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當徐楊和小李子談到投資的事情之後，就意味着很多東西。
這個話題都可以談了，那麼其他淺層次的話題自然沒有不能談的。
至於到底要不要真的投資，那是以後的事情。
反正羚羊科技上市也還早着呢。
好吧，不算太早，也就半年左右的時間。
徐楊估摸着一切順利的話，明年的六七月就能完成上市。
而現在已經十一月多。
所以，現在談這個話題，說早不早說晚不晚，還真就正好，哪怕只是說這麼一嘴呢。
至少到時候再談也不會很突兀，算是個鋪墊吧。
不過啊，徐楊估摸着，小李子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
小李子雖然在商業運營這塊沒多少天分，但也是國內乃至於世界上最頂級的互聯網企業家中的一員，頂級企業家應有的野心、實力和能力，小李子也還是有的，只不過在最頂級的一羣人中排名比較靠後罷了。
這樣一個人，是不太會輕易接受同行的投資的，因爲小李子其實不缺投資人，只要願意，多的是國內以及國際上的投資人願意投錢，而且還沒那麼多麻煩事兒。
但同行的投資那就是另外一碼事兒了，麻煩事兒很多，雖然也有好處，但壞處同樣不少。
所以，就算小李子真接受他的投資，估計也就是象徵性的放零點幾個點的股份出來，這樣態度有了，還能避免某度被徐楊影響甚至操控。
可還是那句話，有這麼個態度就是非常好的態度，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可以鞏固兩家的戰略或作夥伴關係。
雖然這戰略合作伙伴關係還只是口頭上的說辭。
能不能接成，還是兩說呢。
現在就在考察期。
不過，至少可以結成普通的合作伙伴關係。
說起來複雜，搞的跟國家搞外交一樣。
但說白了就是避免相互攻擊、惡性競爭的一種方式，相互引流反而是次要的。
在徐楊的印象中，在某度成長起來之後，和國內絕大部分大小互聯網企業都結成了普通的合作伙伴關係，畢竟做搜索且做的大的就某度一家，業務重疊的概率不大，所以其他企業也樂於跟某度結個善緣。
可現在，互聯網企業們還都在摸着石頭過河，這個概念還只是個概念。
徐楊和小李子，也算是第一批搞企業外交的互聯網人了。
倆人在碩大的辦公室裡憧憬着上市之後的美妙場景。
又相互吹捧一番，才談到正事兒。
“宏哥，你是不是也在做貼吧？”
小李子猶豫一下後點頭，“現在想着要不要放棄。”
“做到一半就放棄，多可惜。”
“不放棄不行啊，你的勢頭太猛了，我們還在醞釀概念的時候，你已經拿出來完成度極高的產品，跟你們羚羊貼吧一比，我們做的貼吧，簡直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根本沒法看，纔有個框架的時候就修改了好多次，可是怎麼改都看着不如你的羚羊貼吧順心，到現在還沒有完工，愁死我了。”
“那也不用直接放棄啊，看人某易的話吧，不也挺好？”
“就話吧那麼點流量，還不如你徐百萬一個ID多呢，這還是全本抄襲的結果，不然誰知道話吧是什麼玩意兒，”小李子不屑，跟着好奇的問：“話說，你真就任由老丁抄你？沒想過起訴啥的？”
徐楊嘿嘿，“當然要起訴，態度還是要有的嘛。”
“唉，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有些人總愛走捷徑，自己不想努力，淨想着搞歪門邪道的東西，”小李子憂心忡忡的說道：“互聯網的核心理念雖然是信息共享，但不等於鼓勵抄襲啊，可偏偏國家在立法這塊嚴重滯後，就算起訴獲勝，侵權人也不會受到多重的懲罰，無關痛癢，跟他們的收益完全不匹配。”
“那你有沒有提個建議？”
“我現在還沒資格提建議。”
“那爭取，早點混到可以提建議的高度。”
“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早到那個高度。”
“……我這年齡在這兒擺着，就算做的再出色也沒用，畢竟，在那個領域，年齡是非常關鍵的要素，年齡不到位，說什麼人家都會覺得我是小孩子一廂情願的想法。”
“也不是絕對的，要是上市之後你能混個首富什麼的，年齡小反而是一種優勢，會直接從我們這些老大哥中脫穎而出，成爲最耀眼的哪一個。”
“首富啊，不敢想，現在的某易和某狐還風頭正盛，而且都在美股混，我一個港股混的真爭不過人家，等再過幾年，你的某度也該成長起來了，到時候更難。”
