,我回到桌子上坐着,才發現除了項鍊之外,還有一封信。

我拿出那封信,信中文字用的是小篆,信的封面寫的是“惜啓”二字。內容如下:

“戀惜,不錯!你比我預估的還要厲害,你很聰明,學會了許多東西,桌子上的玉戒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心意,收好這個戒指,丟了我就找你的麻煩,還是謝謝你,哦,對了,三年後的五月初五可否來岳陽城的岳陽樓一聚,我還要好好感謝你,若能赴約,請帶上我給你的這枚玉戒,切記,切記。”

信到了這裡就結束了。我盯着這封信出神。又想起了我昨天與她的一些對話。

我道:“姊姊,你當初爲何要把那六人放了啊?這不是縱虎歸山麼?”

夏侯若曦道:“我們妖仙宮中人,有不可違背之誓言,我既性命無礙,這幾人,必須得放!”

“什麼誓言?”我問。

夏侯若曦沒有說話。我微覺尷尬,又問道:“你爲何會得罪封妖閣的人啊?”

夏侯若曦看着我,問道:“你怎知那是封妖閣的人?”

“之前在江湖遊蕩之時見到過,其他幾個我不知道,但封妖閣的人我是清楚的。”

“當然不止封妖閣,還有鎮妖殿,崆峒派,青城派,明教,黃河幫的人。那個灰袍漢子就是鎮妖殿的人。”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姊姊你在妖仙宮是什麼地位啊?”

夏侯若曦聽後神秘一笑,開口道:以後你會知道的。”說到這夏侯若曦又想起了什麼,語氣冰冷了起來,開口道:“上次的貓叫你聽見了麼?”我點頭,那聲貓叫我還是記憶猶新的,夏侯若曦道:“沒曾想我們妖族竟出了叛徒。”

我聽了她這句話,也是一驚,夏侯若曦是妖仙宮的人,那自然是妖,但我可是聽說,他們妖族是很團結的,爲何還會有叛徒。

我問道:“那隻貓妖既然知道你在我這,那爲何不親自出手,反而讓武林中人出手?”

夏侯若曦冷笑道:“它當然不敢親自出手,就算出手,它也得重傷!”

聽到這句話,我驚訝道:“姊姊你這麼厲害?你不是受傷了嗎?你這麼讓它重傷?”

夏侯若曦道:“你聽說過閻王的《生死簿》罷?”我點頭,夏侯若曦又道:“《生死簿》可定人生死,我們妖仙宮也有類似生死簿一樣的經書,名爲《妖仙冊》,裡面記載了每一位妖怪的道行及出生和死亡,只要在《妖仙冊》上將對應妖的名字劃了那這隻妖便會消失,但《妖仙冊》不能隨便用,哪怕是……宮主,也不能,只有在妖與妖鬥法之時,危及妖的性命時,《妖仙冊》纔會起作用,《妖仙冊》會給予這隻傷人的妖懲罰,重傷傷人的妖。所以被殺的妖十不存一,多半是壽終正寢的,當然還有被人族殺的……”

我沉默,原來這是一種約束,那這《妖仙冊》還真神奇。不過被人族殺,我也能理解,畢竟是妖族,身上寶物無數,單憑一顆妖丹,就會被無數人爭搶了。

夏侯若曦嘴角突然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說道:“我與他們約定三年是有原因的。”

我好奇的問道:“什麼原因?”

夏侯若曦卻不回答我這句話,說道:“我明天要去把那個妖揪出來。”

“那姊姊可要叫上我喲!”我笑道。

……

我下了山,尋找夏侯若曦。這山下我已經許久未下了,而且這邊的村民都不會在我這塊地晃悠,撿柴,也不知道爲什麼,所以我家這邊是一個人也沒有。

村裡找遍了,也不見任何人,我無奈,甚至在想,夏侯若曦是不是找了個要離開的藉口,才說要找那隻妖的,況且昨天我讓她帶我一起去找的時候,她也沒作回答。

我搖頭,待要回去,忽然聽見有人喊我,不過不是叫“韓戀惜”,而是叫我“星”。我想起那天晚上,與一個女子在我家屋頂上看星星,她也是村裡唯一一個會上山的女子了,其他人大概是不喜歡上山的。

我剛進村沒多久就認識她了,她幫了我很多,那天晚上她與我看星星,她忽然指着一顆星星對我說道:“你看那顆星,所有星星散發它們的光芒時,這顆星星是暗沉的,在所有星星暗沉時,這顆星星才散發它的光芒……”而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就是那顆星星。”後來她便稱我爲“星”了。她多半是不願稱我爲“小畜生”的。她就是小芳。

我轉過身來,見來人正是小芳。她向我跑來,到得我身邊時,也沒喘幾口氣,便笑着對我說道:“星,你怎麼下山了?”

