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升旗儀式,在教室經過短暫的休息,教室裡的衆人終於還是上起課來了。
龍之介也沒時間去向三川鏡水求教心中的疑惑了。
而且,人多眼雜,真要說起來,恐怕會弄得被不想幹或者敵對的人知道。
這樣可就很糟糕了。
本來應該保密的事情讓別人知道了,這不就顯得自己很無能嗎?
故而龍之介耐心地等待着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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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的時候,也就是這節課下了,至於第一節課,是被校長和教導主任的聯合講話佔用了。
不過還是沒機會說話呢,三川鏡水要去檢查紀律了。
宮本蘭和花田千惠美也不在,亦是做什麼區了。
嘛,一貫如是,他也見怪不怪,只不過是多加上了一個雪之下而已。
最後一排,就只剩下龍之介一個人了。
赤城或許是察覺到了這個狀況,今天沒有去找京介說話,而是轉身過來和龍之間說話。
“龍之介,要不要把劍道部的木劍給你借一把?”
正在思考還有什麼機會能夠和三川鏡水單獨見面的時候,龍之介聽到了赤城的這番言論。
他難免有些納悶地說道:“我借木劍幹什麼呀?”
赤城當即侃侃而談起來:“作爲一個劍客,手裡沒有劍,戰鬥力就去了5成。
而且手裡拿着一把劍,也能嚇嚇對方,讓一些無賴不敢輕易動手,不戰而屈人之兵。”
感情說的是這事呀,龍之介眼睛一轉說道:“確實可以,而且我幹嘛非要戴口罩呢?
戴一個面具,一個嚇人的面具。
這樣不僅不會露怯,還顯得十分神秘而強大,妙啊!”
赤城只是讓龍之介帶把木劍防身,其他可不是他的意思呢:
“嗯,別太嚇人了,不然就會變成校園恐怖傳說之一了。
比如古代武士的怨靈附身在某高中生身上,見過他的人從來沒有活下來的。”
龍之介撇撇嘴:“先不說有沒有怨靈,見過的人都死了,那這個事情是誰說的?”
赤城呵呵一下:“不是還有攝像頭嘛,間接見到,那就沒問題了。”
“既然是怨靈,那通過錄像……”
“打住!”赤城雙臂比了個叉,“好了,我就隨便一說嘛,你再繼續說這章可就違規被封禁了。”
龍之介笑着聳了下肩:“好吧,下午我就和你去劍道部借一把木劍。”
赤城點了下頭,這事也就不說了:“對了,你知道嗎?星期五是萬聖夜。”
“萬聖夜?”龍之介復讀機了一下。
赤城稍感興趣地看着他道:“你有什麼打算沒有?一個人過嗎?”
龍之介啞口無言了一下,才弱弱地說道:“萬聖夜是什麼節日啊?”
赤城無語了三秒,才道:“就是11月1日萬聖節的前一天,就是萬聖夜,類似於除夕、平安夜那樣。”
龍之介也大概想起來了,這時個西方節日,他們這可不怎麼過呢,畢竟又不放假,也不浪漫。
“萬聖夜就是南瓜燈啊,小孩打扮成各種樣子挨家挨戶要糖吃,不給糖就搗蛋,就是那個節日。”
龍之介換換點了下頭:“知道了,知道了,不過這又不是法定假日,不放假。
而且是小孩子纔去要糖果吃的,咱們湊什麼熱鬧呀?”
赤城搖搖頭:“今年萬聖夜正好是星期五,而萬聖夜的活動也是晚上進行的。
第二天又是星期六萬聖節,所以和放假是一樣的,各地也會稍微慶祝一下的。”
龍之介沒反駁什麼,只是繼續問道:“那咱們幹什麼?化妝一下,戴個南瓜頭去要糖吃嗎?”
赤城擺擺手:“那怎麼可能?咱們都是給小孩子準備糖果的年級了。
哦,說起這個,我會給我妹妹提前準備好糖的,你也會準備吧?”
龍之介聽了心裡一突突,急忙問道:“赤城,難道初中女生還挺喜歡過萬聖節的嗎?”
