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人們不停的穿梭在他的周圍，恍恍惚惚他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 在迷途知返的人羣中，反問着自己，愛的追尋爲何那麼迷茫？ 如果註定不能在一起，那他還要堅持自己的決定嗎？對於拆散塗塗和鹿晗，還要有繼續的必要嗎？ 牧原在心裡苦苦掙扎，該怎麼做？該怎麼選擇？對他來說一次又一次在腦海裡盤旋，爲何又是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當他徹底要絕望的時候，月兒清和的聲音穿入他的耳畔，“你還是有多項選擇，就看你對她是不是真愛？” 牧原淚眼朦朧，若有若無的看着已經睡醒的月老婆婆。 月兒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可愛的還打了一個哈欠，睜開惺忪的眼睛，臉上帶着一絲甜美的笑，似乎做了一個美夢，讓她心情愉悅。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狐。你還有成片的森林，爲何獨愛那顆歪脖子樹？”月兒微眯着眼睛，雲淡風輕的對牧原說。 牧原呆愣一下，眼神閃爍其辭，大腦飛快運轉，似乎在思考月兒所說的可行性。 “你醒了，”餘生溫柔的看着她，雖然她的樣子已經半老徐娘，但是風韻猶存，記憶猶新。 她的俏皮，她的野蠻很容易挑動他的心房，像一股清風明月，像一池荷塘月色，恰是她的溫柔，雲裡霧裡，清新脫俗。 “恩，做了一個美夢！”月兒像個孩子似的，語氣輕佻，歲月的蹉跎被她臉上的微笑成功遮掩，彷彿空氣中各個角落都歆宜着一種如沐春風的清爽。 “夢裡有我嗎？”餘生玩味的挑釁道。 “你猜！呵呵”一道柔美的笑聲衝刺着每個人的心防，她的嘴角帶着淘氣的捉弄，跟他玩起猜謎來。 “那我回去再猜！你先把他們解惑吧！我去去就來！”餘生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輕柔的對她吩咐。 “好，但是你不準干涉！那個肥頭男，他有自己的選擇！”月兒轉眼看他，溫柔的對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恩，我知道自己的職責！”餘生身影一頓，點點頭，說完就瀟灑的離去。 一轉眼，他已經消失不見。 月兒眺望着消失的地方，看着來路匆匆的路人們，斷斷續續的擦肩而過，低頭垂憐，暗自嘆息。 再回首，餘生卻在燈火闌珊處衝她淺淺一笑，擺擺手，再次離開她的視線。 “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識何必再相知，相知何必又相愛，相愛何必鬧別離。”月兒目視着前方，口中呢喃道。 只不過說出口的話，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牧原他們聽。 牧原心有疑問困在腦海裡，決定走向前，小聲問道：“月老婆婆，既然所有的過程，每個人都會走一糟，爲何結局不一樣？” “聽說過白素貞和許仙的故事嗎？”月兒淺淺一笑而過，答非所問的問他。 “這，”牧原不解，搖搖頭。 “這是一段千古佳話。修行千年的白蛇精白素貞，爲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只是爲了報答許仙的救命之恩。爲了不傷害許仙，心甘情願被法海困在雷峰塔500年。只是我不懂，偶然一次相救，白蛇精非
要拼盡一切，委屈求全，最後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你覺得這樣真的值得嗎？” 老酋長給牧原簡單普及白素貞的故事，隨後提出自己的疑問，看着還在沉思的月兒。 “這就是真愛的偉大。老酋長，你都活了快有千年，居然還沒看透裡面的奧妙。”月兒不以爲然的看着他，對於他的問題故意不正面回答。 “哦，此話怎講？”牧原聽得正津津有味，突然月兒不說了，讓他興趣缺缺，連忙反問道。 月兒撇了他們一眼，不禁莞爾一笑，輕聲說道：“你們來到我這裡，第一次都是選擇蝴蝶玉簪，它的意義所在，我想二位應該都有猜到。不錯，你們的姻緣線就在與你們所做出的選擇。蝴蝶雖美，但是生命短暫，就像你們的姻緣一樣，美不勝收卻刻骨銘心。唯一不美的就是它的結局，這就是你們的情劫。在你們的姻緣一線牽裡，註定有個人會赴湯蹈火，至死不渝。” 牧原和老酋長聽後，心神一晃，呆若木雞的看着她。 “你不是月老嗎？你可以改啊？我不要和塗塗分開，她的存在就是我活着的意義。”牧原不敢相信他自己親耳聽到的一切，無力而又無法釋懷的問道。 “對不起，有些緣分，可遇不可求。你好好想想鹿晗和塗塗，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現在的塗塗就是第二個白素貞！”月兒緩慢的走到牧原面前，臉色緩和，忍了那麼久，還是無情的說了出來，萬般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略表歉意的對他說。 