我道:“你不用叫我星了,我已經有名字了。”

小芳好奇的看着我說道:“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我緩緩說道:“我姓韓,韓世忠的韓,戀戀難捨,惺惺相惜,八字成語中,取頭取尾,便是我的名字。”

小芳低頭喃喃自語:“韓戀惜,韓戀惜。”忽然擡頭笑着對我說道:“這名字很好。”忽然她又失落起來,隔了好久,才繼續說道:“我……我要嫁人了。”

我道:“那很好啊!你也確實應當嫁人了。”小芳聽後急道:“可是,可是我嫁的人……我不喜歡。”

我聽後一愣,問道:“不喜歡爲什麼要嫁給他?”小芳說道:“有人要殺我,我要活着。”說到這,小芳眼角流出兩道清淚,而後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

我一驚,小芳平時足不出戶,說話靦腆,也不會得罪人,怎麼會有人要殺她?我待要問什麼,小芳卻哭着跑了。我嘆了口氣,也不回答,自顧自的回到了家中。

前面這幾天村裡也還算是平靜,可是今天晚上我卻聽到了一個消息,小芳嫁給了村裡四十多歲的二狗,怪不得小芳說不喜歡他,也是,小芳才二十出頭,這年齡差權且不論,二狗這人因爲家裡有些錢,吃得多,胖胖的,滿臉橫肉,原本這也沒什麼,甚至還算正常,有錢吃胖,用村民的話來說是有福的。但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二狗身上的異味,實是讓人難以忍受,這也導致她四十多了還沒個媳婦,而且人也長得一般般。

這並不讓我驚訝,讓我驚訝的是,我得到的另一個消息,小芳死了。我想起小芳對我說的話,難不成是小芳的仇人把小芳殺了?我有點亂,小芳待我很好,我不能任由她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必須搞清楚這件事,甚至……爲她報仇!

當我趕到二狗家時,二狗早已經抱着他孃的大腿在那哭成一個淚人了。

“娘啊,嗚嗚嗚,我光棍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有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她就這樣沒了,嗚嗚,娘呀,你讓我怎麼活呀?嗚......”

“二狗呀,節哀順變,節哀順變。”村裡的李叔這樣安慰道。

“二狗,你娶不娶得到媳婦與我無關,我只想知道小芳是怎麼死的。”我道。

二狗聽到我這句話,二話不說,到廚房拿起來一把菜刀,我一看,這還得了,連忙衝向二狗,村民們都以爲我傻了,但是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二狗提起菜刀,朝我劈來,我一個躲閃,他這一刀,劈空了,我連忙把小芳的屍體擋在我面前,二狗一看到小芳的臉,立馬腿就軟了,坐在地上,繼續痛哭。

二狗的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村民們也都想把我趕出去,我一把搶過二狗的菜刀,架在身前,村民們果然不敢再動了。

“小畜生,你幹什麼?”李叔大聲說道。

“找死了?把刀放下,有話不能好好說?”葉大娘也這樣說着。

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轉身看了看小芳,我發現,小芳的死,死得很蹊蹺,首先,她死了之後,地上和她身上居然沒有半點血跡,我的鼻子還算靈敏,但是我沒有聞到任何血腥味!而且沒有任何致命傷口。

其次就是她的臉,也變得特別的蒼白,就像是死了很久一般。

“二狗,小芳到底是怎麼死的?”二狗聽到我說話,也沒有故意不理,因爲他知道,村民們也特別想知道原因,他狠狠登了我一眼,纔開始述說小芳的死因。

“前幾天小芳本來還好好的,我們倆也在籌備我倆的喜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她變得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二狗又哭了。

我連忙安慰道:“二狗,別哭,你繼續說,有什麼不太一樣?你說出來,村民都會幫助你的。”

二狗擦乾了眼淚,繼續說道:“今天我去小芳的閨房找她,可是她不在閨房,我就在外面等啊等啊,突然,她出現在我的後面,嚇了我一大跳,然後小芳就對我說;‘你在等我嗎?’

她的語氣很是詭異,我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可是隨即她又恢復正常了,還說那是嚇我的,可是我瞭解小芳,她是一個很內向很靦腆的姑娘,平常說幾句話都會臉紅,而且話也少,今天早上那個樣子的小芳我還真的沒有見過。”

二狗的這番話讓我陷入了沉思,小芳的性格我知道,確實如二狗說的那般,可她突然變得喜歡嚇人,很喜歡說話的一個姑娘,那還真的是有一些奇怪。

可是這樣的事還真的不能證明什麼,這個世道,這個江湖有些人也是這個樣子,就好比一個好人在經歷一些事之後,突然變成壞,如果這樣想的話,小芳的轉變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二狗接下來的話就直接推翻了我的想法,而且也讓我陷入了另一個沉思中......