“誰說港股就出不了首富的。”
“反正很難，還是說說貼吧的事兒吧，”徐楊把話題拉回來，“宏哥，給個準信兒，要不要做貼吧，你要做，我就留着某易苟延殘喘，你要不做，我就狠狠的幹某易一下。”
小李子驚訝：“這什麼意思？”
“你不做，我雖然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留着他攪混水，大家各憑本事，你要不做，那某易就是我最直接的競爭對手，一把把他幹趴下，也算殺雞儆猴，徹底絕了後患。”
“……你比我狠。”
“嘿嘿嘿，沒辦法，不狠站不穩，不過我這人就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徐楊認真道：“要是各憑本事的公平競爭，真的什麼都好說，可某易的手段太下作了，全部照抄，一點也不不掩飾，太欺負人，我要是個小公司，被某易這樣的巨頭這麼抄襲，只有一個下場，直接破產。”
小李子點頭，“確實很過分，但我這邊……”
得，徐楊明白了。
小李子也做不了主，或者說，捨不得。
畢竟已經投入了不少心血，要是不放出去試試水，肯定不甘心。
而且就這麼下馬貼吧項目，不但之前的投入會打水漂，還會讓負責這個項目的員工們心冷。
除非，小李子捨得補償。
但創業階段大家都缺錢，哪有多餘的閒錢去做額外的補償？
所以，徐楊聳聳肩，“那宏哥，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商業競爭可不講什麼人情。”
小李子苦笑，“要不，賣你？”
“嗯？怎麼說？”
“做內容，你確實是個天才，這點，我甘拜下風，但做技術，我自信不比你差，我的某度也不比你的羚羊科技差，所以，我的貼吧雖然是個半成品，但在覈心技術這塊，一定有你需要的東西，”說到這裡，小李子的傲然之氣透體而出。
好吧，小李子有驕傲的資本。
做技術，某度確實不含糊。
不只是在03年，就算在十年甚至二十年後，某度的技術儲備和研發能力，依然是三巨頭級別的，甚至在某些層面上穩坐國內互聯網企業的第一把交椅，連某裡和某企鵝都要甘拜下風。
這也是徐楊明知道某度的口碑會下降，但還是願意和某度結成戰略合作伙伴關係的主要原因。
技術這玩意兒，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每一項技術的突破和進步，都珍貴無比。
有這麼一個合作伙伴關係，對羚羊科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口碑這塊嘛，跟他沒太大關係，反正有某度和小李子自個兒背鍋。
這不？
好處就來了。
而徐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宏哥仗義，具體怎麼講？”
“把你的羚羊貼吧獨立出來，我的某度以技術入股，一起開發運營這個品牌。”
“不可能！”
徐楊想都不想的拒絕。
開玩笑。
貼吧是幹什麼的？
在他的規劃中，這就是一個引流的工具，根本不爲賺錢，而是羚羊科技的流量入口。
一旦獨立出來，那引流效果必然要大打折扣，有違他的初衷。
更別說讓某度加入。
某度加入簡單，可流量怎麼分配？
所以，他想都不想的拒絕，“宏哥，你這就是獅子大開口了，沒有你的技術，羚羊貼吧也能活的很好，更何況，羚羊貼吧是羚羊科技非常重要的一部分，絕對不可能分割獨立，永遠不會，所以，你就別打這個注意了，趁早把這想法拋棄。”
“沒得商量？”
“沒有，一點也沒有。”
“那好吧，那就談談小桔燈的事兒。”
“這個可以談。”
其實徐楊也不想談，因爲小桔燈基金同樣是非常重要的一個計劃。
但是，他想拿到某度的核心技術，總得付出點什麼，而且得是有分量的東西。
貼吧本身不容某度染指，那就只能在小桔燈這邊讓步。
最關鍵的是，小桔燈是公益性質的存在，加入的公司越強越好，越大越好，越多越好，某度的分量和潛力在這兒擺着，真要加入，某度受益無窮，這個基金同樣會受益無窮，尤其是這個基金覆蓋到的貧困兒童會更多。
唯獨羚羊科技要稍微吃點虧，用流量和影響力換了點不是非常值錢的核心技術回來。
說是核心技術，但某度在貼吧這塊的核心技術能有多少？
很定不會太多。
以羚羊科技的實力，肯定能研發出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