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既然夏目君那麼說,我可一點也不介意哦。”京子這時候突然不懷好意的湊了上來,“喂!京子。你怎麼興高采烈地又召喚出黑楓了!?”
俯視驚慌失措的春虎,夏目無奈地搖頭,對於得勝的式神來說確實是非常嚴苛的態度,然而爲保主人安全,式神有必要常伴主人身畔。
即是說,如果不能通過升級考試、落得留級退學之類結局的話,這就萬事可休了。
“噗!”坐在夏目旁邊的百枝天馬,忍不住漏出笑聲。和夏目身材差不多,帶着眼睛,是個保持着童顏的少年。他也是夏目和春虎的同學。
“怎、怎麼嘛,天馬君。到底哪裡好笑了。”夏目聽到天馬的笑聲,一副訝異的表情轉過頭去。
“因爲啊,”天馬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浮現出柔和的微笑,“口上這樣說,夏目君在春虎君得勝的那一瞬,不是握拳站了起來麼。滿臉通紅地說着‘贏了!’。”
“什!?那樣的事纔沒,我怎會做!我,我纔不是、那樣,能別、別說奇怪的事情麼!?”夏目立刻狼狽起來,發出了語無倫次的抗議。
接着用詞開始混亂,發出異常尖利、澄澈的聲音。聽到這裡,
“慢、喂!夏目!”春虎在競技場中慌慌張張地提醒,夏目呼一下回復自我,紅着臉清咳。天馬和京子訝異地看着兩人的對話。
夏目穿着的,是稍帶青色的黑衣,烏羽色的制服。這跟京子穿着的純白制服不同,是和春虎與天馬一樣的男子制服。
“真是的,那傢伙爲什麼就對於無心之言那麼敏感呢。這樣一來真相就會敗露了吧!”春虎在心中悶悶地埋怨道。
土御門夏目以男學生的身份在陰陽塾登記學籍。然而這一點,是爲了遵守“繼承人必得以男子風範應對他門人士”這一土御門本家的“規矩”。
春虎雖然一直都感慨竟然這樣都沒有敗露,其實夏目是女性——男裝少女。知道這件事的,現在只有青梅竹馬的春虎,和春虎的式神坤。其他就只有春虎與夏目兩人的損友,阿刀冬兒和宇智波琰。
真是不明白爲什麼大家都沒察覺出來。像我,過了半年到現在還是覺得難解難明的不自然。
在陰陽塾過了半年總算明白了,夏目的真身還沒有露出馬腳來到最大理由,似乎應該是她的交友關係極爲狹窄的原因。
實際上,除了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春虎和冬兒,以及宇智波琰外,與夏目有私交的,不過也就是在這裡的京子和天馬了。雖然夏目的怕生這點性格上的問題也是原因之一,但更爲關鍵的是,圍繞夜光的謠言讓周圍的人都敬遠夏目。
實際和夏目來往過就知道她其實相當粗心,不過單單遠觀的話還是個典型的優等生。因此,對於她隱瞞起來的真身似乎並沒人意識到。
就算身爲男子卻留着不自然的長髮,也被人擅自地解釋爲“舊家的規矩”。偏巧在咒術界,事實如何另當別論,還殘留“頭髮裡寄宿着靈力”這種想法。
不過,即便如此緞帶還是太誇張了,春虎心想。
“先入爲主真可怕。啊,啊呀?說來冬兒呢?”擡頭看着競技場的春虎,呼呼眨了幾下眼睛。
“冬兒被塾長叫去辦公室了。”本該和夏目和天馬一起觀看模擬戰的冬兒的身影,不知消失到哪裡去了,於是,天馬代替還在整理着衣裝的夏目回答春虎的問題。
“塾長?”春虎奇怪了一下,塾長什麼時候來過這裡嗎?
“嗯。看。塾長的式神、三色貓來過了,說有點事情要談。”聽了天馬的回答,春虎向京子轉過頭去。
“塾長特意叫塾生過去,到底有什麼事情要談呢。有頭緒麼,京子?”這時候,最瞭解塾長想法的人,自然是倉橋京子了。
“不知道啊。我沒有聽說什麼啊。只是,畢竟是奶奶,說不定會給冬兒卜點奇怪的‘卦’。”京子聳了聳肩回答道。
“掛?”春虎不解的問道,“啊,哎呀,也不限於占卜啦……不知道嗎?奶奶可是一流的觀星術士哦。”
“觀星術?”看着像個鸚鵡一樣反問回來的吊車尾,京子厭煩地擰起柳眉,“果然你還是再讀一遍一年級好點吧?”
陰陽塾的塾長,名叫倉橋美代。是個有氣質的老婦人,在現代咒術界有着巨大的影響力,也是名門倉橋家的上代當家。
同時,作爲觀星術士——占卜師也享有盛譽,即使在幾乎已退隱的現在,據說在國內也還無法找到能和她並肩的人。京子正是這位塾長的孫女。
“嗯,算了,反正是塾長,不會有什麼差錯。要是大友老師還另當別論。”春虎鬆了一口氣說道。
畢竟比起大友陣來說,塾長看起來要靠譜的多,而且是一個相當慈祥的老奶奶呢。
“至少比落第邊緣的你,要讓人擔心的地方更少呢。而且冬兒的成績也不差啊。”聽京子冷靜地指出這一點,春虎一臉不快地嘖了一聲。
“明明和冬兒一樣是從一般學校來到轉學生組,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拉開了這麼大的距離呢。”京子看着春虎問道。
“不是從起跑線上就已經拉開距離麼。”宇智波琰了還會的說道,“我說就是呢!我就知道啊,畜生!反正那傢伙腦袋好使,轉學之前就很熟悉咒術了啊!”
“順帶一說所謂起跑線不是指轉學而是指出生哦。”宇智波琰繼續說道,“竟然是天生的啊!而且最糟糕的是有點難以反駁,這不是更讓人無謂地傷感麼!”
同爲轉學生的宇智波琰和冬兒,簡直在各方面都吊打自己啊,這讓春虎很受傷。
看着一邊回以怒吼一邊淚目的春虎,坤說出了不成安慰的安慰:“春春、春虎大人!若、若心有介懷便已輸了!”觀衆席上的天馬笑得噴了出來,夏目一副吃了黃連似的表情。
接着夏目重整心情伸直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