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半夜被人叫醒,陳鋒和南弟沒有任何不適,看樣子這樣的訓練他倆沒少幹。
對於我深夜要去和一個美女吃宵夜,南弟表示了不解,按他的說法,這麼隱秘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自己獨自前往嗎?
我的回答是一根中指。
凌晨兩點的街頭,除了有幾輛出租車,其他車少的可憐,我很快就達到約定的地點。
魚海藍比我先到,她直接找了個位置等我。
陳鋒和南弟的存在我沒有避諱魚海藍,直接讓倆人坐到一邊去吃東西。
“阿陽,能說說看這麼晚了把我叫起來,到底是因爲什麼好東西嗎?”
“你聽說過靈獸嗎?”
魚海藍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哈,果真在滕森家埋伏的有內線啊。
既然知道靈獸的存在,那我解釋起來就簡單多了。
隨着把金板的來歷和功用講解給魚海藍聽,我發現,這位魚美女對滕森家的事情簡直了如指掌啊,化獸宗的遺物,她全都門清。
如此看來,卻是滕森家族在情報方面落後於利普頓公司了。
等我介紹完化獸宗祭祀的內容和意義之後,魚海藍思考了一會,說:“阿陽,金板一共有幾張?”
“六張,重量可不輕,單論黃金本身的價值話,就值不少錢。”
這話我沒瞎說,耿長生這老神棍,單單記載祭祀儀式就花費了六張金板,這麼多的地方,哪怕多寫幾張藥方也是好的啊,比如假海龍珠的方子我就很感興趣。
魚海藍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別的表示,在她看來,我就是一個發現了大主顧的小賊,正盼望着銷贓的時候能多拿到一筆錢呢。
好吧,這也是我竭力營造的形象,不管是在魚海藍面前,還是在滕森家面前。
等我說完,魚海藍沒有再對金板多說什麼,而是聊起了別的。
“阿陽,你賣給我的海龍珠確實有毒。”
我勒個去的,有滕森家吃虧在前,利普頓公司果真小心了很多啊,檢驗海龍珠有沒有毒,恐怕是他們要乾的第一件事情。
“臥槽,咱們在商言商,魚美女,你可別無誣賴我!”
我頓時翻臉,活脫一個被人指責販賣假貨的小商販。
我這個表情是專門練過的,具體參考的是苟延這小子被人誣賴之後的反應,透着一絲慌亂,和大量的惱羞成怒。
魚海藍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直到我主動移開目光,她才接着說:“阿陽,的確是有毒的,你賣給我的海龍珠雖然對水生生
物有着無可比擬的吸引力,也能在短時間內加強水生生物的各項機能,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讓服用的水生生物瘋癲而死的。”
很多人說過,在說謊話的時候一定要盯着對方的眼睛,這樣纔不會被識破。
這完全是扯淡,當然,唬一下沒經驗的小女生倒是挺管用,但是面對魚海藍這種應該接受過特殊培訓的傢伙,應該沒什麼用處。
正常情況下,即便心裡沒有鬼,普通人和人對視的時間長了,也會頂不住壓力自動移開視線。
如果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和一個經受過相關訓練的人進行對視還不落下風的話,這貨絕對是提前準備好的,心裡已經有了預期,或者是專門練過的。
這個問題,我詢問的是陳鋒。
“別唬我啊,我手下的人可是見過水生生物吃了海龍珠之後是什麼樣子,他奶奶的,吃了海龍珠的畜生一次就讓我損失了十多個人,最後死在了亂槍之下,哪會自己中毒死亡?”
連滕森家的化獸宗遺物都知道,魚海藍不會不知道我探索海底遺蹟的消息。
魚海藍抿了抿嘴,說:“不,阿陽,我不是在懷疑你或者指責你,我們公司的研究人員發現,你賣給我們的海龍珠在成分上雖然和我們先前得到的那一枚不太一樣,可是也有很大的相似程度。
我們認爲,可能是你找到的海龍珠從冥蛇體內取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冥蛇的毒液侵染了,讓海龍珠發生了一些不可預知的變化。
又或者是,經過歲月的流逝,海龍珠的某些性狀發生了改變,這些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你不必太緊張,有毒的海龍珠依然是海龍珠,依然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我們利普頓公司可不是滕森家族那種只想研究巨獸戰爭機器的傢伙,我們是要造福全人類的,我們更關心的是海龍珠的成分。”
說完這種好似聖經節選的話之後,魚海藍端起手邊的清茶抿了一口,怔怔的盯着杯子裡的茶水發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則長出了一口氣,終於把這件事岔過去了,利普頓公司給假海龍珠做了一個高深無比還沒有漏洞的解釋。
其實我不知道,利普頓公司內部另一種說法纔是主流,他們認爲,海龍珠在冥蛇體內存在的時間太久,纔會被蛇毒侵染,擁有了毒性,依據就是我賣給他們的海龍珠遠比他們自己發現的大。
想了想,我衝魚海藍說:“魚美女,那麼眼下你們對金板有興趣嗎?如果你們不感興趣,我只能再次賣給滕森家族了,雖然他們豢養那種破壞力十足的猛獸讓我很不喜歡,但
生意就是生意,我得爲的我的貨找個買家。”
魚海藍說了那麼多,連嚇帶哄的,無非是想壓金板的價,利普頓公司要是不想購買,那壓價幹什麼?別說這小娘皮身上沒有能實時聯繫上級的小道具。
魚海藍衝着我笑了笑,說:“自然是要買的,即便這些金板沒有價值,我們也不會讓滕森家得到。萬一有效了呢?”
說完這話,魚海藍調皮的衝我吐了吐舌頭。
不過我現在沒心思跟她調笑,魚海藍的話彷彿一道閃電劃破我的腦海,萬一有效了呢?
我勒個去的,雖然一直認爲化獸宗的祭祀儀式就是耿長生自己想出來過乾癮的精神麻藥,可是爲毛我有一種自作聰明要吃大虧的趕腳?
我擦,這不科學!
腦子裡轉過無數的念頭,我笑着說:“有效?希望它有效吧。那麼,魚美女,你們公司願意出價多少來收購這六張金板呢?”
魚海藍沒有說話,而是笑眯眯的衝我伸出了三根蔥白一樣的手指。
我勒個去的,這是啥意思?三億美金?利普頓公司不會這麼大方吧?三千萬美金?這……也太少了吧!
果真,魚海藍輕輕的說:“三千萬美金。”
我擦,真認爲連番的語言暗示下,哥們會心存愧疚或者心虛,就答應低價把金板賣給你們了?
說實話,三千萬美金看起來不少,但那要看是來買什麼的。
別的不說,滕森家爲了得到化獸宗的祭祀器皿和玉卵,就願意掏三億美金,而記載了這些東西正確使用方法的金板才掏三千萬美金,這也太想當然了吧?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如果你買了一艘可以稱霸全球的宇宙飛船,可是不會開,這時候有人賣給你宇宙飛船的操作手冊和說明書,你願意花多大的代價?
再掏一艘宇宙飛船的價錢,恐怕你也願意啊。
再說了,我這說明書還是刻在分量不輕的金板上的!
衝魚海藍抱歉一笑,我說了句告辭,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顯然,我的行動多少有些出乎魚海藍的預料,估計按她的想法,我最多和她在價格上面拉鋸一下,還不至於一言不合就站起身走人。
“阿陽,你先別忙着走,對價格不滿意的話,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魚海藍趕緊拉住我,軟語相求起來。
我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面無表情的衝魚海藍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
魚海藍抱歉的衝我笑了笑,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接着就用拉丁語快速的和人交談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