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要特訓。地獄式的高強度特訓。把這半年來的落後——不對,是打從出生到今天十六年的落後追回來。”夏目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從小就以土御門家下一任當家嚴格要求自己的夏目,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式神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
“首先是《泛式陰陽術概論》和《陰陽II種》之類的各種解說書籍。《現代式神理論》和《再說陰陽史話》。古典也是必要的啊。《傳金烏玉兔集》不能拉下,《佔事略決》要全本滾瓜爛熟。”夏目報出了一大堆的書名,似乎是想春虎全部背誦下來。
喃喃自語說出的話語,在春虎耳中聽來已經有如咒語。而且,硬要歸類的話,那大概一定是屬於“邪”或者“暗”之類的咒語吧。
“春虎是在住在學生寮的吧?”夏目突然開口道,“啊、啊啊。”聽完了夏目的話,春虎本能的一點頭。
“好,等會在學生寮開始特訓。”夏目用着不可置疑的口味對春虎說道,“誒?哎呀可是,那裡應該是男生寮吧?”
春虎明顯是不想接受夏目地獄式的特訓,開玩笑了,就剛剛夏目報出來的一大堆書名,光是看完就已經讓春虎足夠的頭疼了,更何況還要背誦,簡直要命啊,想了一下,才找出這樣一個理由,畢竟夏目是女生,去男生寮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我也是‘男生’啊。”夏目顯然不會就這樣放過春虎,而且在外,夏目一直是以男生的形象示人的,知道他是女孩子這件事,除了家裡的長輩們,也就是春虎這一行人知道了,所以去男生寮對夏目來說,沒什麼不方便的。
“不,可是啊……”看着夏目似乎是鐵了心了,春虎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似乎是想想一個好方法,好躲過夏目的特訓。
“沒問題。我懂得不睡也沒問題的咒術。只要不在意副作用,可以撐個把星期。”筆直凝視春虎的眼瞳,認真的連一分玩笑都容不下。而且還閃耀着點點張狂的光芒。連被疲勞纏身的春虎,都感到寒意涌向全身。
“夏目。中午那位,又來了。”然而,冬兒像是潑冷水似的通告道。
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身穿西裝的男子向着這邊揮手。是中午也出現過的那位帥哥。夏目恢復了幾分平靜,發出“啊”的一聲。
“不好。說起來放學後也有預定了,”對於春虎的事情太過上心的夏目,有些忽略了自己。
“是、是這樣啊。雖然很遺憾,那麼,特訓就幾時再——”看到夏目接下來的有事的春虎也鬆了一口氣,正意欲敷衍過關的嘴巴,在夏目的一瞥之下有如被縫上了一般。
“這個。圖書館應該全部都有,都給我借出來吧。”夏目拿出筆記本,抓起自動鉛筆奮筆疾書,說着把撕下的筆記塞過來,自己則迅速地收拾好了書包。
“等會我回去你的寮舍那邊露個臉,所以首先把這些書都瀏覽一遍。不對,給我都瀏覽一遍。這是命令!”夏目斬釘截鐵地放出話來,急急腳走出了教室。夏目的背影與男子一同在走廊中消失。被拋下在原地的式神,連說一句話的餘暇都沒有。
視線落到筆記上,文獻和參考書的名稱整齊地排列其上。而且,到處都有不認識的漢字。看來有必要先將書名的讀法解說一遍呢。
“太好了,春虎。夏目老師幹勁十足呢。”冬兒幸災樂禍的說道,宇智波琰瞄了一眼夏目寫的紙條,露出了默哀的表情。
“莫非說冬兒,還有琰,這些你們全都看過了?”春虎看着紙條上密密麻麻的目錄,有些頭疼的說道。
對春虎來說,讓他看那麼多的書,還真不如殺了他來的痛快些。
“很不巧,我是隻要一看平成年代以前的文章,就會貧血的體質。”損友輕飄飄的話,終於讓春虎放鬆了肩膀,嘆了一口氣。
本來春虎的成績之糟糕就不落人後,是個掛科之王。在以前上的高中也是補習的常客。就以這樣的學力,現在卻突然要鑽研陰陽術這種極度專門化的分野。剛剛入塾便即摔個大跟頭,說是當然也是當然。
“我看過啊,放心啦,也沒多少!”宇智波琰看似安慰的說道,“沒多少嗎?”對宇智波琰的話,春虎還是比較信任的,想想那些古老的陰陽師典籍,應該不會像現在一樣的長篇大論吧,畢竟這古代,紙張什麼的也算是珍貴,春虎這樣自我安慰。
然而,春虎不知道的是,這麼多書,對有着寫輪眼的宇智波琰來說,確實沒多少,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尤其是春虎這樣的笨蛋來說,沒一兩個月的時間,這麼多的書根本就啃不下來。
“那麼說,在這裡的傢伙,都讀過、知道這樣的東西的麼?”在心裡安慰了自己幾句後,春虎似乎沒有剛剛那麼喪了。
“畢竟是通過陰陽塾入學考試的人。啃過點這樣的東西也是正常的吧。”冬兒開口道。
“天馬說過了吧。一年級生,中心活動是理論學習。”春虎再次僕回桌子上,冬兒繼續托腮凝視遠方。兩人的眼睛都如同多雲天一般渾濁,生氣逐漸從臉上流失。
“這樣的日子,似乎挺無聊的呢!”宇智波琰的手指敲擊着桌面想道,目前可以讓宇智波琰提起興趣的只有道滿法師,以及十二神將中的人了。
也不知道恢復記憶後的春虎,或者說是夜光的實力怎麼樣呢?東京暗鴉其實宇智波琰並沒有看完,大約是在大友陣和蘆屋道滿打完之後就沒怎麼看了。
“什麼人?”就在宇智波琰胡思亂想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壓力,向四周看了看,發現京子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反應,這股壓力是隻針對自己的。
不動聲色的留下了自己的分身繼續上課,本尊利用空間之書離開了這裡,向着不遠處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