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伢在大街上被美女借走了手機,一度他以爲手機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人家親自送上家門,看樣子是誤會,是說這樣的美女怎麼會是騙子呢!
“不用歸趙,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歸常,常久發,就是到現在還沒發起來,標準窮光蛋一枚。”山伢接過手機說。
“發哥真會說笑。”羅文娜看王遠這樣叫,也跟着來了句。
山伢不客氣的應了聲,他這老臉到哪都不吃虧。“剛王遠好像說你是記者?”
“不錯,一個小記者,也是爲了生活。”
“記者好啊,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一般人誰敢惹。我以爲都三頭六臂哪吒似的人物,沒想到長得這麼漂亮一美女。”山伢巴結的伸出手。
羅文娜笑了下,“哪裡,發哥真會誇獎人,損了我們還讓我們美着呢。”羅文娜很大方的握住他伸出的手。“什麼無冕之王,被人一攆,還不是象兔子一樣逃跑。”
“那不能怪你,城管戰鬥力太強悍,對外承諾都是不首先使用城管,再說,你跑起來不像兔子……”
羅文娜好奇的看着山伢,等着他後半句。
“我的感覺,象鹿,梅花鹿。”
羅文娜嘴角向上一翹,笑了。
“發哥,到底怎麼回事,看你倆這聊的熱鬧勁。”王遠看兩人這樣聊的開心,自己有些插不上話,忍不住的問。“剛羅文娜給我打電話,問我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不,我還以爲你手機丟了呢。”
“還是我來說吧!”羅文娜接過話茬,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看到城管不文明執法,我想給他們曝下光。你們知道的,新聞講究個時效性,我就準備拍照,然後發到網上微博裡,沒想到手機沒電了,剛好發哥走來,就借了手機,結果被城管發現我在拍照,奔我就來了,嚇的我轉身就跑,順帶着拿走了手機。”
“這樣。”王遠聽明白了。
“事後我不知道怎麼聯繫發哥,就翻開通話記錄,看第一個就是王遠的,就撥打過來,心裡想着這號可能認識主人,結果沒想到是你,真是無巧不成書。”
“是巧,我用公用電話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沒想到你聯繫上王遠,緣分啊。”山伢拖個後鼻音。
“不好意思,當時我在洗澡沒聽到,你也知道,跑了一身臭汗。回頭給你打過去,你走了。”
“哈哈,下次再碰上這樣的事,儘管找我,手機嘛,發哥有。”
“好的。”羅文娜說。“發哥有?”她又重複了遍,突然掩嘴笑起來,搞得山伢和王遠莫名其妙。
王遠看着文娜:“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羅文娜還在笑。“你們別介意,我這個人就是愛笑,有時忍不住就一個人傻兮兮地笑。”
“笑是好事。”山伢說,“笑一笑,十年少。笑可以美容,羅小姐深得其中真諦。”
沒想到山伢一說,羅文娜笑得更厲害了。
“怎麼了,說出來讓我聽聽。”王遠有些急。
“說了你們別怪我。”羅文娜止住笑。“剛纔我聽發哥說發哥有,一下想起前兩天我一個男同事,在一大超市不小心踩了一老外,那老外張口就來句‘發哥喲(fuck you)’,氣得我朋友衝上去要跟他打架。”
“這麼回事。”王遠看看山伢也笑起來,賊兮兮不知想到了什麼。就剩下山伢一個不知所措,也只有跟着他們嘿嘿地傻笑兩聲。
“到底……,王遠,那個老外說什麼,那‘發哥,有’什麼情況?”
