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啦!——北斗!”夏目命令北斗攻擊鵺。另一方面春虎則留意着其他塾生的狀況。
天馬因爲離開的遠一點,一邊喘着大氣總算還能起身避難。京子雖然腳步踉蹌,卻還是一臉堅毅地召喚出兩臺護法式,讓白櫻和黑楓揹負無法自行走動的塾生。
“冬兒。不好意思我要碰你了。那邊的手臂給我!”找不到昏迷卻無人照看的塾生。如此一來,剩下的就是——
“春虎!”冬兒似乎已經連說話都相當困難。手腳的痙攣越來越激烈,簡直像有電流斷斷續續地流過一般。
而且全身如同火灼過的石頭一般燙手。連做好覺悟纔來接觸的春虎,都反射性地放開了手。冬兒呼出的氣息,甚至幾近蒸汽。
而最爲異樣的,是從冬兒的身體中泄漏出來的靈氣。那與平時的冬兒釋放出來的靈氣截然不同。
“別,……我已經……平時的……”靈災,鵺的影響,然而,無需多言這絕對不是心理陰影。這是共鳴。和眼前的鵺的共鳴。
“好了給我閉嘴!坤!還不快點!”春虎在冬兒身邊蹲下,不由分說地把他的臂膀繞過自己的肩膀。
感覺直如把灌滿滾水的軟管圍到脖子上一般。而且雖然發熱如此厲害,接觸到的春虎卻感到一陣“惡寒”。春虎的靈氣,靈體,如同起風的海面般顫抖起來。
“那廝,心虛了。似有所畏懼。”聽到坤出人意料的發言,春虎一瞬間忘記了狀況,不知所措,“什、什麼?”
然而,留意到的不止是坤。賭上性命挑釁鵺的老講師、爲操控北斗而振作的夏目,各自都察覺到了異變。
鵺的反應很遲鈍。即使不停地攻擊,卻不肯反擊老講師。而且,北斗也爲鵺之外的某樣東西吸引力注意力,不理會夏目的命令。
它在警戒。
咿咿咿咿、咿噢噢噢——鵺擺起架勢,發出了叫聲。憤怒。同時又混雜着懼怕的咆哮。然而,鵺懼怕防備的敵人,既不是北斗也不是老講師和夏目。
“怎麼啦?”長筒靴唰一聲踩上了地磚路面。
聲音既不大也並沒有怒氣,然而就是不知爲何大家在周圍的一片嘈雜之下仍然聽的一清二楚。
“一羣小屁孩,包圍着大爺的獵物,在搞什麼。而且這是什麼。連真的龍都來了啊。搞什麼了?”俯視揶揄一切的獨特語氣。
現身的是銀髮倒豎、帶着鍍膜太陽鏡的年輕男子。兩手插在帶皮毛的夾克袋子中,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然而卻又異常堂正地睥睨着靈災現場。
他的額頭上有×字紋身。到剛纔爲止還混亂到極點的現場,因爲男子的登場,反而如同凍僵了一般停下了一切動靜。
還清醒着的塾生都倒吸一口冷氣。認識這名男子的人自不必說,連不認識他的看到他靈氣之強大、可怖後都無言以對。
“O、‘OgreEater’……”老講師呆然地喃喃道,似乎聽到老講師的自言自語,男子呼地皺起眉頭。
“喂,老頭。別用那個名字來叫我。我的名字,是鏡伶路。面對‘十二神將’這麼自大,看我不砍了你。”他從夾克中抽出右手,用戴着指環的手指,筆直地指向老講師。
“又是一個十二神將級別的傢伙嗎?”宇智波琰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次靈災居然會引出十二神將出手。
不過看這傢伙的實力,似乎要比鈴鹿強很多,但是同時又要稍弱於大友陣,只是這自大的口氣,聽着確實讓人不舒服。
不過人家確實有自大的本錢,十二神將的實力,已經算是站在陰陽師的頂點了。
“可惡!沒想到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的事態!?”追趕着鵺與及獨立祓魔官、鏡伶路段六人部千尋,看到呆立的陰陽塾塾生們,與及身在其中的土御門夏目,不禁咬緊牙關。
準備好的鵺,總共四隻。在上野、秋葉原、品川、涉谷這東京的四處鬼門和後鬼門將之裝置好,通過靈脈讓四隻鵺同時覺醒。這些靈災會吞食靈脈中的靈氣,在發生的同時會一氣地成長。按預定之後就會向計劃的下一階段推進。
當然,他也預計四隻鵺不會悉數存活。祓魔局整體上來說尚屬優秀,身爲“十二神將”的獨立祓魔官,更是超規格的。一隻兩隻的犧牲尚在預估之內。
然而,鏡伶路行動的迅速在預估之外。雖然有留意目黑支局方面來的接觸,鏡則是從相反的新宿方向前來接觸鵺。恐怕不是正規的出動吧。真是不走運的反常。
在追蹤可動靈災方面,無人能出鏡之右。他獨特的直覺和嗅覺,在所有“十二神將”中,也是出類拔萃的。
然而,本身問題多多,對工作欠缺責任感,樂觀的情況下可以將之排除在戰力之外。然而就結果來看,這個預計太過天真了。
而且,這裡還有土御門夏目——北辰王候補的那名少年也在這裡。
不,不止如此。昨天雖然沒有回憶起來,現在想起來了。那名高挑的髮帶少年。他似乎確實是兩年前靈災的受害者。
而且,少年明顯和眼前的鵺產生了共鳴。和鵺共鳴的靈災受害者。這一點的意味,只有一種可能。這種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不,不可能在事情就預估得到。這到底是何種“緣”啊。
至於宇智波琰,關於宇智波琰的資料已經被封存起來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那次事件,再加上,宇智波琰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太像一個強者,自然就被忽略掉了。
“怎麼辦?”施放了幾重隱形,慎重地計算着距離進行接近的六人部自問道。
是不惜鋌而走險進行介入麼。還是靜觀其變。至少,鏡伶路不是個正面進攻可以戰勝的對手,六人部擰緊了嘴角。接着,徐徐地催起咒力。
“Og、OgreEater?”春虎的意識爲突然出現的這名男子,鏡,所奪走了,無需注視其靈氣,只看其全身發散出來的氛圍,就大致可以知道是怎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