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惡可惡可惡!實在太混賬了!”賈爾德擡起附近的辦公桌往窗外丟去,雖然說這張辦公桌原本就是爲了作作樣子才設置,然而只要幾天後就會成爲不必要的火東西了。
“那個女人的恩賜,是直接接觸精神的類型。要是有那種傢伙在,無論準備何種遊戲也沒有勝算啊!那個男人!”夏爾德陷入了沉思中。
問題就是這一點。由於這次是要在身爲‘主辦者’的我方領地內準備恩賜遊戲,原本應該能建立起佔有優勢的遊戲,然而既然久遠飛鳥的恩賜能隨心所欲地操縱對手,不準備個足以對應的恩賜,這場遊戲就沒有勝算。
“喔,在箱庭六六六外門建立根據地的魔王麾下,居然要輸給區區‘無名’嗎?這還真是讓人期待。”這時,突然有個高貴堂皇的女性聲音從破窗的外側對着賈爾德說話。
“是,是誰?”破掉的窗口突然刮進一陣夾着黑影的風,一個華麗金髮正隨風飛舞,看來比十六夜他們還要大上兩、三歲的女性出現在屋裡。
“真沒出息,三位數外門魔王的部下居然這副德性。這麼可悲的模樣,真讓人同情啊。”金髮少女似乎很不以爲然地搖着頭。賈爾德發出兇猛的嘶吼聲威嚇對方。
“你這傢伙,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打哪來的什麼玩意,不過我現在心情很差!最好趁我還沒動手時快滾!”賈爾德威脅道。
“哼哼,氣勢倒是很不錯嘛。不過,從野獸爬上來的區區暴發戶敢對身爲純種‘鬼種’的我動手嗎?”少女說道。
“什麼!”賈爾德驚訝得講不出話來,先前爲止的氣勢一瞬間就全部萎縮消失。他臉色發青,搖晃着巨大身軀往後退了幾步。接着他再度確認了金髮少女的樣子。
對方有着呈現出微微波浪的金髮和與年齡不相稱的凜然表情。而那雙只要視線相對就簡直會被吸引進去的豔麗紅色眼眸,更是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看她散發出來的氣質,賈爾德可以明白這名女性絕不是泛泛之輩,然而他依然無法相信,“你,你說你是純種‘鬼種’?講什麼蠢話!講到純種鬼種,幾乎全是神格吧!那樣的人物怎麼會來到我這裡!該不會是那些‘無名’的前鋒吧!”
所謂‘純種’,是指位於演化樹起點的恩賜,和賈爾德這種混合多種血統的‘暴發戶’不同,是一些即使在同一物種中也能獲得個別稱呼的特殊分子。
“嗯,就是那個。其實我和那個‘無名’有點牽扯,原本以爲他們已經沒有希望重建了不過聽說新加入的人才打倒了神格持有者,所以就來看看情況。”金髮少女把頭髮往上撥了撥,糾正賈爾德的發言。
賈爾德這次真的像是被徹底擊垮般跪倒在地。他會這樣並不是眼前這名‘鬼種’女性。而是因爲除了久遠飛鳥之外,自己還必須面對甚至能打倒神格持有者的怪物這事實讓他非常絕望。
“是,是那個少年嗎?”賈爾德想起了宇智波琰,那種壓迫感還有壓倒性的實力,“開開什麼玩笑!”賈爾德瘋狂地打開密室,把值錢物品掃進行李。
“看來你囤積了不少金銀財寶嘛,不過,還是無法避開遊戲喔?”自稱鬼種的少女一邊用手指玩着金色髮梢,一邊有些不屑地望着他的行爲。
“關,關我什麼事!你知道我是抱着多大的野心來到這個箱庭嗎!花了這麼這麼、這麼多年,從還只是只普通野獸的時代開始,我就一直以箱庭上層爲目標努力至今!結果卻被那個臭丫頭可惡!”賈爾德流下不甘心的淚水,以混着恐懼的音調哀嘆着。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步走錯路了?
就跟過去在森林裡生活的日子,跟倚靠尖牙利爪生存的那個時期相同,只是現在換成靠智能與謀略來爬上高位而已啊!
“長年的野心嗎?我曾經聽說過,貓這種動物只要長生,似乎有時就能光靠這樣獲得靈格,是啦,那也只是個低等的雜種靈格。”金髮少女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過其他野獸也是一樣,光是具備漫長壽命,就會被視爲神格崇拜。在這之後不消多久生態系就會產生爆發性的變化,並昇華爲‘幻獸’這個物種,然而把靈魂賣給惡魔算你氣數已盡。”
“要是你當初老實保持野獸身分慢慢累積修煉,應該也不會落到這種沾惹滿身庸俗的後果吧。”賈爾德半瘋狂地大吼,金髮少女則輕輕壓住了他的手,“囉唆!囉唆!囉唆!”
雖然她的動作很輕柔,然而賈爾德卻被彷彿從來不曾遭遇過的強大力道給緊緊抓住,“好啦,冷靜點,虎人。我也聽說了這次的情況。啊,可別那麼不識相地問我是怎麼得知的喔?畢竟我也有所謂無法抹去的交友關係。”
雖然臉上笑容帶着戲謔,少女的眼神卻異常冷漠,賈爾德再次因爲畏懼這名女性而開始發抖。
“簡單來說,只要你獲勝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吧?”金髮少女說道,“怎,怎麼可能獲勝!既然你已經聽說過白天的騷動,那你應該早知道了吧!我我對那些死小鬼們根本無法出手!”夏爾德現在非常後悔。
只知道黑兔找到了這樣強大的幫手,自己就不應該衝昏了頭腦的去找黑兔的麻煩,不,準確的說自己應該先調查清楚再去,不然的話,也不會陷入這樣被動的局面。
“嗯,現在的你無法取勝吧。不過,要是你獲得了新的恩賜獲得‘鬼種’恩賜的話,又會如何呢?是不是也能找到勝算?”賈爾德的手停了下來。他的表情因訝異而僵住,但他總算第一次正眼看向那名女性。
“你要我背叛‘六百六十六之獸’?”夏爾德艱難的開口問道,事實上,這種背叛和他的生命比起來的話,倒也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