也不能怪月兒說話堅硬，她也是狠下心才把真相告訴他，因爲此時此刻的牧原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月兒心想不能在讓他連續犯錯，更不能再讓他繼續執着，必須讓他回頭是岸，否則他將會萬劫不復，死於非命。 “那我呢？岑溪又有什麼錯？該死的人是我，不是嗎？”老酋長已經淚橫滿鈡，雙手捶胸，不甘心的問她。 “岑溪自己選擇的，當初我勸過她，這是她咎由自取。她完全可以入仙班的，都是你，”月兒越說越難受，越說越激動，看着老酋長的眼神裡都帶着冷冽徹骨的殺氣，好像他只要否認，就會有一場架要打。 “……”老酋長被月兒的話噎住，嘴角動了動，沮喪的搖頭嘆息。 情思年華似水，愛恨情仇交織，沒有傾盡天下的眷戀，怎能陪你亂世繁華？ 其實，老酋長不是不懂，而是他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儈子手，如果不是他的海誓山盟，也許就不會褪盡華麗轉身離去。 一切，緣起緣滅，因果循環，天意難違！ “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岑溪。你現在的痛苦不及她當時對你無私無悔的愛一分，聽到了沒有，不及她一分！”月兒氣憤的用手指着他，對他大聲斥責。 牧原看到月兒和老酋長火氣沖天的爭峙，瞬間恍然大悟，看開些許，原來不是所有的愛是你想要就能要，因爲你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 最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你不知道，而是我的愛，卻不是你想要的。 好比他和鹿晗二人，在這場愛的追尋遊戲中，他佔着天時、地利、人和，甚至都近水樓臺，
可惜，輸了就是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不是在一起時間久就可以生情；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就可以得到她的愛。 不愛就是不愛，如果真的有愛，500年的時間還不夠嗎？爲何只是跟鹿晗僅僅一次邂逅，就偏偏的愛上了呢？ 牧原失魂落魄的走到老酋長面前，小心攙扶着哭的泣不成聲的老酋長，請撫着輕微佝僂的後背，希望給他多一些溫暖，多一些安慰。 從來不知他的爺爺爲何而哭，今天他卻希望老酋長能夠痛快的哭一場，哭過了，也許就可以學着放下。 晌午的日光，很溫和，不刺激也不耀眼，似乎也是在無聲的勸慰哭泣的淚人兒。 牧原輕輕擦拭老酋長的眼淚，心疼的安慰道：“爺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曾經讓我們哭着的事情，反而等我們長大，卻可以笑着把它講出來。不管好也罷壞也罷，都是我們要路過欣賞的風景。爺爺，您要振作起來，這樣纔對得起岑溪奶奶的愛。” “恩，我會從陰影中走出來。岑溪不可能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但是你的還可以補救。”老酋長忍着淚水不讓落下來，苦澀的笑了笑，不知想到什麼，滿懷希望的抓着他的手臂說道。 “我，怎麼可能？月老婆婆都親口發話，說我和塗塗不可能在一起，爺爺，您就別逗我玩了，好不好，這樣，一點也不好玩。”牧原耷拉着臉，心裡十分沮喪。 “誰說的，我可沒說你們不一定在一起啊”月兒忽然插話過來，衝着牧原詭異一笑。 “真的？”牧原眼睛都大放異彩，喜出望外的看着月兒。 月兒和老酋長都不約而同的朝他點頭應道：“真的” 月兒看到老酋長胸有成竹的樣子，疑惑不解，但轉念一想，便很快想通其中緣由，略有不滿的衝他哼了一聲，賭氣的說他：“薑還是老的辣，你這個老狐狸，果然狡詐。一定是岑溪告訴你的！要不然，你不可能知道破解方法。” 老酋長只是挑挑眉，聳聳肩，表示無所謂，隨意她罵，反正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也不會掉塊肉。 畫面有點古怪，牧原微微側着腦袋，緊皺眉頭，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兩個白髮老人。 “那你來說，如若說對，我就答應幫你一次。誰讓我還欠岑溪一個條件。”月兒直接無視牧原，不屑的對老酋長說道。 “好，說就說。”老酋長也不甘示弱，爲了不讓他孫子跟他一樣重蹈覆轍，所以他必須贏。 牧原心裡既激動，又好奇，忍不住問道：“我和塗塗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閉嘴，” “閉嘴” 兩道聲音共同響起，差點把牧原嚇一跳，脖子縮了縮，莫名其妙的看着怒氣衝衝的二人。 月兒和老酋長似乎也很意外，沒想到兩個人竟然說相同的話，對視一眼，然後兩個人又開口說話。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月兒和老酋長相互衝對方“哼”一聲，別過頭，不在看對方。 看着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幼稚的行爲，牧原本來沮喪的臉，竟然情不自禁的破涕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