“小芳早上的舉動雖然奇怪,但也不算什麼,可疑的是今天上午,她吃飯的時候,一口氣吃了八碗飯,雖然說鄉下人吃飯吃得多,但是你們都知道我家的碗都是那種中等的瓷碗。”

“我一個人吃得最多也就四碗,況且自我認識小芳以來,她吃半碗都吃不完,偏偏今天就吃得特別多,我們家煮了兩條魚,她一個姑娘吃了一條,邊吃還邊笑,對我們笑,笑的時候,那種眼神,就像是黃鼠狼遇到雞一般的眼神,貪婪,看我們,像看待獵物......”二狗說着說着,整個身體都顫抖了。

那還真的有些許奇怪,小芳喜歡吃魚我是知道的,但我想的是,一個人究竟要餓到什麼程度,纔會吃這麼多飯,況且二狗家正在辦喜事,他家的桌子上就擺着這樣的碗,我走到離我比較近的一張桌子,拿起一隻瓷碗,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唯一有點特別的地方就是這隻碗比平常村民家的碗大一點,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平常可沒少去他們家偷東西。

二狗繼續講述:“吃得多也就算了,最奇怪的事就是正午的時候,太陽大,她居然不想出門,而且還生病了,這可嚇壞我了,我連忙去城裡請大夫過來,結果那大夫過來把了脈之後,直接嚇得跑了,連錢都沒要。

我追上他,結果他跟我說了一件令我不敢相信的事,那就是,小芳,沒有脈搏!!!”

這句話,讓所有的村民都害怕起來,除了我以外,二狗繼續講:“然後我急啊,對大夫說‘大夫,你是不是搞錯了?’然後這大夫對我說‘不可能,我做了這麼久的大夫,對於脈象診斷絕對不會出差錯,而且,即使沒有學過醫的人,對於脈搏還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我聽完之後,急忙跑回去,結果小芳早就已經不在了,然後我就喊小芳,喊了幾句沒有答應,我坐在牀上。

結果,我感覺到有人拍我的後背,我轉頭一看,是小芳,我嚇了一大跳,但是這一次我嚇到不是因爲她拍我的後背,而是她的臉,蒼白無比......”

二狗還沒有說完,一些婦人就受不了跑了,有的承受能力差的更是當場暈倒了,我不經意的看了死去的小芳,突然發現她的手指有些微微抖動,我擦了擦眼睛再去看的時候,她的手指又不動了,幻覺罷,看來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二狗倒也不理會這些逃跑的和暈倒的婦女,帶着鼻涕和眼淚繼續說道:“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俺滴親孃嘞,臉白的像個殭屍,但是奇怪的是,過了三秒,她的臉,又再一次的恢復了正常,我當時連忙上了山,去請村裡的神算子來,你們猜怎麼着?神算子死在了山上,還立了碑,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回家,坐在椅子上。

小芳給我捶背,我感到有些疲累,於是就睡了下去,醒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畢竟也要結婚了嘛,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哪知道今天晚上一拜堂,嗚嗚嗚,人就這樣沒了,剛拜了第一拜,突然人就倒下了,嗚嗚......”

大夥見二狗又哭了,連忙安慰,小芳死法蹊蹺,行爲也不正常,而且是猝死的,有點棘手,如果二狗所言非虛,那小芳便不是被她的仇人殺的。

就當我這樣想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我回頭看去,見是二狗的爹,他娘也看着我,只見二狗的爹爹對我說道:“小畜...小兄弟,幫李叔一個忙好不好?”二狗信李,真名李尓苟,只是因爲名字原因,我們都叫他二狗,村裡人取名字,也是很有“講究”的,有的人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然後村裡的前輩說:“這是不詳之兆,名字不能取的正常,若是正常的名字,絕對沒有好下場,取賤一點的名字,可以辟邪。”所以現在也有取名爲茅房狗子什麼的。

我回答道:“李叔要我幫你什麼?”只見李叔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他那兩個虎牙來,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幫我......買棺材。”

聽了李叔的話,我連忙說道:“李叔,生命可貴,你別想不開。”李叔的臉部肌肉抖了一下,怒道:“小畜生,說什麼呢?又不是我用!”

我一臉無奈的答道:“李叔,說話說明白點,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你要是不說清楚,我這個小畜生真的就以爲你這個老畜生想死了呢!”

