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的腦海中飛快閃過那些畫面、那些你陪着我寵着我慣着我的年華。

我永遠記得、你總是寵溺的替我擦汗,給我理額前零落的碎髮,總是買好早飯等着起晚的我姍姍來遲,總是陪我去吃路邊攤,一點燒烤一瓶啤酒我們也可以很開心很開心,總是在雨中陪我一起跑,從不遮掩。

我永遠記得總是上午吆喝想吃什麼下午你就給我買什麼,那個時候我們都是窮學生沒有錢,你卻總是省出那些飯錢給我買小吃買零食,那個時候即使只是一根阿爾卑斯的棒棒糖,我也很知足很幸福。現在就算吃着哈根達斯最貴的冰淇凌也只是覺得無滋無味。

有一種滿足叫愛人的心意。就像是那年同學給我做的選擇題,你是選擇你愛的人的冰棍,還是愛你的人的哈根達斯。記得、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冰棍。

如果不是你愛的那個人買的,再好再物質豐富又能怎麼樣?始終還是愛不到自己想愛的人,沒有愛情的婚姻多麼悲哀。

自從那天你離開之後就迅速變了,我沒有想到你那麼頹廢了。再見你時,你斜倚在我家門前的樹上,我看見你長長的劉海,遮擋住你眼中的波濤洶涌;我看見你穿的那麼非主流,看見你左耳上密密的一排小耳圈,我看見你垂着的左手夾着一根燃燒着的煙。這樣的你,讓我狠狠的疼了。然道就真的值得因爲一份愛情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

我去搶你的煙,你措手不及,竟把菸頭摁到了我的胳膊上,看着燒紅的皮膚迅速糜爛,疼痛蔓延開來。你的眼中可否有憐惜讓我參見?

你冷冷的看着我,一言不發的拽起我,向球場走去。我知道你還是放不下也沒有原諒我。我沒有開口解釋,我相信你會懂,有一天你會懂我對你的好。

球場上,你瀟灑俊逸,爽朗的笑聲,隨着一個又一個不偏不倚蹦進球框得球而陣陣入耳。我驚訝你的球技這幾天竟然突飛猛進。

你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走下場邊。坐在我的旁邊,攬我在懷裡,我聽見你年輕有力的心跳,我悄悄的紅了臉頰。

我聽見你說:“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背叛。”你冷冷的聲音,讓我頓時感覺渾身都被寒光包圍,我猛的推開你,拼命的跑開。

我聽見背後你的笑聲,那麼大聲,卻無限淒涼。

我不敢相信,曾經那個乾淨溫暖的少年,怎麼墮落成這般模樣?時光走得太快了嗎、爲何我趕不上你的步伐?

【6】

你瘋狂的打架,就像不要命一樣。如果有人惹到你,你就一定要那個人滿地找牙。你逃課,頂撞老師,最後被留校察看。你參與販賣毒品,被查獲念你未成年學校予你勸退處分。你的前途徹底讓你自己毀了,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在那個燒烤攤喝酒,你喝醉了我就扶你回家。每天我都在你的口袋你悄悄放上一封信,我相信。你會變回原來那個純白乾淨的小小少年。

你總是在路上對我拳打腳踢,發泄你心中的不快。偶爾你還會猛的推開我自己一個人歪歪斜斜的往前走,爾後會一個人癱坐在地上,痛哭不止。你說世界怎麼在一瞬之間變了?你喊這個世界怎麼可以對你這麼不公平?

我捂着你的嘴,不敢讓你出聲。我怕深夜會影響鄰居的休息,出來找事。你狠狠地咬着我的手,支支吾吾的哭。我知道你心裡苦,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可以任你拳打腳踢不掉淚,我可以聽着你哭訴而絲毫不動搖,我知道只有我可以救你了,我不可以放棄你。

我知道你恨我,你覺得我背叛了你。可是我沒有,真的沒有。我願意守着你,誰放棄你我都會堅定不移。我無條件相信你,總是連你自己都承認販賣毒品,還一口咬定你沒有。就算整個世界都放棄了你,我也願意爲了你放棄整個世界。

你每天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我看不下去。在我要衝上前去拽住你的時候,你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生。巧笑倩兮的挽着你的胳膊,一臉諂笑的經過我,我看見你的眼裡一片冷漠,沒有一絲漣漪。

我無法接受、卻也慢慢的習慣。你很規律的一星期一換。我從來不去記你女朋友的名字,因爲我知道過不了幾天就又是另一個驕傲的得意的心面孔。

我冷眼旁觀你的更換頻率,漸漸的麻木。你在難過的時候還會醉熏熏的拉着我去喝酒、我知道陪你長大的我你也同樣割捨不下。

你經常出入夜店,我便整夜整夜的在門口等你出來。我怕你喝醉了沒有人送你回家。可是每一次、別的女生扶着你出來,慢慢走遠,我就難過的不能言語。我知道,我愛的那個純白少年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也曾悻悻的想不再管你,可是每次見你一個人落寞的背影,心裡的不捨又隱隱作祟。一如既往的跟着你,一如既往的望着你和另一個女人的背影獨自傷感。

我真的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這日子。我不知道該怎麼救你,當初的信心滿滿被消磨得所剩無幾。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力氣可以撐到你變回來,變回那個乾淨溫暖的小小少年。