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慶,還特地感謝你,如此地記掛着我……”陳永志看向了張文慶,不經意間看見了他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的東西,也是顯得一陣無奈:“你說你,也真是的,來就來,提着這一大包小包的,幹嘛呀!”說到這裡,立刻將餘光瞥向了一旁的陳宇,低聲說道:
“宇兒,你還楞在這裡幹嘛?還不快把桌上的飯菜,拿到廚房去熱一下,順便多取一個碗出來,趁着高興,我和你張二叔小酌一口……”
“父親,你忘記自己,還在生病嗎?”陳宇當即說教道,並看向一旁的張文慶,略顯幾分不好意思地說道:“真是對不住了張二叔,最近父親因爲生病的緣故,實在是不能夠陪你喝酒,還請見諒。”
“沒事沒事,這個能諒解的。”
張文慶提着大包小包,進來以後,就放在了一旁靠近打穀機的位置,並向着桌子處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獨凳之上,看向了陳永志,當即對其說道:“永志呀,不是兄弟我說你,你現在纔剛剛出院,還沒有徹底恢復,暫時就不喝酒,等你完全恢復以後,你想怎麼喝我去陪你喝個痛快……可現在。”
他頓了一下,看向了桌子上,又看向了四周,並將目光放在了打穀機一旁的開水壺,指着開水壺說道:“你不許喝酒,我們兩兄弟,以開水代酒就行了。”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們。”
陳永志也就只好放棄抵抗,擺擺手,轉換話題,對陳宇說道:“宇兒,你就按照你張二叔的來辦,去取兩個乾淨的碗,我和你張二叔,以開水代酒。”
“那桌上的飯菜我拿去廚房熱一熱吧。”陳宇說道。
“就這樣放着吧,反正也沒冷。”
陳永志低聲說道。
“那行。”
陳宇也不再說什麼,反而是轉身向着廚房走了進去,不一會的時間,便拿出來兩個空碗,擺在了兩人的面前,並倒上開水,又將開水壺放回了遠處,之後便擡起頭來,轉身看向了陳永志說道:“父親,那我就先去忙了,你和張二叔在這裡好生細聊着,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你去忙吧……”
陳永志丟下這句,便看向一旁的張文慶,也不理會陳宇,陳宇見狀,只是‘哦’了一聲,便離開了原地,向着廚房走了過去,剛走到廚房,耳邊便傳來了陳永志的一聲破罵,“這不成器的小子,一天就會瞎說……我這病就是,陳年老疾了……”
聽着着聲傳來,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只好咧了咧嘴,擡起手來,摸了摸下巴,然後將放在門背後,那斷裂的魚竿給拿了出來,並轉身離開了廚房,向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張文慶便撇了一眼,陳宇手中的物品,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問了一下,反而是陳宇本人,撇了一下手中的魚竿,就此回答了一下,便隨意說了兩句,就匆匆向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在回房間以前,看了一眼桌上的酸菜魚,又在陳永志的身上,停留了兩秒,這才列了列嘴,告別了二人,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畢竟,就陳永志目前所發生的一系列變化來看,陳宇的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驚天的計劃,只是目前要實行起來,還是困難重重的,也就暫時擱置在心底裡面,但重要的東西,已經看見了效果,實現的話,也只是時間罷了。
之後。
陳宇便提着魚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然後將斷裂的魚竿,放在了牀上,之後又向着四周掃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牀上斷裂的魚竿,眼眸閃過一絲無奈,握緊了雙手,在嘴邊沉聲嘀咕道:“放心吧,老朋友,我一定會修好你的。”
修復好一根魚竿的話,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加上這魚竿是從中間斷裂開來的,那麼想要修復魚竿,可謂是難於登天,再加上魚竿帶着陳年老舊的模樣,即便是將其修復,也很難達到巔峰時期的堅韌程度。
可陳宇並不想就此放棄掉,這一根陪伴自己多年的老朋友,甚至他堅信,以前能夠修復的魚竿,現在也一定能夠修復好的,畢竟這是他最好的戰友,不能夠割捨掉的那種。
但要修復好一根魚竿,就必須要去準備以下這些東西,一根優質的魚線或者是其他的線條,也可以是布條,之後再繼續準備膠水或者是打火機之類的……
準備好以上的物品後,就可以開始着手恢復斷裂的魚竿。
其實要想真正將斷裂的魚竿恢復起來,也是個難度不小的存在,但是材料準備好以後,再憑藉多年修復魚竿的經驗……有個鬼的經驗,往年魚竿斷裂,都是父親拿去修復的,而現在魚竿斷裂,自己居然沒有了經驗,也真是人生一大苦主也。
“唉~”
陳宇輕嘆一口氣,略顯無奈的表情,看着牀上斷裂的魚竿,之後也不再繼續將目光看向魚竿,反而是將目光擡起,環顧了一下房間的四周,又突然想起,房間裡面,也沒有這些材料,也就只能轉身向着門外走去,再加上現在的時間,也已經接近四點左右的時間了,再過幾個小時,梨花也該放學了。
主要還是看看,家裡面有沒有這些材料,如果沒有的話,也只能掙去鎮上打轉的時候,順便接一下穆梨花,並給她囑咐一些事情,這樣纔不至於,父親問起來的時候,露餡吧……
“父親,家裡面還有沒有502膠水之類的?”
至於魚線或者是風箏線,往年家還有存貨,所以這個東西的話,基本不用去考慮,而唯一要考慮的事情,只有‘502膠水’這一樣物品。
“膠水嗎?”
陳永志和張文慶二人,聊得那是有說有笑的,卻突然被陳宇的聲音傳來給打斷了,他順着聲音看去,正巧見陳宇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便當即反問了一句。
“嗯。”
陳宇點點頭,解釋道:“這不,我那根魚竿斷裂了嗎,我看家裡面有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到鎮上去轉轉,順便去把梨花給接回來。”
“說起來的話……宇兒,你那根魚竿都已經,用了好幾十年了吧,要麼就給換了吧?”陳永志建議道,其實心裡面也是清楚,自己這話,有多麼多餘的存在,畢竟他也知道,那根魚竿都已經陪伴了陳宇,幾十年時間,如今魚竿斷裂,他的心沒人會比自己更清楚了。
但同時,心裡面更加知道,那根魚竿即便是修好了,也不可能再繼續使用了,畢竟魚竿的使用壽命,也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再繼續使用下去,後果也是不難想象的……
“……”
陳宇並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將目光撇向了身後,房間裡面放着的那根斷裂的魚竿,‘呼’輕吐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看向父親,沉下氣息說道:“父親,那魚竿我不想給換了……它陪伴了我十幾年的時間,這次該由我,親手將它修好,哪怕是從此不用都行,我也不想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