李叔冷哼了一聲,不再接我的話,給了我十五個銅錢,提高了聲音繼續說道:“去吧,那五個銅錢就當是你的跑腿費了。”

我也不含糊,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雖然這錢有點少。我快步出門,到了村裡唯一的棺材店,棺材店位於村子的西南方向,位置偏僻,而且我相信應該沒有人願意在棺材店這個地方建房子,村裡人講“晦氣”,我一路低頭小跑,到達這裡時,我擡起了頭。

只見一座大而破舊的屋子呈現在我的眼前,全體通黑,當然,這樣黑也是有原因的,自然是棺材店的正主請人用漆添上去的,但這棺材店又有些年頭了,我推開這破舊的木門,一進門,一股漆味就爬進了我的鼻子裡。

裡面的佈置很簡易,一個三尺多高的木櫃,木櫃上面有一本本子,那叫賬簿,旁邊還擺着一個算盤。

除此之外就是屋子的南邊擺着幾口棺材,那裡有一個大約四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給棺材刷木漆,很顯然,這個中年人在教這個年輕人給棺材刷木漆,我隨即叫了一句“大叔”。

那年輕的漢子回過頭來,他用餘光瞟了我一眼,眼中精光閃爍,隨即便又低頭繼續做他自己的工作了,那大叔聽得有人喊他,在那小夥子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便隨即朝前臺走去,到了前臺之後坐定,對我說道:

“買棺材?”

“嗯,買棺材!”

“死人活人?”

“爲什麼要問這個?”

“小夥子,外地來的吧?”

“十歲到了這個村,沒爹孃,孤兒,在這住了將近一年了。”

“那也難怪,簡單跟你說說吧,你應該知道有活埋一說吧,我們村有一個規矩,凡是犯了村規的人,按照村規,這人得活埋,但是呢,死也要死得有儀式感,挖洞直接活埋,那是老式的做法,把活人裝在棺材裡埋了,在我們村裡叫活殯,也叫活葬。”

“那麼犯了什麼村規纔會把人活殯呢?”

“問得好,辱罵村長,這是其一,罵長輩師傅,乃是其二,出村,這是其三,這第三點是最嚴重的,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凡本村者,出村,即視爲叛逃,應當捉回來活殯。當然,你不是本村人,自然不受這村規轄制。”

“這麼嚴重?還好,是個死人。”

“我們這棺材店也是按死人活人標準來定價錢的,活人的話,棺材不會做得很好,木質也不是特別的好,刷漆還是會刷的,但也只是簡單刷一下,顏色不會很深,死人就不一樣了,光漆的話都要三到五斤。”

“死人多少,活人多少?”

“死人十個銅錢,活人五個銅錢。你是幫人買的吧?”

“李叔家的新媳婦小芳今天晚上死了。”

大叔聽完之後並沒有怎麼驚訝,很淡定,似乎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道:“這樣吧,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收你十個銅錢了,給你些優惠,就收你五個銅錢,怎麼樣?”

“不不不,做生意,不能虧本吧,就按原來的價錢算吧,再說也不是我買。”

“就收你五個銅錢,我也不虧,付賬吧。”

我又跟他談了一會,發現還是談不攏,也就作罷了。我付了銅錢,他輕聲的對我說道:“這找你的錢呢,你就收着,不要給李家了。”

“我雖然出身低賤,也不會貪這麼點錢吧。記得叫人擡棺材去李家,麻煩了。”我轉身出門,又是一路小跑,到了李家,一進門,李叔對我說道:“事情辦妥了嗎?”

我答道:“那是自然。”說着就把那十個銅錢拿出五個來給李叔,李叔的臉色突然就變了,抓着我的衣領說道:“這錢哪來的?”

我不明白他爲何如此生氣,也沒多想,拿開了他的手,說道:“店主大叔找我的。”

“他難道沒有跟你說規矩嗎?”

“說了,他看我是新顧客,給了我……”

“哼,你面子還挺大,我不缺這點錢,給你了。”李叔打斷了我的話說道。

注:本章回出自《詩經·鄭風》第廿篇《野有蔓草》原文如下: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寫的是韓戀惜與夏侯若曦相遇的美好。

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二回: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十八回:再見妖仙宮,千年相廝守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一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九回: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一回:邂逅相遇,適我願兮第七回: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第五回:丹心負美名,撫築傲俠羣。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十七回:妖法破四怪,識藥提武學第十三回:傲寒一剪梅,孤芳獨自開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六回: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戴女蘿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十六回:精衛相思處,夸父念舊時。第十回: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第四回: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十五回: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第二回: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第十四回:九夏迎陽立,三冬抱雪眠關於姜子牙、李白、孫思邈和劉伯溫第八回: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