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在韓爍一路上的抱怨聲中,李一凡用自己的方法給趙欣兒發過去了一條留言,知道她的手機號又換了,各種聊天軟件都不會在用,李一凡只好到自己的留言牆上,寫下這樣一句話,只期望她一切安好。
“你說這沈嘉怡怎麼心眼子這麼多,不就是比我大一歲嗎,這成天除了算計人就不會點別的了,怪不得能輪到我這呢,原來是個收不住的主,呵,我就說梅姨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韓爍一邊開着車,嘴裡還不停的抱怨着。
李一凡在聽到他說‘梅姨’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下,這個稱呼他昨天無意中在韓爍的手機裡看到過,但從韓爍的話來看,這似乎是他家裡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過問,此時的心情還是緊緊的被趙欣兒的情況給牽動着。
“不知道趙欣兒她現在到底在哪裡?”李一凡看着車窗外,這偌大的城市,不知道自己心裡牽絆着的那個人到底在哪裡,是否安全。
“不會有事的,我看趙欣兒機靈着呢,這麼久不都沒事嗎,說不定就像這幾次這樣,哪天突然就又冒出來了。”韓爍看着李一凡安慰的說着,他對沈嘉怡他們口中的什麼基地,一點都不瞭解,但是想到奧格的惡略行爲,再想到那裡是培養出奧格這種惡魔的地方,不由的也會疑慮趙欣兒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在他的記憶裡,趙欣兒一直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乾淨的面容,能洞悉一切明亮的眼睛,總是站在角落裡,安靜的看着周圍一切事情,從那張臉上看到的情緒大部分都是坦然和從容,就像是一個經歷了半生是是非非,最終看淡一切,對一切瞭然於心一般。
“不過話說回來,一凡你就沒有發現趙欣兒身上有哪點不同?”在走進醫院的電梯時,韓爍看着李一凡問着。
這突然間的疑問卻讓李一凡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但是他很快收回,不解的問着韓爍:“什麼不同?到沒覺的有什麼不同。”
“我說的不同就是沈嘉怡說的那種……那種和你這差不多,有什麼能力之類的?”韓爍擡頭看了眼電梯角落裡的攝像頭,小聲的問着李一凡。“你不覺的每次在我們站在一起說話時,她很少插話,但那眼神卻像早就看穿了我們一樣。”
“沒喲。”李一凡立馬搖頭,徑直從打開的電梯大門走了出來。
“是嗎?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韓爍歪頭自言自語的說着,跟着李一凡出了電梯,手機的震動聲又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眼,和李一凡做了個接電話的收拾,就轉身走到了電梯旁的樓梯間裡。
“最近韓爍確實有點奇怪。”李一凡看着樓梯間被合上的門,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向着自己病房的方向走去,這纔剛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下錯了樓層,這裡並不是他所住的樓層,但是那個受傷的男孩就住在這裡。
“不是說好的有賠償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都被抓了,誰來賠償我們?”遠處傳來的喧鬧聲,引起了李一凡的注意,他向那邊走去,就看到一箇中年女人,帶着一個正在哭泣的女人,對着門外來調查的警察嚷嚷着。
“這位女士請你不要在這裡大聲喧譁,這裡還有其他病人在,你這樣會影響到大家的。”護士上前制止着,中年女人只是撇了撇嘴,看了眼旁邊哭着的女人,大聲的罵道。
“哭,哭什麼哭,沒用的東西,要不是你媽讓我跟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就把這小廢物帶回去了!你知道這是多少醫藥費嘛!”被她這樣大聲一呵斥,女人一下收住了哭腔,只是哽咽的看着病房裡面色虛弱眼神空洞的男孩。
她知道男孩聽不到也看不到,更不會知道這會他的媽媽就在門口,而就在女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那病牀上瘦弱的小身板突然向門外探了探,他像是感受到自己母親的到來一般,那原本了無生氣的臉上,多了一絲探究和期待。
“二姨,他知道我來了,航航他知道我來了,我就看看,就看一眼,看看他傷好了沒……”女人轉頭求着拉着自己的中年女人說着,眼淚就像是脫了線的珠子掉着,就要向病房裡走,卻被中年女人一把拉了下來。
“你是還想把這個掃把星帶回去呢!你忘了你之前在男方家的生活了,你這馬上又要嫁人了,你要是在這樣,帶着個拖油瓶,我給你說,我們可沒人在管你……”中年女人拉着對方,罵罵咧咧的隨着警察一起離開了這裡。
“這是活久見,怎麼現在什麼人都有,你說着個大媽,人孩子的親媽一來孩子都沒有摸着,就讓她一把拉走,上來就問旁邊的警察找人要賠償,好歹你也先關心下孩子的傷勢吧。”兩個護士一邊說着,一邊在門口收拾這被對方弄到地下男孩的病歷表和繳費單。
“這大媽到底是誰啊,連親媽見孩子都不讓見。”另一個護士走過來,剛剛這邊發生的事情,她只是遠遠的看到。
“家裡一個親戚唄,估計是這女人之前嫁的那家,生了這個男孩,男孩身體殘疾,最後離婚了,想必也是要再婚呢,才把男孩給送掉了,哎~”護士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病牀上坐起來,依舊對着門口的方向‘張望’着的男孩。
李一凡不再理會那些人的對話,而是走到病房外,隔着那扇門遠遠的看着病房裡的男孩,男孩那無助,迷茫和慌張的樣子,刺痛着他,才兩天不見,李一凡發現男孩越發的虛弱、單薄,在窗外陽光照射下,就像隨時會消失一般……
“你怎麼在這呢!我到處找你呢。”就在李一凡看着男孩發呆的時候,韓爍突然從李一凡的身後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李一凡,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病牀上的男孩說道:“男孩現在的狀況雖然還是不好,但是命是保住了,就是這以後的心理治療要比身體上的殘疾更難醫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