山伢不問還好,一問他倆更是大笑。
王遠終於笑過來,“大哥,在英文裡‘發哥——有’,翻譯過來就是,就是……”王遠把嘴貼進他耳朵,“就是‘操’的意思。”
“嘛的。”山伢也來了句國粹。
我操,這次山伢的虧吃大了,被別人叫發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老外就是不地道,他從來沒惹過他們,隨便取個名字礙到他們什麼了?山伢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不知怎麼發泄。
其實山伢一聽羅文娜解釋就明白了,只是咬牙不認賬。平常經常發哥、發哥有的說着,也沒有往那上面聯繫,今天聽羅文娜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發哥,你別生氣。”羅文娜見山伢這樣,有些不好意思,“我可沒有挪榆你的意思。”
“哦,沒事。”山伢大度而寬容,“這是中國,我的地盤我做主,還反了他。讓洋鬼子的‘發哥有’見鬼去吧!他才‘發哥有’呢。”
山伢真沒往心裡去,這點自嘲、自黑的心態他還是有的。
“對,發哥。”王遠說:“咱不理那些老外,咱按自己的來。”
三人重新落座。“羅小姐可是貴客,大架光臨,真不容易,讓我感覺屋裡都亮堂起來。哎,王遠,那詞怎麼說的?”山伢故意問。
“蓬蓽生輝。”
“就它,還是你有文化。”
“別說笑了,還屋裡都亮堂,你咋不說金碧輝煌更好些,叫我文娜,”羅文娜笑下,想不到她的性格象個男的,很隨和。“有一次在大街上採訪做個節目,碰巧碰見王遠在寫生畫畫,多看了幾眼就認識聊開了。今天遇見,一是還你手機,二來看看他最近的畫,欣賞一下。”
“感情,你來的正好,王遠最近創作的三幅畫,很有震撼力,一定能得到大家共鳴。”山伢不失時機的在她面前誇王遠幾句,誇得王遠紅着臉直搓手,不好意思起來,象個女孩子,更好看了。
山伢看着他倆,真是珠聯璧合,絕妙佳配。
“是的,剛纔我都看見了,很有內涵,創作思路有新意。我看了現在許多年青人的畫,多是些市儈和浮躁的表現,一味追求名利和金錢,沒人願意潛心做畫。”
羅文娜說出自己的見解,說的王遠更低下了頭,看的山伢直笑。
個小子,平時跟他在一起,雖比較文靜秀氣,但也經常騷氣蓬勃,侃侃而談,今天羅文娜只說了兩句,就忸怩起來,看他臉紅的,弊得就象快要第一次生蛋的小母雞。
山伢想,就算他這麼說出來,今天王遠是不會站起來跟他辯駁了。通常一個男的在一個女的面前表現成這樣,不是有什麼企圖,那就是愛上她了。
“別說,王遠爲了這幾幅畫,可沒少付出努力和心血。到貧苦地區體驗生活二個多月,回來又整天廢寢忘食的作畫,那勁頭,我都感動。”
“發哥,當文娜的面別隻顧着誇我了,讓人家笑話。”王遠小聲嘀咕着。
“怕什麼,我說的都是真的,又沒誇大其詞。”
“王遠,我就喜歡你這種精神,就象當初在大街上,你忘我投入的樣子,我很欣賞。”羅文娜很大方的說,王遠要找地縫鑽進去了。
“發哥平時都幹什麼?”文娜問山伢。
“我,”山伢撇下嘴角,“平時除了在外面吃、喝,也沒什麼特別愛好,在屋裡就愛爬在電腦上上個網什麼的。”
“上網都幹些什麼?”
“還能幹什麼,電腦就只會撲克牌了,整天忙着鬥地主呢,現實中咱沒趕上那個火紅的年代,如今在網上得找回來,我就一網蟲,大號的蜘蛛。”
“呵呵!發哥真會開玩笑。”羅文娜不明白山伢說在外面吃、喝的事,感覺他的愛好還比較實在。“當蜘蛛也不錯哦,現在是夏天,還是比較需要你的。”
“聽出來了,你不就想讓我多吃蚊子唄,好!只要蚊子不咬你,讓我吃點又算啥,苦了咱一個,幸福一些人。”
“呵呵,今天真是有收穫,本來只想看下王遠的畫,沒想認識個可愛的蜘蛛,從此不必擔心蚊子騷擾。”羅文娜很開心的樣子。“一定要逮多多的蚊子把你養得胖胖的,嘻嘻。”
“蒼蠅蚊子都是肉,來者不拒。”
“哈哈,如果你網不到,我可以幫助你。”
“這是蜘蛛得到的最感動的承諾。尤其是位美女說的。”
“不用,你說蜘蛛最大的希望是什麼?難道說只是抓很多的蚊子嗎?要是這麼簡單,我也想當蜘蛛了,無所謂,就無所求,多好。”
“你以爲蚊子那麼好吃呀!如果你也來吃蚊子,我就只有讓賢,我改行。”山伢說。 “蜘蛛最大的心願不是蚊子,而是……”他故意停頓。
“而是什麼”
“逮到一隻美麗的雌蜘蛛。”山伢盯住羅文娜。
羅文娜並不在乎。
“蜘蛛還有個好處。”王遠看他倆聊的帶勁,終於插上一句話。
“什麼?”山伢、羅文娜倆人問。
“蜘蛛離蜘蛛俠不遠了。”
“對。”羅文娜附和,覺得王遠說的有新意。
“就我,蜘蛛瞎還差不多。”
又開了幾句玩笑,三人都很開心,臨走的時候。羅文娜說再次表達對山伢的謝意,並站起來,向王遠伸出手,“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辭了。”她笑笑,“祝你在畫賽上能取得成功,等你的好消息。”
王遠很不自然的握她的手,想拉住不讓走的樣子,又不得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