“嘿嘿。不管喜不喜歡,做哥哥的,當然要提前準備好了。”龍之介鬆了口氣,還以爲他和綾瀨出現代溝了呢:“哎,那你直接問不就好行了?”
“直接問了,那就沒有驚喜了。”赤城無語地看着他說道。
龍之介一晃腦袋:“那倒也是,所以你是想和我一起去買點糖嗎?
那行,我也給我妹妹得準備一下。”
接着他開始思考起萬聖節要做的事情的,做個南瓜燈,南瓜頭,製造點恐怖氣氛,然後……
“誒,等等,扯遠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赤城打斷龍之介的遐想。
“那是什麼?”
赤城嘆了口氣:“當然,要去的話一起去也行。
不過我是想說,萬聖夜的時候麻奈實家的和果子店要舉辦促銷活動。
要做很多事情,人手有些不夠呢,是這樣的。”
“噢~原來是這樣,”龍之介想着自己那兩天也沒啥事,便爽快地一點頭,
“行,那你去的時候記得叫一下我啊。”
“沒問題,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稍微發一下傳單。
然後嘗一下萬聖節限定的和果子,以年輕人的口味和眼光評判一下就行了。”
“這麼說來,咱們也不用去超市買糖果了,直接買些麻奈實家裡的萬聖節限定和果子就可以了吧?”
“唔,我也是這麼打算的。”赤城說道。
龍之介點點頭,想起萬聖夜是什麼樣子了,他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實際還沒體驗過呢。
是不是還有化裝舞會呢?不,是恐怖主題的化裝舞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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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時候。龍之介終於有機會和雪之下單獨相處了。
呃,這麼說,弄得他好像對雪之下有什麼想法似的。
他只是單純想打聽一下風紀委員會的事情,比如明明有體育老師在,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事情呢?
只是說話之前要鋪墊一下嘛,龍之介沒張口就問。
雪之下把書本全部放進課桌兜裡,打開藍底白斑點的包袱皮,取出兩份便當和筷子。
然後取出小保溫壺,把蓋子當碗倒了些湯。
龍之介看在眼裡,挪動位置到了宮本蘭的座位上,笑着道:
“真不巧啊,我還以爲你給我帶飯,就叫赤城幫我帶飯了。”右手握着筷子的雪之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便當,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龍之介。
她心裡也略微不好意思了:“那個,這都是我的,今天的菜有點多,就多拿了一個飯盒裝。”
龍之介嘴角抽了一下,開玩笑的吧?這麼多雪之下能吃完?
不過他注意到一個時期,那就是雪之下只帶了一雙筷子,所以說……
“哈哈哈哈哈~”龍之介笑了一通,才說,“開個玩笑啦,我怎麼能平白無故讓人你給我做便當呢?”
雪之下玩味一笑,沒有答話,掀開便當盒就吃了起來。
龍之介嘛,就是幹看着,畢竟赤城幫他捎麪包還沒回來呢。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他說說起了其他事情:“ennn……那個,昨天有些忙,早上只見了你和陽乃見了一面,之後就一直沒見。
陽乃應該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沒有,”雪之下稍一頓,看着龍之介說道,“她根本既不在我身邊,不是一直跟着你嗎?”
“這……”龍之介完全沒有印象。
雪之下見龍之介有些茫然的樣子,隨即收回目光,繼續用着便當:
“她或許是提前離開了,又或許是…也有什麼事情要做吧?”龍之介摸了摸下巴,又提起了風紀委員會的事情:“略。”
雪之下不愧是一直跟在宮本蘭身邊,還真瞭解內幕情況呢~
比如,對風紀委員出言不遜,而且衣冠不整就往校園裡闖的人,是在學校後門。
因爲後門那裡沒有老師蹲守,只有風紀委員。
龍之介一下思緒貫通了,原來是這樣啊。
他就說嘛,好歹也是專門練體育的,體育老師怎麼可能連一個一直坐在教室裡的學生都跑不過呢?
那也太菜雞了吧。
也怪不得,那些人敢膽大包天做這些事情呢,原來沒有老師呀。
看來,明天自己應該是去後門支援啊。
前門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有老師在,還有三川鏡水…誒等等?!
