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士站在父王旁邊,扶着着他的身體。殿下稍稍咳嗽了一下,大廳的貴族貴婦人們,一齊立正了姿勢。
“諸君,告訴忠勇的臣下諸君。明天,固守紐卡斯爾城的我們王軍終於要向反亂軍‘光復運動’發動總攻擊,諸君已經很好地跟了我這個無能的王,很好地戰鬥過了。然而,明天的戰鬥,已經不能說是戰鬥了。恐怕是單方面地虐殺吧。朕不忍心看着忠勇的諸君,受傷、倒下!”年邁的王咳嗽幾下後,繼續說道。
“因此,朕給諸君自由。這幾年,跟着我辛苦了。贈給諸君一份厚禮。明天早上,巡洋艦‘鷹’號將載着女人和孩子離開這裡。諸君也乘坐這艘船,離開這個不吉的大陸吧!”但是,沒有人回答。有一個貴族大聲地告訴王。
“殿下!我們只等待着一個命令!‘全軍前進!全軍前進!全軍前進!’今晚,因爲喝了好酒的緣故,有些聽不清楚了!所以,除了那以外的命令,傳不到耳裡!”聽到這個勇敢的發言,聚集起來的全員都點頭了。
“哎呀哎呀!剛纔殿下的發言,聽起來像他國的嘟嚷?”
“衰老還早哦!殿下!”
諸如此類的聲音,不斷的在安慰年邁的國王,老王,感動地流下眼淚,輕聲地嘟嚷着,支起柺杖。
“好吧!這樣的話,就跟着我吧!那麼,諸君!今晚是個好日子!那重疊的月亮是來自祖先祝福的福音!盡情地喝吧,吃吧,跳吧,快樂吧!”
周圍充滿了喧噪。這個時候從特雷絲特因而來的客人很是難得,王黨派的貴族們紛紛來到路易絲他們身邊。貴族們沒有說類似於悲嘆之類的話,開朗地邀請三人吃喝,開玩笑。
“大使殿下!試試這種葡萄酒!比王室的還要上等哦!”
“什麼!不行!拿出這種東西,會把阿比昂的臉丟盡的!請嚐嚐這隻塗着蜂蜜的鳥!好吃得很哦!”最後,大聲地喊了句阿比昂萬歲!走開了。
才人變得很憂鬱。臨死之前還這麼開朗地人們,比起勇敢,更讓人覺得悲痛。路易絲好像有更深刻的體會,忍受不住這個場合的氣氛,轉頭走了出去。
才人想要跟在其身後,但是想起還有瓦爾德在場,便催促他去追,瓦爾德點了點頭之後,追了上去。才人寂寞地看着這一切,嘆了口氣,蹲在了地板上。
看到這樣的才人,在宴席之中歡談的威爾士走了過來,“拉·瓦里艾爾小姐的使魔少年是吧。不過,人成爲使魔還真是稀奇。特雷絲特因還真是奇怪的國家啊。”
威爾士這麼說着,笑了,“在特雷絲特因也是很稀奇的!”才人用疲憊的聲音說着,“心情不好嗎?”威爾士擔心地看着才人的臉,“雖然有些失禮,那個,不害怕嗎?”
“害怕?”威爾士驚訝地看着才人,不知道爲什麼才人突然會這麼問,“不怕死嗎?”才人這麼說完,威爾士就笑了起來,“擔心我們嗎?你是個溫柔的少年啊!”
“不,因爲如果是我的話會很害怕。明天將要參加必死的戰鬥,不可能會像你們那樣笑起來!”才人解釋道,“我也是害怕的。不可能有不怕死的人吧。王族也好,貴族也好,平民也好,大家都一樣!”
“那爲什麼?”才人還是不明白,大戰前的聚會什麼的,“那是因爲有要守護的東西。要守護的東西之大,能讓我們忘卻死亡的恐懼!”
“要守護什麼?名譽?誇耀?爲了那種東西而死真傻!”才人用強烈的語氣說道,明明可以活下來的,如果逃跑的話,總是有國家願意接納他們的,實在不行的話,大陸上還有很多沒有人的土地,大不了重新開始嘛。
平民出身,又是現代社會中的才人,是無法理解貴族們所謂的榮譽的,那種爲了保衛自己的名譽而選擇死亡,這在才人看來是相當愚蠢的行爲。
“我們的敵人貴族派‘光復運動’正計劃着統一哈魯克吉尼亞。取回‘聖地’,揭示這一理想。揭示理想倒是沒關係,但是,那些傢伙完全沒考慮爲此而流淌着的平民的血,完全沒考慮荒廢了的國土!”威爾士看着遠方,開始說道。
“但是,已經沒有勝算了不是嗎?那麼,活下來不是很好嗎?如果還有勝算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才人還想再勸。
“不,就算我們勝不了,至少必須要讓那些貴族們瞧瞧我們的勇氣和名譽,向他們展現哈魯克吉尼亞王家並不是什麼弱敵。雖然不認爲那些傢伙會就此捨棄‘統一’和‘恢復聖地’的野心,但是即使如此我們也必須展現我們的勇氣!”威爾士說道。
“爲什麼?”才人說道。爲什麼非得要向他們展現什麼勇氣,“這大概是所謂王家的義務吧!”宇智波琰手上拿着高腳杯,和夏洛特來到了威爾士王子的身邊,行了一個禮說道。
“是啊,那是我們的義務,是王家出生的人的義務,無法平息內患的王家,最後所應盡的義務!”威爾士毅然地說道,“您能明白嗎?”這句話是問宇智波琰和夏洛特的,雖然說威爾士很欣賞才人,但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
威爾士確實曾經聽說過才人的名字,即使並不是自己的國家,但是一個貴族之使魔的召喚儀式上居然召喚出了一個平民,這件事早就傳開了。
他不認爲才人一個平民會理解貴族對榮譽身份的重視,讓他們找個地方過着喪家之犬的生活,還不如死在戰場上,這樣至少死的有尊嚴。
但是即使這樣,威爾士王子還是很耐心的和才人解釋道,但是他相信同爲貴族的宇智波琰和夏洛特應該是可以理解他的。
而宇智波琰確實理解,說道這個的時候,他想起了當初在火影世界中的的水無月和輝夜一族,雖然情況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