今天早上三川鏡水爲什麼要去前門那蹲守呢?
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定知道詳情的吧,如果和自己一樣知道這些情報,一定會選擇去後門的吧?
好奇怪哦,爲什麼呢?
……聲東擊西?畢竟敵人有組織的計劃,自然會留意風紀委員長三川鏡水的行蹤了。
誰也不會傻到,去跟一個劍道部副部長正面剛吧?那是打不過,也跑不過吧。
所以說。三川鏡水明面是在前門檢查學生,實際上只是個吸引注意力的誘餌。
其他的風紀委員早在校園後門設下了重重埋伏。
果然都是厲害角色呢,想問題都會比別人多想一步呢,狡猾,真是狡猾。
龍之介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真相。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去單獨詢問三川鏡水情況了。
龍之介回過神來,恰好看見雪之下小口一張,正要喝一下保溫壺蓋子裡的湯。
他和雪之下一樣,都是喉嚨動了一下,只不過雪之下嚥下的是鮮美的湯罷了。
龍之介眼巴巴地看她嚥下去之後,才說道: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風紀委員會幫忙捉人呢。”
雪之下聽着龍之介繞口令一樣的話,點了點頭:“知道。”
龍之介聞言微微一笑。
“不過,沒什麼用就是了。”
龍之介臉上笑容一滯:“那個,這只是今天運氣不好,沒碰見那些人。
明天我去後門堵,一定會撞見他們的。”
雪之下這時有幾分好笑地說道:
“你恐怕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在後門兩個出言不遜,一個來晚試圖強闖的,都被抓住教訓過了呢。
今天的這些教訓啊,足夠讓他們在這個學期裡充滿懺悔和後悔地度過了。
龍之介腦門上寫着一個大寫的問號:“所以說,沒我什麼事了嗎?”
“嗯,這基本上就是全部找事的人了,如果再有或許只是偶然遲到的人了。”
龍之介不說話了,盯着雪之下平靜淡定的面容,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宮本蘭怕不是故意的吧?
她那個時候說三川鏡水在前門,自己理所當然地就去了前門,也就自然而然地避開的後門的那些爭端。
莫非是宮本蘭已經安排好了所有計劃,但是自己興致勃勃地要幫他。
她不好拒絕便這麼做,讓自己參與,但是並不幹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龍之介心裡更是鬱悶了,他趴在桌子上長長嘆了氣:“真是的…”
雪之下眼睛餘光瞄見龍之介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
她放下筷子,用桌子上預備的紙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脣。、
最後纔看着龍之介頗爲鄭重地說道:“謝謝你了,龍之介。”“誒誒!??”趴在桌子上的龍之介馬上直起腰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說,“怎麼突然這麼說啊?”
雪之下稍一停頓,繼續說了起來,沒有害羞,沒有傲嬌,清澈的藍色眼眸裡滿是真誠:
“我知道你是喜歡清淨的,不喜歡什麼麻煩事,所以謝謝你願意陪我來學生會。”
明白前因後果的龍之介,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道:
“哈,哈哈,沒有啦,如果你不在侍奉部,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雪之下對他淺淺一笑,這才又動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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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之介稍微開心了一會兒,卻忽然有些嘆氣:
“雖然說一起加入了學生會,但是咱們兩個職位不一樣。還是不能常見面呀。”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想鍛鍊自己,自然得不斷和人打交道。
但是學生會情況特殊,都是女孩子。
要是你也跟着我出去在外面和人打交道,會產生很多對你不利的輿論。”
雪之下一邊優雅用餐,一邊不驕不躁地說道。
龍之介點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了:“算了,聊勝於無吧。反正你來技術部,也能見到我。
我也正好可以幫你做一些事情,以後技術部有什麼麻煩的事你儘管找我吧。”
“嗯。”雪之下輕應了一聲。
不同於龍之介,雪之下對這種狀況已經很滿足了。
能夠偶爾見一面和一直見不着,聽起來沒多少差距,但實際上是天差地別。
只要想一想他們都是在學生會,並沒有因爲什麼而分開、有距離、斷開聯繫、所事不同,她就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